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青登捕物帳
第1卷青登捕物帳
西鄉吉之助的反應還算平靜的。
后藤象二郎的臉上染滿不敢置信的神色,下巴險些掉到地上。
其余人的神情大差不差,皆被無以復加的震恐支配了神態。
桂小五郎咬牙切齒,旋即替眾人喊出他們心中所想:
“‘天劍’沖田總司?她不是罹患重病嗎?!”
身為實力僅次于青登之下的“新選組第二強者”,總司一直為西鄉吉之助等人所忌憚,將她列為最需警惕的目標之一。
只要考察新選組的過往戰績,便不難發現:“天劍”跟“仁王”一樣,同樣具備“只身扭轉戰局”的本領!
這種論外級別的頂級戰力,不論如何戒備,猶嫌不夠。
正因如此,當“沖田總司患病”的消息傳出時,西鄉吉之助等人既喜又憂。
喜自不必說。
憂則是擔心此乃假消息。
“北朝”官方對外只說她患病,正在靜養,至于患的什么病、什么時候痊愈,統統不置一詞。
西鄉吉之助等人不得不派出大量探子,不遺余力地細查總司的動向、現況,最終收上來一大堆五花八門的報告。
有說她壓根兒沒有患病,只是被青登派去執行一項秘密任務。
有說她罹患了藥石無醫的絕癥,時日無多。
還有的說她早就死了,“北朝”官方因擔心動搖士氣而一直隱瞞其死訊。
不論是何報告,有一點是很明確的——“總司失蹤”乃板上釘釘之事。
如果她能一直失蹤下去,無疑能讓“南軍”討伐新選組的壓力大減。
接下來的事態發展,一如他們所祈愿的這般。
前日也好,昨日也罷,總司都沒有現身,令得西鄉吉之助等人無不大喜過望,紛紛暗忖:看樣子,“天劍”要么確實罹患重病,要么真的死了!
沒成想……在這最關鍵、最緊要的第3天,她竟如神兵天降般陡然現身于秋之山上!
如此也就罷了,現身就現身吧,但她現身的位置未免太巧妙了。
秋之山雖不算什么大山,但要找個人也不是這么輕松的。
可她出現在哪兒不好,偏偏就出現在青登身旁!
如果這是碰巧,那西鄉吉之助等人不得不發出悲嘆:難道天要亡我們?
“仁王”和“天劍”匯合一處——對西鄉吉之助等人而言,沒有比這更糟糕的消息了!
無力剿殺新選組的隊長們,使得“孤立仁王”的作戰計劃無法落實,本就很讓他們糟心。
在這個節骨眼里竟還出現這種噩耗……這一會兒,常以沉穩形象示人的西鄉吉之助,刻下極罕見地失態了。
只見他扯著嗓子,睜著爬出紅血絲的雙眼,以氣急敗壞的口吻質問道:
“‘仁王’和‘天劍’攻至何處了?”
傳令兵咽了口唾沫,張開顫抖的雙唇,正準備回話——
突如其來的巨大響聲,將現場眾人的目光都引了過去。
抬眼望去,距山頂不遠的半空中,數具殘軀像天女散花一樣高高飛起。
西鄉吉之助等人見狀,頰間血色跟融雪似的飛速退散。
傳令兵已不需要出聲——映入他們眼簾的這幕光景,已替他做出了回答。
砰!砰!砰!砰!
左右兩旁的草叢里,數顆子彈飛射而出。
青登搖擺幾下身體,便使這些子彈盡皆落空。
同樣的光景,亦發生在總司身上。
槍彈未至,她就感知到了危險迫近,身體先意識一步動起來。
等她回神時,那些子彈已經從其身旁飛過。
不僅開槍的人很震驚,她本人也訝異得張大嘴巴。
她以前雖也能躲子彈,但得看清槍口的朝向、開槍的時機才行。
而如今,她光憑“直覺”就能讓敵方射手做無用功……
青登意味深長地掃了她一眼,半打趣地說道:
“小司,大半年不見,你變成一個了不得的‘怪物’呢。”
“我……我也不清楚這是怎么回事……”
她低頭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感受著那有力的心跳。
“源源不斷的力量從我體內冒出……!”
