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羨魚這時才想起來白離,朝外張望了一下,“白離呢?”
“蕭正正在招呼他。”謝行蘊目不斜視,“我令船夫出發。”
白羨魚嗯了聲,懶得動彈了,這一連來了好幾個女子,她現在若是出去進了將軍府的馬車,容易被猜出身份。
正好有水路可以走,那便再等等再下畫舫吧。
謝行蘊短暫地離開了一會兒,進來的時候手里拿著熱乎乎的紅棗糕,“還想吃嗎?”
白羨魚眼睛一亮,“吃。”
“給你。”謝行蘊的聲音夾雜著些不易察覺的緊張,不過女孩沒有聽出來,“剛才出去那人還沒走。”
白羨魚張了張嘴,想說謝謝,可想到了謝行蘊之前說過的話,默默把到了嘴邊的話給咽下去,“好。”
她拿過來打開棉紙,細細品嘗。
謝行蘊在她身邊坐下,支著下巴看她吃東西。
這還是他表明心意以來,她第一次沒有拒絕他送的吃的,也許是忘記了,也許是緊張過后的輕松氛圍讓她降低了心防。
不管原因是什么,謝行蘊心里都充斥著一種微妙的滿足感。
白羨魚很快就吃飽了,本著不能浪費的原則,她抬起眼皮看著男人,“你要吃嗎?”
謝行蘊點頭。
白羨魚把糕點給他。
這時已經行至水中央,寬闊的河面上不只有他們一艘,不少畫舫裝潢華麗,里面笙歌燕舞,達官顯貴舉著酒樽高聲談笑。
白羨魚卻覺得河上的風吹得人有些懶洋洋的,閉著眼睛睡了一會兒。
再醒過來的時候,她瞅了一眼外頭,晌午已經快過去了。
“謝行蘊,我怎么感覺我們走的這么慢?”
謝行蘊挑眉,“錯覺吧。”
白羨魚看著他手里的紅棗糕,疑惑地皺眉,他都沒有吃幾口,難道她真的就只睡了一下就起來了?
她趴在窗戶旁低頭看了眼水流,瞧著速度挺快的。
白羨魚放下心來,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躺在榻上,又睡了一小會兒。
結果起來的時候,發現他們還在這條水路。
白羨魚:“……”
她看向若無其事的謝行蘊,“我們是不是在這里繞圈?”
謝行蘊目光閃爍,“那條水路人多,我們走這條正好觀賞景色。”
白羨魚深吸一口氣,提起裙擺跑到船尾。
謝行蘊略有些失望,把紅棗糕仔細收好,然后跟著她走了出去。
聽她皺眉交待完船夫他才靠近。
白羨魚本想就坐在船板上的,可看見謝行蘊也來了,就又走了回去,不過沒有走到原來的位置,而是坐在了靠近船頭的位置。
謝行蘊便也掉頭。
畫舫里,白羨魚把兩條長腿伸直,視線看向不遠處的一艘船,那兩人似乎是一對夫妻,女子情意綿綿地靠在男子身上。
謝行蘊在船尾站了一會兒沒有馬上過去,而是等她收回視線了才挪開腳步。
白羨魚瞪著他,語氣有些兇,“干什么?”
謝行蘊斂著眼皮,“還吃嗎?”
他從懷里拿出剩下的糕點,送到她面前。
白羨魚看著上面精心打好的結,還有一絲不茍的包裹手法,忽地意識到,剛才謝行蘊不會是不舍得吃吧?
所以她睡了一覺起來,他還只吃了一小點。
這幾文錢的糕點被做出來的時候,也沒有想到,自己會被王侯之子如此珍惜吧。
白羨魚拿了過來,咬了一口。
算了,反正她今日也沒有什么事。
謝行蘊唇角微彎,坐在她身邊。
白羨魚一個人全部吃完了,只剩下一小塊剛才被謝行蘊咬了,但是沒有吃完的,她轉頭想給謝行蘊,可她發現謝行蘊散漫的目光越過她落在她身后。
她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
就見剛才那對小夫妻,現在已經抱在了一起,開始互相親吻,兩人皆是十分投入,不知道自己吸引了多少目光。
白羨魚還沒來得及收回視線,謝行蘊就把她拉到了自己的腿上坐著。
這個姿勢,和那對小夫妻一模一樣。
白羨魚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謝行蘊眸底劃過一絲笑意,“很好看?”
白羨魚:“?”
“我看你目不轉睛的盯著人家,不如我們兩個也試試?”
試試什么?
