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令:嫡歡第177章 告發(二更)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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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告發(二更)


更新時間:2022年06月20日  作者:葉陽嵐  分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典架空 | 葉陽嵐 | 千金令:嫡歡 


葉陽嵐:

皇帝是剛用過午膳,準備小憩片刻的時候被從龍床上拉起來的。

葉才植說有事關社稷安穩的大事,必須要立刻面圣。

當時李公公不在,當值的小太監無法做出判斷,更不敢貿然將堂堂丞相大人的話當耳旁風,當即便如實稟報了皇帝。

皇帝今日的要緊政務上午都處理好了,本已打算好下午躲懶,歇上一歇。

然后,就又從寢宮匆匆趕回了前朝。

葉尋意跪在御書房,表情順從又謙卑的“回憶”了一下在瑞王府發生的事:“當時黎家姑娘黎燕華又一次惡語相向,主動挑釁,臣女與之發生了一些口角,爭執之下彼此都有些失了分寸,然后拉扯中不小心觸到殿下那湖邊假山底下的一塊石頭,那里開啟一道密室,雖然里面陰暗,分辨不清……可臣女鼻子向來很靈,那里面散出了很濃的火、藥味道。臣女起初也未多想,可不甚落水之后,瑞王殿下居然在水下意圖將臣女殺人滅口,臣女是情急之下用隨身攜帶防身的匕首刺傷了他,這才得以逃脫,保住了性命。”

她低著頭,做出唯唯諾諾狀,一直也不敢逾矩去看皇帝的反應:“后來,在回府的路上,臣女就越想越是覺得事有蹊蹺。記得父親曾經無意中提起,硫硝之物都是朝廷嚴禁私人持有或者收藏的,再聯系瑞王殿下不合時宜的暴戾之舉,臣女不敢將此事貿然隱下。就連忙中途改道去外宮門尋了父親,詢問此事輕重……”

說到這里,她才稍稍側頭看了眼站在她旁邊的葉才植的袍角。

然后,繼續:“陛下說,無論是做臣子還是子民,首要的就是對陛下和朝廷忠心,此事無論是否臣女多疑,都不當隱瞞,定要稟給陛下知曉,由陛下前去查證,定奪!”

葉才植身為丞相,又一直得皇帝器重,因為在這御書房常來常往,故而也不十分拘謹,就身姿筆直的站著。

方才進宮的路上,他為了自己心里有底,又問過葉尋意到底抓著云珩什么把柄,葉尋意道是云珩府中暗藏了大量的硫火之物,還有部分自海外偷運過境的火器。

為的——

自然是以備不時之需,將來一旦大位之爭到了白熱化狀態,這些東西都是極具殺傷性的。

而上輩子,這些東西也的確是幫了云珩的大忙。

葉才植是個徹頭徹尾的利己主義者,并不十分放心:“雖然朝廷嚴禁私人過手黑火藥,可他畢竟是皇子,若只是私藏了小部分,他隨便找個理由推脫搪塞……”

那時候,他就更是覺得葉尋意不靠譜,憂心道:“我還是那句話,他是皇子,與陛下是親父子,我們對他……本身就處于劣勢?”

葉尋意卻是勢在必得的冷笑:“我不做無把握之事,那是數量巨大的一批黑火,說能炸毀整座京城,的確夸張,他瑞王也沒這個本事,可要用來夷平整個后宮,甚至大半個皇城,那絕對不在話下。”

上輩子,云珩雖然打從心底里將她厭棄到了極致,可因為她能幫到他,那時候葉才植也擺出一副是因為兩府邸聯姻了,也便支持他的態度……

云珩對她雖然沒有真心,但是兩人夫妻一體,在做這些大事上一直彼此扶持。

這就導致,她葉尋意是知道云珩的所有底牌,和每一步打算的。

葉才植倒抽一口涼氣,霎時被驚出了一身冷汗。

葉尋意這個節骨眼上,敢于信誓旦旦說這樣的話,他本能的就是相信的。

只再轉念一想:“你也說了他密道的入口設在了湖邊,硫硝之物最怕受潮受濕,想必如此安排,也是瑞王為了謹慎起見。宮里不會沒有他的眼線,為父帶你只要一進宮門,他那邊立刻就會聽到消息……一旦他引湖水入密道,將那些東西全部沉入海底,那我們可就又成了誣告,死無對證了。”

他們父女倆謀算著絕對反擊,可云珩和不會是個只會坐以待斃的傻子!

就算他真在府里藏了那么危險的秘密武器,就一定會做兩手準備,畢竟誰都惜命,誰也不嫌命長。

葉尋意唇角牽起越發嘲諷的冷笑來,斬釘截鐵道:“他且舍不得呢!”

