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衡也不去深究到底是誰給自己換的衣服,時至今日,她也已經想不了這么多了。
顧衡穿好衣服,走到外頭,瞧見正下著雨。
地上全都是雨水,街上也都是,許多住的低矮的人家,水都到了屋子里。
顧衡四處看了看,這里似乎是一處普通人家,昨夜應當是令霄留下的人救得她。
然而此時那人并不在。
顧衡輕咳一聲,她開口道:“我要走了。”
沒有人回答她,顯然那個人已經離開了。
顧衡走到門口,推開門離開了這戶人家。
公主府以毀,顧衡自然得去找自己的老幫手,十年未見,也不知道李衛此刻如何了。
顧衡到了胡府。
顧衡本以為此處多少會有些落寞,可如今卻是門庭若市,顧衡倒是不好直接上門了。
她找到了后院,給看門的塞了一塊金子,然后說自己要見梁蘭生。ŴŴŴ.ßĨQÚŶÚĔ.ČŐM
那管事的聽到顧衡說自家老爺以前的名字,頓時一驚,又看到顧衡出手如此闊綽,便趕忙將人帶到了府上。
顧衡跟著管事到了梁蘭生自己搭建的戲臺。
只見到他穿著戲袍,倒是跟十年前一模一樣,時間似乎沒有在他臉上留下任何痕跡。
梁蘭生瞧見顧衡,他頓時愣住了。
畢竟看到一個十年前就已經死掉的人,定然是非常驚訝的。
可梁蘭生卻只是呆呆地望著顧衡。
“阿衡,是你嗎?”
顧衡屏退了下人,走到梁蘭生身前,她嘴角露出一絲微笑。
“蘭生先生風采依舊,而我已經老了。”
梁蘭生抓住顧衡的手,十分認真地說道:“阿衡不會老,阿衡在我心中一直都沒有老。”
顧衡將自己的手拽出來,她開口道:“這十年來,你過得如何?李衛過得如何?”
梁蘭生有些失落,他本來有很多話想對顧衡說,可現在看來,這些話似乎沒有必要說了。
“我和以前一樣,李衛娶了好多夫人,他過得很不錯,當年為何要那樣?”
顧衡看著梁蘭生,她嘆了一口氣說道:“如果我不假死脫身,恐怕我就要真死了。”
顧衡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她看著一旁的花束,眉宇間帶著吹不散的愁思。
“王澗死了,你很傷心?”
梁蘭生看著顧衡的表情,幽幽問出一句。
“我對不起他。”
梁蘭生將自己的水袖收好。
“當年你假死之前,同我在這里呆了半個月,那當真是我有生之年中,最快樂的日子了,我以為那樣的日子不會再有了。”
顧衡當時選擇來這里,只是為了打發最后的時間,她的給顧榮空間想清楚。
可沒曾想居然讓梁蘭生如此誤會。
梁蘭生繼續說道:“阿衡,你何必計較世俗,同我一起在此處研究戲詞,這不比其他事情要有趣嘛?”
當年梁蘭生身邊有馮紫衣,有尚紫瑞,還有沈延年,可尚紫瑞老死,馮紫衣遠走他鄉,沈延年不在寫戲。
這豪華的戲院里,只剩下他一個人。
顧衡看著梁蘭生。
“蘭生,沒有人能一直做自己喜歡的事情的,沒有永遠陪著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不散的宴席。”
梁蘭生拉著顧衡的手。
“可王澗死了。”
顧衡自然知道梁蘭生的意思,可是有些話一旦說出來,東西就變質了。
顧衡開口道:“我想要見李衛,你能把他叫到這里嘛?”
梁蘭生知道顧衡在轉移話題,可他也沒有任何辦法,只得點了點頭。
“好。”
顧衡等到了傍晚時分,李衛才姍姍來遲。
這家伙比十年前胖了不少,甚至都有了將軍肚,聽說他娶了好多夫人,生了七八個孩子,如今一顆心都撲在自己的家人身上。
當顧衡看到李衛帶來的小男孩之后,她心里的盤算瞬間消失了。
李衛和自己不一樣,他有家世,有能耐,不可能為了她報仇的。
李衛瞧見顧衡,他頓時興奮道:“當初我就說你肯定不會死,你這么厲害的一個女人,怎么可能會死,當時王澗那小子挖了你的墳,非得看你的尸骨,可當時我有些奇怪,那尸骨腐爛的有些快了,王澗那小子也發現端倪了。”
顧衡聽到這一席話頓時眼皮子一跳。
她心里頭突然蹦出來一個極為可怕的想法,如果她是王澗,她會用什么方法來報復自己?
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顧衡笑著說道:“當初是我的錯,沒有把事情處理好,李衛,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李衛頓時一愣,他如今已經是有家有口的人了,可不能再跟著這個女人瞎胡搞了。
夜黑風高之時,李衛帶著顧衡到了王家祖墳,此地有不少看守的人,李衛也是費了好大的勁兒,才將人給支開。
王澗大小是個王爺,他的墳墓非常闊氣,甚至還帶著地宮,還做了非常嚴密的防盜措施。
李衛也是找了好久,才找到一個手段了得的盜墓賊,暗中操辦了好幾日,方才將這墓室打開。
顧衡點著蠟燭走了進去,李衛頓時無奈地說道:“你說你們這倆多大仇多大怨,各自挖完對方地祖墳才算完事兒……”
顧衡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王澗的墳墓里還陪葬了她的一尊玉像,顧衡看了一眼,心里有些怪異。
等到了主墓室,顧衡走到棺材前,這棺材釘著釘子,李衛頗為猶豫道:“當真要開棺?你不怕他半夜來找你。”
顧衡眨了眨眼。
“來找我也好,反正如今我也沒有什么活頭了。”
李衛瞧見顧衡如此消沉,忍不住開口道:“好啦,開就是了。”
李衛讓幾個親隨將釘子撬開,打開棺槨之后,顧衡頓時呆住了。
里面沒有尸體,空空如也。
顧衡又是好笑又是生氣,她走到主墓室,拿著一旁的撬棍將那尊玉雕給砸了。
她似乎還不解氣,從一旁的隨從手里頭拿了火把,準備把這個地方給燒了。
李衛趕忙抓過顧衡的手,十分驚恐地說道:“我的姑奶奶,你就住手吧,我可不想把這件事情給鬧大。”
顧衡看著李衛,她開口道:“王澗根本就沒死,他想騙我為他報仇!”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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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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