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羨魚扶著白檀深的手走出府門,華貴的乘輿早已準備好。
白景淵等人均翻身上馬,護在左右,個個器宇軒昂,迎娶隊伍浩浩蕩蕩地出發,嫁妝一眼望不到盡頭,百姓們也為這一十里紅妝的盛況歡呼雀躍。
“這么大的陣仗,我活了數十年都沒見過!”
“莫說數十年了,怕是近百年來大夔都沒有這樣的盛事了,看來皇上是十分鐘愛這位皇后了。”
“那不是,早在陛下還不是皇帝的時候可就親自去求娶過白家小姐了,當時兩人的婚約作廢,不知多少人覺得可惜呢,現在也算是再續良緣了。”
儀仗進了皇宮,百官朝集分列兩邊,彩旌獵獵,鐘鼓齊鳴。
謝行蘊走下三十六層白玉階,緊緊握住了白羨魚的手。
白羨魚微微一笑,被他帶著走向高殿。
每走一步,從前的回憶便涌現一些。
她第一眼看到謝行蘊時,心頭翻涌而上的驚艷。
他答夫子問時漫不經心又自信恣意的笑。
他冒著極大風險保下了她的兄長們,卻因為怕牽連到她誤了一世。
他下朝之后騎馬跑盡兩條街給她買糖葫蘆,被她丟在一旁卻也只微斂了笑意,下一瞬神色便恢復正常,小心翼翼地笨拙討好。
大相國寺,他緊張惶恐地抱著她尋醫,落在她睫上的滾燙淚水。
他幾度在她面前失態,想要靠近卻將兩人的距離越推越遠。
萬邦來賀,百官叩首。
謝行蘊看著白羨魚的眼睛,那雙漂亮的杏眸里不知什么時候含了一包眼淚,將落未落,他唇角微掀,輕笑道:
“看來我娶了個愛哭的皇后。”
“后悔了?”
“怎么會?”他一本正經地說,“我就喜歡愛哭的。”
白羨魚被他逗笑了,眼中波光瀲滟。
昭陽殿內。
白羨魚坐在喜榻上,身下鋪了一層紅棗,花生,寓意多子多福。
說來也奇怪,分明不是第一次大婚了,可是這一次白羨魚感覺自己比上一世和謝行蘊成婚的時候還要緊張。
因為帝后大婚章程繁雜,一進了殿,按照祖宗禮法做完一切,已經是深夜。
謝行蘊為她摘了鳳冠,脫下厚重的吉服,看著她紅透的臉,臉不心不跳地邀請,“要不要一同沐浴?”
白羨魚徹底從耳根紅到了腳后跟,謝行蘊的自制力在她這里約等于無,她不想賭,也不想新婚第一夜就和他在浴殿胡鬧,那往后她在宮中還怎么見人。
所以她果斷拒絕了。
謝行蘊挑了挑眉,低笑道:“那你先去洗還是我先去?”
“你先去吧。”
于是謝行蘊便去沐浴了,白羨魚摸了摸自己發燙的臉,摸到了薄薄的一層粉。
她微微愣了一下,想起臉上涂抹的胭脂和口脂還未卸,便起身坐在銅鏡前。
剛卸好了想站起來,就被男人攔腰抱了起來,白羨魚的手剛扶住謝行蘊的肩膀,他就已經毫不客氣地開始解她的里衣,“謝行蘊,你干嘛!”
“你說呢?”謝行蘊眸底浮起幾分痞氣,長指慢條斯理地解著少女白玉腰后的帶子。
“終于把人娶回來了,先收點利息。”
“什么意思?”
話音剛落,緋紅色的肚兜也被拋在了他們身后,孤零零地落在地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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