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天羽低沉憤怒的聲音,響徹在天地之間。
伴隨話音落下,他身旁驟然升起了四炳泛著銀、紫、紅、藍四色靈光的長劍,銀色長劍卷起無盡狂風、紫色長劍隱隱有電弧閃爍、紅色長劍烈如熾陽、藍色長劍碧海波濤。
四種完全不同的形態完美契合在一起,朝著荊天羽身上匯聚,繼而他身后頭頂的數百里天象,也分成了四種不同的模樣,有狂風、有雷鳴、有洶洶烈火、更有百里汪洋,綿延數百里的四色天空,傳導出一種攝人心魄的宏偉力量。
荊天羽站在四色天空之下,與其說懸浮在他身旁的四炳長劍散發出的劍意驚天駭地,倒不如說位于長劍中央的他,已經化為了一柄利劍,一柄擁有撼天動地力量的絕世神劍。
下方大地上的所有人,但凡只要佩劍的武者,無論他們的劍是握在手上還是別在腰間,此刻都被這股劍意召喚,開始不斷顫抖,發出聲響,像是躍躍欲試想要出鞘一般。
無數武者面色大變,低頭緊握長劍,或是按住劍鞘,擔心自己的佩劍隨時會飛出去。
“風雷火海,以四種劍意勾動天象,我沒記錯的話,這……”
“封天侯的天意四象劍訣!”
“出手就是殺招,封天侯……如此求穩?”
“開玩笑,皇甫星是簡單角色么……”
“羅剎圣教左護法,司空星洲之下的魔教雙雄,放眼天下也沒多少人能比的,荊天羽上來就動真格這才叫聰明!”
侯玉霄抬頭看著頭頂上的天象變化,心神雖驚懼,但今天已經見到太多匪夷所思力量的他,多少也有點免疫的,所以還能有閑心,去偷聽南藥師尊者、無心道尊,以及六大高手的議論。
最早是紅姑娘的千里血海、接著紀衍之的五百里浩然正氣浪潮,再到眼前封天侯荊天羽身后的數百里四象劍氣,就光是這一場銅陵之亂,侯玉霄的承受能力,可以說是提升了數十倍乃至上百倍的都不止。
他如今宗師二境的修為,一個郡稱王稱霸問題也不大,但對比眼前這些大能,他連螞蟻都算不上。
平日里要想見到這么多幾乎是站在當世之巔的人物,那幾乎是不可能的。
但今天,他不止見到了,還能親眼目睹他們交手,更離譜的是,就在剛剛,一尊儒道大能,和一尊三品不滅境妖魔,就死在他的面前。
當然,也不只是他,今日在場的數萬人,光是今天一天的見聞,只怕后面下輩子都很難再看到了,這種經歷拿出去吹估計也夠他們吹一輩子了。
侯玉霄自是沒有這種吹噓的興趣,他此刻看著荊天羽準備出手,心里只有焦慮和煩悶,以及濃濃的愁緒。
他向來都有一顆不服輸的心,從去年的司空月、田法正、拓跋荒、古塵風一出現,他看到自己跟這些圣地傳人的差距之后,心中就有很強烈的緊迫感,一小部分是出于不服輸的心態,但很大程度上,還是因為缺少安全感。
侯氏是他的基本盤,也是他在這個世界安身立命的資本,將家族不斷發展壯大,更是他們五兄妹的核心訴求,但在這個充滿著爾虞我詐,奉行弱肉強食森林法則的世界,個人實力和家族實力必須要齊頭并進,缺一不可。
只有家族發展壯大,他們可以獲取的資源才會更多,實力提升的也就更快;反之他們的實力提升,家族的話語權才會越來越大,影響力輻射的越來越廣,兩者相輔相成,才會形成良性循環。
短短半年時間,兄弟五人相繼踏入罡氣境,他和老五更是分別躋身宗師境和小儒境,他更是以絕對的實力,擊殺了去年那個眼高于頂,在他面前趾高氣揚的圣地傳人,古塵風。
仔細審視內心,侯玉霄承認,自己在殺了古塵風之后,自信心有了長足的提升,畢竟那是個貨真價實的圣地傳人,這也是為什么他后面會滋生入主銅陵的念頭,他一邊和紫清圣宗暗通款曲,一邊又讓老二跟老四去找練凝雪和張玉寧。
其實回過頭來看,侯氏背著羅剎圣教干這些事,都是屬于在正邪兩道之間反復橫跳,一旦被梵音上師知道,家族面臨的局面,可就很危險了。
這半年來,無論是個人實力的提升,還是家族勢力的急劇膨脹,尤其是一場銅陵之亂,讓他接連收服了藥塵宗、洪刀幫、白氏三個入流勢力,這些成績,都讓他有些飄飄然了。
實際上,都不說此刻讓天地變色的荊天羽,就是他頭頂上那六大高手,想滅他侯氏,都是輕而易舉的。
他趕上古塵風了嗎?
