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令:嫡歡第061章 歹毒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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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1章 歹毒


更新時間:2022年06月05日  作者:葉陽嵐  分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典架空 | 葉陽嵐 | 千金令:嫡歡 


其實祁歡的條件反射是以牙還牙,扇那為老不尊的老太婆。

也不是她尊老愛幼,實在是手抬到一半想起來——

這特喵的是該死的封建社會!

“孝道”二字壓死人,她要這一巴掌打老太婆臉上,老爺子就能歡天喜地又名正言順的把她家法處置了。

余氏且在那里逞兇,指著楊青云破口大罵:“你個狼心狗肺的小畜生,我祁家好心收留你在這,你居然心思如此歹毒,謀害我家的子弟,毀他的前程!”

她的用詞是“他”,可見,指的只是祁元旭一個。

反正在這老太婆心里,得是她余家女兒肚子里爬出來的那個,才是她的親孫子。

祁元辰不算,祁元銘……

約莫也不算。

她且正罵的口沫橫飛。

甚至,莫名其妙挨了一耳光的楊青云都還沒反應過來。

就聽旁邊又是“啪”的一聲,扶著于是的祁云歌直接被祁歡一巴掌扇了個踉蹌。

他雖然知道自己可能要被懷疑,也知道姑母的這個婆母拎不清,但總共也沒見過幾次,是真不曉得這樣的大家主母會是個沒腦子的潑婦。

且還沒有任何證據指向他呢,老太婆上來就打人?還直接把罪名結結實實扣他腦門上了。

楊青云整個人都是懵的。

驟一回頭,看見是祁歡動手,他震驚之余出于下意識的保護,就不由分說一把先將祁歡扯到自己身后,粗著嗓子低吼了一句:“干嘛呢?”

倒不是責備。

只是他一直都知道姑母在祁家的日子過得也不如意,而且這種勛貴人家,又瞧不起他們,祁歡這樣做,只會叫她們母子三人在祁家的日子更艱難。

祁歡被他一把薅回去,對面的余氏和余姨娘等人也都懵了,甚至從頭到尾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

“你憑什么打我?”這時,還是臉上火辣辣的祁云歌先有了反應。

她捂著臉頰,眼睛通紅,大聲質問。

楊青云沒處理過這種情況,但他保護祁歡的意圖明顯,立刻就要站出來道歉……

祁歡卻已經從他身后繞出來。

“祖母憑什么進門就打人?”她也不理祁云歌,直接對準余氏發難,“我還以為在咱們家就是這樣的規矩,看誰不順眼,可以直接動手的。”

看表情,是一臉無辜。

可論言辭——

那可謂相當犀利了。

這已經是這個丫頭第二次當面頂撞,甚至是質問她了。

余氏震驚之余,又是一個沒反應過來。

“你……你敢打我,還頂撞祖母!”祁云歌雖是個庶女,那也是從小被嬌慣著長大。

即便是她們母女再猖狂,楊氏始終拿她們當空氣,也是連一個指頭都沒動過她。

受了這樣的委屈,祁云歌當場失控,眼睛赤紅的就要沖上來還手。

安雪堂的人立刻沖上來,死死將她擒住。

余氏和余姨娘等人這才相繼一個激靈回過神來,也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勢單力薄,好像對方是有備而來。

“你……你……你這是發的什么瘋?”余氏也不是不想出手教訓祁歡,只是看著安雪堂那一群來勢洶洶的丫鬟婆子,有些膽怯,只怒火中燒的指著祁歡叫罵。

“哦,原來這叫發瘋?”祁歡依舊表情純澈的與她對視,沒給她半分顏面,言辭冷厲,語氣卻慢悠悠的說道,“孫女愚昧的很,一向以祖母為榜樣,以您馬首是瞻,生怕自己做得不如您好,這不是有樣學樣嗎?”

對于為老不尊的老人,沒必要讓著,慣著。

禮貌和教養,是拿來對待有素質的人的。

“你個逆女……”余氏被她狠狠噎住,指著她,手指抖的厲害:“你們是誠心想要氣死我!”

上回受的氣還沒消,老太太可謂新仇舊恨……

她臉上表情扭曲,就想喊人將祁歡拿下。

祁歡卻是沒等她開口,就當先轉頭看向旁邊一臉鐵青的祁正鈺,揚聲道:“祖父,祖母是孫女兒的長輩,更是咱們長寧侯府的女主人,和祁家對外的門面。孫女兒受教于祖母,便是家學淵源,以后我們姐妹嫁了人,持家管事,或者出門應酬,也當如此,孫女兒說的對不對?”

