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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永世天賦”無心之妖童,發動!5200
“哦?找到他們了?”
八岐大蛇挑了下眉,面露欣喜之色。
佐藤權三點點頭:
“沒錯,他們先前躲在一處極隱蔽的山洞里,我的人正追擊他們。”
八岐大蛇從一塊大石頭上跳下——身體不好的他,剛剛一直在這塊大石頭上休息——拍了拍衣裳上沾著的塵土。
“找到他們就好,我們快趕過去吧。佐藤君,勞煩你帶路了。”
雖然八岐大蛇的這副領導架勢令佐藤權三倍感不爽,但不可否認的是,他確實很有禮貌,不論是跟誰講話都會采用敬語。
八岐大蛇剛一挪步,與他形影不離的大岳丸便默默地抬腳跟上。
佐藤權三不自覺地多看了大岳丸幾眼。
起初,當八岐大蛇說大岳丸是聾啞人時,佐藤權三還以為他在開玩笑——聾啞人要怎么習劍?
沒成想,大岳丸真的聽不見,也不會說話。
興許是自幼失聰,跟污濁人世的接觸較少的緣故,大岳丸有著一對明亮的、跟小孩似的眼睛。
被他直勾勾地盯著看時,會有一種“被看穿”的怪異感覺,仿佛自己的里里外外都被對方摸透了。
從大岳丸的身上收回視線后,佐藤權三默默地在前領路。
少頃,他忍不住地開口問道:
“……大蛇,我們大老遠地跑來京畿,就是為了殺死那些家伙嗎?”
八岐大蛇予以爽快的答復:
“沒錯。不過,準確來說,我的目標只有那個老者。”
佐藤權三追問:
“老者?那名老者是什么人?”
八岐大蛇扯了扯嘴角,露出耐人尋味的笑意:
“是戀眷現世,不愿消逝的‘亡靈’哦。”
在說到“亡靈”這一字眼時,他特地加重語氣。
“喝啊啊啊啊啊啊啊!”
阿久津吶喊一聲,用力揮出掌中的打刀。
鎖鐮乃中距離武器,不適合近戰,只適合偷襲敵人。
在這種“雙方戰作一團”的場合下,鎖鐮已難以派上用場。
雖不及鎖鐮術,但阿久津的劍術也同樣不俗。
一口鋼刀被他舞得虎虎生風,僅眨眼的工夫,就接連逼退數人。
對方已意識到阿久津并非等閑之輩,故不敢再貿然靠近,隔著一定的間距,以扇狀陣型包圍阿久津。
阿久津瞇起雙眼,虎狼般的狠厲目光順著刀鋒掃視面前諸敵。
在警戒周圍的同時,他以眼角余光觀察四周的戰況。
雙方剛一開打,戰局就呈白熱化的態勢。
鋒刃相撞的鏗鳴響個不停,其中夾雜著瘆人的慘叫、呻吟。
每當金屬的寒芒閃過,就必有血花飛濺而出。
阿久津等人的英勇善戰是毋庸置疑的——否則,他們根本不可能從昨夜的那種絕境里救出老人和紫陽。
但是,從昨夜起就不斷累積的疲憊,以及空空如也的肚腹,使他們的狀態下滑嚴重。
更要命的是,他們的實力遠遠沒法彌補人數上的巨大差距。
戰至現在,依舊有大量敵人源源不斷地從周圍的黑暗中閃身沖出,仿佛根本沒個完。
再這么下去,全滅只是時間問題!
必須要想辦法突圍出去!
阿久津咬緊牙關,努力探索破局之策。
怎可惜,緊張的戰況使他無暇思考。
“砍了他!”
伴隨著一聲嘶喊,阿久津身周的諸敵一起攻上。
阿久津連忙摒去腦海中的雜念,集中全副身心,撐開雙臂,吃力地應付諸敵的圍攻。
分秒間,阿久津猛地感受到一股重壓!
他下意識地循著這股重壓看去——但見一名“禿頭武士”舉刀過頂,踩著快而不亂的迅敏腳步,僅眨眼的工夫就攻至阿久津面前。
“呀呀呀呀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示現流!