云珩之所以在湖邊那里修建密道,設置了密道入口,的確是防范的這一點——

萬一在他用到之前,他私藏黑火之事暴露,就可以立刻炸毀那里,將湖水灌入密道,來個死無對證。

并且,那些東西怕水,其實他真正用來藏那些東西的密室,是離著那里很有一段距離的,湖邊的那個入口,就為著以防萬一好以最快的方法消除罪證。

并且,葉尋意今天在瑞王府,就算開了他的密道入口,因為那些黑火存放的十分謹慎,做了數道屏障,她別說是嗅到味道……

就算皇帝派人去搜,下到密道里,也得費不少皺著才能摸索到密室的真正所在。

云珩可并不知道她重生的事實,并且這些東西他陸續準備數年,很是得來不易,依著葉尋意對他的了解……

不到最后實在不得已的關頭,他也不舍得毀棄的。

所以,現在兵貴神速,只要她能說服皇帝,皇帝的動作也夠快的話……

就能逮云珩一個正著。

甚至,哪怕他真豁得出去將黑火全部淹了……

他那個密道和密室四通八達,在瑞王府還有另外兩個出入口,只要有人愿意鍥而不舍的搞死他,那也無非就是多費點勁兒而已,從別的入口下去,總也能挖出他暗藏黑火的鐵證來。

當時葉才植見她如此篤定的模樣,并且他自己確實無路可退,那邊索性不再懷疑。

但他這個人,在朝堂上處事向來圓滑。

他只把葉尋意帶過來,任憑葉尋意怎么說,他都一句也不開口摻合,權當自己只個帶路的工具人。

皇帝坐在案后,態度始終隨和平靜的就仿佛是有些高深莫測。

他一直聽著葉尋意稟完,別說暴怒失控……

他卻是連最細微處的表情也沒變過一下。

葉才植在他身邊有些年頭了,說實話,這位皇帝陛下雖然一般沒什么脾氣……

可就因為他脾氣太好了,以至于葉才植這種善于鉆營人心的老狐貍都輕易揣測不透他的內心,拿捏不住他的想法。

直至此時,他才不得不也開了口:“微臣這個女兒,絕不是信口開河之人,尤其是事關皇室親王,臣更相信她是曉得輕重的,公允和謹慎起見,還請陛下派人前去瑞王府上確認一番。若是另有隱情,或者只是一場誤會,臣會代小女向殿下請罪,可若真是瑞王殿下私藏了黑火……還是早些查實清楚的好。”

他既然帶著葉尋意進了宮,確實也沒得退縮。

如果不合力扳倒了云珩,后面倒霉的就只能是他們。

“左相言重了,你素來沉穩謹慎,朕自然明白你并非信口開河之人。”皇帝終于開了口,那態度有條不紊,仿佛只是在查問一件無關痛癢的小事。

他說:“有疑不糾,難以服眾,就算是朕的兒子,也不能跳出律法約束之外。”

葉才植的一顆心,卻在聽他說前半句的時候,就猛然一個懸空。

他說的是“葉尋意并非信口開河之人”,可皇帝一接茬,就不動聲色將這事兒的主角換成了是他!

不過也的確——

若不是有他這個做丞相的父親,若不是他帶著,葉尋意這樣一個閨閣女子,就沒有跪在這里的機會,更別提前來檢舉旁人了。

葉才植咬緊牙關,垂危下眼瞼,以此克制,不要表現出明顯的情緒來。

李公公這會兒還不曾回宮,皇帝就示意身邊伺候的小太監:“既然左相父女為人證,那便查一下吧。小苗子,今日禁軍是哪位副統領當值?再傳朕的口諭給兵部,火藥火器這些事,向來都是他們負責管控,叫個懂的人跟著去……”

小苗子尚未回話,殿外剛好一臉興致勃勃的太子與寧王進來了。

皇帝偏寵自己的嫡子偏得堂堂正正,太子云湛是有特許,進出御書房與皇帝寢宮都是不必額外通傳的。

今日云崢也跟著沾了光,兄弟倆一起說笑著過來。

結果還沒進門,就廷加有人在這里給云珩穿小鞋。

云湛手里還拿著一疊大理寺出具的卷宗,進門見著葉才植父女,他面上笑意甚至都沒有絲毫收斂和改變,就仿佛手里拿著的東西與葉家父女毫無關系一般,只是笑道:“喲,左相大人也在?”

葉才植連忙拱手作揖:“見過太子殿下,寧王殿下。”

葉尋意跪在地上沒敢隨便抬頭,一顆心也是瞬間卡到了嗓子眼。

云湛二人這個時候趕到,這就是在堵她的路!

