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你這是?”大晚上的過來,也不知道有啥事。
“沒事,南霜他們在家吃的晚飯,我把人送回來。”文洪笑笑道。
“這樣啊。”吳中貫心里好笑,這兩家伙還用人送,真是來自長輩的關心,“我吃了回來的,那你回去慢著些。”
“等什么時候空了,咱們好好喝一個。”
“成啊,聽說文浩那酒廠里又出了新產品,我都還沒喝過呢,下次讓他帶些回來,咱們喝個夠。”一說到喝酒,文洪就有些不想走了。
“成。”
反正那些酒對別人來說很貴,自家的東西,還是喝得起。
轉眼就來到臘月里。
這天早上,文浩正在院里練武,聽著他這動靜,南霜直接從屋子里飛跑出來。
她出來的時候就看到南星和吳中貫站在不遠處。
“怎么回事?”南霜擔憂問道。
“可能是要突破了,這些日子他沒少去比斗場。”吳中貫也沒想到,文浩回來后會泡在比斗場中。
南霜是知道的,但以為還要些日子才能突破。
沒想到爸爸這么給力,送給他自己一份這么好的新年禮物。
“我上去陪他練練。”暗勁期不比其它,要突破自己的極限,要逼著把身體里的力量化氣。
所以還得有外力加持。
“下手輕點。”吳中貫不自覺開口囑咐一聲,沒法子,南霜回來的時候他也上手去練過,那時可把他坑苦了,吃了好些藥才把這痛苦給壓下來。
“放心吧,我親爸。”南霜笑笑,直接飛身來到院中。
聽著這話,吳中貫真不知怎么罵,他就不是親師侄了?
他也是親的好嗎?
看到南霜過來,文浩一身氣勢不減反增,“來的正好,南霜,陪爸練練。”說完,文浩就不留手出擊。
他心里明白著呢,就算他留手也打不過,還不如一開始就出全力。
“好。”
南霜下手確實留著一些余地,以她現在的修為,對付她爸這樣的一只手而已。
她沒動用術法,直接用體能來硬打。
一來二去的,文浩居然還跟上她的引導。
“力氣不夠,再來。”
“加大輸出,壓力而行,引氣而出。”
一邊打,南霜一邊說著由外轉內之法。
一旁的吳中貫拉著南星,“記下你姐所說的話,雖然你離暗勁期還有段距離,但也不遠。”
他們煉丹師雖然不追求武力,但有武力是好事,能把武力點滿再好不過。
“是師父。”南星看的很認真,不光記下他姐說的話,還跟著他爸的招式帶入自己。
見南星在一旁跟著動,吳中貫摸了摸自己不存在的胡須,一臉滿意。
“氣勁不足,再來。”
幾百招下來,文浩不知道被打飛出去多少次。
但每次他又很快從地上爬起來再戰。
“好。”
身上的疼痛沒讓他退卻,反讓他更有戰意。
戰意起,力轉氣。
不知不覺中,文浩突破了暗勁期,只是他自己還沒察覺到。
南霜發現了爸爸的不一樣,也沒點破,反而加大力度。
直到壓迫出他最后的那點力量。
這場架打的文浩那叫一個舒服,可不傻看的出女兒留手了。
“南霜,來一個不留手的,讓我看看差別有多大。”文浩有些飄了。
南霜嘴抽了抽,不光是她,一旁盯著二人的吳中貫也被文浩這話樂笑了。
“好。”南霜能怎么辦?
不過好在爸爸突破了,那就讓他···試試他們之間的差距吧。
南霜不留手,直接一招秒了文浩。
嘭的一聲,文浩飛出去很遠,但沒出院子,可見南霜還是給她爸留了面子。
“真強。”文浩直面那股氣勢時,感覺到死亡的來臨。
還好是自己女兒,要是別人,只怕···
“咳咳,霜啊,你這修為老爸覺得這輩子都追不上你。”太強。
“沒事,一輩子很長,慢慢追。”南霜一個瞬移就來到爸爸面前,伸手把他扶起。
“爸看來最近你挺勤奮的嘛,都突破暗勁了。”南霜為老爸高興。
都暗勁了,后天還遠嗎?