阿久津瞬間認出對方的流派,臉色微變,不敢硬接,趕忙挪移身形,躲了過去。
未等他踏定腳步、穩住身形,“禿頭武士”就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將刀拉回手邊,舉過頭頂,釋出新的斬擊。
示現流劍士就是這點最霸道。
除非對自己的臂力有充分的自信,否則切不可硬接示現流劍士的斬擊。
可閃身躲避的話,又會使身體露出破綻,使對方有了揮出第2刀、第3刀、第4刀的空檔……
阿久津冷哼一聲,稍顯勉強地與“禿頭武士”展開激烈的攻防。
在他被“禿頭武士”纏住的這一檔兒,一道黑影從其身旁穿過——對方繞過他的攔截,徑直撲向不遠處的紫陽!
“紫陽小姐!小心!”
阿久津的示警,使紫陽注意到了正逼近的危險。
她踏定腳步,沉低身體重心,握緊掌中的打刀,擺出格外別扭的中段架勢,死死盯著對方。
她這握刀的手法……說是“握刀”,未免對刀太不尊重了。
她僅僅只是很用力地握緊刀柄,沒有任何技巧可言。
看穿刀路,躲過去……聽著很簡單,但這絕不是武藝不精的紫陽所能做到的技巧。
只能硬接對方的斬擊了!
一念至此,紫陽將掌中的打刀握得更緊些許,十指關節微微泛白。
雖然身材纖細,但她的力氣意外地大——沉重的武士刀能被她輕松地架在身前。
單論力氣的話,她有一定的自信!
眨眼間,對方已逼至她面前,那用力斬落的刀鋒呼嘯作響。
紫陽咬緊牙關,繃起全身,舉刀相迎——
想象中的巨力并未順著刀身傳來——一道硬朗的身影倏地自斜刺里躥出,橫在她面前,隔開她與對方,替她擋下這記斬擊。
“老師?!”
雖是頭發花白的老翁,但老人的體魄絲毫不見“衰老”的影子。
他硬是靠著過硬的身體素質,架住對方的斬擊。
“阿紫!”
聞聽老人的這聲大喊,紫陽立即反應過來,下意識地挺身上前,擺出刺擊的架勢,用力將刀捅進對方的左肋。
因為掌中刀被老人架著,所以身體的兩肋大開著,跟靶子似的展露在紫陽眼前,無從抵擋。
刺出掌中刀時,紫陽特地將刀身放平——立著的刀身容易被肋骨擋住,所以刺擊時要把刀身放平,好讓鋒刃穿過肋骨間的縫隙——這點劍術知識,她還是曉得的。
撲哧——的一聲,刀尖不費吹灰之力地透體而入,進而貫穿整個胸腔。
對方抽搐幾下后,很快就不動彈,喪盡生息的身體立即垮了下去,下巴跟鉤子似的掛在老人肩上。
紫陽使上一股狠勁兒,把刀抽了回來,隨即抱著因抽刀的慣性而朝自己胸口撞來的刀,踉踉蹌蹌地向后連退數步。
老人穩住對方的身體,然后就跟丟垃圾似的將其扔至腳邊。
“紫陽,干得好。”
老人朝紫陽投去贊賞的目光。
“這都是多虧了老師。”
紫陽搖搖頭,回以驚魂未定的眼神。
合力擊敗一個敵人……一老一少既感慶幸,又覺驚險。
怎可惜,只干掉區區一人,根本沒法左右戰局。
阿久津傾盡全力,也沒能擊敗“禿頭武士”。
光是一個“禿頭武士”就很難解決了,更別說周遭的諸敵還見縫插針地襲擾阿久津。
如此,阿久津逐漸墜入不利的境地。
紫陽見狀,滿面焦急地對身旁的老人說道:
“老師,我們也去幫忙吧!”
老人不假思索地沉聲斥道:
“阿紫,不要輕舉妄動。對面的目標很明顯是我們。擅自行動只會使局面變得更糟。”
紫陽的面部表情被強烈的焦躁所支配。
盡管心急如焚,但她不得不承認老人說得是對的。
老人只是體魄很好,并不擅長武道。
至于紫陽……她能自保就謝天謝地了。
敵方擺明了是沖他們倆來的。
他們待在原地的話,有利于阿久津等人布置防線。
假使他們四處亂跑,阿久津等人還要多費一些心神來找尋、掩護他們。
絕不能讓老人和紫陽出事的沉重壓力,以及被壓著打的憋悶,使阿久津的臉龐漲成“憤怒的暗紅色”。
“媽的……別小瞧……‘大鹽’的志氣啊……!”
