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柳三丫跑了兩趟長途,就幫黑市頭頭帶了一次貨。
她表面說是有關系有人,所以才能成功運過來。
做成之后,柳三丫不但分到了不少東西,還分了一百塊錢,可把她高興壞了。
第一次,黑市頭頭還相信了。
可接連幾次都很順利,而且黑市頭頭讓人盯著柳三丫,根本沒有發現她和誰聯系過運貨,不由得生出了疑惑。
讓人盯緊點。
最近一次柳三丫又去幫忙運東西,依舊讓人將東西放到一個廢舊無人住的郊區房屋里。
她單獨前往去拿。
她不知道的是,黑市頭頭一路偷偷尾隨。
然后親眼看到柳三丫進了房屋后,只是摸摸那些貨物,那些東西竟全都消失不見了。
黑市頭頭大驚失色嚇了一跳,不過也解惑了。
難道這個柳三丫會法術?
但也不對啊,要是會法術,之前算計人還能被反送去農場?
等回到縣城,他又偷偷跟著柳三丫。
發現她進了他們每次交易的院子,很快屋子里就堆滿了貨物。
接著柳三丫的手里多了一個包子和一杯水。
她一邊吃,一邊自語道:“有空間就是方便。”
吃完之后,又從空間里移出一張床,在屋子里睡了一覺才離開。
黑市頭頭聽到她的自語,也大致猜到了一些。
原來這個柳三丫有了奇遇,能將東西憑空收起來又放回去。
而且看樣子,放進去是什么樣,拿出來還是什么樣,因為那包子還是熱的。
他心里火熱無比,要是能將這機緣搶到手就好了。
于是在半個月后,他對柳三丫下了毒。
吃完飯后,柳三丫突然覺得肚子疼,并且全身冒冷汗。
她捂著肚子說:“我肚子好痛,你快送我去醫院看看。”
黑市頭頭原本臉上的笑容瞬間收斂,“不用去醫院,我就能幫你。”
柳三丫很莫名的看著他,“你什么意思?”
黑市頭頭陰笑道:“將你的那空間交出來給我,我就給你解藥。”
柳三丫臉色驟變,“你怎么知道的?”
接著也反應了過來,“你下毒害我。”
黑市頭頭笑道:“對,我下毒了。”
“不想死,就將你的空間交出來。”
有了這樣的東西,他何愁生意不能做大做強。
柳三丫沒想到他居然知道她有空間的事。
她仔細回想了下,最近沒有喝過酒,她也沒有說夢話的習慣,不可能是她不小心說出來的。
她問:“你怎么知道我有空間的?”
黑市頭頭挑眉,“只要不是蠢貨,都能發現你有問題好嗎?”
“你每次去幫忙運貨,我沒見過你接觸過能運輸的車和人,所以自然就懷疑了。”
“我親自跟蹤過你,發現你能自由的將東西收放,你自己還說有空間就是方便。”
也是這個女人蠢,要換成他有這樣的利器,絕對會小心翼翼,不會露出任何馬腳的。
只有她到處都是漏洞。
柳三丫臉色又變了變,“原來是這樣暴露的。”
她心里暗恨的不行,也后悔自己做事不小心。
她心思轉了轉道:“我確實有一個空間,可卻是和靈魂綁在一起的,根本沒法轉移給你。”
“你就算毒死我,也是這個結果。”
黑市頭頭半信半疑,“那就試試。”
接著就看著柳三丫抱著肚子疼的哭,最后快要奄奄一息,才將解藥喂給她。
柳三丫服下解藥后,心里松了口氣,還好她賭對了。
只要證明空間無法轉移,這人就不會再想害她的命。
所以她一直忍著,沒有喝空間里的靈泉解毒。
之后黑市頭頭變了嘴臉,開始哄著柳三丫,并將她束縛在身邊,只能為他所用。
柳三丫武力值是廢物,就只有空間和靈泉,根本擺脫不了對方的束縛。
心里不爽的同時,也只有認命。
和對方繼續干黑市生意,并且越做越大。
更甚至兩人膽子也越來越大,黑市頭頭接到一單大生意,兩人一起去隔壁市接貨。
而就在接貨的當天,被早就埋伏的所里同志人贓并獲。
這是青柚寫匿名信送的消息。
過了幾天,縣城所里的同志再次來到了桃花村。
對大隊長和柳老大的兩口子說,柳三丫涉嫌投機倒賣,被抓了起來。
她是從犯,所以被判了十五年。
而名主犯不但倒賣,手上還有人命官司,所以得吃槍子。
柳老大夫妻嚇得不輕,連大隊長都被嚇到了。
這柳三丫的膽子也太大了,竟然敢做這樣的事。
村里人知道后,一個個也都被驚到了,感嘆柳三丫果然不是個好的,狗改不掉吃那啥。
這才從農場出來沒多久,就跑去和那樣的人攪合。
這能有好下場嗎?
