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衡忍不住握緊拳頭,她開口道:“你跟著這樣的主子辦差,不覺得憋屈嘛?”
沈丘知道顧衡大膽,卻未曾想過顧衡可以如此大膽。
沈丘低聲說道:“縣主,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顧衡仍舊開口道:“我自然知道,可皇上也不是神仙,有很多事情是他辦不到的。”
顧衡知道自己的話說的這里便足以了。
于是便轉移了話題。
“過不了幾日,咱們就要回京師了。”
沈丘頗為不信,他開口道:“端王殿下說了,皇上不想讓你回京。”
顧衡笑了笑。
“那咱們就等著吧。”
過了三日,過山寨來了幾十名錦衣衛,將寨子里受傷的各色人等都帶了出去。
顧衡雖說沒有受什么刀傷,可到底是受了驚嚇,所以一路都是坐軟轎子。
此時已經到了十一月,山里已經非常冷了。
顧衡穿著厚厚的狐皮大衣,卻依舊覺著冷。
可山路難行,只能靠人力抬著軟嬌。
沈丘還好受的傷不算太嚴重,坐在轎子上一顛一顛,尚且可以忍受。
可是李衛就不行了,他肚子上的傷極為嚴重,天寒地凍再加上傷口還未愈合。
一路上停了好幾次讓大夫給他看傷。
無奈之下顧衡只好讓人帶著李衛到周邊縣城修整,等傷好了之后再回京師。
許是入了冬,瘟疫被駭人的寒冷給殺得退了,一路上民生比他們出京時好了許多。
顧衡凍得得了傷寒,出了山之后坐上馬車方才好了不少。
就在他們快要進入京師的時候,顧衡的馬車被人射了一箭。
箭上面附帶著一封信,顧衡讓人拿給她看。
這信上面只寫了一個字,便是死。
顧衡自然知道寫這封信的人是誰,日后這世上出現了一個必然要殺她的人。
想想還真是有些凄涼。
到了京城地界,顧衡看到有許多百姓推著板車到城郊,外面的錦衣衛對顧衡解釋道:“京師許多百姓死了家人,不能私自安葬,得到朝廷指定的地方把尸首埋好。據說光是今年一秋便死了幾萬人,對比之前的瘟疫年來說,已經算少了。”
據說那座埋葬了幾萬人的墳墓比皇家陵園還要大。
顧衡微微嘆了一口氣。
他們進了城門,紫荊和芍藥便帶著幾位宮人在此等候。
紫荊看到極為瘦弱的顧衡,眼前有些紅,她開口說道:“縣主,您真的是受苦了,你當真是這世上第一次奇女子,救苦救難的大善人。”
顧衡有些摸不著頭腦,怎么她一進城就有了這樣的稱呼。
芍藥趕忙拉著顧衡的手,低聲說道:“待會兒奴婢在跟縣主說,縣主快上馬車吧,皇后在宮里頭等著您呢。”
顧衡上了馬車,她迫不及待地問道:“楊師傅此時怎么樣了?”
芍藥低聲說道:“楊先生如今在大牢里,不過縣主您放心,有您在,他自然是沒事的。”
顧衡頓時一愣,自己什么時候有這么大的面子了。
這紫荊直接抓住顧衡的手,她的眼睛亮晶晶的。
“縣主,你都不知道如今京師里如何傳您,都說您是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
顧衡極為無奈地說道:“為何會有這樣的說法?”
紫荊將顧衡離開之后發生的所有事情娓娓道來。
顧衡聽完之后也不得不感慨,她知道王澗是個靠譜的人,沒想到居然如此靠譜。
顧衡離開京師之后,京師的瘟疫越演越烈,許多人暴斃慘死。
但是顧衡這個“始作俑者”卻偷偷離開京師,不知從何時開始京師便開始傳言顧衡是去太行山祭拜天地,祈求上天護佑大胤。
而且詭異的是,瘟疫確實慢慢開始消退,甚至還流出了一副方子。
這方子算是特效藥,基本上只要吃一段時間就能好,除了身子特別弱的,所以這場瘟疫才能這么快消失。
許多人說,這方子是顧衡向諸天神佛求出來的。
如今京師上上下下都對顧衡十分感激,許多朝臣還上表讓皇上冊封顧衡。
饒是顧衡也不得不感慨,這是哪個天才想出來的主意,若是狗皇帝澄清她是去辦其他事情的。
恐怕有心人會查出來前朝太子的事情,所以顧衡這個天降的功勞,他便是認也得認,不認也得認。
顧衡到了皇城。
平日里她進宮,都是幾個小太監帶著她去,可是今日卻是德公公親自在門外迎接。
德公公朝著顧衡露出一個極為慈祥的笑容,他開口說道:“縣主,皇上在養心殿里等著你呢,皇上說您受苦了,所以讓你在外殿坐轎子。”
便是公主在外殿也不能坐轎攆,顧衡坐在轎攆上恰好與方才下朝的各路官員。
恰好還遇到了顧長風。
顧衡吩咐人停下,她居高臨下地看著顧長風,顧長風低聲說道:“阿衡受苦了。”
顧衡笑著說道:“我這點苦和兄長比起來又算得了什么?兄長什么時候同三小姐成婚?”
顧長風低聲說道:“明年開春。”
顧衡聽完之后一擺手,太監們便抬著顧衡離開了。
顧長風深深地看了顧衡一眼,倒是未曾多說什么。
顧衡到了養心殿。
狗皇帝今日心情似乎不錯,他坐在高位上,看到顧衡來了之后,還親自站了起來,到門口去迎接顧衡,這倒是讓顧衡頗為意外。
顧衡朝著狗皇帝行大禮。ßĨQÚŶÚĔ.ČŐM
狗皇帝溫聲說道:“阿衡不必如此多禮,你之前同朕說,你把朕當做家人,既然你做到了,那朕便也把你當做家人。”
顧衡嘴角露出一絲微笑,眼睛里什么神色都沒有,倒是讓人看不出她心中所想。
“多謝皇上。”
狗皇帝仔細打量了顧衡一番,他輕聲說道:“你和王澗的事情,端王同朕說了,若是你真的喜歡他,朕可以替你做主。”
狗皇帝這句話帶著濃濃的試探意味。
顧衡低聲說道:“全憑皇上做主。”
聽到這句話的狗皇帝突然笑了起來,他拍了拍顧衡的肩膀,低聲說道:“朕本來不想留楊佑業性命,你屢次保他,他卻根本毫不顧忌你。”
顧衡不說話。
狗皇帝繼續說道:“但看在你的面子上,朕就饒他一命。”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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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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