嘶啞的吼聲從其喉間迸出。
他不顧掌中的刀刃已是傷痕累累,發狂似的釋放攻勢,一度將包括“禿頭武士”在內的諸敵逼退。
卻在這時,他左眼角的余光陡見寒芒一閃——一把白刃從刁鉆的角度飛出,猛襲向其側腹。
阿久津一邊調整身體架勢,一邊揮刀彈開這記襲擊。
連口大氣都來不及喘,第二把白刃從另一方向襲來——阿久津如陀螺般旋身,舉刀將其截住。
驟然間,阿久津忽覺側前方傳來驚人的殺氣!
他立即抬眼去看——但見一名皮膚黝黑的年輕武士猛地沉下腰身,滑行似的襲殺而來!
光看這精妙的步法,便知對方肯定是一流的高手。
在危機感的驅使下,阿久津本能地采取防御架勢。
下一刻,兩把鋼刀相撞于半空中。
喀嚓!
先是刀刃對砍的震響,接著是刀身碎裂的脆響。
阿久津掌中的打刀終于支撐不住,斷裂開來,無數碎片四散飛濺。
“黑皮武士”瞅準這一戰機,飛快揮出下一刀。
阿久津連換刀的余暇都沒有,只能以掌中的斷刃來硬拼。
因為來不及調整架勢,所以不論是揮斬的角度,還是發招的力度,都達不到理想的程度。
這種差強人意的斬擊,自然是無法彈開對方的重劈。
雖使對方的刀路偏移,成功保住重要的身體要害,但并非完全無恙,那鋒利的刀尖還是掃過了他的胸口。
“唔……!”
阿久津捂著中刀的部位,痛呼一聲,跌倒在地。
“阿久津!”
老人驚呼,下意識地拔移身形,想要上前援護阿久津。
然而,這時恰好有一個敵人跟蟑螂似的從角落里躥出,獰笑著殺奔向老人。
老人雖能跟對方周旋一二,但也進退不得,根本抽不開身。
“黑皮武士”并不理會倒地的阿久津,一邊振去刀身上殘留的血跡,一邊轉身向北奔去。
其目標,正是孤零零的紫陽!
看著飛速逼近的“黑皮武士”,紫陽變了臉色。
驚慌歸驚慌,但她的頭腦并未喪失應有的理智,依舊在冷靜地思考。
轉身逃跑——絕對不行,對方的速度遠在她之上。
此等境況下,把自己的后背暴露給對方,乃找死的行徑。
這般一來,自己眼下應采取的行動就很明確了。
她深吸一口氣,架刀在前。
曾幾何時,組織內的海老名、阿久津等擅長武道的人,曾教過她:看穿對手的刀路的秘訣,便是注意刀尖。
武士刀主要是靠刀身的前半段來殺敵,“刺擊”也好,“劈砍”也罷,刀尖都是必不可少的攻擊部位。
一言以蔽之,武士刀的攻擊是圍繞著“刀尖”來展開的。
只要時刻關注對手的刀尖,就不難預判其刀路、招式。
飛快地追憶完海老名等人的教誨后,紫陽瞇起雙目,直勾勾地、眨也不眨地緊盯“黑皮武士”的直閃寒光的刀尖。
刀尖揚起,舉過頭頂,重重劈下……上述種種,清晰地映滿她的眼簾。
電光火石之際,她踏緊腳跟,舉高刀身,準備擋住對方的下劈。
然而,令她萬萬沒想到的是……對方的這記下劈,乃是假動作!
佯裝是砍她的天靈蓋,其實是“聲東擊西”,刀路在半空中改變,趁她舉刀格擋時,斬向她那因身體中線大開而暴露的胸膛!
霎那間,紫陽頰間血色盡失。
她已來不及變招,更來不及躲閃……
脊背冒出冷汗,心臟敲出驚恐的鼓點,強烈的懼意竄遍其全身上下。
此時此刻,她唯一能做的事情,就只有閉緊雙目,準備迎接劇痛與死亡——
鐺!!