直至今日今時,總司仍不知道自己的血咳(肺結核)是如何被治好的。
只知道自己喝了古牧老板(緒方)的血,在半睡半醒間度過了一段難熬的時日。
好不容易蘇醒后,折磨她許久的絕癥就全好了。
不僅痊愈,而且身體就跟重塑似的,變得比以前更敏捷、更富力量!
起初還不覺有異。
現在久違地投身于激戰之中,仿佛身體深處潛藏的力量被喚醒了,逐漸浮涌上來!
以前很難做出的動作,現在輕松做到。
以前很難閃避的攻擊,現在輕松躲過。
以前常常苦于體力不足,而現在激戰許久仍游刃有余,連大氣都沒喘一個。
身上的每一塊肌肉都充滿了驚人的彈性與可怕的力量!可以輕松斬殺以前的自己!
總司并非蠢貨,自然曉得這都是拜古牧老板(緒方)的血液所賜。
雖不甚明白,但毫無疑問的是,這位制售和果子的大叔絕非普通人,他的血液蘊藏著特殊的、無法用世間常理去衡量的魔力。
總司并不信神佛,沒有任何宗教信仰。
但是,她就跟部分“無神論者”一樣,雖堅信世間無神,但對于怪力亂神之事保有幾分敬意,始終抱持著“不愿相信,但也不敢否認其存在”的謹慎態度。
所以她很識趣地沒有多問——這搞不好是什么不能多問的禁忌!一旦多嘴就會折壽!
她暗自下定決心:除非青登他們主動談起,否則她絕不在“自己是如何痊愈的”、“古牧老板是什么人”等問題上多問半個字,視其為一輩子的秘密,乖乖地帶進墳墓里。
值得一提的是,身體的巨大變化讓她有一種不舒服的感覺,不禁心生“我還是我嗎?”的疑問。
幸而她素來是一個性情達觀的人。
不消片刻,她就釋懷了:管他的!反正這也沒壞處!實力變強有什么不好呢?
念頭通達之后,她心間的陰云瞬間消散,全心全意地投入面前的戰斗。
但見她飛快地掃動視線,迅速找到躲在灌叢里打她冷槍的那幾名南兵。
下一刻,她旱地拔蔥般縱身躍起,僅眨眼的工夫就躥至那片灌叢之中,同那幾名南兵打了個照面。
電光火石之際,她手中的菊一文字則宗幻化為銀色的“奔雷”。
菊一文字則宗是一把非常美麗的刀,精致得不像是一把武器。
因為刀身細薄,纖長似禾苗,所以被身子嬌小的總司抓在手中,顯得剛剛好,極為適配!
除了外形優美之外,菊一文字則宗的另一大出名特征,便是其鋒利度!
斜掃而過的“奔雷”令空氣發出吼叫,在切斷大氣的同時也切斷了這幾名南兵的身軀。
有一個幸運兒僥幸躲過菊一文字則宗的刀鋒。
雖暫時撿回一條命,但他已徹底嚇破膽,面對近在咫尺的總司,升不起絲毫斗爭心,連武器都不要了,忙不迭扔掉手里的火槍,連滾帶爬地躲進不遠處的一棵粗壯大樹。
總司沒有繞后去追,而是向前踏步,拉近間距,然后再揮一刀——
伴隨著巨大的聲響,纖長的刀身像劃過水面一樣劃過樹干。
劈斬的動作過于絲滑,沒有半點遲滯,令人搞不清楚她是否真有砍中這棵大樹——答案很快就見分曉。
上一秒鐘還安好的大樹,下一秒鐘就突然“矮”了一截,而且越來越矮。
并非“逆生長”,而是粗壯的樹干沿著無比平整的切口緩緩滑落!很快便轟然倒地!