“那是,不是我吹啊,要不是有你和南星,我都想去生死臺。”文浩拍拍身子上的灰塵,立馬自吹起來。
“我最近都泡在比斗場里,能不突破嘛。”
南霜好想說,她只是隨意夸夸,沒其它意思。
可···
親爸,忍著。
“行了,別吹了,快進屋換換衣服吧。”吳中貫聽不下去,他每天干啥他還不知道嗎?
是,他是去過比斗場,可也沒把比斗場當家,更多的是和汪旭陽二人在比斗場里掙錢呢。
沒了一個汪安邦又來一個汪旭陽,也不知道他怎么和姓汪的那么玩的來。
卓豪都被他拋到九霄云外了。
也是,人家卓豪都有家室了,不再像以前那樣,天天在外邊鬼混,人家現在是老婆孩子熱炕頭,哪像他,一天天孤身一人。
身邊除了幾個親人是女性,全都是男的,老母豬都沒一個。
“南霜啊,你也該給你爸找個伴了。”吳中貫覺得,文浩該找個人來管管。
南霜無語,這事是她一個女兒能插手的嗎?
“你能閉嘴嗎?”文浩好氣。
他突破暗勁了,就不能好好夸夸他?
文浩回屋收拾一番后出來,就開始問起暗勁期要注意的事。
“所謂的暗勁,練的是體內的一股勁,爸你運行一下。”南霜把手放到爸爸身后,開始教他。
文浩立馬感受南霜所說的那股氣,果然存在。
“跟著我一起走。”南霜幫著把經脈打開。
文浩和南霜入定后,吳中貫就帶著南星遠離這二人。
客廳里一時安靜如寂。
半小時后,二人同時睜開雙眼,“果然不一樣。”文浩感受著身體里無盡的力量,和武者相比,暗勁果然是另一個層次。
“以后就按剛才的路線運行身體的氣,讓它遍布全身,到時候就能突然后天了。”南霜走過的路再次講解起來避去了很多岔路。
“好。”文浩激動的同時對力量也有了更大的認知。
以前還覺得自己了不起,現在,他什么都不是。
突破暗勁后,文浩的日子還是和往常一樣,時不時跑跑酒廠,再和汪安邦通通電話,了解一下京市那邊的情況。
轉眼就到了新年。
今年又是一家團圓的一年,他很高興。
家里人的日子越過越好,他開心。
兒女們個個懂事,他欣慰。
自己實力更進一步,他驕傲。
“大哥,今天咱們可得好好喝一杯,忙了這些天,一直沒能好好喝上一喝。”文浩把酒拿出來,立馬懟著大哥道。
文洪白了他一眼,大過年的,他真不想罵人。
跟他喝酒,喝不贏就算了,最后出丑的永遠都是自己。
第二天還要被他嘲笑。
“今天不喝酒。”文洪沒好氣道。
“這可不行。”文浩不干了,這種找哥哥茬的事情好久沒干了,這么好的機會他怎么能放過。
南霜看著她爸那德性就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
暗勁后,可把酒氣化為身體的養料吸收掉,加上這些酒中帶著藥效,對他來說,是大補之物,可對大伯來說,酒勁可是重的很、
人一旦喝醉,那就會做出一些平常自己不敢做的事情。
比如上次,大伯拿著棒子追著她爸打,這事還讓她爸笑話大伯好些天呢。
還有就是小姑夫,他喝醉后為了證明自己對小姑的心,差點動刀子。
第二天收到所有人害怕的目光。
雖他不后悔,可被小輩看到自己出丑的樣子,他還是挺不好意思的。
特別是說的那些肉麻的話,都被小輩給背了下來,他兒子沒少拿這些話說威脅自己。
“二哥我覺得大哥說的對,今天就不喝了,明天還要拜年呢。”唐早華是真害怕啊。
“拜年怕什么,今天晚都住在家里,明天就不用跑來跑去。”文浩怎能放過這個機會。
“南霜姐,我覺得二叔沒安好心。”珊珊看著勸酒的二叔,一臉了然道。
南霜能說沒錯嗎?