確實趕上了,可古塵風厲害的,并不是他的實力,而是他背后的萬劍圣宗,若是沒有紅姑娘,幫他掩蓋擊殺古塵風的痕跡,萬劍圣宗隨隨便便派一個人出來,他都能死一萬回。
那些圣地傳人的天資縱然優越,但天資,卻并不是他們的最強后盾,必須要清楚認識到,剛剛出現的顧天云、眼前的封天劍尊荊天羽,以及東邊徐州萬劍圣宗里那成千上萬的強大高手,才是這些圣地傳人,能橫行無忌的底牌。
侯玉霄腦海中浮現出司空月、拓跋荒,微微側目看了一眼徐州軍方向的田法正,眼神里升起一抹強烈的斗志。
“有朝一日,我侯玉霄……就是侯氏的底牌!”
不提侯玉霄的思緒,荊天羽醞釀的劍意,仿佛已經到了最高潮,他頭頂的天空已經風云色變,風雷火水四象形成的狂暴浪潮,已經完全與他身旁環伺的四炳長劍契合在一起。
他猛然睜開雙目,只是兩道從瞳孔中溢出劍氣,竟也直接劃破了身前的空間,遁入虛空之中,傳出一陣悶響,讓下方大地上的所有人,心神一顫。
“天意四象劍訣,有些看頭!”
一道輕描淡寫的聲音傳出,包括侯玉霄在內的所有人,全都愣住了,他們雖然在劍氣壓制下無法扭頭,但這道蒼老沙啞的聲音一響,他們就知道是皇甫星。
這縱橫綿延數百里,牽動天象的恐怖劍氣,在皇甫星這,居然只能換來“有些看頭”這四個字?
這位左護法,有多強?
侯玉霄心底冒出這個疑問的同時,與皇甫星距離不過三四里,凌空相對的荊天羽,已經忍不住了……
“皇甫星,若你真身在此,我尚敬你三分,可今日,你我皆是投影前來,如此大言不慚,本侯倒要看看,你這么大的口氣,究竟從何而來!”
話語落下,荊天羽一把抽出了四把長劍中的銀色長劍,他身體瞬間化作一道狂風,傲嘯長空,直沖皇甫星而來。
他沖出去的一瞬間,頭頂四象天空中的狂風天象,驟然鋪陳開來,占據另外三個天象,霎時風云滾動,氣流的摩擦帶出一道道怒號之聲,方圓數百里的天地,仿佛什么都不剩,只剩下了狂風,無邊無際的狂風。
大地上,侯玉霄瞳孔巨震,荊天羽祭出天意四象劍訣的那一刻,他就已經動不了了,可他認為頂多也就是這樣,怎么也應該傷不到自己才對。
可現在他才發現自己錯了,而且是大錯特錯。
天地間充斥著無數道洶涌的狂風劍氣,它們就像是一柄柄無孔不入的飛劍,劃過耳畔與身體四周,在他身上不斷劃出傷口,而且還能侵入他的丹田,攪亂他的真氣。
侯玉霄轉動的眼珠,想看老二侯玉成的情況,可才剛剛一有這個想法,頭頂突然就變得一片漆黑,他頓時神色疑惑的抬起眼睛往天上一看,這一看,他瞬間就愣住了,表情帶著一股麻木是,以及濃濃的駭意………………
天,沒了?
不錯,天空是沒了!
荊天羽的狂風劍氣,居然直接遮住了天空,肉眼可視范圍內的天空,只剩下一片白茫茫,沒有云朵也沒有任何顏色,只剩下無盡的狂風劍氣,那些劍氣就像是一道道波浪,組成了一片汪洋大海,只不過這片大海是懸浮在頭頂上的。
封天劍尊,就是這個意思么?
他的劍,真的能封住天空。
不止是侯玉霄,在場近乎所有看到這一劍的人,沒有一個臉上不是駭然失色,瞳孔里帶著濃濃恐懼的。
“天意四象,風卷怒濤!”
荊天羽一聲怒喝,倒懸于天際的狂風劍氣洋流,跟著他的身體一同往前,猶如排山倒海一般,對著一襲黑袍的皇甫星而來,天空仿佛開始移動,大地也開始震顫。
劍氣所過之處,只剩下一片黑漆漆的虛無空間,里面還有三兩點虛空星光在閃爍,那是被劍氣直接打崩了空間,才形成的虛空景象,顧天云和詹臺清的對戰,還只是劃出一道道裂縫,而荊天羽這一劍,直接就帶出了一道數十里的虛空星河,盡管看起來美輪美奐,可此刻也沒有一個人有這個閑工夫去欣賞,只能默默的抵御著四散出來的劍氣風暴。
侯玉霄的背后已經濕了一大片,他離的夠遠,有丹田真氣抵御應該問題不大,他擔心的,是侯氏的那些武者,還有老二侯玉成,這要是擋不住,被大能交戰的余波給打死……
皇甫星,還沒動么?