一同倒地的,還有剛剛躲入這樹干后方的那名南兵的半截身體。
需要兩名成年人才能將其合抱的大樹,像熱刀切黃油一樣被總司輕松斬成兩半!
這觸之必傷,中之必亡的威力,縱使比起最上大業物也有過之而無不及!
同一時間,青登一口氣推進戰線,清出一道毫無“阻礙”的筆直大道。
青登的戰斗……委實沒有細說的價值,無非就是不斷重復著揮刀、前進、再揮刀、再前進的過程,一旦展開來細說,就成十分無趣的流水賬。
實力相差過大,甭管對方是誰,都擋不住青登一擊!
突然,6名南兵舉著厚實的木盾,組列成緊密的人墻,朝青登壓將而來。
他們大概是想先限制青登的行動,再伺機圍殺,所以他們身后跟著不少南兵。
眼下,受身體姿勢的影響,毗盧遮那的刀鋒朝向正處于不方便砍中他們的位置。
因為調整刀鋒朝向需要花費瞬息的時間,所以青登索性直接用堅硬的刀背猛砸過去!
刀背與這幾面木遁猛然相撞,登時產出沉悶的巨響。
這6名南兵連一剎都沒撐過,他們手中盾牌就被擊得粉碎。
破碎的盾牌向后倒飛,先把他們的胳膊折斷,接著狠狠地撞在他們胸口上,最后跟煙花似的連人帶盾飛到空中,鮮血、殘肢淋漓灑下。
總司見了,沒好氣地喊道:
“你是怎么好意思說我是怪物的?你才是那個真正變為怪物的人吧!”
因不知曉“仁王武道會”的始末,所以在總司眼中,許久未見的青登仿佛被什么世外高人傳功,實力獲得爆炸性的增漲!
面對總司的吐槽,青登笑而不語,一邊繼續向前,一邊向她招了招手,示意她快跟上。
總司無奈一笑,緊走兩步,重新回到青登身側。
突然,一面山壁矗立在他們面前。
這山壁不算高聳,但要爬上去也不是這么輕松,實乃絕佳的天然堡壘。
果不其然,這面山壁的上下兩側皆布有重兵。
眼見青登、總司靠近,密密麻麻的彈雨立時從山壁方向傾瀉而來。
二人不約而同地閃身向左,躲進一塊巨石的后方,槍彈的,包裹著他們。
總司小心翼翼地從巨石后方探出小半顆腦袋,粗略地觀察對面。
“……這山壁不好應付呢。”
青登稍作沉思,隨后耐人尋味地幽幽道:
“……按部就班地慢慢打,肯定不好應付。假使能有人出現在山壁上方,那就好打多了。”
總司聞言,馬上意識到什么,扭頭看向青登。
二人對視一眼,交換了一波意味深長的眼神。
這一會兒,山南敬助率領一眾隊士慢半拍地趕到。
青登和總司本就是老搭檔了,彼此知根知底,二人的協作達到了“11大于2”的效果。
因此,在總司的默契配合下,青登所承擔的壓力減輕許多,進攻速度隨之大增,山南敬助與隊士們只能苦哈哈地緊隨其后。
因為青登和總司解決了絕大部分攔路的敵人,所以他們倒也輕松許多,只需不時清理被二人漏過的殘敵便可。
山南敬助飛快地環視現場一圈,便知是何狀況。
他三步并作兩步,蹲踞在青登身邊,苦笑一聲:
“一看到山壁,我腦中的不好記憶就開始復蘇了……”
青登啞然失笑。
在一年前的“第二次關原合戰”,一面山壁如鐵壁般阻擋著新選組。
是時,山南敬助賭上性命,親冒矢石,雖成功攻下那面山壁,但也受了重傷,若不是青登及時趕到,他就交代在那兒了。
“敬助,放心,這一回兒不需要你拼命了。”
以篤定的口吻這般說道后,青登運足如飛,瞬間來到巨石之外。
“小司,跟上我!”