“珊珊姐這還用說,上次的事你忘了,我爸和大舅出洋相就屬小舅最開心。”小波人小鬼大道。
南星看了一眼自家姐姐,然后直接低頭吃菜,那是他爸,他可不想自己被牽連。
永富好些,他最大,懂的多,知道二叔想干嘛。
“行了,別管大人,咱們快吃吧,吃完咱們放煙花去。”
小孩一桌,大人一桌,因為大人要喝酒,小孩子吃飯快,所以季茶花讓人分了兩桌。
“大哥說的對。”南霜也趕緊拿起飯碗。
這事,無能為力。
吳中貫不帶搭理文浩的,喝,他不怕,不喝他也沒事。
反正平日里他也沒少喝,不差這一天兩天的。
大年三十這晚的酒,文洪和唐早華還是沒能躲掉。
最后二人抱著一起述說起文浩的‘罪行’,差點沒把文浩笑岔了去。
第二天,家里迎來一位意想不到的人。
“歐叔。”南霜和南星看到來人,驚了一下。
歐裕可是有些日子沒回來了,聽說去國家研究什么項目去了,沒想到,在新年的第一天里能見到他回來。
“嗯,新年快樂。”看到南霜和南星,歐裕冷冷的臉上露出和氣的笑容。
他很少笑,除了親近的幾人。
“歐裕你小子回來啦。”文浩早就起來,正在家里幫著大哥一起做早飯呢,沒辦法,文家傳統,整個正月里,都是男人做飯伺候女人。
不管她們提出什么要求,他們都得應下。
文浩沒有老婆,但做飯這事他一直記著呢。
“快,快進屋,外頭可下著雪呢。”歐裕是常人,武力值不高,但他腦子好。
文浩怕他凍感冒。
“你小子回來也不知道先打個電話,也好讓我去接你。”對歐裕,文浩還是挺喜歡的。
他是個話少,主意多的人,腦子也比他們好。
相處起來很舒服,加上上次歐家的事情,文浩對他很是感激。
他在文浩心里半點不比汪安邦等人的份量差。
“不用,有人送過來的。”他現在出行可不是自己一個人。
文浩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在家門外感受到了幾股氣息。
“你小子,讓那些人都進來吧,大過年的總不能讓別人不進家門吧。”文浩看了眼外邊,然后笑罵一聲。
不等歐裕回話,他自己快一步走了出去,“兄弟們,辛苦了,進屋喝杯熱水吧。”
文浩也沒點破他們的藏身地,只是開口對著空氣說了句。
很快就有兩人從暗處走了出來。
他們倒是不想出來,可惜被人發現了,不得不出來。
歐裕是知道自己身邊有人保護的,但不知道他們在哪。
“進屋吧,外頭冷的很。”文浩客氣讓人進來。
二人也沒客氣,拱手和文浩道了聲新年快樂。
“別客氣,都是自己人,快進來。”
南霜和南星也跟著一起進屋。
昨晚大家都在這邊住下,所以家里人有些多。
為了不讓二人誤會,文浩主動跟二人介紹起家里的情況。
“就當走親戚,別拘謹。”
文洪聽著外邊的聲,也從廚房里走了出來,“來客人啦,那飯菜不夠,我再做些。”看著來人,文洪笑嘻嘻道。
“那麻煩大哥了。”
“爸,我去幫忙。”南霜不可能讓大伯一個人干活。
“爸我也去。”南星也跑路。
歐裕把自己準備的東西放到茶幾上,“你小子,來就來,帶什么東西,下次可別帶了。”看著他那樣,文浩沒好氣白了他一眼。
“都是給南霜和南星的。”歐裕這話扎心的。
文浩正打算把東西拿下去,聽到這話,手直接停了下來。
他····