想象中的劇痛并未出現。
取而代之的,是使她耳膜發疼的巨響。
有一只粗糙的大手攬住她的左肩。與此同時,身后傳來令她心安的體溫。
“……總算是趕上了。”
熟悉的聲音……從昨夜起就一直期待的聲音……紫陽猛地睜開眼睛,抬起螓首,呆呆地看著那張近在咫尺的臉龐。
“紫陽小姐,讓你久等了。”
只見青登一手抱住紫陽,另一手握住毗盧遮那,穩穩架住“黑皮武士”的刀,他身上的淺蔥色羽織因高速移動而飄在半空中。
紫陽又眨了眨美目,一臉的不敢置信,櫻色唇瓣微微翕動,吐露細微的囁嚅:
“左府……大人……?”
“嗯,是我。”
青登說著輕動手腕——明明只是一個很小的動作,卻輕松震開“黑皮武士”的刀。
不知是看見青登身上的淺蔥色羽織,還是從青登身上感知到了恐怖的氣息,“黑皮武士”的瞳孔猛地緊縮成針孔狀,逃也似的向后連跳數步,拉出足足數米的間距,然后如臨大敵般緊盯著青登。
“你還站得起來嗎?”
“咦?呃……”
直至此刻,紫陽才后知后覺地發現自己腿軟了,身體不受控制地向地面倒去——幸而青登及時托住她。
突然現身的青登,就像是往一口小池塘扔入一塊巨石,令現場氛圍驟變——
“淺蔥色的羽織……是新選組!”
“媽的!新選組怎么會在這兒?!”
“小心!新選組來了!”
“是新選組的哪支番隊?”
新選組——僅僅只是聽見這一名號,現場諸敵就神情大變!
淺蔥色的羽織——僅僅只是看見這一件衣裳,現場諸敵的斗志就出現不小的動搖!
當下一同出現的新選組成員,不止有青登。
伴隨著一聲慘叫,剛剛一直糾纏老人的那名敵人當場倒斃。
紫陽扭頭看去,解救老人的人,是一名身形嬌小的美少女。
她先是甩出一記利落的高段踢,踢斷對方的脖頸,接著再用掌中的脅差完成補刀……毫不拖泥帶水的擊殺手法,像極了話本里的忍者。
冷不丁的,青登身后傳來一道無悲無喜的反問:
“青登,你還沒抱夠哦?”
佐那子提著她的薙刀,微笑著走向青登……更正。準確來說,是仍攬著紫陽的青登。
雖然她在微笑,但神奇的是,她的這抹微笑令人感受不到分毫笑意。
同一時間,不遠處的阿舞亦朝青登投去刀割般的視線。
青登一言不發……或者說是不敢說話,默默地將懷中的紫陽交給佐那子。
佐那子騰出左手攙扶著紫陽——她的微笑出現笑意了。
“你沒事吧?”
紫陽仍未從現狀中緩過勁兒來,小雞啄米般怔怔地點了下頭。
“我、我沒事……”
青登、佐那子與阿舞——突然現身于此的新選組成員,就只有他們三個。
話雖如此,諸敵臉上的忌憚之色只增不減。
仿佛早有約定一般,諸敵自覺地退出亂戰,朝著遠離青登等人的方向退開。
阿久津等人亦趁機重整旗鼓,收攏殘存的戰力,回到老人和紫陽的身邊。
不消片刻,雙方各據一方,盯視著彼此,中間隔有一道看不見的“結界”。
這一會兒,佐那子和阿舞仍用不善的眼神看著青登。
就像是要逃避二女的目光,青登踏前幾步,站到眾人的身前,屹立在“結界”的正中央,直面諸敵。
“……人數不少啊。”
他邊說邊翻動右腕,振去刀身上并不存在的血跡。
“那就……稍微加把勁吧。”
語畢的瞬間,他的雙眸閃出奇異的光輝,
“永世天賦”無心之妖童,發動!
下個瞬間,青登從原地消失。
再下個瞬間,他已出現在敵陣之中!
他在敵陣中穿行的軌跡,就像是一把鋒利的、專門收割生靈的鐮刀——移動到哪兒,就收割到哪兒!
僅眨眼的工夫,就有十數名敵人中刀倒地,生息盡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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