楊青云本就不是什么正經人,本來繃得死緊的一根弦,請客斷裂。

一個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祁云歌還在奮力想要掙脫鉗制,沒顧上,站在更遠點地方的祁欣卻是臉都窘得通紅。

家里有這樣的祖母長輩,真的是奇恥大辱,好丟人的。

大家稍微懂點規矩的,哪怕是晚輩,對余氏都頗有微詞,只是礙于長輩的名分,誰都不好意思說。

現在被祁歡當面點出來,還這么的……

殺人不見血,只見誅心了。

“你說什么……”余氏幾時被一個比她小了幾十歲的黃毛丫頭這樣擠兌過,差點兒當場癲狂。

這時候,楊氏在屋里也聽見動靜,匆匆走了出來。

當機立斷使了個眼色。

本來安雪堂的人也不敢輕易去碰老太太,守在院子門口的鄭媽媽等人當即不再遲疑,她與另一個婆子一起上前,用蠻力抱住了余氏。

楊氏走過來:“母親尚在病中,誰叫你們折騰她老人家的?還不送她回福林苑靜養?”

祁正鈺就是再不喜歡余氏,可若是眾目睽睽之下,真叫她被下人拖出去,這樣子也不好看。

“都給我安靜些。”他喊聲怒斥,目光鋒利如刀,掃過在場的每個人,予以警告:“春闈在即,兩個孩子吉兇未卜,誰再不知輕重,在此吵嚷,就都給我滾出祁家去。”

余氏向來最忌諱祁正鈺,知道他對自己早不顧念什么夫妻情分,她若真的逆他的意鬧起來,老頭子真有可能將她轟出去,送去女兒家倒是不太可能,卻有可能以養病為名,把她送去閑置的莊子上,變相軟禁起來。

所以,即便她此時奴役滔天,也只能咬牙忍下。

楊氏看她消停下來,確保她不會傷了自己女兒,這才使了個眼色。

鄭媽媽等人,這才松口,放開了她祖孫二人。

而這鬧起來,也不是祁歡的本意,所以祁歡自然也沒吭聲。

要不是為了站在眾目睽睽之下自證清白,她就直接拉著楊青云和祁元辰先躲進屋子里去了,這會兒卻只拽著他們離開余氏那些人遠一些。

余氏惡狠狠瞪了她好幾眼。

祁云歌則是一直盯著她,眼珠子都紅了。

就連一直沒摻合進來的祁欣,都且站在祁正鈺身后時不時的往這邊瞧上一眼,皺著眉頭,表情十分費解的模樣。

祁歡則是誰也沒理,垂眸順順祁元辰的毛,又問他是否受了驚嚇。

他們表兄妹三人站得如此不起眼,但祁歡卻時刻警惕——

她在拿眼角的余光暗中觀察祁正鈺。

果然就看老爺子也偶爾瞥上這邊一眼,表情十分的冷峻嚴肅。

余姨娘聽著祁元旭屋子里慘叫連連,終是有些按耐不住,拎著裙角進屋去看狀況。

她和岑氏此時的心思,異曲同工——

都在等著兒子金榜題名回來。

不過她倒是不怎么在乎祁元旭能不能光宗耀祖,因為余氏二十多年前就給她織了一個夢,她無比期盼著祁元旭能一招高中,這樣,趁著祁元辰年紀還小,他角逐侯府繼承人的籌碼就更多一些。

而繼余姨娘進屋之后,余氏也才從憤怒中脫離出來,也著急忙慌的進去了。

祁云歌見狀,不想被落下,立刻也跟著往里跑。

祁歡懶得管她,結果就聽她剛跑進去就一聲驚呼:“呀……”

余姨娘叫急忙慌的嚷嚷:“你近來干什么,還不快出去。”

想也知道,必是祁元旭上吐下瀉在出恭。

祁云歌倉惶逃離出來,臉上又紅又羞窘。

院子里的眾人,終于陸續安靜下來。

對面屋里岑氏焦急的時不時就催促一聲,叫趕緊催大夫過來。

隔著長寧侯府一條街就有一家醫館,醫術口碑如何暫且都不論,許媽媽只以最快的速度把人請了過來。

那大夫看過之后,立即開了一貼催吐的藥,叫人趕緊煎了給祁元銘服下。

祁欣思維敏捷,看許媽媽送了藥方出來,擰眉就問:“要催吐?這是吃了什么不干凈的東西嗎?”

這一點,祁歡其實早就隱約揣測出個大概。

祁元旭和祁元銘的癥狀雖然一輕一重,但病癥卻是相通的,一個上吐下瀉,另一個則是腹痛惡心,十有八九就是吃了相同有問題的食物。

許媽媽為人還是嚴謹的,什么也沒多說:“大夫沒說,只叫趕緊煎藥。”

祁欣連忙拎起裙角:“我去看著煎藥吧。”