這回直接要進去十五年,出來后芳華都不在了,真是自找的。
柳三丫這會也抓狂的想瘋了,她根本沒想到會被抓。
因為當時被破門而入,那些貨物全都還在地上,兩邊的人都還沒有走,所以她也來不及動作。
她要是早點知道,就將東西收到空間里了,沒有證據也就沒事了。
還好她被抓的時候,偷偷對黑市頭頭說,讓對方不要將她身上的秘密泄露出來,她就會幫他超度,還有再活一次的機會。
這當然是騙對方的。
黑市頭頭本來就只有死路一條,將柳三丫的秘密說出來也沒用,于是多少抱了點希望,盼著她說的是真的。
于是就將事情都攬到了自己身上。
說柳三丫以前沒有參與過,這次就是跟著他過來看看的。
否則柳三丫就不只是判十五年了。
可十五年的時光,也夠柳三丫受的。
在里面過的十分艱難,更時常想著明明她重生了,為什么過的日子還不如上輩子?
等柳三丫從牢里出來,已經是八零后。
柳三丫站在門口看著前方自由的大路和天空,不由得喜極而泣。
雖然有了案底,可對她做生意并沒有什么影響。
她握了握拳,該她發展的時代終于來了。
柳三丫是在另外一個城市被抓的,所以也是進的這邊的監獄。
里面的同志幫忙聯系了柳三丫的家人,但卻被告知拒絕來接她。
柳三丫心里對父母和姐姐有了很大的怨氣。
可她在這里人生地不熟的,還得先回村去一趟,并且重新辦理下身份證。
找到一個無人的巷子,柳三丫從空間里拿出曾經放在里面的錢,買了回家的火車票。
昏暗潮濕的礦道中,陸葉背著礦簍,手中提著礦鎬,一步步朝前行去。
網站內容不對,請下載愛閱app閱讀正確內容。少年的表情有些憂傷,雙目聚焦在面前的空處,似在盯著什么東西。
外人看來,陸葉前方空無一物,但實際上在少年的視野中,卻能看到一個半透明的影子。
那像是一棵樹的影子,灰蒙蒙的,叫人看不真切,枝葉繁茂,樹杈從樹身三分之一的位置朝左右分開,支撐起一個半圓形的樹冠。
來到這個叫九州的世界已經一年多時間,陸葉至今沒搞明白這到底是什么東西,他只知道當自己的注意力足夠集中的時候,這棵影子樹就有幾率出現在視野中,而且別人完全不會察覺。
真是悲催的人生。少年一聲嘆息。
一年前,他突兀地在這個陌生的世界醒來,還不等他熟悉下環境,所處的勢力便被一伙賊人攻占了,很多人被殺,他與另外一些年輕的男女成了那伙賊人的俘虜,然后被送進了這處礦脈,成為一名低賤的礦奴。
事后他才從旁人的零散交談中得知,他所處的勢力是隸屬浩天盟,一個叫做玄天宗的宗門。
這個宗門的名字聽起來炫酷狂霸,但實際上只是個不入流的小宗門。
攻占玄天宗的,是萬魔嶺麾下的邪月谷。
浩天盟,萬魔嶺,是這個世界的兩大陣營組織,俱都由無數大小勢力聯合形成,互相傾軋拼斗,意圖徹底消滅對方,據說已經持續數百年。
在陸葉看來,這樣的爭斗簡單來說就是守序陣營與邪惡陣營的對抗,他只是不小心被卷入了這樣的對抗大潮中。
歷年來九州大陸戰火紛飛,每年都有如玄天宗這樣的小勢力被連根拔起,但很快又有更多的勢力如雨后春筍般冒出,占據各處地盤,讓局勢變得更加混亂。
礦奴就礦奴吧陸葉自我安慰一聲,比較起那些被殺的人,他好歹還活著。
能活下來并非他有什么特別的本領,而是邪月谷需要一些雜役做事,如陸葉這樣沒有修為在身,年紀尚輕的人,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事實上,這一處礦脈中的礦奴,不單單只有玄天宗的人,還有其他一些小家族,小宗門的弟子。
邪月谷實力不弱,這些年來攻占了不少地盤,這些地盤上原本的勢力自然都被覆滅,其中一些可用的人手被邪月谷送往各處奴役。
這些人無一例外都有一個特點,還沒有開竅,沒有修為在身,所以很好控制。
