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百姓們既是“矛”,也是“盾”!4800
第32章百姓們既是“矛”,也是“盾”!4800
何以笙簫默小說小說:、、、、、、、、、、、、
“橘先生,可否聽老夫一言呢?”
青登揚了揚下巴。
“請說。”
大鹽平八郎做了個深呼吸。
“二十九年前,我領導大坂周邊的鄉民們發動起義。”
“開戰之前,鄉民們一個個士氣高漲,無不擺出‘血戰到底’的昂揚姿態。”
“那時的我太天真了,完全誤判了他們的斗志……”
“戰端甫啟,鄉民們就一觸即潰,導致我方陣型出現嚴重的漏洞,給幕軍以可趁之機,最終遭致慘敗。”
“直白的說,鄉民們的迅速崩潰乃是導致起義失敗的主要原因之一……”
“若說我不對此感到介懷,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自此之后,我明白了一個道理:百姓們終究是脆弱的。”
“百姓們的力量很強,這一點不可否認,‘水可載舟,亦可覆舟’乃不朽的箴言。”
“但是,如果太仰仗百姓們的力量,早晚會壞事。”
“我們理應視百姓們為堅實的‘盾’,而非鋒利的‘矛’。”
“只要有百姓們的鼎力支持,我們就有源源不斷的糧食和兵源——這就是‘盾’。”
“若欲擊潰對手,則需要一批出類拔萃的、敢為人先的俊杰——這就是‘矛’。”
“橘先生,依我之見,僅僅只是抬高百姓們的話語權,可不足以開創新時代。”
“如此,只不過是加強‘盾’的硬度。”
“要想徹底顛覆舊時代,你仍需一根‘矛’才能真正成事。”
青登靜靜地聆聽著。
大鹽平八郎剛一語畢,他就玩味一笑:
“大鹽先生,我們在這一點上有著巨大的分歧呢。”
“哦?敢問是什么分歧?”
“我認為,百姓們所蘊藏的力量,遠遠超過你的想象,他們既可以是防守的‘盾’,也可以是進攻的‘矛’。”
大鹽平八郎蹙了蹙眉,露出“讓我聽聽您的高見吧”的表情。
青登不緊不慢地把話接下去:
“誠然,百姓們總會顯露出不堪重用的軟弱一面。”
“但是,我始終堅信著:只要施以正確的領導,即使是軟弱的凡夫,也會崛起為堅強的戰士。”
顯而易見……他的這番話語,并未使對方信服。
大鹽平八郎的緊蹙成一團兒的眉心不僅沒有放松下來,反而越皺越緊了。
“……那么,在下斗膽追問一句:您打算采取什么樣的領導方式,來使百姓們堅強起來?”
青登苦笑著搖了搖頭:
“很遺憾,我目前仍在摸索中,尚無一個準確的答案。”
“從我執掌秦津開始算起,總共不到3年的時間。”
“我還沒有習慣‘領袖’這層身份,還有許多需要學習、摸索的地方。”
大鹽平八郎抿緊嘴唇,遲遲不發一語。
至此,雙方的這場爭辯以“老人的緘默”告終。
話雖如此,老人的臉上毫無信服之色。
從其繃緊的面部線條來看,他依然沒法認同青登的“百姓們既是‘矛’,也是‘盾’”的理念。
“……橘先生,雖然我們在一些問題上無法達成共同意見,但在‘渴求盛世’這一點上,我們有著相通的愿景。”
他邊說邊露出苦澀的神情。
“我老了……沒幾年可活了。”
“可憐我庸碌一生,未立寸功。”
“事到如今,與其垂死掙扎,倒不如將‘天下大同’的理想托付給可信的人,并盡力地輔佐對方。”
“這般一來,我這業已衰朽的身軀也能發揮出些許余熱。”
言及此處,大鹽平八郎揚起筆直的視線,目光炯炯,眸中流溢著勃發的神采。
“橘先生,如果你能堅守‘救濟蒼生’的初心,老夫與大鹽黨的全體志士愿效犬馬之勞!”
