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令:嫡歡第261章 禮尚往來,追查!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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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1章 禮尚往來,追查!


更新時間:2022年08月15日  作者:葉陽嵐  分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典架空 | 葉陽嵐 | 千金令:嫡歡 


小說:、、、、、、、、、、、、

池云川跟隨顧瞻南下了,胡大夫既要帶女兒又要照看鋪子,故而鮮少出診,看的多是鄰里的病人。

好在她幾乎時時都守在鋪子里,祁歡這一趟并未走空。

她鋪子里原來還有兩位排隊等候看診的病人,不過都是街坊熟人,并且也不是急癥,見著祁歡帶來的病人病況緊急,就很通情達理的主動告辭:“大夫你有重癥的病人就先忙,我們換個時間再來。”

“好,多謝二位體諒。”胡大夫親自到門口把祁歡一行人迎進來,同時喊了在旁邊碾藥的喬樾,“樾姐兒把打烊的牌子掛出去,這會兒暫時不接病患了。”

喬樾默默地找了牌子出去換。

胡大夫叫駱章直接把星羅抱進了旁邊的小隔間。

駱章把人送了進去,鑒于男女有別就主動退了出來。

祁歡守在里面,先大概解釋了下情況:“我們從城外回來不小心驚了馬,大約半個時辰之前受的傷吧,應該就是撞到了頭上那一下導致的,之后人就一直沒醒。”

胡大夫抿唇不語。

先探了一遍脈搏,之后照著祁歡的指引仔細查看了星羅藏在頭發里的傷口,然后重新仔細的把脈。

云兮和星羅從小一起長大,幾乎形影不離,感情很是要好,這會兒也寸步不離的守在這屋子里,緊張的死死抱著祁歡的胳膊,祁歡覺得自己手臂都被她捏的生疼,只能拍拍她的手背安撫。

胡大夫仔細看過之后才道:“這一下撞的不輕,否則不至于昏迷這么長時間不醒。不過我探其脈象,還算穩妥有力,于性命無礙。我先給她扎兩針,祛瘀活血,先把人救醒了再重新診脈。”

言罷,她再次回頭喊喬樾:“樾姐兒,拿我的銀針來。”

“哦!”喬樾應聲,片刻就掀開布簾。

這屋子里地方不算很大,她就沒進來。

祁歡接了她遞過來存放銀針的布包。

目光不經意的一瞥外面,卻見蘇秦年主仆居然還一直滯留不去。

他坐在一張小板凳上,認真翻閱該是喬樾隨手擱置在桌上的一本醫書。

那個給他趕車的仆從,則的揣著雙手,規規矩矩的站在門口。

祁歡暫時脫不開身,又看云兮一臉緊張兮兮的模樣,恐她稍后大驚小怪會影響到胡大夫診治,就拉過她的手道:“蘇太傅還在外面,這趟太過麻煩人家,實在過意不去。我這里走不開,你先去賠個不是招待一下,他若是有事要忙,便請他先走,改天咱們再登門拜謝。”

云兮還是分的清主次的,只依舊不放心星羅:“星羅姐姐會沒事吧?”

“胡姐姐的醫術你還信不過嗎?她都說了,會沒事的。”祁歡摸摸她的腦袋。

星羅腦袋上的傷口血淋淋的,云兮也確實有點不敢看,這才慢吞吞的出去了。

胡大夫先凈手之后給星羅行了一邊針,趁這工夫,又拿來剃刀,仔細將她頭頂傷口附近的頭發剃掉,清理了傷口之后重新上藥。

祁歡硬著頭皮給她遞工具,打下手。

等處理好傷口,胡大夫一一去了第一次扎的銀針,重新在火上消毒之后又換了一批穴位再施針。

這一輪施針過后……

星羅終于嚶嚀一聲,悠悠轉型。

頭上實在是疼,她剛有意識就抬手要去摸頭頂的傷處。

祁歡連忙攔了一把:“別碰,頭頂有傷口,剛上了藥。”

