默溪:、、、、、、、、、
夜幕下,江明軒眉頭皺了皺,并未回應她的話,只道:“阿姐從未離開過。”
“靖國公府不至于為難她,她在那兒應當無礙。”
“是么……”
江明軒低低道。
桃紅嘆了口氣,這姐弟倆,也真是教人頭疼。
一個夜不歸宿,一個執拗固執。
“那個秦媽媽如今得了失心瘋,紅雨也差點兒被她掐死,這些事碰到一塊兒很難不教人懷疑咱們。”桃紅裹了裹身上不厚的衣服,“你準備如何,碧落院恐怕已經被人盯上了。”
如今院子整日鎖著也不全是壞事,至少隔絕了一部分人的視線。
對于這個問題,江明軒早有預料。
畢竟這是走到人前的必經之路。
“明日你出去拿飯,有機會將我屋里那本詩集交給明修,他知道該怎么做。”
桃紅見著他沒忘了正事,總算松了口氣。
至于江善善,能被顧家人帶走還是人家顧三公子,指不定在哪兒吃香的喝辣的呢!
該擔心的是他們自己才對。
翌日,顧淵一大早便沒了身影,至于江善善一直睡到了日上三竿。
外頭似乎又冷了些,就連風也冷冽了許多。
等到傍晚也不見顧淵回來,倒是等來了斜著眼瞧她的隨從。
罷了,等不來正主兒等到他的隨從也還行。
“阿武是吧,我有件事想托你……”
“想都別想,我是不會上當的。”
阿武抱著胳膊,別過臉去。
江善善臉色一黑,“替我去買幾床被子,幾筐碳送到我弟弟手上,否則往后就別指望再從我這兒得到什么消息了。”
阿武立即轉過頭,“我就知道你沒安好心,居然威脅我。”
“那你去不去?”江善善扔了兩錠銀子給他。
她昨兒個贏了不少,夠她揮霍一段日子了。
阿武氣鼓鼓地接住,不情不愿,“若非你還有用,我家公子才不會理你。”
江善善點頭,“那真是可惜了。”她眨眼,“我還就有用。”
“哼!”阿武說不過她,只得氣呼呼地轉身離去。
倒不必擔心他會陽奉陰違地拿錢不辦事,畢竟事情關系到他主子,為了主子利益也不會耍這些小手段。
況且,靖國公府畢竟是有頭有臉的人家,能夠跟在顧淵身邊伺候的,怎會在這樣的小事上落他臉面。
是以,江善善完全不擔心。
事實上,阿武不僅照辦了,還很是迅速地辦好了。
趁著夜色,送這些東西來的人又翻出了江家。
江明軒和桃紅看著屋里堆的被子和碳,甚至入冬的衣裳也各有兩身,后者是高興了,可前者明顯想歪了。
“顧家把阿姐當什么了。”他可不覺得對方會無緣無故地給他送來這些東西。
再加上江善善又離開了兩日,難保不會出什么事。
聽了他的話,桃紅也有些猶豫,方才的喜悅也淡了些。
“顧三公子不是人稱最有君子氣度的公子嗎?應當不至于吧……”
江明軒睨了她一眼,冷著臉離去,惹得桃紅莫名其妙。
“什么嘛!”她說錯了嗎?
顧淵可是京中公認的驚才絕艷,不僅他,顧家哪個公子單拎出來不是吊打旁人家的哥兒。
這樣的家世和人品,應當不會對江善善做什么的……吧?
她有些不確定,不過手里的棉被卻怎么也舍不得放手。
靖國公府,滿屋寂靜,眾人自打顧淵回來便一直盯著他,目光各不相同,直看的顧淵眼角微抽,卻還是忍了下來。
“咳……”
最先出聲的是靖國公,他抬手讓人重新上了壺茶來。
“老三,男子漢大丈夫,要敢作敢當,莫要學外頭那些紈绔,不三不四的。”
這算是指責了。
顧淵掃了眼屋里點頭附和的眾人,生生給自己氣平靜了。
他木著臉:“父親教誨的是,兒子謹記在心!”
“嗯,這就好。”靖國公說完,端起茶不再說話。
至于靖國公夫人則是笑了笑,什么話沒有,只有仔細看才能發現那眼底的深意。
見此,顧溍只好起身打了圓場,聯合幾個兄弟將人帶了下去。
一離開正院,幾人便三三兩兩地追問起來。
“好啊三哥,二哥都還沒個相中的,你倒是快,何時帶回來給咱們見見呀?”
顧家老四顧沼一手搭在顧淵肩上道。
“拿開!”顧淵撣撣衣襟,“七殿下誤會了,我與江姑娘并非是你們想的那般。”
“誤會?我倒是聽說三弟你將人帶回去當個寶兒的伺候著,嘖嘖,若是缺什么就說,兄弟們給你補上。”
顧清一慣沒個正形,還是湊熱鬧的成分居多。
被他們這么一說,顧淵原本覺著沒什么,可再想想,到底有些不大自在。
嚴格來說,江善善確實被伺候的很好,雖說與他本來的意思相悖。
只是這樣的錯誤現在再去糾正未免有些掩飾的意味,便也只能擱著了。
“她是江家的人。”
這話一出,顧清眉頭微揚,因著意料之中倒是沒有多少驚訝。
顧沼就不同了,張圓了嘴巴,眼珠轉到顧淵身上,“那咱家豈不是要棒打鴛鴦了?”
“什么棒打鴛鴦,還沒到那步呢!”顧清頑笑歸頑笑,他自然是相信自家兄弟的。
起初不過是想湊湊熱鬧罷了。
“好了!其他的稍后再論,先說說究竟是什么回事兒。”此時,身為世子,也是他們中大哥的顧溍開口了。
幾人尋了處說話的抱廈,命人上了茶,端來了炭盆。
顧淵在幾人目光下,將之前的事說了遍,誰知聽完后卻神色各異。
顧沼最小,最先忍不住詢問:“三哥真與那江姑娘沒什么?”
他怎么就這么不信呢?
一向眼睛長在頭頂的顧三公子,竟然會容一個女子近身,怎么說都不大尋常啊!
很顯然,顧溍和顧清也是這個意思。
兩人相視一眼,心里想的卻是沒有直接說。
前者問道:“所以,先前的消息是江姑娘提供的?”
顧淵頷首。
“我倒是好奇她母親是何人了,令得她如此憎恨江家。”
顧清翹著腿,明顯有些意動。
要知道,萬一江家垮了,她身為江氏女,也好不到哪兒去。
當然,只是萬一。
“倒也是個苦命的,生母早亡,生父又不認。”顧沼撇撇嘴,“沒想到江家竟如此對待那雙姐弟,未免太小家子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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