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無惘之八幡”發動!一刀斷桅!6600
第35章“無惘之八幡”發動!一刀斷桅!6600
在夜色的浸染下,海水全成了墨水。
抬眼望去,海面一片漆黑,看不清深淺,看不見邊界。
這無邊無垠的大海仿佛變為無底深淵,有數不盡的怪物潛伏其中。
海里有沒有怪物,不得而知。
反正此時此刻的津輕海峽的海面上,確實有一堆強似怪物的劍士正在逼近箱館灣!
翻涌的海水助推著咸臨丸、觀光丸、富士山丸三艦。
越是接近敵艦,就越能感受到鐵甲戰艦的壓迫力。
莫說是新選組的隊士們,幕府海軍的不少將兵都是第一次看見鐵甲船,被驚駭得連吞唾沫,直呼它們為“鎧船”,即穿了鎧甲的艦船。
甚至都不需要懂得海戰知識,只要是視力正常的人,光看雙方的戰艦大小對比,就知孰強孰弱。
不難想象,假使雙方正面對抗,幕府海軍只會落得全滅的悲慘下場!
關于今夜的夜襲,青登的計劃非常簡單——砍就對了!
三艦同時發動進攻!分別攻打敵方的三艘戰艦!
青登坐鎮咸臨丸,永倉新八坐鎮觀光丸,藤堂平助坐鎮富士山丸,他們仨將親率將士們登艦!
永倉新八、藤堂平助等人雖久戰沙場,但在茫茫大海上同敵人打跳幫戰,尚屬首次。
因此,對于這即將到來的新鮮戰斗,他們無不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箱館灣和敵艦都散發著淡淡的火光,正好為幕府海軍提供指引,不必擔心迷路。
終于……他們有驚無險地闖入箱館灣!同敵艦已是咫尺之間!
幕軍將士們下意識地屏住呼吸、按住胸口,生怕自己的呼吸聲、心跳聲驚擾到敵人。
大體而言,幕府海軍的夜行非常順利,順利得連青登都感到意外。
也不知是對方的訓練水平并不高超,還是他們太過輕敵了,幕府海軍都已逼近至其眼皮底子下了,竟還未察覺。
天時、地利、人和俱在……此刻不動手,更待何時?!
咸臨丸找上的目標,是三艘敵艦中最靠東側的那一艘。
兩艦貼得極近,好比耳鬢廝磨的一對男女。
間距之近,似乎都能聽見自敵艦上傳來的此起彼伏的談笑聲。
青登沒有半分躊躇,面無表情地擺了擺手。
約翰萬次郎壓著嗓子下令道:
“拋鉤繩!”
霎時,早就準備好的水手們竄將而出,用力甩出手中的鉤繩。
一根根鉤繩在半空中劃出漂亮的拋物線,精準鉤住敵艦的船舷欄桿,產出一道道清亮的聲響。
即使是最熟練的水手,也不可能在拋擲鉤繩時不發出半點聲音。
在這萬籟俱寂的深夜,任何一點異響都會如空谷回音般脆亮,不可能不引起敵兵的關注。
果不其然,這一會兒,敵艦甲板上傳來低沉的對話:
“喂,你有沒有聽見什么奇怪的聲音?”
“聽見了,走,去船舷看看。”
旁人可能聽不出這是什么語言,而青登對此就太熟悉了,畢竟他身邊有一個自法國來的金發蘿莉。
不會錯的,對面正用法語來交流!
聽著這熟悉的語言,青登蹙緊眉頭,若有所思。
在青登暗自思索的這檔兒,便見兩名手持火槍的敵兵移步至船舷。
當他們低頭往下望時,頓時瞧見令他們四肢發涼的景象——船舷欄桿上掛有無數鉤繩,無數武士如螞蟻般沿繩索往上爬!
他們瞪圓雙目,表情被強烈的驚駭所支配,下意識地張大嘴巴,準備出聲示警:
“敵襲……”
然而,他們才剛剛開口——
砰!砰!砰!砰!砰!
密集的彈幕呼嘯而過,將他們打翻在地。
事到如今,已經沒有隱匿行蹤的必要了!
二番隊的劍士們沿鉤繩登上敵艦,八番隊的槍手們則留在己艦甲板上提供支援,射殺所有靠近船舷的敵兵!
