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歪夫人:、、、、、、、、、
沈湘瞬間呆住了。
為甚跟她想的不一樣……
顧衡為什么比之前更兇了,沈湘忍不住看向王澗,王澗搖了搖頭。
“師妹,你要不然去另外一輛馬車?”
沈湘麻溜從馬車上下來,到了另外一輛馬車。
令霄全程看著她,那表情倒像是要把她吃掉一般。
王澗對著顧衡說道:“郡主,你綁了湘兒,到底想做什么?難道真的是因為吃我的醋?”
本來極為嚴肅的場合,王澗卻說出了這樣的話。
顧衡頓時笑了出來。
“自然也是有幾分地,不過主要是我需要借助沈湘的名頭,在南京行事。”
王澗眉頭微微皺起。
“郡主這是何意?”
顧衡開口說道:“若是我以自己的身份到南京,只要一查胡家貴子,那胡家貴子的身份一旦泄露,恐怕他的命,必然不保。”
王澗依舊有些不解。
“既然如此,為何不同沈丘一起進南京城找人,以錦衣衛的能力,能護不住一個人?”
顧衡笑道:“可若是錦衣衛插手了,恐怕你們江南世家就不是出點錢能解決的了,到時候世家勢態疲弱,顧長風必然會強行推行士紳一體納糧。”
王澗聽到這里之后,頓時眼中閃出些許光芒。
“所以郡主也是想給江南世家一個機會。”
顧衡搖了搖頭。
“不是機會,是人情,我覺得士紳一體納糧是件好事,可現在做不得,須得等你們這些江南世家發現做生意比種田掙錢,這件事情才能辦成。”
王澗開口道:“郡主指的是出海貿易?”
顧衡笑了笑。
“言盡于此,計謀不周之處,還請世子包涵。”
王澗伸出手拉住顧衡的手,兩人似乎隔得很近,但又隔得很遠。
“阿衡,我總覺得你在勉強自己,其實你并不擅長這種事情,我能看的出來。”
顧衡嘆了一口氣。
“這世間本來就不是非黑即白的,我只希望世子能堅守本心,說到做到。”
王澗頓時一愣,他抬頭看向顧衡。
“我叫你阿衡,你卻叫我世子?”
顧衡頓時一愣。
“這有何不同?”
王澗低聲說道:“我以為我們比之前更親密了。”
顧衡笑了笑。
“我們本就是最親密的人,世子何必糾結這種東西。”
王澗笑道:“郡主說的是。”
顧衡想到兩人前兩日還在恩愛纏綿,可如今好似又鬧了別扭。
便忽然覺得夫妻相處成他們這樣,也真是世間少有。
顧衡開口說道:“其實我知道你一直都在跟著我,你心里頭知道我想做什么,可卻對我不放心,所以一直跟著。”
王澗頓時一愣,他臉上露出一絲猶豫,最終還是開口道:“郡主是如何知道的?”
顧衡對著王澗說道:“你走的時候,我派人跟蹤你,卻被你甩掉了,我就知道你肯定要背著我做什么,后來我就讓令霄好生留意,你們雖然偽裝的很自然,但是還是被我們發現了。”
顧衡說的是你們和我們。
王澗一言不發。
顧衡繼續說道:“世子,咱們多點政治互信吧,內斗太費力氣了。”
王澗忽然笑了笑。
“郡主不愧是我看上的女人,做事滴水不漏,以后一定是那個陪我走到最后的人。”
直到此刻,顧衡方才瞥見王澗其人偽裝下的一點點內心。
顧衡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
“世子,若是此次胡家貴子一事,可能會要了你師妹的命,該如何?”
王澗似乎早有預感顧衡會這般問。
王澗低聲開口道:“我會為師妹報仇。”
顧衡聽到王澗這席話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她繼續問道:“那如果必須要我死,該如何?”
王澗抓緊了顧衡的手。
“我不會讓你死。”
顧衡瞧見王澗這副模樣,她倒不知道,自己當初為了不嫁給狗皇帝,而選擇嫁給他,到底是不是一個足夠明智的選擇。
王澗將顧衡擁入懷中。
他輕聲說道:“我很喜歡咱們在京師的相處模式,可自從出了京師,咱們就開始互相猜忌,我覺得不開心。”
王澗的手在顧衡的腰上亂動。
外面下著大雨,馬車在往前走著,倒是頗有幾分意境在里面。
顧衡伸手摸著王澗俊秀的臉龐。
“走腎不走心,確實挺好。”
王澗掀開簾子,烏云已經將太陽蓋得嚴嚴實實地。
“人心如同太陽一般,不可直視。”
王澗倒是難得說出來這么真心的一句話。
顧衡幽幽嘆了一口氣。
“倒是忘了,圣尊大抵能拖住沈丘三日,所以咱們須得在三日內,將該要的錢要來,然后把賬本銷毀了。”
王澗點了點頭。
這已經是他們能想出來的最端水的方法了。
顧衡躺在王澗懷里頭,逐漸睡了過去。
王澗似乎想到了什么,他低聲問道:“既然郡主都想好了,為何會把李衛留在南京,他可是胡家人。”
顧衡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低聲說道:“唉,倒是百密一疏,到時候你派人殺了他吧。”
顧衡說出來這些話的時候,倒是頗為輕描淡寫。
王澗微微一愣,他捧著顧衡的臉,似乎要透過她的眼睛看穿人心。
王澗幽幽道:“郡主變了,變得無情之極。”
顧衡輕輕一咳。
“還不是跟你學的?”
王澗不置可否。
他將顧衡擁入懷中,輕聲說道:“方才郡主說的走腎不走心,倒真是至理名言。”
說完這句話,王澗便再也不說話了。
不一會兒,顧衡便聽到了王澗的呼吸聲。
此刻顧衡方才長舒了一口氣,倒是把人給忽悠過去了。
王澗在身邊,有些事情便需要做的更隱秘些。
可到底是思考了許久,顧衡居然也困了。
就這樣,她在王澗的懷里頭睡著了。
她似乎夢到了自己和王澗決定成婚的那一日,當時她瞧著王澗的眼睛,覺得這人應當是個好人。
她又夢到他們在義莊里,那時下著大雨,她同王澗講了大道理,王澗很鄭重地說他覺得顧衡說的對。
那時候的他們好像同此時完全不同。
顧衡睜開了眼睛,發現王澗正睜著眼請瞧著自己。
顧衡笑了笑。
“世子是不是又在謀劃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