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令:嫡歡第243章 保她!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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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3章 保她!


更新時間:2022年07月28日  作者:葉陽嵐  分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典架空 | 葉陽嵐 | 千金令:嫡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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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歡站起來,語氣懇切:“不用表妹出面,我之所以先過來與姑母商量,是因為這件事原就是寧王沖著高家來的,我算局外人,無論要做什么,都須得由您首肯。”

祁文婧咬咬牙,問:“那你準備做什么?”

“進宮去,找皇帝陛下要個說法。”她說:“關乎表妹的清譽和終身,我會謹慎處置,絕不會鬧到人盡皆知。可是咱們吃了這么大的虧,難道姑母能咽的下這口氣,看著寧王全身而退嗎?”

祁文婧的性子傲,她自是咽不下這口氣的。

若是換成別的人家,她自己這會兒就殺過去討要說法了。

現在也只因為對方是個皇子——

她才強壓著怒火!

也正是因為有此顧慮,所以哪怕祁歡話到此處,她也依舊心存顧慮,并沒有立刻點頭。

祁歡耐著性子等著。

又過了一會兒,祁文婧才重新抬眸看向她,遲疑道:“這原是我們家的禍事,今日你挺身而出救我兒于水火,已經是給了我們天大的人情……”

高家在朝中一直持身中立,是不站隊的。

祁歡很清楚的知道她在想什么。

祁歡和顧瞻定親之后,雖然祁家眾人在朝中依舊沒什么明確站隊的態度……

可至少就祁歡個人而言,她是默認被劃歸太子與平國公府陣營里去了。

現在她這樣積極地替高家出頭,祁文婧自然會覺得她是在替太子和顧瞻他們拉攏同盟。

涉及到整個家族未來命運的大事——

祁文婧有所顧慮也正常!

祁歡心中微微苦澀,卻有些有口難言。

她今天,無論是從云崢手里救高云渺出來,還是現在想進一步進宮去告狀,都沒有摻雜半分的朝堂立場,而純粹是因為同為女子,又生活在了這個男權強勢的時代,她心中激憤,受不得云崢和葉尋意他們一再用卑劣的手段褻瀆坑害無辜女子。

可是——

面對祁文婧的疑慮,她卻連解釋都不能。

解釋了,反而會更叫對方疑心她是居心叵測,敢做不敢當。

“姑母,寧王的身份特殊,其實就算我鬧到御前……也傷不到他什么筋骨。”祁歡道,“我承認我有私心,那個葉尋意與我之間積怨已深,今天這事她也有份,即使拉不下寧王來,至少……我不想輕易放過她。”

葉尋意其人,祁歡對她的忍耐力已經到了極限。

以前她都是個得過且過的心態,想著既然人家是女主,她又不是什么頭鐵的犟種,非得逆天而行,那邊順應天意,繞著對方走好了。

可一路走到今天,葉尋意的種種行事卻嚴重影響到她和身邊人的正常生活了。

既然在這本書里信奉的生存法則就是弱肉強食——

她不想莫名其妙被葉尋意搞死,甚至給她當墊腳石,現在就只能把她這個天命所歸的所謂女主拉下神壇了。

祁文婧此刻也是騎虎難下。

祁歡見她依舊猶豫,就沒再勉強。

她心里嘆了口氣,面上卻未有顯露,只將揣在袖子里的兩張紙掏出來遞過去。

祁文婧狐疑著接過。

祁歡解釋:“綺園里,我當時因為一時大意被葉尋意調虎離山給引開了,等回去的時候才發現表妹飲用的酒水被替換成了烈酒,不過因為當時我不在當場,問題究竟是出在哪里我也不敢妄斷。不過顯然,設局的人就是利用了表妹酒量差又貪杯的弱點,有針對性的設了局。”

她說著,語氣微微停頓。

高家的家務事,她其實不想摻合的。

隨后,還是斟酌著遲疑了一下才道:“回來的路上我問過唐羽他們,放消息把表妹往綺園引的……有可能是府上的二公子。”

“什么?”祁文婧的臉色,瞬間就變了。

憂慮之上,突然于眸中漫上一層明顯的戾氣來。

她蹭的一下站起來。

祁歡道:“這只是我根據唐羽所言的猜測,我一樣沒有真憑實據。”

然后,她看向祁文婧手里另一張紙,繼續道:“寧王府在綺園的席面是約莫一月之前就訂好了的,說是用來招待宴請親友中的女眷,一個大些的院子設宴,另一個與我們毗鄰,他們交了銀子卻沒訂酒席,當時給出的說法是以備不時之需,萬一有人在席上喝多需要休息呢?”