近乎是在同一時間,不遠處的觀光丸與富士山丸一并展開進攻!向各自負責的敵艦發起攻勢!槍手們接連扣動扳機!
乍然而起的槍聲,驚飛無數鳥雀,同時也驚起一盞盞燈火。
旋即響起的腳步聲、吼叫聲,徹底攪碎了箱館灣的靜謐!
“出什么事兒了?!”
“敵襲!敵人攻過來了!”
“別睡了!都給我起來!”
“快!拿刀子來!敵人快爬上來了!”
分秒間,一名名敵兵沖出船艙,涌上船舷。
兩軍各據一方,隔著3米上下的落差,展開無比激烈的攻防戰!
敵軍同樣分成兩部分,一部分人負責傾瀉彈幕以壓制幕軍,另一部分人則用刀子割斷繩索。
每一條繩索都掛著數名隊士,好似一長串葡萄,只需割斷一條,就能一口氣干掉好幾人。
噗通、噗通、噗通……不時響起下餃子般的落水聲,一名名隊士掉入冰冷的海水之中。
凡是落入大海的人,都是很難救回來的。
那洶涌澎湃的浪濤像極了水鬼的利爪,抓著落水者的腿腳,直往下拽。
除非水性極好,否則一旦掉入海中,基本就是九死一生。
盡管約翰萬次郎已事先安排人手去接應那些落水的隊士,但漆黑似墨的海面大大增加施救難度。
不少人在撲騰兩下后,就直接沉入大海深處,再也不見蹤影……
為確保此戰的勝利,幕府海軍將所有鉤繩都帶來了,一條鉤繩斷了,就立即有新的鉤繩甩上去,毫不示弱。
新選組的隊士們盡顯精銳部隊的風范,并不因敵人強大、過程艱險而退縮半步,爭先恐后地向前。
此時此刻,有位身手敏捷的隊士,眼看著就要抓住敵艦船舷了,可在他即將成功時,上頭的敵兵用匕首割斷了鉤繩,他連人帶繩地往下跌。
好在他十分幸運,他沒有落進海里,而是摔回到甲板上。
“兄弟,你沒事吧?”
恰好在旁的約翰萬次郎一個箭步上去,攙扶起這位隊士。
他滿面歉意地向約翰萬次郎致歉:
“船長,很抱歉,我沒能登上敵艦甲板……”
約翰萬次郎摟緊這位隊士的肩膀,微笑著寬慰道:
“沒關系,他已經上去了!”
敵艦,船首——
“快!伙計!你幫我頂一下!我要去裝彈!”
一名敵兵退至后方,動作嫻熟地裝填彈丸。
冷不丁的,他眼角的余光陡然瞥見驚悚的畫面——就在他的側面、就在船首處,立有一道鬼魅般的身影。
因為環境昏暗,所以對方的面容被陰影籠罩,看不清其長相,只能依稀瞧見他身穿淺蔥色的羽織、腰佩長短二刀。
如同見鬼一般的恐怖“邂逅”,令敵兵目瞪口呆,幾近尖叫出聲。
之所以說是“幾近”,全是因為那道“鬼魅”沒給他張嘴的機會。
下一剎那,“鬼魅”出現在他跟前——挾著沖刺的勢能與刀刃出鞘的鏗鳴!
他人生最后所見的光景,是填滿其視界的紫黑色刀芒。
“快!切斷鉤繩!別讓他們爬上來!”
“不要慌!兩艦的高低落差有足足3米!他們沒這么容易爬上來的!”
“讓炮手們做好開炮的準備!擊沉敵艦!”
不難看出,敵軍的訓練水平絕不算差。
在聞聽“幕軍來襲”的警報后,他們馬上反應過來,各自奔向戰斗崗位,轉眼間就做好了迎敵準備。
這可不是烏合之眾能夠展現出來的秩序。
之所以會讓幕府海軍成功抵近箱館灣,純粹是他們太過大意了,而青登等人又太過幸運了。
兩艦的高低落差有足足3米,幕軍的將士們必須要翻越這3米的落差,才能登上敵艦的甲板。
3米……將近一層樓的高度,即使是在尋常時候,這種高度也不是那么好爬的。
更何況還要頂著敵軍的騷擾、攻擊……光是想想就讓人覺得窒息。
縱使十分好運地登上敵軍船舷,也會很快被一早就準備好的敵軍士兵們給亂槍打死。
這儼然已是一場血腥的攻城戰!一方是誓死進攻!另一方是拼命捍衛!