如果云湛先稟明了她設計云珩與黎燕華之事,皇帝一個先入為主……

“陛下!”她硬著頭皮當即磕了個頭,大聲道:“臣女以性命擔保,瑞王殿下在湖瑞王府的湖邊密道里暗藏了黑火,這種東西出現在京城繁華之地,一個使用不慎,就將危害社稷民生。陛下金口玉言,既然已經決定要徹查……兵貴神速,還請您速速處置!”

皇帝的表情當時就沒控制住,一個明顯的上挑。

那意思很明顯——

喲,葉才植你女兒挺有本事,她這是在教朕做事?

葉才植嚇得連忙跟著跪下。

還不等說話——

云湛二人本來還正待給皇帝請安的,被葉尋意打斷……

云崢立刻抓到了重點,也沒給葉才植開口的機會,當即上前一步,拱手道:“父皇,老四的事,事關皇室的清白與名聲,雖說有人檢舉,是該查,但是暫時也不要大張旗鼓的好吧?方才兒臣在殿外也聽了兩句,父皇要派人去瑞王府……那不如兒臣跟著走一趟吧。是個誤會就最好不過,若四弟那里還有什么別的話說,稍后兒臣也好帶他過來面圣。”

葉尋意的話,與其是在對皇帝請命,不如說就是說給他聽的!

因為她知道,云崢一定會抓住每一個對云珩落井下石的機會。

而云崢又提了一遍皇帝的有言在先……

這時候,葉尋意心驚肉跳,偷偷胎膜去瞄云湛。

不敢有太明顯抬頭的動作,她看不到對方的臉,卻見他將拿著卷宗的那只手,不動聲色給背到了身后。

果然——

皇室之家無親情!

這位太子殿下,也在盼著他那四哥倒臺的!

瞧見云湛的舉動,她這才也放心不少。

至于等云崢拿下了云珩之后,云湛還會不會繼續揭她的老底給皇帝告狀……

她已然顧不得了。

皇帝的確是有言在先的,并且云珩那里私藏黑火,他也的確不可能視而不見。

云崢挺身而出,他直接也就沒駁,又給小苗子使了個眼色:“就照朕方才說的,吩咐下去,你也陪同寧王一起去吧。疑罪從無,朕就先不頒圣旨了,你去傳話即可。”

小苗子是李公公給自己培養的接班人,雖然目前品級還不算太高,但人人都知道他是皇帝的心腹,他親自傳旨,不會質疑這命令的出處。

云崢帶著人一走,皇帝的表情又無比放松下來,看向自己的太子:“你不是今日不進宮嗎?這個時辰又跑來擾朕作甚?”

葉尋意重生之后,雖然也進宮好幾次,可還從沒有機會近距離觀摩皇帝和太子之間的相處。

在她的印象里,上輩子的皇帝和云珩云崢這些兒子的關系都很平淡,偶爾見面,也都是應付些場面話,過問一下他們的某些私事,譬如子嗣。

可是現在——

他對自己這位太子,態度輕松愉悅的仿佛就是一個市井人家的父親對兒子。

這一重發現,叫葉尋意有些錯亂。

云湛在皇帝面前也并不拘謹,但他依舊隱了那份卷宗,只是打了個哈哈:“都是些小事,四哥的事兒大,父皇還是先處理您的事吧,要不您與左相大人先議事?今兒個四哥府上的壽宴沒吃成,兒臣去偏殿,您賞我頓午膳可好?”

他這話聽似插科打諢,其實該與皇帝說的也算都說了。

葉尋意剛落回實處的心——

下一刻又是猛的提了上去。

她怕極了皇帝繼續追問,為什么瑞王府的壽宴沒吃撐。

但是——

皇帝沒有!

他只是態度和煦的擺擺手:“去吧。”