那畢竟是她親哥哥,還是唯一的哥哥,既然陰謀論出來了,她自然也是小心謹慎,不會給任何人再鉆空子。

二房那邊以最快的速度煎了藥,送來給祁元銘飲下。

又等了約莫半刻鐘,祁元銘才大吐特吐了一場。

一時間,院子里的味道更是難聞了。

祁云歌立刻捂住鼻子,沿墻根躲到院子門口去。

祁歡也被惡心的難受,但是盡力忍著,只微皺了下眉頭。

祁欣原也有些受不住的想拿帕子去掩鼻子,卻不知怎的,臨時又瞧了祁歡一眼,然后就咬了咬牙,也忍著沒動。

甚至——

腰板兒站得比之前更直。

等祁元銘這邊吐完狀態穩定些了,祁元旭屋里的動靜也漸漸消停了下來,卻不知道是他那邊也轉危為安,還是單純只是他耗盡體力,沒力氣再哼哼。

祁歡是對自己這位庶長兄沒感情,但是因為幾乎沒交集,也談不上喜歡他或者恨他。

但這畢竟也是一條年輕的生命,在她確定祁元旭的確有作惡害人的前科之前……

確實也不至于會盼著他一命嗚呼。

尤其——

還是在這個節骨眼上。

要真家里死了一個本該一起去應考的考生,楊青云進考場的心情多少也會受到影響,這怎么都不會是一件好事。

這邊她心里隱隱有些著急,剛想叫個人進去問問:“鄭媽媽……”

結果話音未落,陳大夫滿頭大汗的終于走出來:“侯爺,世子夫人,大公子這情況不太好,排泄多次,又吐了好些,已經隱隱有些脫水虛脫的跡象。在下雖然已經給他灌了克制腹瀉的藥,也扎了針,但他此時腸胃脆弱,藥效吸收必然不如平時,還是……話我不敢說太滿,起碼還得守著觀察個兩三天才知道能不能徹底挺過來。”

“那這幾天,就勞您辛苦,守在這院里好生伺候著吧,回頭我叫人收拾安排一個屋子給您。”楊氏立刻有了應對。

余姨娘剛好從屋里追出來,一把抓住陳大夫衣袖:“陳大夫,他這……我們旭哥兒明日要去考試的,他這還能撐著去考場嗎?”

陳大夫委婉提醒:“姨娘,大公子他……目前還是保命要緊。”

這就是說,這屆春闈祁元旭直接沒戲了?

余姨娘眼前一黑,手扶著額頭就軟倒下去。

“娘……”祁云歌驚呼一聲,連著旁邊幾個下人手連忙去扶她。

祁正鈺那里聽完這話,則是抬腳進了祁元銘屋子。

彼時,祁元銘吐過之后,已經躺在了榻上安靜的養精神。

給他看診的大夫畢竟不是府里人,只恭恭敬敬守在旁邊,并不主動說話。

“祖父。”祁元銘聽見腳步聲扭頭,看見是他,立刻就要掙扎起身。

祁正鈺抬手攔了他一下。

見他倒是還能起身,心下稍定,直言問那大夫:“這孩子情況如何?他明日還要去貢院應考,可有妨礙?”

春闈三年才得一次的機會,倒不是他不體諒孩子們,實在是這些孩子自己也耗不起。

大夫還沒說話,祁元銘自己已經咬牙撐著身子坐起來,堅定道:“祖父,孫兒可以,孫兒已經沒有大礙了,我再歇一會兒就可準時啟程。”

祁正鈺再次抬手制止他說下去,又再看向那大夫。

大夫約莫了解這一家人的心思,因為祁元銘確實問題不大,他也便順著說道:“貴府這位公子只是吃壞了肚子,方才催吐之后,是會虛上一陣子,但是年輕人,底子好,后面飲食上注意一些,別再刺激腸胃,當是問題不大。”

祁正鈺不語,又轉頭喊了院子里的陳大夫:“陳大夫,你既騰出手來,就也過來再給銘哥兒瞧瞧,也好多一份安心。”

“是。侯爺。”陳大夫趕緊進來,又仔仔細細給祁元銘診脈,并且核對了另一位大夫開給他的藥方。

他知道祁正鈺的意思,確認之后,就主動稟報:“兩位公子都是飲食不當,吃了相沖的菜肴飯食,大公子用的多些,癥狀更明顯,二公子該是用的不多,加上這位大夫處理得當,已經無礙了。”

食物相克,那只能算是廚房廚子的過失,至少明面上不算丑事一樁。

也好在余氏過來鬧,那都是在這位大夫進府之前。

跟進來的楊氏立刻心領神會:“銘哥兒沒事就好,也是因為這孩子明兒個要去應考,我們都有些慌了手腳,大晚上的還請大夫來,實在是辛苦您了。”

云娘子不需她提示,已經上前,掏出一個小小的銀錠子塞過去:“這是診金,我送大夫出去。”

不管這大夫心里是否有些揣測,總歸給了謝禮封口,再加上長寧侯府的門第在這擺著,他一個開醫館的大夫當是不至于出去渾說。

“夫人和這位娘子都客氣了,治病救人,本分而已。”大夫也很懂行,并未推拒銀兩。

只是收了銀子,態度更謙遜恭敬了些。

待到云娘子把他剛一帶走,祁正鈺則是立刻發難:“去把今晚掌勺的廚娘帶來。”

------題外話------

家里人太多就這點不好,一場撕逼戲,要寫到很多人的態度和反應,所以就沒有一章能撕完的時候……唉,你們先看這些,后面我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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