說罷,他畢恭畢敬地俯低腰身,無比鄭重向青登行了一禮。
青登見狀,先是一怔,隨即板起面孔,端正地還了一禮。
“我會全力以赴,絕不辱沒爾等的信任!”
大鹽黨同意與他結盟——對青登而言,這無疑是近日來最令他歡欣鼓舞的好消息。
雙方本就有著廣泛的合作基礎、豐富的合作經驗,如今的結盟實乃順勢而為。
事實上,青登看得出來,大鹽平八郎之所以痛快地同意跟他結盟,除了是因為他的政治理念與大鹽黨相符之外,多半還有一個原因——尋求庇護以抵御法誅黨的侵攻。
在救援大鹽平八郎等人的那一晚,八岐大蛇撂下狠話:鑒于時局已變,法誅黨將對大鹽黨展開毫不留情的攻勢。
就事實而言,他并非講大話,而是真的有能力辦到!
大鹽平八郎與紫陽的會面地點——這種最高級別的機密,竟然都會泄露出去……
從中可以看出,法誅黨的諜報能力已壓過大鹽黨一頭!
若不找一個強有力的靠山,大鹽黨真有可能會被法誅黨消滅……
雖然雙方的盟誓潛藏著“相互利用”的小心思,但青登對此并不在意。
反正他與法誅黨本就是不死不休的關系,樂于為大鹽黨提供一個堅實的庇護所。
只要能獲得大鹽黨的力量,這點小小的代價根本就不值一提。
它雖非龐大的勢力,但其人才儲備委實不可小覷。
因為大鹽平八郎奉行“精英政策”,所以大鹽黨的志士們多為心志堅韌、能力出眾的俊杰。
當然,相比起大鹽黨的人才們,青登更鐘情于它的諜報網。
三十年如一日的“扎根底層”的行動方針,令得大鹽黨的諜報網達到蔚然可觀的程度——這才是青登現在最急缺、最想要的東西。
新選組九番隊的建隊歷史太短了,非常欠缺經驗,哪怕到了今日,其情報收集能力也乏善可陳。
總而言之,青登非常歡迎大鹽黨的加盟。
面對到來的“東西決戰”,他又多了一個有力的致勝籌碼!
在大鹽黨的協助下,新選組將如虎添翼!
然而,青登還沒為此高興太久,山南敬助就捎了則壞消息給他……
匡天二年/明治二年(1866),1月5日,清晨——
秦津藩,大津,橘邸,青登的辦公間——
“什么?坂本龍馬死了?”
青登一愣,滿面錯愕地看著面前的山南敬助。
后者神情凝重地點點頭后,言簡意賅地講述其中的原委。
昨夜,在原田左之助和大石鍬次郎的指揮下,壬生屯所的隊士們封鎖了近江屋,將里頭的尸體統統搬走以調查身份。
最終的調查結果,著實令人吃驚——死在二樓的那兩名死者,竟然就是海援隊隊長坂本龍馬,以及陸援隊隊長中岡慎太郎!
這倆人雖不是“南朝”的重要骨干,但也算是近來名頭正盛的當紅人物。
他們不明不白地死在京都的角落……說是“黑天鵝事件”也不為過。
聽完山南敬助的匯報后,青登沉下眼皮,作深思狀。
按照約定,今天本是他與坂本龍馬見面的日子。
對方竟恰好在這個節骨眼里死去……若說是巧合,未免太過牽強了。
少頃,青登幽幽地向山南敬助問道:
“……敬助,你覺得是誰殺了坂本龍馬?”
山南敬助毫不猶豫地回答道:
“我懷疑他是死在自己人的手上!”
“坂本君乃‘南朝’中的‘溫和派’,力主將戰爭限制在可控的范圍內,不搞擴大化。”
“反觀當前掌控‘南朝’的西鄉吉之助、大久保一藏等人,全都是作風冷酷的‘強勢派’。”
“‘暗殺反對者’素來是他們的拿手好戲。”
“坂本君很有可能是受了猜忌,而慘遭抹殺!”