星羅皺著眉頭,依舊咝咝的抽著氣,之后才緩慢的回過神來,低呼道:“小姐……”

祁歡怕她情緒激動,趕忙搶先解釋:“你別緊張,我們之前是驚了馬,有驚無險,現在已經沒事了,你撞到了頭,別亂動也別激動,先叫胡姐姐給你仔細瞧瞧。”

星羅該是確實身體不適,說話時手就一直抵在太陽穴,仔細打量她,確定她只是身上有些臟污,看上去再無別的異常,這才放心,配合胡大夫給她重新診治。

胡大夫再次切脈,并且詢問了一些她的具體感受。

祁歡不太聽得懂中醫的術語,但根據自身常識綜合理解了一下——

最后得出的結論,星羅這該是被撞出了腦震蕩。

至于外傷,并不嚴重,只要后續不出現內部瘀血,就是少費腦,多休息就能慢慢恢復。

祁歡聽了胡大夫的最終診斷,這才徹底放心。

星羅也松了口氣,卻不免又想到之前的事:“小姐,您跟云兮他們當真都沒受傷嗎?好端端的,怎么會驚了馬?”

祁歡佯怒瞪了她一眼:“不是說了叫你不要費神,好生休息,這些事你不用管了,稍后我會處理。”

說完,她才又轉向胡大夫:“胡姐姐,我這肩膀也磕了下,應該問題不大,可也覺得不太得勁,也得勞您給我看看。”

星羅一下子又緊張起來。

祁歡當即以眼神警告,制止她亂動。

胡大夫幫忙剝下她半邊外衣查看,她肩膀處兩次重重的撞擊,也已然出現大片淤血和輕微腫脹的跡象。

細細查看過后,胡大夫道:“有點輕微的關節錯位,問題不大,忍一下,我替你掰回去。”

她父親原就是做軍中大夫的,治療跌打損傷一類的傷是學醫時候的基本功。

是以胡大夫這手法干凈利落,直接找好位置,握住祁歡的手臂和肩膀輕輕一掰……

疼是巨疼了那么一下,但隨后便是立竿見影的活動自如了。

“你也是夠能忍的。”胡大夫笑道:“你們都先歇會兒,我去給你們配藥。”

她跟祁歡算是挺投緣的,一來祁歡這個小姑娘聰明又睿智,有什么事,特別好溝通,一點就通,二來,她雖是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卻一點也不嬌氣矯情……

總之在胡大夫這里,她就很討喜。

祁歡埋頭整理好衣物。

星羅明明自己傷得更重,這會兒看著她卻面有愧色。

祁歡于是捏捏她的臉頰:“你別胡思亂想,先靜下心來給我好好養傷,你這個傷不能勞神的,要留下什么后遺癥成天頭疼,那就得不償失了。你早點養好了,我也能早點放心。”

都是十幾歲的小姑娘,云兮好歹還有個姑母可以相依為命,星羅卻是從被買進祁家做丫鬟就一直是孤身一人,自己顧自己的。

生活在祁歡以前的年代,她都很難想象這樣的女孩子有多可憐。

可是現在——

身邊這樣的例子比比皆是。

星羅點點頭:“嗯,奴婢會盡快好起來的。”

“先躺著休息會兒,我出去看看府里接我們的馬車到了沒。”祁歡笑著扶她躺下。

星羅知道自己現在就是個累贅,故而并不逞強。

祁歡轉身出了屋子,飛快的掃視一眼,卻見這藥堂就只剩胡大夫一人,正忙著在柜臺后面配藥。

她狐疑走過去:“云兮和樾姐兒他們呢?”