“行了,也有你的。”歐裕笑道。
“你小子學壞了。”文浩瞪了他一眼。
“這次回來待多久啊。”
“不知道,想休息一下,放空一下腦子。”這次的項目有些上頭,好不容易完成,他想多休息休息。
那兩人全程不說話,安靜的喝著熱水。
像個隱形人一樣。
文浩也不強求,他們樂意就成。
早飯很快就好,又是兩桌,這次女人也跟小孩子一桌了。
飯后,文荷和唐早華就準備帶小波離開,因為他們還得回縣城去,回家給老子娘拜年。
昏暗潮濕的礦道中,陸葉背著礦簍,手中提著礦鎬,一步步朝前行去。
網站內容不對,請下載愛閱app閱讀正確內容。少年的表情有些憂傷,雙目聚焦在面前的空處,似在盯著什么東西。
外人看來,陸葉前方空無一物,但實際上在少年的視野中,卻能看到一個半透明的影子。
那像是一棵樹的影子,灰蒙蒙的,叫人看不真切,枝葉繁茂,樹杈從樹身三分之一的位置朝左右分開,支撐起一個半圓形的樹冠。
來到這個叫九州的世界已經一年多時間,陸葉至今沒搞明白這到底是什么東西,他只知道當自己的注意力足夠集中的時候,這棵影子樹就有幾率出現在視野中,而且別人完全不會察覺。
真是悲催的人生。少年一聲嘆息。
一年前,他突兀地在這個陌生的世界醒來,還不等他熟悉下環境,所處的勢力便被一伙賊人攻占了,很多人被殺,他與另外一些年輕的男女成了那伙賊人的俘虜,然后被送進了這處礦脈,成為一名低賤的礦奴。
事后他才從旁人的零散交談中得知,他所處的勢力是隸屬浩天盟,一個叫做玄天宗的宗門。
這個宗門的名字聽起來炫酷狂霸,但實際上只是個不入流的小宗門。
攻占玄天宗的,是萬魔嶺麾下的邪月谷。
浩天盟,萬魔嶺,是這個世界的兩大陣營組織,俱都由無數大小勢力聯合形成,互相傾軋拼斗,意圖徹底消滅對方,據說已經持續數百年。
在陸葉看來,這樣的爭斗簡單來說就是守序陣營與邪惡陣營的對抗,他只是不小心被卷入了這樣的對抗大潮中。
歷年來九州大陸戰火紛飛,每年都有如玄天宗這樣的小勢力被連根拔起,但很快又有更多的勢力如雨后春筍般冒出,占據各處地盤,讓局勢變得更加混亂。
礦奴就礦奴吧陸葉自我安慰一聲,比較起那些被殺的人,他好歹還活著。
能活下來并非他有什么特別的本領,而是邪月谷需要一些雜役做事,如陸葉這樣沒有修為在身,年紀尚輕的人,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事實上,這一處礦脈中的礦奴,不單單只有玄天宗的人,還有其他一些小家族,小宗門的弟子。
邪月谷實力不弱,這些年來攻占了不少地盤,這些地盤上原本的勢力自然都被覆滅,其中一些可用的人手被邪月谷送往各處奴役。
這些人無一例外都有一個特點,還沒有開竅,沒有修為在身,所以很好控制。
九州大陸有一句話,妖不開竅難化形,人不開竅難修行。
想要修行,需得開靈竅,只有開了靈竅,才有修行的資格。
開靈竅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普通人中經過系統的鍛煉后能開啟靈竅的,不過百一左右,若是出身修行家族或者宗門的,有長輩指點,這個比例可能會高一些。
陸葉沒能開啟自身的靈竅,所以只能在這昏暗的礦道中挖礦為生。