“至于中岡慎太郎……他應該是恰好跟坂本龍馬待在一起,所以不幸遭受牽連。”
說完,山南敬助低下頭,面露黯色。
當年,他與坂本龍馬一同在小千葉劍館求學時,雖不算是至交好友,但也有著不錯的交情。
此時此刻,面對友人的突然逝去,他直感覺百感交集。
青登聽罷,久久不語。
他的想法與山南敬助如出一轍。
只不過……眼下線索奇缺,根本不可能在短時間內獲悉真相。
說不定其背后沒有任何陰謀論。
坂本龍馬是因私怨而死的可能性,也不是沒有。
越是往下深想,青登就越是感覺納悶,不由得輕嘆一口氣。
對于坂本龍馬這個人,他還是很感興趣的,非常期待跟他見面。
按照青登的設想,在戰場上對“南朝”施以決定性的打擊后,總歸是要經歷從“軍事仗”轉變為“政治仗”的過程。
如今的“南朝”乃是巨大的政治集團,將其從上至下地徹底“清理”干凈,姑且不論可行性,光是這種殘暴的行徑就非青登所欲也。
在拉攏、分化“南朝”的中間派、溫和派時,說不定就能借助坂本龍馬的力量。
如果能將他收為己用,還能彌補其麾下缺少辯士的缺憾。
怎可惜……坂本龍馬已死,青登的這項計劃已化為泡影。
不知怎的,青登隱約有一種預感:坂本龍馬與中岡慎太郎的橫死,將使當今時局發生重大轉折!
事實證明,青登的猜想并未出錯。
儼如蝴蝶效應一般,僅僅十天后,此事引出巨大的風暴!
1月15日,“南朝”對外發布通告:坂本龍馬和中岡慎太郎是被新選組害死的!
根據目擊者的證詞,殺人兇手乃是新選組十番隊隊長原田左之助與八番隊副隊長大石鍬次郎。
關于其中的詳情,“南朝”是這么說的——
西鄉吉之助心善,欲同橘青登談判以彌合雙方矛盾,于是暗中派遣坂本龍馬和中岡慎太郎以跟青登接觸。
沒成想,橘青登表面上同意跟坂本龍馬和中岡慎太郎見面,其實根本不想跟“南朝”談判。
在刺探出坂本龍馬和中岡慎太郎的藏身處后,直接派遣刺客將他們殺害。
就這樣,一大桶污水直接澆到了橘青登的身上。
雖然這等說辭充滿疑點,但人們只愿相信他們愿意相信的事情。
此封通告一出,那些本就討厭青登的人如得仙釀,紛紛聲討青登。
各地民間很快就出現“橘青登乃背信小人”、“新選組果真是殘暴的壬生狼”等言論。
致命的是,青登缺乏能夠予以反駁的有力證據——坂本、中岡的遇害現場格外干凈,完全沒留下任何能夠證明刺客身份的東西,連一個活口都不剩。
而“南朝”所掌握的那些“證據”,也確實是對青登相當不利。
那天晚上,京都的不少士民看見原田左之助和大石鍬次郎在河原町(近江屋的所在地)附近出沒——淺蔥色的羽織實在太顯眼了。
雖然他們倆當時是聞到血腥味才趕去近江屋,但士民們哪懂這個呢?
坂本龍馬和中岡慎太郎在“南朝”的人緣一直不錯。
他們的突然死亡,打破了南北朝近日以來的靜謐!
一時間,“南朝”上下萬目睚眥!海援隊與陸援隊的隊士們更是群情激憤!