胡大夫笑著沖街對面努努嘴。

祁歡循著方向看過去——

就見斜對面一個餛飩攤上,蘇秦年、云兮,還有喬樾和蘇秦年那個車夫坐一桌,正在氣氛融洽的吃餛飩。

祁歡:……

“你家的小丫頭還挺有人緣的,難得是跟誰都能聊得來。”胡大夫揶揄,后又正色問祁歡,“你們是早飯沒吃嗎?這眼見著都快晌午了,那家做的東西口味不錯,也還算干凈,給你和星羅也叫一碗吧?”

“我暫時也吃不下。”祁歡道,還是隔街喊了喬樾回來。

原是伸手想去荷包里摸錢袋,卻臨時想起來她的錢昨日一文不剩的都捐了香油錢,就只能歉然對小丫頭道:“附近哪家鋪子有肉糜粥賣你應該知道吧?我身上今天沒帶錢,你去跟云兮姐姐拿銀子,幫我買一碗粥回來,要大碗的,拿給星羅姐姐吃。”

喬樾這小丫頭是很分得清輕重的,轉身又炮灰對面的餛飩攤。

和云兮交涉了兩句,云兮就三兩口吃完餛飩,拉著她一起買粥去了。

只剩蘇秦年主仆二人,還坐在街邊,繼續不緊不慢的吃著餛飩。

喬樾對這周邊的環境了若指掌,兩人很快就買了人騰騰的粥回來。

不用祁歡吩咐,云兮就端進去喂給星羅吃了。

對面的街上,蘇秦年主仆也填飽肚子,起身又朝這醫館走來。

祁歡往前應了兩步,正想要再給他道謝,門口卻相繼有車馬停下。

衛風帶了馬車來接他們,祁歡并不奇怪,但巧在秦頌也跟著一起來了。

一行人下車的下車,下馬的下馬,全部自來熟,一股腦的都進了醫館。

“大小姐!”衛風當先拱手作揖,給祁歡打過招呼。

祁歡卻是看向秦頌:“小侯爺今日不是有公務要忙?怎么還跟到這來了?”

秦頌知她如今隨時隨地都在與自己避嫌,于是就也隨時保持著一副公事公辦的冷臉,面無表情道:“你的車駕在太子殿下眼皮子底下出了事,他必然是要過問的。這事兒我算半個當事人,本侯自請協同府上一同處理了。”

當時發瘋失控的馬車朝著云湛回京的儀仗就去了,如果非要深度解讀……

說是他們意圖行刺都說得過去。

秦頌話落,卻見蘇秦年也走了進來。

蘇秦年借了馬車送祁歡主仆就醫一事他知道,可意外的是對方居然在這里陪了一上午……

蘇秦年這人,處理起公務一絲不茍,但是卻極少與人私下建交、拉扯來往的,人際關系上,他似乎是個極冷淡的人。

而現在,送了祁歡主仆一趟,可以說是替太子做人情,可是陪到現在——

總不能說他又是替顧瞻額外關照的吧?

秦頌眸光微動,眼底閃過一絲狐疑之色:“蘇太傅原來還在,您不需要陪同太子殿下進宮面圣嗎?”

蘇秦年神色淡淡,寵辱不驚:“既然做事,就該有始有終,南邊的差事已經辦妥,進宮復命并不急在一時。”

他的話,點到為止。

可即使看到衛風帶馬車來接人了,他這會兒也依舊沒主動提出要先行離開。

祁歡他們也不好趕人,加上本就承了他人情,所以也不好避諱著他說話,祁歡就定了定神,再次正色問秦頌:“你與我家的護衛一起過來,該是我那副出了事的車駕上查出些什么不妥來了?你們來找我當面求證?”