新選組的隊士們的英勇,毋需質疑。
然而,“精神的批判”終究敵不過“物質的批判”。
任憑新選組的隊士們如何英勇、如何悍不畏死,也難以逾越由無數子彈締造而成的“狂風暴雨”。
除非有實力頂尖的強者挺身而出,強行為大家開辟出一片安全的“登陸地”,否則幕軍絕對無法攻占敵艦的船舷、甲板。
眼見幕軍被他們打得落花流水,一名名隊士慘叫著掉進海里,敵軍的將士們紛紛露出雀躍、昂揚的笑容。
正當他們暗自得意,滿心以為幕軍不堪一擊、優勢在我的這個時候——
甲板上的所有敵兵,無不聽見利落的、呼嘯的破風聲。
那是刀刃切開大氣的聲音!
但見一名武士屹立在船首處,高高揚起的、獵獵作響的淺蔥色羽織,恍若戰旗!
他僅揮出一刀,就一口氣砍翻4名敵兵,瞬間清出一片“真空地帶”!
“小心!有人爬上來了!”
“那還愣著做什么!快開槍!射死他!”
“快!把路讓開!都把路讓開!”
3名槍手躋身過去,跨步蹲身,黑洞洞的槍口直指著武士——
砰!砰!砰!
不論是槍手們逼近過來的時候,還是他們扣動扳機的時候,武士都沒有任何閃躲的意思。
在槍響的同一瞬間,他的右臂與右掌中的打刀消失了……不,不是消失!是變為肉眼難辨的殘影!
下個瞬間,本應在他身上打3個窟窿的子彈,竟全部變為碎屑!武士安然無恙地站在原地!
有道是“無知者無畏”——雖然這句話是貶義,但在有的時候,這句話也能起到積極意義。
正因敵兵們不清楚這位武士的底細,所以他們才能這么勇敢。
換做是熟知對方的尊攘志士們,只怕早就臉上變色、兩股戰戰,不敢上前。
因為這位登上船首的劍士并非旁人,正是戰無不勝的“仁王”橘青登!
“子彈消失”的詭異畫面,震懾住在場的所有敵兵。
不過,還是有人不信邪。
又有一名槍手躋身上前,抬槍對準青登。
青登見狀,默默地將刀架于胸前。
子彈穿膛而出……然后再度消失。
這名槍手對自己的技術很有信心,在此等距離下開槍,他有絕對的信心命中目標。
然而,他的子彈還是消失了,青登依舊好好的,并未中彈倒地……他氣急敗壞地大喊道:
“該死!他究竟做什么了?難道他是魔法師嗎?為什么射不中他!”(法語)
青登淡淡地用法語回答道:
“我什么都沒干,就只是把刀架在身前,僅此而已。”
方才若有高速攝像機,就能精準錄下剛剛發生的每一幕畫面——子彈不偏不倚地撞上毗盧遮那的刀尖,隨后就跟撞上石頭的雞蛋一樣,撞碎成可憐的一堆碎渣!
青登才沒那個閑心跟敵人聊天。
因此,在他開腔回應的同一霎間,他已從原地消失。
在黑夜的映襯下,他那迅疾似風的身影,真如鬼魅一般!
看著急速逼近的青登,敵兵們如臨大敵,毋需他人的指揮,他們自發地舉槍迎擊。
“射擊!射擊!”
一束束彈道封鎖青登的前后左右。
青登連躲都不躲,徑直向前。
但見刀光閃了又閃,凡是靠近他的子彈全被砍碎,無一遺漏!
換做是其他劍士,即使同樣擁有“倚此天罡劍,微笑面對洋槍隊”的能力,也絕不敢這樣無所顧忌地劈子彈。
子彈飛射的勢能是不容小覷的,就憑武士刀那嬌弱的刀身,砍不了幾顆子彈就要報廢。
但是,“黑刀”就是能夠為所欲為!
區區子彈,根本無法打壞“黑刀”的刀身!
青登肆無忌憚地揮灑出紫黑色的刀芒,令敵兵們的子彈不得靠近。
說時遲那時快,他已然突入敵群之中。
看著近在咫尺的無數敵兵,青登握緊刀柄,“呼”地吐出一口濁氣——
天賦“孤膽
3”,發動!
