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人群后面,嘴里嗑著瓜子,白凈的臉上帶著淺淺的笑,饒有興致的看著眼前這場武打片,一副、一副壓根跟她全無關系的樣子。
那是鄭宏康啊!
怎么她那表情就看陌生人一樣。
眾人心里復雜得很。
但熱鬧該看還得看,嘴上該勸還是在勸。
卻被裴雨歡一臉冷漠的以“我男人早死了,那絕不可能是他”一口懟了回去。
眾人:“……”
就很氣。
“什么死了,
他就在那呀!”
“蘇翠玉你是不是眼瞎!”
“才兩年多,你自個兒男人都認不出來了?我不信!”
明晃晃的事實擺在眼前,這人居然還在犟。
裴雨歡冷笑,“你們說他是鄭宏康,拿出證據來呀,街上隨便抓個男人就說是他,呵,都是千年的狐貍,當我不知道你們心里的彎彎道道呢,
不就是看我就日子好過了,眼紅唄,把個不知道誰家的男人打得鼻子眼睛都看不明白硬說是我那死鬼男人,老娘還沒死呢,輪不到一個外人來繼承遺產!”
轉身就走。
那姿勢,頗有些八親不認的感覺。
連正在揍人的陳老三四兄弟都暫停了動作。
“咱、咱還打不?”
一個瘦猴兒似的的男人問道。
陳老三:“……打!”
鄭宏康渾身都痛,又挨了幾下,也是大隊長匆匆趕到,厲聲喝止,才沒鬧出人命來。
饒是這樣。
挨揍的也慘極了。
陳老三四人吊兒郎當的站在壩子里,抖著腿,嘴巴里叼著煙,一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的樣子。
大隊長是挺氣的。
不過嘛,這事換了誰,也控制不住脾氣。
也就象征性說了幾句,讓人把鄭宏康先抬到鄭家,
兩家的事,還有得扯,更何況,王小惠還沒見著人呢。
一群人浩浩蕩蕩往防疫站走。
裴雨歡坐在家門口,旁邊放在一把大板斧,“干啥呢?”
眾人:干啥?
這不明擺著嗎?
當然是物歸原主咯。
鄭宏康時隔兩年后回來,肯定是回他自己家撒。
更何況,被揍成這樣,蘇翠玉不接手,誰接,誰敢接。
七嘴八舌就說開了。
等都說得差不多了,大隊長才開口,“蘇翠玉,我們都知道鄭宏康對不住你,跑了,這事確實是他做得不對,沒良心,可他現在回來了,說明他心里還是有這個家的,有什么事,等過幾天,你們兩家坐下來找個時間好好談談。”
至于現在,
你先把這個爛攤子接了再說。
說著就指揮人要把鄭宏康往里搬,還一邊說著:“蘇翠玉,你愣著做什么,還不快來幫忙把人接進去?”
隊長的威嚴展露無遺。
然鵝——
一把斧頭橫在中央。
皮膚白凈面容清秀的女人臉上沒有半點表情,“誰敢把這個人抬進我家,要是傷哪兒缺哪兒了,可別怪我。”
眾人:……
就很煩躁。
“這是你男人,你怎么不讓啊!”
“蘇翠玉你到底講不講理!”
“別管她,趕緊把人抬進去,我今晚上還得去親戚家喝酒呢!”
“就是就是。”
一群人打算硬闖。
裴雨歡站起來,一把開山斧毫不客氣的朝前面砸去,嚇得那群上前的人連忙后退,生怕一不小心就遭開瓢了。
“蘇翠玉,你干什么!”
“我干什么?真是好笑,這里是我家,你們隨便把個人往我家抬,還問我做什么?我這里是超市,不是殯儀館也不是火葬場!”
“你……”隊長氣得要死,眉毛都橫起來了,指著那鼻青臉腫的人,半天說不出話來。
當即讓人把鄭宏康放下。
“反正人放在這里,你愛理不理,又不是我家的。”
裴雨歡也不怵。
抓著斧頭,“隨你們便,但,人要是死了,那就是你們的責任,我拖也要把他拖到xx門口去擺著。”
大隊長煩得撓頭皮。
“你咋說不通呢,這是鄭宏康,是你男人——”
就被對方冷笑著打斷,“怎的,你們把人打得鼻青臉腫看不出原樣不想給人送醫院賠醫藥費,就把這賬算到我頭上,欺負我一個孤兒寡母的,很行啊。下一步,是不是就要把這打人的賬賴我身上了,若是他死了,我就是兇手,我這幾個月辛辛苦苦買煤炭賺的錢就被你們給繼承了。長得挺丑,怎么想這么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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