白羨魚反應慢了一拍,溫熱的唇上被烙下一吻。
“謝、行、蘊,你又親我!”白羨魚揩了揩自己的嘴唇,嬌嫩的臉蛋氣鼓鼓的,羞惱道:“放我下來。”
方才他親她的事情她都還沒有和他算賬呢,現在又親!
這男人是有什么不親人就會死的毛病嗎?
謝行蘊面對她的控訴,心里有種強烈的,想要她弄得哭出來的欲望。
他皺了皺眉,不明白這種心理從何而來。
好似從上一世開始,他就特別喜歡看她為他哭的樣子。
梨花帶雨,哭得人心魂皆顫,可哄不好的時候,又會覺得慌亂。
白羨魚沒花多大力氣就掙脫了謝行蘊的手,然后氣沖沖地跑到船頭,小臉繃著,“謝行蘊,你要是在下船之前還對我動手動腳的,我就從這里跳下去,游回去。”
她袖口中伸出的一根手指修長白皙,指尖粉嫩。
謝行蘊忍不住逗她,“原來小魚兒還會游水,這我倒是不知道。”
“我當然會。”白羨魚底氣不足,她水性其實差的一塌糊涂,“所以你別過來,我坐在這里吹風。”
謝行蘊聽了她的話,反而站起來了,邁步朝她走去。
白羨魚:“……”
“別過來,過來我真跳了。”白羨魚威脅他。
謝行蘊挑眉,故意放慢了腳步。
白羨魚站起來,快速往后退了兩步。
可是船頭是個尖的,越往后,可以踩得地方就越少,落腳的時候才發現,那一塊已經是空的了!
“你……”
少女的尾調拖長,緊接著噗通一聲落水聲!
謝行蘊瞳孔微縮,“小魚兒!”
盧溪并沒有回御史府,而是去了長公主府。
靜安長公主和果盈站在湖邊,果盈端著裝著水果的金盤,前者從后者那拿起一顆葡萄吃下,面色惆悵,“你說,本公主給蘊兒選的那幾個,他能有中意的嗎?”
果盈有些為難,“殿下想聽實話嗎?”
靜安長公主皺眉,“罷了,我知道你想說什么,可是我鎮北侯家不可無后,南詔王的承襲不能斷。”
“……是。”
“殿下,盧家長女盧溪求見。”侍衛上前幾步,抱拳道。
靜安長公主打起精神,“讓她進來。”
盧溪很快就被領到她們兩人面前,臉色委屈,手帕捂著嘴。
“長公主殿下!”她像是見到了寵愛自己的長輩,步伐加快了些許。
靜安長公主眉心狠狠一跳,“怎么了?”
“臣女方才與小侯爺在畫舫中相見,可是沒有和他說兩句話,他便……他便讓臣女離開,而且他身旁的侍衛還說,小侯爺身邊早就有了其他的女人,臣女想知道這是真的嗎?”
盧溪聲似鶯啼,眸子凝著幾分脆弱。
靜安長公主面色微僵,“胡說,蘊兒身邊根本沒有女人!”
“那他的侍衛如何會這樣說?”盧溪抽泣了下,“臣女并非質問殿下,不過是……殿下也清楚臣女的心思,若是小侯爺身旁有人了,臣女也不想拆散他們,小侯爺幸福就好。”
“本公主知曉你心意,多善解人意的孩子啊,蘊兒居然這么頑固。”靜安長公主拉過她的手背拍了下,“你且等著。”
盧溪小聲道:“是。”
靜安長公主把果盈叫到一邊,“查查現在那幾個女子是否已經離開。”
正吩咐著,又一侍衛抱拳上前道:“殿下,公子的船已經駛離朱雀大街。”
靜安長公主嗯了聲,心里的怒意卻蹭地一下起來了,“知道了,現在即刻準備畫舫,追上他。”
“是,殿下。”
已經駛離朱雀大街,意味著他或許都沒有見完她給他安排的女子,就已經離開。
“現在的情況容不得他胡鬧。”靜安長公主沉聲道:“不孝有三無后為大,蘊兒飽讀詩書,怎么就想不通這個道理!”
盧溪聽見這話,腦海中飛快閃過什么,可太快了,她抓不住。
“盧溪,跟本公主來。”
盧溪點點頭,嘴角不易察覺地彎了彎,“是。”
白羨魚險險抓住船尖,才沒有嗆進河水,身子像是突然被凍住,濕重的衣裙拖在身上。
好在這樣的情況并沒有持續多久,就在她掉水的那一瞬間,謝行蘊就到了船頭,并將她從水中撈出。
他把她抱進了畫舫的二層。
“怎么還往后退,我又不是猛獸。”
白羨魚打了個哆嗦,幽幽道:“猛獸沒你可怕。”
謝行蘊不置可否,把她放在榻邊,往她身前看了一眼。
白羨魚警惕地護著,“看什么?”