流光瞬息之際,青登的一把刀仿佛變為七、八把刀,朝不同的方向砍去!
分秒間,以青登為核心的這片區域,像極了一朵蓮花——青登是“花蕊”,他身周的敵兵們是“花瓣”。
“花苞”打開,“花蕊”紋絲不動,“花瓣”盛放開來——一名名敵兵被砍得倒飛出去,飛向東西南北,真好似成熟的、盛放開來的“蓮花”!
橫劈、豎砍、斜斬、前刺……紫黑色的刀芒每閃爍一次,就必定有一名敵兵被砍翻在地!
原本井然有序的敵陣,登時被他攪得一團糟。
他僅憑一人一刀之力,就令敵陣大亂!喪盡原有的冷靜!
而這,僅僅只是一個開始。
敵軍所要直面的對手,可不止有青登一人。
咸臨丸上的約翰萬次郎看了眼正在敵艦甲板上大發神威的青登,當即高喊道:
“橘大將……仁王已經上去了!他正在幫我們爭取時間,倘若磨磨蹭蹭的,辜負了仁王的奮戰,那就沒臉自稱是新選組的隊士了!”
此言一出,咸臨丸上的熱量登時攀高!
青登在新選組的威望,素來是經得起考驗的,奉青登為神明的隊士,不在少數。
眼見敬愛的領袖又一次沖鋒在前,咸臨丸上的隊士們無不感到心潮澎湃。
青登說得一點兒也沒錯——只要仁王現身于陣前,他身后的千軍萬馬自會鼎力相隨!
“沖啊!跟上主公!”
“二番隊,上!”
“若是不立下顯赫的戰功,日后是要被其他番隊的隊士們恥笑的!”
新選組這么多支番隊,只有二番隊、八番隊與半支十一番隊獲得“北征”的殊榮,令無數人羨慕不已。
倘若沒能立下像樣的戰功,那么他們日后面對其他番隊的戰友時,只怕是連頭都抬不起來了。
士氣爆發!咸臨丸的甲板上響起嘹亮的戰吼!
但見一件件淺蔥色羽織如蝴蝶般翻飛,這些“蝴蝶”爭先恐后地向敵艦撲去!仿似怒濤!
分秒間,敵艦的外裝甲上掛滿武士的身影,密密麻麻,光是看著就令人直起雞皮疙瘩。
甲板上的敵兵們見狀,有一個算一個,全都嚇得面無人色。
“喂!這些家伙快要爬上來了!快阻止他們!”
“不行啊!騰不出手啊!”
因為絕大多數敵兵都被青登牽制著……啊、不,壓制著,所以隊士們的攀登變得順利許多。
越來越多的隊士登上甲板,加入進混戰之中,甲板上滿是刀刃揮舞的狂風!
有什么樣的領導,就有什么樣的隊伍——這句話雖很武斷,但并非無的放矢。
隊長永倉新八和副隊長中島登都很推崇“力量”與“肌肉”,崇尚“正面莽穿敵陣”的作戰風格。
因此,在永倉新八、中島登的表率下,二番隊走的是“猛男風格”,戰斗起來個頂個的不怕死!
“殺啊啊啊啊!”
“砍翻他們!”
“讓這些西夷嘗嘗刀劍的厲害!”
雙方重重地撞作一團兒,難分彼此。
在這種亂戰下,敵兵們打完一發子彈后,就絕對沒有時間裝填第二發,只能用掌中的槍身、刺刀去硬抗新選組。
論打白刃戰,新選組還從未怕過誰!
在轉型為“日本最強野戰軍”之前,新選組乃威震天下的斬人集團!
閃耀的白刃之下,是一朵接一朵的鮮艷血花。
這一邊是用槍打穿胸膛,那一邊是用刀劈開腦殼……總體而言,精通白刃戰的新選組更占優勢!
看著身周的殺紅眼的部眾,青登不由得提醒道:
“別只顧著殺敵!快去破壞敵艦!”
聽見青登的命令,隊士們稍稍回神,開始向船艙突進。
“別慢吞吞的!快去破壞這艘船的蒸汽機!沒了蒸汽機,這大家伙兒就不能動了!”
“蒸汽機在哪兒?”