西鄉吉之助打出“復仇”的口號,順勢收編這兩支部隊——本居獨立地位的海援隊與陸援隊,就這么變為“南朝”的正規軍。
無端端的被扣了屎盆子……青登雖感不爽,但也并不為此擔憂。
那些討厭他的人,從未放松過對他的貶低、污蔑。
他所背負的莫須有的污名本就極多,也不在乎再多一、兩項了。
跟這些無關痛癢的污蔑相比,“南朝”借著坂本、中岡的死亡以聚攏人心,才更令青登覺得棘手。
剛加盟沒多久的大鹽黨,立即展現出他們的合作價值。
根據紫陽提供的情報,受“坂本、中岡之死”的影響,“南朝”君臣們的斗志大大高漲,加快了籌集輜重、調兵遣將的速度。
不出意外的話,他們應該會在開春之后發動進攻!
換言之,雙方的決戰時間快則2個月后,慢則3個月后。
時間緊迫,反正雙方已徹底撕破臉皮,與其費心打嘴炮,努力增強自身的戰力才是硬道理!
如何利用所剩不多的時間以最大程度地提高實力……青登苦思良久后,暗暗擬定了一個空前絕后的“訓練計劃”。
匡天二年/明治二年(1866),1月20日——
秦津藩,大津,橘邸,青登的辦公間——
青登俯首于案前,飛快地書寫著什么。
不一會兒,門外傳來山南敬助的聲音。
“橘君,你叫我?”
“敬助,你來得正好,快進來吧。我剛好也寫完了。”
山南敬助推門而入,在青登面前坐定。
“橘君,突然喚我來此,所為何事?”
青登“哼哼”地輕笑幾聲,隨后遞出自己剛剛所書寫的公文。
山南敬助伸手接過,一目十行地快速掃過,旋即露出古怪的表情。
“橘君,這是……?”
青登淡淡道:
“為了擊敗諸敵,我必須要變得更強才行。敬助,組織人手謄抄這份公文,發遍各地。”
京都,某地——
“嗯?快看,制札場那兒似乎張貼了什么。”
注·制札場:江戶時代幕府代官或領主把戒律、條目、禁令寫在板上或紙上告示,要求居民徹底了解法令的地方,多設置在人們往來頻繁的地點,如關口、港口、大橋的旁邊,甚至在町、村口、市中心等顯眼的地方。
“是幕達嗎?”
注·幕達:幕府命令。
突然出現的數名官差,往許久未更新的御札場上張貼著什么,吸引了過往行人們的注意力。
待官差們都離開后,周邊的行人們一擁而上,滿面好奇地打量那份新鮮出爐的公文。
“喂,有沒有識字的人啊?上面都寫了什么?”
“全都是漢字,連一個假名都沒有……根本看不懂。”
“官府公文是這樣的,漢字特別多,假名特別少。”
“讓開讓開!識字的人來咯!”
人群往左右兩邊分開,一名氣質儒雅的武士走上前來,昂首閱覽公文上的每一個字詞。
不一會兒,他張大嘴巴,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樣。
旁人見狀,不禁催促道:
“上面究竟寫什么了?”
“快說啊!別愣著!”
儒雅武士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心情后,刪繁就簡地講述公文上的內容:
“諸位!仁王大人將在大津舉行‘仁王武道會’,邀戰天下英杰!”
“想跟仁王大人交流武學的人,皆可前往大津的新選組屯所報名參會!”
“只要通過考核,便可與仁王大人一較高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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豹科普:關于殺害坂本龍馬和中岡慎太郎的真兇,還有一種說法便是“刺客來自于新選組”。
在史實中,坂本龍馬當場死亡了,中岡慎太郎卻不是,他撐了3天才傷重不治而亡,目前流傳下來的“坂本龍馬的最后時刻”,大多都來自于中岡慎太郎的口述。
根據中岡慎太郎的講述,有一名刺客有伊予地區的口音,而原田左之助恰好就是伊予地區出身。
除了原田左之助之外,經常執行暗殺任務的大石鍬次郎也被列為懷疑對象之一。
因此,豹豹子在本書中變相引入了這種假說。
相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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