不過礦奴并非沒有出路,若是能開竅成功,找到管事之人往上報備的話,便有機會參加一項考核,考核成功了,就可以成為邪月谷弟子。
然而礦奴中能開竅者寥寥無幾,在這昏暗的環境中整日勞作,連飯都吃不飽,如何還能開竅。
所以基本九成九的礦奴都已經認命,每日辛苦勞作,只為一頓飽飯。
陸葉對玄天宗沒有什么歸屬感,畢竟剛來到這個世界,玄天宗就被滅了,宗內那些人誰是誰他都不認識。
他也不想成為什么邪月谷的弟子,這不是個正經的勢力,單聽名字就給人一種邪惡感,早晚要涼。
但總不能一輩子窩在這里當礦奴,那成何體統,好歹他也是新時代的精英人士,做人要是沒有夢想跟咸魚有什么區別。
所以這一年來他一直在努力開竅,原本他以為唯有自己能看到的影子樹能給他提供一些奇妙的幫助,可直到現在,這影子樹也依然只是一道影子,莫說什么幫助,有時候還會影響他的視力。
陸葉嚴重懷疑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
轉過一道彎,遠方出現一點微弱的光芒,那是礦道的出口之一。
今日收獲不錯,將礦簍里的礦石上繳,應該能得三點貢獻,算上前幾日積累的,約莫有十二點了,兩點拿來換兩個饅頭,剩下的十點剛好夠換一枚氣血丹。
氣血丹是一種很低級的丹藥,并非輔助開竅之物,但是想要開竅,就必須得氣血充盈才行,氣血丹雖然低級,卻正適合陸葉這樣沒開竅的人使用。
邪月谷之所以愿意拿出氣血丹,也并非善心發作,而是他們深諳人心之道,這最廉價低級的丹藥可以讓心懷希望之人愈發努力挖礦。
比如陸葉每日就很勤勞。
距離礦道出口還有三十丈,陸葉的目光不經意地瞥過左前方的一個角落,那里有一塊巨石橫亙。
他腳步不停,繼續朝前走著,直到十丈左右,才將背負在身后的礦簍放下,緊了緊手中的礦鎬,又從礦簍里取出一塊大小適中的石頭,稍稍掂量了一下。
下一刻,他朝著那塊巨石奔跑起來,臨近巨石前,側身滑步,一腳踏在礦道的巖壁上,整個人借助反彈的力道對著巨石后方俯沖而下,猶如一只矯健的獵豹。
兩道身影正半蹲在巨石后方,借助巨石遮掩身形,渾沒想到來人竟會發現他們的蹤跡。
聽到動靜,再看見陸葉想要起身已經來不及了。
在兩人驚恐的注視下,陸葉抬手扔出了手中的礦石,正中其中一人的鼻梁,那人當即啊呀一聲慘呼,仰面倒在地上,面上鮮血直流。
陸葉另一手的礦鎬再度出手,卻沒打中第二人,那人反應不錯,偏頭躲過了。
然而陸葉已經沖到他面前,一腳踹下,正中對方小腹,那人頓時滿面痛楚,跌飛出去,跪倒在地,一口酸水吐了出來。
陸葉邁步上前,一手揪住了對方的頭發,看清了對方的面容,冷笑一聲:我道是誰,原來是你們兄弟兩個!
這兩人他認識,是一個劉氏家族的弟子,劉氏所在的地盤被邪月谷攻占之后,劉家一些年輕的弟子便被送到這里來充當礦奴了。
嚴格說起來,陸葉與劉氏這兩兄弟也算是同命相連。
這一下砸的不輕,劉氏老二只哼了一聲,便直接被砸暈過去。
陸葉又朝之前被他打傷的劉老大走去。
劉老大額頭都被打爛了,鮮血模糊了雙眼,隱約見到陸葉朝他行來,嚇得連滾帶爬:饒命啊,我兄弟二人不知道是你過來了,還以為是旁人饒命啊!