衛風暫時忍著沒說話。

秦頌到:“問題是肯定有問題的,但是查看確認之下,馬車沒有任何問題,癥結應該出在你那兩匹拉車的馬上。我來找你……”

他話到一半,卻是欲言又止,看了柜臺后面的胡大夫一眼:“活著的那匹馬到現在還一直在發躁。你的侍衛回想,說你們今早剛從相國寺下來時,曾經與人狹路相逢,被堵在了路上片刻。當時對方馬車的車輪卡在了橋石的縫隙,你手底下人也曾幫過忙……”

當時祁歡坐在馬車上打盹兒,只知道馬車聽了會兒,因為外面沒鬧出太大的動靜,她就沒太在意。

此時,她便朝衛風遞過去一個詢問的眼神。

衛風的臉色極是難看,點頭承認:“當時對面車上的是女眷,跟車的又只有兩個婆子,就一個車夫是男人。屬下只想早些過橋趕路,便叫駱章帶人上前幫忙推了車。現在回想……事后過橋之后,對面車夫千恩萬謝,寒暄時又順手薅了兩把路邊野草喂了咱們的馬。”

因為是自己的疏忽,險些釀成大禍,衛風吐字都有些艱難。

但他也還是不得不繼續說下去:“要說有什么不妥,一路上就只出過那么一檔子事,現在回想——極有可能是那車夫喂給馬兒的野草上出了問題。”

衛風說著,還是重重的跪了下去:“是屬下疏忽大意了。”

祁歡暫未做聲。

秦頌繼續接口道:“若是馬匹入口的草料出了問題,那可能就需要一個精通藥理之人過去幫忙查看辨認一下。現在這事兒可大可小……”

他不太愿意提祁歡和顧瞻之間的事,故而又是一時滯澀,后才繼續說道:“因為是你,太子那邊肯定不會強行計較,把事情往沖撞他的方向去追究。我現在當然也可以找太醫過去幫忙查驗,只……”

劃至此處,祁歡便懂了。

“你先起來吧,這事兒也不怪你。”她先叫了衛風起身,然后走向胡大夫,“胡姐姐,一事不勞二主,我今天可能還得麻煩你,請你陪我走一趟,可以嗎?”

這件事,可以做公事,也可以做私事處理。

做公事,那就是找太醫,告到京兆府衙門備案,控告有人暗算她,甚至也有可能最終的目標是沖著太子去的。

而做私事——

就是先當自家的失誤導致的意外,私下叫相熟之人去幫忙查證一下事發的根由。

本來于公于私,對秦頌都沒什么影響。

可——

這兩方面,他得讓祁歡親自做決定。

畢竟做公事,牽扯上太子,這事情就一定會鬧到盡人皆知,甚至引發無端的揣測。

而又果然——

祁歡在事情明了之前,是并不想將事情鬧大的。

胡大夫那里,把打包好的幾份藥拎出來。

她向來好說話:“客氣什么,橫豎我今天也打烊了,那就一起走一趟吧。”

祁歡喊了云兮跟星羅她們出來,又跟喬樾商量:“我要請你娘幫個忙,你今天先跟云兮姐姐去我家玩會兒好嗎?我家辰哥兒正愁沒有玩伴呢。”

喬樾對祁元辰那個小不點兒挺嫌棄的,并不是很喜歡帶他玩。

但是她聽得出來她娘這是有正事要辦,也就不冷不熱的點了頭。

胡大夫把手里藥包都遞給云兮:“紙包里的是星羅的,早晚煎服,三碗水煮成一碗,效果最佳。瓶子里的藥酒是給歡娘的,每日抽空給她揉揉淤血就行。”

秦頌聞言,眉心便是隱約一跳,下意識上下打量了祁歡一眼。

不過大庭廣眾的,他卻生生忍住了問詢的話語,抿著唇,什么也沒說。

云兮一手扶著有些頭暈站不穩的星羅,答應著要來接藥時,斜刺里卻伸出一只男人的手,將那些藥盡數拎在了手里。

蘇秦年道:“你們要去辦事不是?正好順路,這個受傷的丫頭我替你送回去。”