九州大陸有一句話,妖不開竅難化形,人不開竅難修行。
想要修行,需得開靈竅,只有開了靈竅,才有修行的資格。
開靈竅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普通人中經過系統的鍛煉后能開啟靈竅的,不過百一左右,若是出身修行家族或者宗門的,有長輩指點,這個比例可能會高一些。
陸葉沒能開啟自身的靈竅,所以只能在這昏暗的礦道中挖礦為生。
不過礦奴并非沒有出路,若是能開竅成功,找到管事之人往上報備的話,便有機會參加一項考核,考核成功了,就可以成為邪月谷弟子。
然而礦奴中能開竅者寥寥無幾,在這昏暗的環境中整日勞作,連飯都吃不飽,如何還能開竅。
所以基本九成九的礦奴都已經認命,每日辛苦勞作,只為一頓飽飯。
陸葉對玄天宗沒有什么歸屬感,畢竟剛來到這個世界,玄天宗就被滅了,宗內那些人誰是誰他都不認識。
他也不想成為什么邪月谷的弟子,這不是個正經的勢力,單聽名字就給人一種邪惡感,早晚要涼。
但總不能一輩子窩在這里當礦奴,那成何體統,好歹他也是新時代的精英人士,做人要是沒有夢想跟咸魚有什么區別。
所以這一年來他一直在努力開竅,原本他以為唯有自己能看到的影子樹能給他提供一些奇妙的幫助,可直到現在,這影子樹也依然只是一道影子,莫說什么幫助,有時候還會影響他的視力。
陸葉嚴重懷疑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
轉過一道彎,遠方出現一點微弱的光芒,那是礦道的出口之一。
今日收獲不錯,將礦簍里的礦石上繳,應該能得三點貢獻,算上前幾日積累的,約莫有十二點了,兩點拿來換兩個饅頭,剩下的十點剛好夠換一枚氣血丹。
氣血丹是一種很低級的丹藥,并非輔助開竅之物,但是想要開竅,就必須得氣血充盈才行,氣血丹雖然低級,卻正適合陸葉這樣沒開竅的人使用。
邪月谷之所以愿意拿出氣血丹,也并非善心發作,而是他們深諳人心之道,這最廉價低級的丹藥可以讓心懷希望之人愈發努力挖礦。
比如陸葉每日就很勤勞。
距離礦道出口還有三十丈,陸葉的目光不經意地瞥過左前方的一個角落,那里有一塊巨石橫亙。
他腳步不停,繼續朝前走著,直到十丈左右,才將背負在身后的礦簍放下,緊了緊手中的礦鎬,又從礦簍里取出一塊大小適中的石頭,稍稍掂量了一下。
下一刻,他朝著那塊巨石奔跑起來,臨近巨石前,側身滑步,一腳踏在礦道的巖壁上,整個人借助反彈的力道對著巨石后方俯沖而下,猶如一只矯健的獵豹。
兩道身影正半蹲在巨石后方,借助巨石遮掩身形,渾沒想到來人竟會發現他們的蹤跡。
聽到動靜,再看見陸葉想要起身已經來不及了。
在兩人驚恐的注視下,陸葉抬手扔出了手中的礦石,正中其中一人的鼻梁,那人當即啊呀一聲慘呼,仰面倒在地上,面上鮮血直流。
陸葉另一手的礦鎬再度出手,卻沒打中第二人,那人反應不錯,偏頭躲過了。
然而陸葉已經沖到他面前,一腳踹下,正中對方小腹,那人頓時滿面痛楚,跌飛出去,跪倒在地,一口酸水吐了出來。
陸葉邁步上前,一手揪住了對方的頭發,看清了對方的面容,冷笑一聲:我道是誰,原來是你們兄弟兩個!
這兩人他認識,是一個劉氏家族的弟子,劉氏所在的地盤被邪月谷攻占之后,劉家一些年輕的弟子便被送到這里來充當礦奴了。
嚴格說起來,陸葉與劉氏這兩兄弟也算是同命相連。
這一下砸的不輕,劉氏老二只哼了一聲,便直接被砸暈過去。
陸葉又朝之前被他打傷的劉老大走去。
劉老大額頭都被打爛了,鮮血模糊了雙眼,隱約見到陸葉朝他行來,嚇得連滾帶爬:饒命啊,我兄弟二人不知道是你過來了,還以為是旁人饒命啊!