劉氏兄弟二人鬼鬼祟祟埋伏在礦道出口前,自然是沒安什么好心。
這兩人在被抓來之前,俱都是嬌生慣養之輩,哪怕成了礦奴,也不愿吃苦,可是礦奴身份低賤,邪月谷的人根本不把礦奴當人看,沒有礦石兌換貢獻的話,根本換取不到吃食。
所以這兩兄弟便經常蹲在礦道的某個出口前,打劫那些落單的礦奴,不少人因此倒霉,不但每日辛苦開采的礦石被劫走,還被打個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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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他們就是想打劫陸葉,結果不是對手,被教訓了一頓。
不曾想,這才沒幾天,又碰到這兩兄弟了。
一樣米養百樣人,礦奴中有如劉氏兄弟這般好吃懶做之輩,也有如陸葉這樣心懷夢想之人。
這一年來,陸葉通過礦石兌換到的貢獻,除了保證每日的溫飽之外,皆都換取了氣血丹服用。
林林總總他服用了不下三十枚氣血丹。
這就造就了陸葉強于絕大多數礦奴的體魄,雖然他的體型不算壯碩,可身軀內蘊藏的力量,已經勝過普通人。
對付兩個好吃懶做的礦奴,自然不在話下。
劉老大還在告饒,陸葉只當沒聽見,一把抓住他的頭發,揚起另一手的石頭,狠狠砸了下去。
一年多的礦奴生涯,陸葉見過太多慘劇,早就明白一個道理,在這人吃人的世界,任何憐憫和同情都是沒有用處的。
礦奴們也不是一片和睦,來自不同勢力的礦奴注定沒辦法團結起來,為了一塊上好的礦石,礦奴們經常會打的頭破血流。
礦道中每天都會死人,每走一段距離,就能看到一具散落在地上的枯骨。
因為被人打劫而餓死的礦奴不在少數。
劉老大應聲而倒。
陸葉撿回自己的礦鎬,重新背上礦簍,邁步朝出口行去,他沒有殺劉氏兄弟,倒不是心慈手軟,而是受傷的礦奴在這里一般都活不了多久。
才走沒幾步,出口處忽然慌慌張張沖進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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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開!那人低喝著,一巴掌朝陸葉掃了過來。
這一瞬間,陸葉遍體生寒,只因他看到對方掌心中有淡藍色的光芒流過。
那是靈力的光芒,換句話說,對他出手的是一個修士!
開啟靈竅才有修行的資格,才有資格被稱為修士。
修士的靈力是一種極為神奇的力量,陸葉曾見過邪月谷的一位修士出手,雖沒有太強的威勢,但那人只是輕輕一掌,便拍碎了一塊礦石,正是見過那神奇的一幕,陸葉才下定決心,一定要開啟自身靈竅,成為一名修士。
他也曾暗暗評估過,哪怕邪月谷修為最低的修士,也能輕松吊打十個自己。
所以在察覺到朝自己出手的是一位修士的時候,陸葉便知自己要大難臨頭了。
生死危機關頭,他硬生生止住步伐,猛地往后躍去。
胸膛一麻,骨折的聲音響起,陸葉應聲倒飛,跌倒在地。
劇烈的疼痛讓他頭腦清醒不少,在意識到自己還活著之后,他立刻起身。
咦!出手的那個修士有些驚訝,剛才那一掌他雖然沒有用全力,只是隨手拍出,但也不應該是礦奴能夠承受的。
借著微光看清礦奴的容貌,脫口道:陸葉?
陸葉此刻已經擺出轉身逃跑的姿勢,聽得聲音之后也愕然至極:楊管事?
這個姓楊的修士是礦上的一個小管事,陸葉時常會與他打交道,因為氣血丹就是從他手上兌換來的,所以彼此間也算熟稔。
楊管事很看好陸葉,畢竟如他這般能吃苦耐勞的礦奴很少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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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看好歸看好,并沒有什么特別的優待,一日沒有開竅,陸葉這樣的凡人與修士之間都有難以逾越的鴻溝。
在認出陸葉之后,楊管事對于自己一掌沒能拍死對方的事就釋然了,陸葉這一年來從他手上兌換了不少氣血丹,身體素質本就比一般的礦奴強,再加上他只是隨手一擊,沒有要刻意殺人,對方能活下來并不奇怪。
楊管事對面處,陸葉心中直打鼓。
邪月谷的修士一般不會理會礦奴的死活,他們也知道礦奴在礦脈之中會經常發生打架斗毆的事,除非被他們碰見,否則基本不做理會。
陸葉這邊才把劉氏兄弟打的頭破血流,昏倒在地,轉頭楊管事就拍了他一掌,在陸葉看來,這分明是楊管事在教訓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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