祁歡兀自說著,就嘲弄的笑了:“然后我們用的那個院子,綺園的賬上記錄原是一位張姓的外地客商訂的,但他臨時有事離京了,所以在四日前臨時叫人過去告知取消了席位,綺園那邊就安排讓給了表妹。寧王安排的但凡稍微縝密一些,這位客商的身份也應該可以查證,確有其人的。總之整個局,對方籌謀周密,每一步都算計精準了。我們手上沒有拿到任何切實的證據……姑母若是選擇息事寧人,以后就不要再輕易提起,追究,畢竟誣陷抹黑皇子的名聲也是個不輕的罪名,很容易被人反咬一口的。”

盡其所能的把能交代的都交代清楚,祁歡這才沖著祁文婧屈膝福了一禮:“姑母還要照顧表妹,我就先回去了。”

看了依舊醉酒昏迷的高云渺一眼,她又忍不住再提醒了一句:“這事情雖然殘忍,表妹知道了會傷心,但人家既然能算計第一次,以后就也有可能算計第二次,所以……我還是建議姑母,等表妹醒來之后,您不要隱瞞,對她實話實說吧,也省得下次再毫無防備的吃虧了。”

祁歡不知道別的穿越女都是怎么做到的,既來之則安之,毫無隔閡的擠能快速融入古代封建王朝的大環境。

可是她——

這都磨合半年多了,也依舊會因為思想的詫異和各種束縛而感覺到深深地無力。

明明在這樣的事情里面,女孩子才是最無辜的受害者,可是為了所謂的名聲,甚至只是為了家族的名聲或者家族里別的女孩的名聲,在她們遭遇不幸的時候,身邊的所有人首先有的就是顧慮,束手束腳的不敢追究兇手。

這局面……

悲涼又無奈!

祁歡心中的不忿也并不想表現出來,抬腳繼續往外走。

在她伸手去開門的時候,一直有些神思混亂的祁文婧才終于從神游狀態下清醒。

“歡姐兒!”她喊住祁歡,“你若要進宮,便去吧。”

祁歡不確定她不是一時沖動,轉頭確認她的表情。

祁文婧捏著手里兩張紙,表情苦澀的扯了下嘴角:“你別怪我畏首畏尾,有一天,等你嫁了人,生兒育女,背后和我一樣立著整個偌大的家族時,可能就會變得如同我今日這般。我女兒遭遇了這樣的事,沒有人會比我更氣更惱,可我除了是渺姐兒的母親,也是云澤是母親,我同時還是別人的妻子,高家的主母,我……”

許是因為氣憤,因為無力,后面她的語氣突然哽咽了一下,就沒能再說下去。

祁歡微微頷首,表示理解:“姑母的顧慮和難處,我懂。”

祁文婧也不管她是真的懂了還是假懂,卻像是怕自己反悔似的,連忙道:“那你便去吧,我這里……脫不開身。”

“好。”祁歡假裝看不見她的掙扎和猶豫,也識趣的第一時間推門走了。

祁文婧在她走后,表情就瞬間變得冷厲,急匆匆也自屋里出來。

守在門口的她那位心腹娘子上前扶她,不免微微詫異:“夫人,您這是……表小姐都與你說什么了?”

“高云澎這會兒在哪兒?”祁文婧寒聲問道。

那娘子看著她殺氣騰騰的側臉,本能的打了個哆嗦:“啊?二公子?他……應該是在太學吧。”

祁文婧道:“叫雷管家帶人去,將那小畜生給我綁回來,他若是敢反抗,哪怕打斷了腿也無比把人給我扛回來!”