“看你傷口。”謝行蘊不放心,“碰水了,痛不痛?”
“不痛。”
其實還是有一些痛的,雖然已經愈合了,可畢竟是新傷,這些天沐浴都避開的,白羨魚呼吸聲重了些。
得到她的回答了,他才離開了些許。
謝行蘊環顧四周,想給她找衣服穿,可是這里只是一個簡單的用來休憩的房間,并沒有多余的衣物。
“把衣服脫了。”
白羨魚道:“不脫,一會就干了。”
謝行蘊沒有說話,撕下一塊自己的袍子,然后三兩下將眼睛給蒙住。
白羨魚睜大眼,腿彎起就想要跑,可被男人抓住了腳踝。
“謝……”她的話沒有說完,就被點了幾個穴。
白羨魚:“……”
“河水臟,傷口感染就糟了。”
他知道她會逞強,可比起讓她討厭,他更在乎她的身體。
謝行蘊皺眉蒙著眼,憑著自己的印象給她整個剝了出來,白羨魚是坐著的,他把她抱到腿上,接著一件一件給她脫去。
白羨魚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的手在她身上擦過,大片雪白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中。
可她說不出話,也動不了。
而且她也不知道謝行蘊是不是故意的,解個帶子也解不開嗎?
后腰一直被他手心炙熱的溫度灼燒,尤其是她現在渾身濕透,這種感覺就越加明顯。
白羨魚輕顫了下,下巴抵在他寬厚結實的肩膀上,緊緊閉著眼。
謝行蘊并非故意,他想迅速解開,可越解越亂,沉思兩秒之后,他直接扯斷了帶子。
感受到白羨魚在他懷里抖了一下,他湊到她耳邊道:“這樣快些,別怕。”
兩人都看不見,也就不知道現在的場面多香艷。
玄色衣袍之上,白羨魚的肌膚像是剝了殼的雞蛋,白皙通透。
謝行蘊也沒有忘記給她去除鞋襪,她的腳小巧如軟玉,還沒有他的手大。
只剩一件肚兜的時候,她全身的肌膚都紅透了,從臉紅到腳趾。
“剩下的你來吧。”謝行蘊呼吸重了些,“要是你不想,我也可以幫你。”
白羨魚睜開眼睛,用眼睛告訴他,她很想,她自己來!
謝行蘊失笑地親親她的鼻子,輕柔地含著她的唇輾轉反側,接著用被子將她整個人都裹住,放在了榻上。
伸手解開她的穴,接著臉上就挨了一巴掌。
白羨魚把自己裹得嚴實,吐出一個字。
“滾。”
謝行蘊手指觸上左臉,將蒙眼的布緞扯下。
白羨魚打完之后才有點害怕。
她居然打了謝行蘊一巴掌!
謝行蘊還讓她打到了。
可事已至此,她默默咽了下口水,“是你方才……”
她的話被男人堵在喉嚨里。
謝行蘊沉著眸子壓上來,將她的手從被褥當中找出反扣在頭頂。
她被吻的七葷八素,肚兜也不翼而飛。
接著耳垂一痛,她腳趾微蜷,謝行蘊沿著她的耳后根細細地吻,“再討厭,你也是我的。”
白羨魚根本說不出話,眸中蒙上一股霧氣。
“……只能是我的。”他的語氣前所未有的低啞狠厲,寒沉的墨眸深不見底,像是帶著某種毀滅的力量。
白羨魚從沒有見過謝行蘊這個樣子,看一眼就讓人心里害怕的打顫。
不知過了多久,謝行蘊才放開她。
白羨魚仰著頭,長睫還掛著霧水。
謝行蘊單膝跪上榻,輕柔地給她擦去眼角的淚,“我心悅你。”
白羨魚睫毛一顫。
他嘴角微揚,可輕而易舉地能讓人感受到他的難過,“現在你嫁不出,今日之后,我也娶不到,不如就湊合過一輩子吧?”
白羨魚心里仿佛也被他的情緒感染,有種說不出的難受。
“不要。”
謝行蘊的眼神居然很溫柔,“不嫁也行,以后我就在你院子旁買個院子,七八十歲還翻墻過去給你送糖葫蘆。”
------題外話------
哎,今天是差點黑化的小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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