總司二話不說,立即跟上。
他們前腳剛脫離巨石的掩護,后腳暴雨般的彈幕就潑灑過來。
其勢雖猛,但統統被他們甩至身后。
打在他們身后的這些子彈揚起團團塵土,像極了被他們踩濺起來的朵朵水花。
前后不過一、兩秒的工夫,他們就逼近至距離山壁足夠近的地方。
“小司,手!”
格外簡短的指令。
但總司馬上就聽懂其言外之意,騰出左手遞了過去。
青登把毗盧遮那交到左手,用右手去握總司的左腕,然后以雙腳為軸,陀螺般旋轉一圈,借助臂力與離心力將總司甩向山壁!
盡管她的實力今非昔比,但其身子還是那般輕盈,仿佛一件精致的玩偶。
總司微蜷著身體,將風阻降至最低。
將一個大活人甩到天上……但凡是個正常人,都不會想出如此離譜的招數。
然而,“超脫常理”偏就是青登的特長!
因為沒料到總司會飛過來,所以山壁上的南兵們全都愣住了。
他們愣神的時間,不過剎那——但這剎那的空檔兒,已足以致命!
在快要著陸時,總司像刺猬一樣舒展身體。
一同“舒展”開來的,還有她手中的菊一文字則宗……
把總司甩到山壁上后,青登一刻不停地直往山壁上趕。
山壁上不斷傳來揮刀的破風聲,以及生靈將逝的慘叫聲……得益于此,槍擊完全停了,青登的前進格外順利。
當他抵達目的地時,已不見任何活著的南兵。
唯一的那位活人,以輕盈的身姿卓立著,好似一朵開在血海上的彼岸花。
看著“姍姍來遲”的青登,她撇了撇嘴,向他投來“太慢了吧?”的眼神。
青登微笑以對,隨即轉過腦袋,朝山壁下方的山南敬助招了招手。
“敬助,上面安全了,快上來吧!”
山南敬助呆呆地注視這一切。
受限于視角,他看不見山壁上的光景。
他只瞧見青登和總司突然沖出掩體,然后前者把后者甩到山壁上……再然后,這座本應耗費不小代價才能攻破的山壁,就這么淪陷了。
從剛才起,山南敬助的本應很聰慧的大腦,幾近停擺。
不論是突然現身的總司,還是總司的猛然爆漲的實力,都讓山南敬助有一種“雙腳踩不到地面”的虛幻感。
不僅僅只有山南敬助是如此,在場的諸位隊士無不這般。
冷不丁的,山南敬助身后的某隊士按捺不住地問道:
“……山南總長,今日理應會是一場苦戰,沒錯吧?”
山南敬助怔怔地點了點頭:
“嗯……按理來說,確實如此……”
“小心!他們過來了!”
“我、我不打了!”
“喂!不許逃!你這樣還算是‘薩摩隼人’嗎?”
“‘仁王’和‘天劍’齊至,這要怎么打?”
“你也看見了吧?連火槍都奈何不了他們,我們怎么可能會有勝算呀!”
“傳、傳聞說得沒錯!橘青登和沖田總司都是武神的轉世!”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青登和總司所到之處,敵群退散如波開浪裂。
不愿退散的,他們自會幫他們退散。
忽然,他們瞧見前方有淺蔥色的羽織在飄揚——三十來名新選組隊士正在浴血奮戰。
他們興許是發現什么捷徑,一口氣攻至很靠前的位置。
但也正因如此,他們深陷重圍,勉力招架,局面很不樂觀。
總司掃了他們一眼,朗聲喊道:
“有我隊的人嗎?”
說來湊巧,這批隊士中還真有一番隊的隊士。
眼見是許久未見的隊長,他們始驚后喜。
“是沖田隊長!”
“真的是沖田隊長!沖田隊長回來了!”
“沖田隊長,你這段時間究竟去哪兒了?”