云湛謝了恩,便拱手退下了。

之后,皇帝似乎也沒有刻意敲打或者晾著葉才植的意思,叫了他父女二人起身,他沒額外放話安頓葉尋意,葉尋意就在這大殿里站著,他自己則是拉了葉才植去旁邊的暖閣對弈。

云崢這一去,自然不可能很快回來。

云湛大概是對兩個老頭子下棋沒興趣觀戰,后來皇帝見他遲遲不見人影,問了一句,底下的人說他在偏殿睡了。

皇帝便沒再管他。

再然后,李公公回來。

見著葉才植在,有關昭陽公主的事他自然不能此時稟報,但他一個臭棋簍子,卻似乎很有棋癮,站在皇帝身邊指手畫腳,激動地口橫飛,恨不能擼袖子自己上了。

皇帝被他氣得臉紅脖子粗,都差點掀了棋盤,但居然就這樣身份相差懸殊的三個人奇葩的湊在一起下了整個下午棋。

云崢是一直差不多天擦黑才回宮復命的,一并跟過來的還有云珩。

云珩當時在葉尋意走后,他的確是心存僥幸,怎么都沒想到葉尋意只觸動了一下假山旁邊的機關,就能洞悉他藏的最深的秘密。

那些東西,他得來不已,也是存了多年的家底,自然不會因為捕風捉影的一點猜疑就下狠心毀棄。

直至——

云崢帶著禁軍和兵部的人登門,說奉皇帝旨意要查看一下他府上。

云珩府里,最經不住查的就是那批黑火。

他自知哪怕是自斷臂膀,也必須得要將這些東西銷毀了……

直接引爆肯定不行,因為那個量,足夠將他整座王府夷為平地了,所以他在門口拖得云崢一時,命人炸了湖邊密道。

云崢聽見響動,強行沖進府去,那個密道入口被崩裂的山石堵死,又大半個沒入湖中,顯然不容易刨開。

但是好不容易抓住云珩的小辮子,他哪里肯放過這千載難逢的機會,命人在瑞王府一寸一寸的找,終于找到了密道的另一個入口。

整個地下密道雖然灌滿了水,但那邊的出入口完整,他找了擅水性的下去,一點點摸索……

用了一下午時間,最終還是找到了沉入水中的藏黑火藥的密室。

又因為他帶著皇帝的欽使小苗子公公和禁軍過去的,云珩是不能公然抗旨阻他的。

這一折騰,等到證據確鑿,他被提溜進宮,天都已經快黑了。

皇帝剛被李公公指揮著輸了棋,罵罵咧咧的從暖閣出來,坐回案后去,看著灰頭土臉跪在面前的自己的四皇子:“說說吧,你那些寶貝都是怎么運進京城來的?還有,你往府里放那些東西作甚?”

他語氣散漫,懶洋洋的,雖然不怒而威……

但依舊和葉尋意預期之中他該有的反向相去甚遠。

而云珩,知道是葉尋意毀了他多年的籌謀,自進殿起,就幾乎是明目張膽用一種冷厲又陰狠的眼神死死盯著她。

葉尋意與他不共戴天,自是不懼被他以眼神凌遲。

云珩這時才恭恭敬敬給皇帝磕了個頭,他說:“兒臣府上缺銀子使,一時鬼迷心竅,囤積了一些硝磺之物,想要留在逢年過節時,制成煙花爆竹售賣……”

葉尋意愣了一愣!

她因為是事先知道云珩囤積這些東西是用途,是將來用來在城中布置,威脅皇帝,好逼宮奪位的。

這就是百死莫贖的重罪!

因為先入為主的印象太深刻,她只信心滿滿等著云珩倒臺,卻居然——

她都忘了云珩是會狡辯開脫的。

現在這個時間,云珩還沒將火藥布置在皇城,甚至后宮,他只是暫存在了他自己的府里,她就算跳出來說云珩囤積這些是要拿來造反的……

皇帝心里也許會信,可是目前的這些證據并不足以證明這些東西是云珩要拿來弒君的!

所以——

她可能……

這次還并沒有辦法徹底將云珩置之死地?

再下一刻,葉尋意整個人就當真有了幾分不知所措起來。

太子云湛是這時候睡飽了,在殿外伸夠了懶腰才款步踱進來的,給皇帝見禮之后就站在了旁邊看戲。

葉尋意緊張不已的盯著皇帝的反應。

這個性情寬和的皇帝陛下卻果然沒打算就此鏟除自己的這個兒子,他沉下臉來,敲了敲桌子:“不要避重就輕,火藥是禁物,朕問你的是你府里那些究竟何處得來的?”

云珩咬著牙,不肯說。

皇帝又責問了他兩句無果,也沒了耐性:“行了行了,你愛說不說吧,傳朕的旨意,先將他關到冷宮旁邊那個朝霞殿去,叫他閉門思過,自己想想清楚,什么時候想說了就找朕來說。李寶洪,傳旨兵部、刑部、大理寺,給朕去把這事兒查查清楚!”

“是。陛下。”李公公柔聲應了,親自走過去,還是客客氣氣的請了云珩,“殿下,別叫陛下為難,您請吧?”

云珩又給皇帝磕了頭方才爬起來,拎走,又是明目張膽,狠狠瞪了葉尋意一眼。

葉尋意和葉才植都明白他這一眼里的警告之意——

只要他不死,就算這次倒臺,那么依舊計算要死,也一定拖上他們父女墊背!

------題外話------

問:怎么干掉顧世子?

葉尋意:這題我不會,上輩子沒做過!

問:怎么干掉太子?

葉尋意:這題我也不會,上輩子沒做過!

問:怎么拿捏皇帝?走上人生巔峰?

葉尋意:這題我還是不會,上輩子沒做過!

問:那搞死無權無勢的祁大小姐的方程式怎么列?

葉尋意:上輩子我都沒見過她,這題怎么做?!!!

總結:葉三小姐只是個偽學霸,只能在開卷考試里稱霸,新題……一律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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