他的神情語氣都淡淡的,并不強勢,這話卻又明顯只是個決定,而并非是詢問任何人的意見。

祁歡本是不好意思再麻煩他的,可星羅受了傷,不能帶著她顛簸,確實要先送回去,再加上——

他們這一行人數不少,衛風新趕過來的馬車也夠嗆坐得下。

“這樣會不會太給您添麻煩了?”畢竟是不熟,面對蘇秦年,祁歡還是金蓮慎重的。

蘇秦年道:“本官曾經也搭過楊家小哥兒的便車,算是禮尚往來,不麻煩。”

如此——

祁歡倒是心安理得起來。

再三道謝,她親自幫著把星羅扶上蘇秦年的馬車。

因為衛風要跟著她走,蘇秦年的車夫又不熟悉去長寧侯府的路,他便將云兮一并塞上馬車,叫她帶著星羅和喬樾先回去。

蘇秦年依舊能屈能伸,并不擺譜,馬車被幾個小丫頭占了,他就泰然坐在車轅上,怡然而去。

目送她們離開,祁歡與胡大夫也上了馬車,由衛風駕車,跟著秦頌再次出城,去是事發地點。

這時候,聚集在城門口的百姓已經被疏散。

因為剛剛過午,官道上也沒多少過路人。

祁歡那輛馬車已經被扶了起來。

由于楊氏舍得花銀子,馬車雖是重重一摔,卻并沒有半分散架的趨勢,應該修修還能用。

兩匹馬,一匹躺倒在地上,已經硬了,另一匹被拴在路邊的樹上,依舊暴躁的不住想要掙脫。

胡大夫先由衛風護著去查探了一下活著的那匹馬。

那馬受了驚,又情緒不穩,看見有人靠近,就越發暴躁起來,挨不得也碰不得。

她只圍著查看了一番,然后走回死馬旁邊,先是蹲下,手指蘸取一點馬兒口鼻處殘余血絲和黏液細細查看,后又指了馬身上一處,對衛風道:“這個地方,剖開!”

她說這話時,就跟支使自家女兒刷鍋洗碗一般游刃有余。

衛風雖然是個刀口舔血的行伍中人,可見一婦人這般彪悍,也著實有那么片刻的愣神。

祁歡當時就想——

還好她早飯午飯都沒吃……

眼見著衛風手起刀落,剖開死馬的肚腹。

祁歡其實大概知道胡大夫要查什么——

秦頌和衛風既然懷疑這馬吃了不干凈的東西,那自然就是要從它的胃里找殘渣。

胡大夫依舊是面不改色的仔細一番查驗,起身后又詢問了衛風當時事發的具體經過。

衛風道:“就當時太子殿下的車駕快要抵京,城門暫時禁止進出,我們的車馬等在路邊,當時……”

他看了秦頌一眼:“武成侯帶著一隊人馬出城接駕,遇見我們,駐足說了兩句話,打了招呼,他們那一隊人馬剛走過去不久,這兩匹馬就突然瘋了一樣,嘶鳴、并且轉頭就朝城外的方向狂奔。”

胡大夫認真思索片刻,隨后目光瞥向等在路邊樹蔭下的一隊人馬。

她問秦頌:“這一隊就是侯爺今早帶出城的那隊人馬嗎?”

秦頌隱約意識到了什么,眉頭隱約皺起:“嗯。”

胡大夫再次確認:“所有的人和馬都在這里?”

秦頌再次點頭。

“那恕我得罪。”胡大夫告罪一聲,便叫衛風牽了路邊那匹馬過來。

她支開秦頌手下那些士兵,只叫所有坐騎一字排開停在路邊,然后有衛風牽著馬,一路慢慢走過去……

那馬兒本來就異常暴躁,但是時間過去一上午,應該是藥力消退,也并未完全不可控。

眾人或是懵懂或是了然,全都目不轉睛的看著。

然后——

就在途徑其中一匹馬的面前時,那馬兒突如其來的再次失控,嘶鳴暴走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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