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風講故事的貓:、、、、、、、、、
武宣帝見白景淵久久不說話,忽而露出一個和藹的笑,“不過朕仔細想了想,愛卿說的也有理,在御書房處理這些宵小,也未免太給他們面子。”
說完,武宣帝抬手,內侍太監當即過來,小心翼翼地端著他丟過去的名錄,“把這份名錄送去蘊兒府上,他知道該怎么做。”
“是!”
“對了,蘊兒最近身體不適,你代朕問問,若是實在力不從心,便交由左相處理。”
“奴才謹遵圣諭。”
謝行蘊病了?白景淵想起當年一身素衣站在府外的少年,眼中的血紅恨意時至今日他還未能忘卻。
他恨極了縱火之人,對他們給出的結案理由嗤之以鼻,這幾年白景淵也略有耳聞,謝行蘊以冷酷的手段拔除了諸多世家大族,這當中大部分是曾經在朝堂上針對過白家的,想必這其中也有小魚兒的原因。
他在給她報仇。
白景淵眸中浮現一縷擔憂,從前他們都不在京都,謝行蘊尋不到任何線索,如今他們幾人皆回了京都,以謝行蘊的手段,恐怕小魚兒遲早會暴露,若是他知道這只是他們的計謀,那他會不會由愛生恨?
在現在招惹一個強大的敵人,無疑是雪上加霜。
“愛卿?”
武宣帝負手而立,“朕問你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誰,你為何不答話?”
白景淵神色平靜,“此人說出來,陛下恐怕會很驚訝。”
“哦?”
“在幕后操縱這一切的人身份和地位都極高,臣四下調查時曾數次陷入危機,而布局之人也謹慎萬分,幾乎所有的證據都在第一時間被毀的干干凈凈,可臣還是發現了端倪。”
武宣帝皺眉,“有何端倪?”
“牽扯進此案的官員中,絕大部分和大慶有過聯系。”白景淵不急不緩道:“有人的妻妾是大慶人,有人鐘愛大慶的某類物件,每年都會定期采購,諸如此類,即使是小事,看起來也十分正常,但臣沿著這條線繼續調查,才發現遠非表面看起來那么簡單。”
“臣派了人在大慶關口蹲守了兩年有余,這些人的目的地并非只是大慶,而是大慶皇都。”
武宣帝危險的勾起嘴,“大慶皇都?你是說,這背后布局之人是大慶皇室的人?”
他幾乎立刻想到了一個名字。
說到這里,白景淵也不再過多解釋,若非二哥四海皆有不少好友,他也沒有那么容易得到這情報,“是。”
“正是大慶太子,莫臨淵。”
沉默半晌,武宣帝臉上的笑容越發深異,聲音怒極,“真是好的很!朕還以為是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的老王八,沒想到居然是他,這番布局早在好幾年前就開始了吧,他那個時候才多大,居然有本事把手伸到我大夔來!”
白景淵知道時也頗為震驚,不過莫臨淵有此等手段,坐上太子之位也就不足為奇了,如果不是小魚兒偶然牽扯到了這一樁案件當中,恐怕數年之后大夔會有一場大劫。
“朕知道了。”武宣帝深思片刻,胸口仍舊氣得起伏,“此事容朕想想,涉及一國皇儲,便是朕也不能隨意發難。”
白景淵抱拳。
“愛卿辛苦了,一路舟車勞頓想必也很累,朕要問的都問完了,愛卿也早去休息吧。”
“是。”
待男人的背影消失在御書房之后,武宣帝眼中的陰霾更甚。
如今莫臨淵是大慶太子,而大慶又是周圍幾國中和大夔算的上關系最好的國家,把這一切昭告世人,就等同于告訴他們,他,堂堂的大夔帝王,竟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中,豈不貽笑大方!
況且一旦開誠布公,就如同撕碎了大夔和大慶表面上的和氣,關系再度陷入僵局,甚至劍撥弩張。
若是之前,撕碎便撕碎了,可現在……
“陛下!白將軍還有兩日便可抵達東北邊境!”有人在他面前跪下,呈上來一封書信。
內侍太監正在給武宣帝擦拭手上濺落的血珠,殷紅的血在手帕上暈染開,有種妖異之感。
此人正是那日晚上出現在武宣帝寢殿的黑衣男子。
武宣帝淡淡嗯了一聲,他現在滿腦子都是該如何出了這口惡氣,根本無瑕分心想其他的事。
好在現在景淵回來了,他和檀深一文一武,扶持在他左右,又有蘊兒雷霆手段主持大局,他有充足的時間好好想想。
黑衣男子見有太監和侍衛在,一臉的欲言又止,似乎想說什么又礙于有旁人在,可他一連喚了幾聲“陛下”,穿著龍袍的男人都沒有理會他,無奈只能閉嘴。
不過,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莫臨淵遲早會繼任大統,他那么小就把目光放在了大夔,等日后上位了,難道還會放過大夔這塊肥肉?
武宣帝冷笑,不過,這世上可不只有大慶,西夷的國力與大慶,大夔不相上下,既然大慶自找死路,那他便和西夷交好!
“來人,把左相叫來,現在立刻傳信給白將軍,讓他不要出兵,朕要派人和西夷談判!”
“是!”
約莫半刻鐘后,左相跪在了武宣帝面前,“陛下萬安!”
“你去起草一封文書,朕要和西夷重修于好,派幾個人出使西夷,無論如何要結成同盟!”
左相面色大震,“陛下,西夷吞并我大夔十數城,現在白將軍已經出征,現在停下來,那那些陷落在西夷人手下的百姓該如何生存!”
“況且兩國尚未通文,如此貿然派出使臣,其一不知西夷可有這個意向,雖說兩國交戰不斬來使,可西夷人向來野蠻,這一條對他們無用!其二陛下,這等做法只會令我等陷入被動局面,要是西夷獅子大開口,又該如何是好?”
武宣帝冷冷一笑,“如果我告訴你,大慶和大夔的同盟很快就會不復存在,若是現在大夔不與其交好,到時四面楚歌,情況只會更糟!”
左相心思不定,眼睛極速閃爍。
空氣安靜了許久。
武宣帝才道:“西夷不是一直想要邊境那十幾座城么?”
左相身體一抖,有些駭然的抬頭。
只見武宣帝淡淡道:“那便暫時給他們。讓檀深不要再打了,等朕收拾了大慶,再要回來也不遲。”
“陛下,萬萬不可啊!現在那些城池中的百姓都在等著白將軍去抵御外敵,救他們于水火,還有人在死死反抗,這樣做形同于在背后給他們致命一刀!”
“大膽!”武宣帝一腳踹了過去,怒斥道:“你是在責怪朕?”
左相被踹的身子骨幾乎要散架,頭卻死死地磕在地上,痛心疾首道:“臣……不敢。”
“東北邊境紛爭不斷,于他們而言反倒是一種煎熬,我們要和西夷結成同盟,勢必要犧牲一些東西,他們是虎狼之國,一些蠅頭小利打動不了他們,現在豈不正好,結成同盟的同時,還能避免戰火。”武宣帝平靜地說,臉上的表情冷血的可怕,“對百姓而言,難道朕的做法不是救他們于水火?”
“大夔為了他們的安寧不知付出了多少,他們應當感激,有這個資格為大夔做出犧牲。”
“不必再說了,立刻安排人,照朕的旨意辦!”
左相面色慘淡,“是,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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