俏麗的容貌、壓倒性的實力、寬厚的性格、該狠辣時絕不心慈手軟——這種“懷菩薩心腸,行霹靂手段”的個性,使得總司在一番隊中享有極崇高的威望。
總司因病休養的這段時間,一番隊的士氣跌入低谷,任憑代理隊長永倉新八、副隊長島田魁如何努力也無法挽救。
如此,可想而知,在總司回歸的刻下,他們會有何許反應。
伴隨著一聲高過一聲的歡呼,一番隊的隊士們紛紛抖擻精神,斗志昂揚,爭先恐后地揮刀砍向面前的諸敵,仿佛他們才是服用了“決戰淀”的那一方。
至于在場的南兵們——青登和總司殺到后,他們馬上作鳥獸散,逃了個一干二凈。
突然間,總司發出驚呼:
“咦?青登,快看山頂!”
青登聞言,立即揚起視線,朝山頂望去——只見那面斗大的錦旗正在徐徐后退!
顯而易見,西鄉吉之助等人眼見戰況不妙,決定將錦旗搬走。
一并轉移的,多半還有同在山頂上的本陣。
雖然擅動帥旗會對全軍士氣造成極大的動搖,但也好過被新選組砍斷。
錦旗象征著正統,政治意義極大。
能否砍斷“南軍”的錦旗,將對今日乃至接下來的戰斗造成不小的影響。
一言以蔽之——無論如何,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南軍”的錦旗被帶走!
青登暗忖片刻后,幽幽地對身旁的總司說道:
“……小司,我要稍微亂來了,你量力而行,若是跟不上我的話就不要勉強。”
“咦?什么?”
總司不明所以地扭過頭來,恰巧瞧見青登眸中有奇異的光輝在閃動。
永世天賦“無心之妖童”,發動!
若不到迫不得己的時候,青登實在不愿進入“無我境界”。
原因很簡單——他要把“無我境界”留著對付大岳丸。
法誅黨的動向仍舊成謎,依然不能否定“法誅黨就潛伏在鳥羽某處”的可能性。
大岳丸的實力深不可測,為慎重計,青登必須要把他的最強底牌始終保留著。
但眼下,正是迫不得已的時候!
“敬助!我和小司要暫時脫隊了!”
未等山南敬助回應,他就猛踏后足,鏟飛拳頭般大的土塊……
“跑起來!快跑起來!”
“注意錦旗!不要讓它倒下!”
一名力士慌手慌腳地扛持著錦旗,向秋之山的西坡移動。
西鄉吉之助、桂小五郎等人已經先行一步。
在青登、總司迫近的當下,他們縱使有百般不甘,也只能暫時逃離秋之山。
暫時后撤說不定還有機會反攻。
假使全滅了,那就真的沒戲唱了。
這名力士的速度絕對不慢,盡管這面錦旗極沉,但他還是以快而不亂的速度飛馳著。
但是……速度的快慢與否是相對的。
跟普通人相比,他的速度無疑是在“快”的范疇之中。
可跟那個正在追殺他的人相比,就……
迅雷不及掩耳之際,一只巨大的“飛行物”從力士身后飛來,再從他身旁飛過,旋即重重地砸在他前方的一棵大樹上。
力士木然地眨巴雙目……仔細一瞧,才發現這只“飛行物”是一個人。
他胸間插著一把打刀,自前胸入,從后胸出,牢牢地將這人釘在樹干上。
其死法雖很離奇,但也顯而易見:有人擲出這把打刀,穿透此人的身軀后余勢不減,拖著他“飛行”,最終釘在這棵樹上!
不及細想,力士感到身后的光線一黯……
一道漆黑的頎長人影從他身后投射過來,映照在他面前的大地上。
這道人影微微躍起,舉刀過頂,刀尖指天。
力士下意識地轉頭……他沒有瞧見對方的相貌,只瞧見一對似有奇異光彩流動的雙眸,以及覆蓋視野的黑紫色刀芒……
刀鋒劃破大氣。
力士垂下雙臂,全身癱軟地向前撲倒。
他努力扛持的那面錦旗,一同掉落在地,濺起無數輕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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