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
白羨魚一連趕了幾日路,果真如那日遇到的婦人所說,越是北上,越是人煙稀少。
她沿途目睹了各類慘象,百姓斷臂少腿已十分常見,尤其是到了晚上,天冷地凍,沒有衣物蔽體的人睡在野草上,傷口作痛時發出的痛嚎聲不絕于耳,哀鴻遍野中,白羨魚時常策馬走上幾個時辰,都看不見一間完好的屋子。
上一世加上這一世,她雖也去了不少地方,可都是安寧之所,富碩之地,從未見過這煉獄一般的場景。一開始白羨魚下意識有些害怕,臉色隱隱發青,可后來習慣了沖鼻的血腥味,也能做到面不改色了。
她越來越能體會白檀深的心情。
現在武宣帝執意要和西夷結盟,按照他的意思,這附近被西夷侵占的城池都要奉給西夷——連帶著城中的子民。
哥哥要是也放棄了他們,那大夔再無一人可以為他們奪回家園。躲在城池中的人,茍延殘喘,而從戰亂中逃走的人流離失所。
白羨魚還見著不少為虎作倀的西夷兵,不過她身邊還跟著幾個死士,不等他們碰到她的馬,就已經被她的人射殺。
如此一路奔波,最后白羨魚終于在黃昏時刻趕到了伏黎城外。
邊境的天與裸露的土地融為一片,光禿禿的樹根本藏不了人,灰沉的天重重地壓在城外的士兵身上,白羨魚心中疑惑,哥哥手上的人遠不止這些,那其他人都去哪了呢……
她頓了片刻,稍作休整,裝作外出的百姓混進了城。
另一邊,白景淵等人終于到了地方。
如白景淵所料,剛一下船,姬霜便等在了岸上,和她分庭抗禮的,還有一位年過六旬的老人。
他坐在一艘小船上,滿鬢霜白,側臉與謝行蘊有六七分相似。
而他身后,身穿鐵甲的侍衛把岸邊圍了個水泄不通。
白陌淮往后做了個手勢,示意眾人停下,等他們停下之后,他方才拱手做禮,恭謹道:“見過南詔王。”
“你信中所言,可有證據?”
白景淵看了一眼白陌淮,走上前,“請南詔王過目。”
南詔王身邊的侍衛過來取走了信封,交到他手中。
成與不成,怕是就看今日。
白景淵,白陌淮和白錦言心中緊張萬分,若他相信,后續一切都好辦,若是不信,便只能求平南王一助。
就在這要緊關頭,急促的馬蹄聲響在眾人耳邊。
“主上!”
白景淵眼睛微不可察地一瞇,“這聲音怎么這么耳熟……”
很快他的疑惑就得到了解答。
守衛的部將一一讓開,給騎馬之人空出一條道。
南詔王臉上怒氣未消,看過去,對上來人視線時臉色變了幾變,扶著扶手站起身,“蕭正,我不是令你保護好蘊兒,非死不能離嗎?你怎會在這?”
來人正是蕭正,那日和謝行蘊自馬車一別后,他掙扎良久,還是聽從了謝行蘊的命令,一路南行,不知路上跑壞了多少馬,才趕在這時找到了南詔王。
“公子已動身去伏黎城,特命屬下捎帶一物交予主上,請主上過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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