那娘子雖是不知道究竟出了什么事,但見她這般冷厲的神色就知她并非玩笑,再不敢耽擱的趕緊下去吩咐。

祁文婧喊了人過來照顧高云渺,還是先回了自己那邊。

為了身在邊關的夫婿,她對外必須謹慎行事,不能貿然與一位有權有勢的當朝皇子對抗,可若是連自家的內鬼都處置不清……

這個當家主母就真的白當了!

這邊祁歡自將軍府出來,就直接奔了宮里。

其實她要找人撐腰討公道,去找顧皇后勝算會更大一些。

可也就正因顧皇后是顧瞻的親姐姐,她若是告到顧皇后那,反而天然的就落人口實,稍后哪怕顧皇后懲戒處置了云崢和葉尋意,也會被人詬病成偏私。

所以,祁歡便直接放棄這條捷徑,去了前朝。

她手上拿著昭陽公主的令牌,甚至都無需在宮門外等候通傳許可,把守宮門的御林軍校尉就親自引路,將他帶去了皇帝的御書房院內。

最近南方水患,兵部又在忙著改制,皇帝也忙得很。

這個時辰,剛歇了午覺起來,又叫了兵部尚書和其他幾位官員過來議事。

李公公出來看了眼,自然不能將她一個女眷隨隨便便往殿里帶,就和和氣氣的先詢問了原因。

祁歡對著御書房的大門口跪下,言辭之間刻意避開了高云渺,不卑不亢道:“臣女有冤,來尋皇帝陛下支持公道。寧王殿下極其側妃葉氏,行為卑劣,仗勢欺人……此事關乎皇室名聲和世間公道,請皇帝陛下做主,務必給給我說法!”

宮里比外面的環境更復雜,這院子里聽后差遣的宮人侍衛就有幾十,她自是不能將高云渺險些受辱之事直接說出來。

可是,她跪下不走了。

李公公一看這個架勢,眾目睽睽之下也不能硬生生把人架出去,只能進去傳遞了原話。

皇帝那里正忙的焦頭爛額,聞言愣了愣,隨意就不怎么耐煩的擺擺手:“這是什么大不了的事,這怎么他們沖突還鬧到朕的御書房來了?既然她來喊冤……那……那就去把那兩個也叫來,回頭朕方面問問。”

李公公領旨出來,當著祁歡的面點了個小太監,叫他去寧王府傳旨請云崢二人過來。

其間皇帝沒叫起,祁歡一直就一動不動的跪著。

因著她貿然闖宮,這已經屬于僭越,壞了規矩,宮里這邊在態度上就不能縱容,所以李公公也就默許叫她跪著了。

雖說幾座王府都在宮城邊上,但那小太監去寧王府來回一趟也用了大半個時辰的工夫。

可是——

葉尋意沒來,應詔前來的就只有寧王云崢一個。

他這會兒已經回府重新換了身衣裳,穿著一身華貴錦袍,又恢復了衣冠禽獸的模樣。

祁歡聽見院里宮人給他見禮請安的動靜,側目看了眼,沒見到葉尋意,她也沒什么反應。

云崢卻是狠狠的剜了眼她跪在那里的背影,然后直接無視她,走過去問李公公:“父皇在里面嗎?”

去傳旨的小太監自是將事情原委已經告知于他。

李公公面有難色的笑了笑:“里頭在議事,陛下說等他忙完了再來斷您與祁家姑娘的官司,勞殿下您稍等等吧。”

這大下午的,太陽還是毒熱的很。

云崢趕了一路過來,已是渾身大汗。

加上他之前被祁歡一把火點在褲子上,雖然他當機立斷趕緊扒了衣裳,可多少也有灼傷,這會兒有些地方便疼的頗是一言難盡。

只是這種在隱秘處的傷,他也難宣之于口,還只能忍著。

剛想問李公公可否去偏殿等候……

就聽殿內皇帝的聲音道:“你也現在院子里跪著,有人要告你的狀,都鬧到朕的跟前來了,你可真是給朕長臉,先反省反省。”