劉氏兄弟二人鬼鬼祟祟埋伏在礦道出口前,自然是沒安什么好心。
這兩人在被抓來之前,俱都是嬌生慣養之輩,哪怕成了礦奴,也不愿吃苦,可是礦奴身份低賤,邪月谷的人根本不把礦奴當人看,沒有礦石兌換貢獻的話,根本換取不到吃食。
所以這兩兄弟便經常蹲在礦道的某個出口前,打劫那些落單的礦奴,不少人因此倒霉,不但每日辛苦開采的礦石被劫走,還被打個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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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他們就是想打劫陸葉,結果不是對手,被教訓了一頓。
不曾想,這才沒幾天,又碰到這兩兄弟了。
一樣米養百樣人,礦奴中有如劉氏兄弟這般好吃懶做之輩,也有如陸葉這樣心懷夢想之人。
這一年來,陸葉通過礦石兌換到的貢獻,除了保證每日的溫飽之外,皆都換取了氣血丹服用。
林林總總他服用了不下三十枚氣血丹。
這就造就了陸葉強于絕大多數礦奴的體魄,雖然他的體型不算壯碩,可身軀內蘊藏的力量,已經勝過普通人。
對付兩個好吃懶做的礦奴,自然不在話下。
劉老大還在告饒,陸葉只當沒聽見,一把抓住他的頭發,揚起另一手的石頭,狠狠砸了下去。
一年多的礦奴生涯,陸葉見過太多慘劇,早就明白一個道理,在這人吃人的世界,任何憐憫和同情都是沒有用處的。
礦奴們也不是一片和睦,來自不同勢力的礦奴注定沒辦法團結起來,為了一塊上好的礦石,礦奴們經常會打的頭破血流。
礦道中每天都會死人,每走一段距離,就能看到一具散落在地上的枯骨。
因為被人打劫而餓死的礦奴不在少數。
劉老大應聲而倒。
陸葉撿回自己的礦鎬,重新背上礦簍,邁步朝出口行去,他沒有殺劉氏兄弟,倒不是心慈手軟,而是受傷的礦奴在這里一般都活不了多久。
才走沒幾步,出口處忽然慌慌張張沖進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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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開!那人低喝著,一巴掌朝陸葉掃了過來。
這一瞬間,陸葉遍體生寒,只因他看到對方掌心中有淡藍色的光芒流過。
那是靈力的光芒,換句話說,對他出手的是一個修士!
開啟靈竅才有修行的資格,才有資格被稱為修士。
修士的靈力是一種極為神奇的力量,陸葉曾見過邪月谷的一位修士出手,雖沒有太強的威勢,但那人只是輕輕一掌,便拍碎了一塊礦石,正是見過那神奇的一幕,陸葉才下定決心,一定要開啟自身靈竅,成為一名修士。
他也曾暗暗評估過,哪怕邪月谷修為最低的修士,也能輕松吊打十個自己。
所以在察覺到朝自己出手的是一位修士的時候,陸葉便知自己要大難臨頭了。
生死危機關頭,他硬生生止住步伐,猛地往后躍去。
胸膛一麻,骨折的聲音響起,陸葉應聲倒飛,跌倒在地。
劇烈的疼痛讓他頭腦清醒不少,在意識到自己還活著之后,他立刻起身。
咦!出手的那個修士有些驚訝,剛才那一掌他雖然沒有用全力,只是隨手拍出,但也不應該是礦奴能夠承受的。
借著微光看清礦奴的容貌,脫口道:陸葉?
陸葉此刻已經擺出轉身逃跑的姿勢,聽得聲音之后也愕然至極:楊管事?
這個姓楊的修士是礦上的一個小管事,陸葉時常會與他打交道,因為氣血丹就是從他手上兌換來的,所以彼此間也算熟稔。
楊管事很看好陸葉,畢竟如他這般能吃苦耐勞的礦奴很少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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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看好歸看好,并沒有什么特別的優待,一日沒有開竅,陸葉這樣的凡人與修士之間都有難以逾越的鴻溝。
在認出陸葉之后,楊管事對于自己一掌沒能拍死對方的事就釋然了,陸葉這一年來從他手上兌換了不少氣血丹,身體素質本就比一般的礦奴強,再加上他只是隨手一擊,沒有要刻意殺人,對方能活下來并不奇怪。
楊管事對面處,陸葉心中直打鼓。
邪月谷的修士一般不會理會礦奴的死活,他們也知道礦奴在礦脈之中會經常發生打架斗毆的事,除非被他們碰見,否則基本不做理會。
陸葉這邊才把劉氏兄弟打的頭破血流,昏倒在地,轉頭楊管事就拍了他一掌,在陸葉看來,這分明是楊管事在教訓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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