“跟我來!我是水手!我知道戰艦的蒸汽機都會在什么位置!”
這時,原先留在咸臨丸甲板上的八番隊隊士們,也開始陸續登艦。
多了八番隊的槍彈支援,二番隊更是如虎添翼!殺得敵兵節節敗退!
在又斬殺一名敵兵后,青登一邊調試呼吸,一邊轉動視線,檢視戰場。
敵艦的甲板已被完全壓制……看樣子,大局定矣。只要不出意外,這艘敵艦遭受重創乃至沉沒,已是板上釘釘之事。
冷不丁的,青登身后陡然響起焦急的大喊:
“橘大將!富士山丸的狀況不太妙!”
青登聞言,條件反射般轉過腦袋,望向富士山丸所在的方位。
天賦“夜視”、“火眼金睛
7”發動!
雖然比不上望遠鏡,但也夠用了,能依稀瞧見富士山丸那邊的戰況。
負責該處戰場的人,是藤堂平助。
藤堂平助成功率領隊士們登上敵艦甲板,發起猛攻。
然而,藤堂平助終究不是青登,沒法以一己之力壓制大半敵兵。
礙于實力有限,他們的進展相當有限,遲遲無法壓制甲板,已然有敗退之象。
若不趕緊派出支援,他們極有可能被趕下海!
青登下定決斷,用力振刀,甩去刀身上殘留的血跡。
前來通報戰情的隊士非常機靈,一眼看穿青登的意圖,快聲說道:
“主公,劃舟過去的話,速度太慢了,只怕來不及啊!”
青登沒有說話——他自然知道游泳或劃舟過去,根本來不及——只能另尋他策。
忽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怔了一怔,旋即轉過腦袋,直勾勾地緊盯不遠處的敵艦主桅。
“……眼前無路的話,那就造一條路出來!”
說罷,他扭身奔向敵艦的主桅。
“跟我來!掩護我!我需要一點時間來蓄力!”
“是!掩護仁王!不要讓任何敵兵靠近!”
眨眼間,青登閃身至主桅旁,數名隊士以扇狀陣型護著他。
青登抬起頭,面無表情地仰望這根十數米高、需要2個成年人合抱才能將其抱住的巨大桅桿。
他以前聽說過,桐生老板曾創下過“一刀斷桅”的壯舉。
在瞧見敵艦的這根巨大主桅后,他驀地回想起桐生老板的這項偉績。
于是乎,一項大膽得近乎離譜的作戰方案,在他腦中成型。
他深吸一口氣,翻動右腕,改倒握為正握,納刀歸鞘,旋即岔開雙腳,左手扶鞘,右手搭柄。
截至目前為止,他每次發動“無惘之八幡”,都是被動使然。
而現在,他要嘗試著主動發動“無惘之八幡”,劈斷眼前的主桅!建起一座通往富士山丸的橋梁!
關于如何發動“無惘之八幡”,他只有一項心得——抱定“一定要斬斷它”的決心!
只見他半瞇雙目,緊盯跟前的主桅,令人驚嘆的精神力在他體內高漲、積聚。
此時此刻,他眼中什么也不剩,只剩下眼前的目標;他腦中什么也沒有,只有“將它斬成兩截”的念頭!
下個瞬間……真的是一瞬之間,黑刃一閃——有如萬鈞雷霆一般的破壞力,自其刀鋒釋放!
永世天賦·無惘之八幡,發動!
他的這一刀,極快。
旁人還未回過神來,他就已經完成了斬擊,保持著出刀的姿勢。
刀光掃過之后……主桅沒有任何變化。
然而,就在下一刻——
咔嚓。
伴隨著木頭斷折的清脆聲響,巨大的主桅開始向西方傾斜,露出平滑的切口!
傾斜的主桅,重重倒向藤堂平助負責的那艘敵艦。
縱使隔著一定距離,也能聽見對面傳出“小心”、“有桅桿倒過來”的尖叫。
不消片刻——碰——主桅倒在那艘敵艦上,產出巨大的響聲,架起一條聯通兩艦的橋梁!
“師傅……真想讓你看看我這一刀啊……!”
青登莞爾,然后——
“新選組!跟我上!”
吼畢的瞬間,他率先虎躍而出,站上直通富士山丸的斷桅,不帶半分躊躇地沖向正陷于苦戰的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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