云崢不敢打擾他處理政務,只能也回退院子里,撩起袍角跪下。

他刻意跪在祁歡前面一些的地方。

以他的身份,這也是應該的。

祁歡卻不管這些,只一心等著皇帝召見。

兩人互相較勁都憋著氣,臉色一個比一個更冷。

皇帝那里又過了一個時辰左右,兵部尚書等人才相繼出來。

彼時——

祁歡已經跪得汗流浹背,兩股戰戰,膝蓋更像是差不多失去了知覺。

皇帝沒有立刻再傳召他們,李公公則的先端了茶水進去,替他吹肩按頭,解了乏。

皇帝的神情的確是十分倦怠,緩過勁兒來才嘆息著問:“外面那兩個到底怎么回事?”

這期間,李公公看似不動聲色,實則已經背地里叫人去打探過消息了。

他如實回稟:“說是雙方在一家飯莊用飯時起了沖突,似乎……是和驃騎將軍高家嫡女有關。”

李公公的話,點到為止,自顧去看皇帝的臉色。

皇帝果然的瞬間就臉色一沉。

顯然——

立刻就差不多猜到整件事的關鍵!

“這個混賬!”也得虧是他手上沒端著茶碗,否則這時該是直接砸出去了。

李公公察言觀色,又道:“祁家姑娘是拿的陛下御賜給公主殿下的令牌進宮來的,而且奴才得了消息,公主殿下剛也回了后宮,在皇后娘娘那,不知是否也是與此事有關。”

皇帝一時間卻是沉默了下來,用力捏了兩下眉心。

之后,他重新打起精神,又恢復成那個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模樣,給李公公遞了眼色:“叫他們進來吧。”

李公公出去傳了話。

祁歡咬牙扶著膝蓋,努力不叫自己身體搖晃,穩穩地站起來。

結果一抬頭,卻發現云崢居然也還沒進去,正眼神陰沉沉的盯著她,咬牙切齒道:“一而再再而三的壞本王的事,你真當本王是什么好脾氣的人?”

他現在說這話,明晃晃就是警告。

祁歡正視他陰狠的目光,亦是同樣回敬:“一而再再而三的仗著皇族身份行齷齪無恥之事,寧王殿下又真當這天底下沒有天理了?”

云崢嘴唇動了動,可是在皇帝御書房的外面,又是當著李公公的面,他也不敢妄言。

最后,幾輪視線交鋒之后,他便冷哼一聲,甩袖先進了殿內。

祁歡若無其事的也舉步走了進去。

與此同時——

鳳鳴宮里,顧皇后自后殿出來,見了自己女兒,不等云澄開口問安,她已經直接吩咐:“中午綺園飯莊的事我聽到消息了,你現在馬上去御書房,想法子周旋一下……罰他們可以,但葉氏的性命,務必暫時給我先留下。”

云澄放下喝了一半的茶盞,蹙眉起身:“為什么?”

顧皇后面上神色凜然,將手里一張信紙遞給她:“今天一早剛收到你皇兄八百里加急遞送回來的密信,南境軍中出事了。”

云澄一目十行將信上內容瀏覽了,震驚之余臉色甚至不由的白了白。

但她冷靜之后,仍是不解:“可是……為了什么要保葉家那個庶女?”

顧皇后道:“這事我稍后再跟你詳細解釋,你先去,替我把事情辦了。祁家那個丫頭也是個氣性大的,她要不依不饒的話,你父皇不好應付她這樣的小姑娘,總之那個葉氏先給我留下。”

沉默片刻,她還是忍不住又強調了一句:“我拿她有用!”

她的神色,肅然之中又透出幾分明顯的冷酷來。

云澄捏著手中信紙,嘴唇動了動,有幾次都差點質問出聲,但終究念及這是她生母,她一個做女兒的不該無禮,這才忍了又忍,把已經到了嘴邊的話生生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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