此刻在場的,能擋住荊天羽這一劍的,也就皇甫星一人。
仿佛是為了回應侯玉霄和許多人腦海中的念頭一般,皇甫星在萬眾期待之下,終于是動了。
相對荊天羽來說,他應該算是吃虧的,畢竟荊天羽剛剛醞釀了這么長時間,不過話說回來,也是他不愿主動出手,才給了荊天羽時間,這么說下來,他應該是刻意的。
皇甫星一襲黑袍,看不清面容,不知道他是什么表情,但他的動作卻能捕捉,眾目睽睽之下,他只伸出了右手,迎著已經到了面前的荊天羽,往前輕輕一推。
真的只是輕輕一推,那股隨意的勁兒,別說侯玉霄,下方所有人的眼神中,都露出了一抹失望,畢竟從他的態度,以及荊天羽如此嚴陣以待的姿態來看,皇甫星的實力應該是異常強大才對,出手不說輸贏,起碼聲勢要蓋過荊天羽才對。
這個念頭,僅僅只在眾人心中,存在了一瞬……
下一秒,所有人的臉色,就都爬滿了駭然與震驚!
皇甫星明明只是用右掌輕輕一推,可他推的仿佛不是面前的空氣,而是整片天地,所有人都能清晰的感知到,大地的氣流好像就從皇甫星的右掌那里,發生了斷層。
天空、大地、氣流,仿佛都因皇甫星的這一掌,發生了強烈的變化,整片空間都在往荊天羽的劍氣上碾壓,隨著空間而來的,就是皇甫星的一道掌印。
那掌印起初就是尋常大小,在半空中陡然壯大到近十里,在由狂風劍氣沖擊過后,又壯大到了上百里,而等它跟荊天羽的劍氣迎面碰上之際,已經成長到了五百多里。
五百多里的手掌有多大?
橫貫東西,綿延不絕,就連一根手指都有數十里長,如果說荊天羽的四象劍氣能遮天蔽日,那么皇甫星的這道掌印就能蓋住他的四象劍氣,且聲勢更加浩大。
這一掌,已經超出了所有人的視覺和理解范疇。
大地上的所有人,眼睛只剩下掌印與劍氣的交鋒,凡人對強大生物的本能恐懼,讓他們腿肚子有些發軟,有些人甚至已經口吐白沫,有些人則已經被劍氣亂流與掌風余波給活活震死了,可就是沒有一個人能逃跑,即便是那六大高手,也不例外。
他們不是不想逃,而是根本就逃不掉,兩尊大能釋放出的強大威壓,已經讓他們完全動彈不得,只能站在原地了。
“伽羅滅神掌!”
荊天羽一聲低語,喊出了皇甫星這一掌的名字,盡管眉宇有些凝重,但瞳孔中還是充斥著強烈的戰意,在皇甫星的掌風壓制下,他的劍氣非但沒有變弱,反而是更強了。
劍客厲害的,不是劍,而是那顆無懼一切的劍心,還有那一身敢于沖破任何艱難險阻的劍意……
劍氣與掌印碰撞的剎那,所有人的眼睛都短暫失明了,只剩下無盡的氣流與光芒在身前和眼前晃,看不清任何東西。
仿佛過了很長時間,仿佛又只是一瞬,一道撼天動地的震動聲,驟然響徹在所有人的耳邊,緊接著就是一股巨大氣流席卷大地,所有人的表情,都變的恐懼起來。
侯玉霄也不例外,他察覺到自己的身體被氣流席卷往后猛退,意識到這氣流是兩人交手的余波,害怕后面會有更強的余波,他沒有抵抗,只能一邊往后退,一邊用真氣不停的化解力道。
可即便是如此,他也足足往后退了有十多里地,身體堪堪停下來,他才睜開眼睛。
這一睜眼,他一臉的愕然……
他身旁已經看不到任何一個人了,離他最近的也被拍飛出去二十多里了,幸好侯玉成也在其中,整個銅陵城的東邊除了那扇鑄鐵的城墻之外,所有城內的建筑無論是什么,全都已經成了平地,別說殘屋敗瓦,就是連一粒灰塵,都已經找不到了,仿佛除了人之外,所有物件,都已經化成了飛灰。
而當看到城墻對面徐州軍那個方向時,侯玉霄頓時瞳孔一縮,眼神深處生出一抹喜色。
徐州軍本來還剩下兩萬多人,此刻足足倒了一大半,剩下站著的人,目測只有不到一萬人。
對比銅陵城這邊,顯然徐州軍的損傷,更加嚴重。
這就表明,皇甫星是占了上風的……
“皇甫星,今日我甘拜下風,來日真身相見,我必殺你!”
“我等你。”
天空中先是傳來荊天羽帶著些怒氣的聲音,緊接著就是皇甫星淡然自若的回應聲。
兩道態度截然不同的聲音,也印證了侯玉霄的猜想。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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