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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劍圣隕落!豹更6K
僅僅只是一個照面,牛鬼就被秒殺了……老人這迅若雷霆的一擊,令宿儺等人驚耳駭目。
牛鬼雖不算是什么武道高手,但比起普通武者來,那還是要強上不少的。
更何況,他還服用了“決戰淀”。
在服用“決戰淀”,自身實力暴漲的情況下,竟然連男谷精一郎的一刀都接不下……!
震驚只是一瞬間的事情。
因為一瞬過后,老人便如陀螺般旋身,徑直攻向數步外的酒吞童子!
他對大妖身邊的小鬼沒有興趣。
他的目標從始至終都只有一個——酒吞童子的項上人頭!
眼見男谷精一郎試圖脫離他們的糾纏,宿儺頓時變了臉色,大吼一聲:
“攔住他!”
話音尚未落下,他便身體力行地撲將上前,揮刀猛劈男谷精一郎的后背。
在聽見身后的劍鳴后,男谷精一郎連頭都不轉,看也不看背后的宿儺,直接翻動手腕,反手持刀,用力向后捅去。
他就像是背上長了眼睛,便聽“鐺”的一聲,向后刺出的刀精準地在半空中截住宿儺的斬擊。
男谷精一郎步速不減地繼續向前。
一步……!兩步……!
他離酒吞童子更近兩步。
“嗯啊啊啊啊!”
分秒間,海坊主舞刀劈了過來。
他采上段構式,將刀舉過頭頂,顯出力劈華山的氣勢。
濃郁的殺氣使男谷精一郎下意識地擺出迎擊架勢。
一眨眼,海坊主的刀劈了下來,瞬間就到了男谷精一郎的眼前。
老人沒有閃躲——刻下這個節骨眼,任何形式的躲閃都會遠離酒吞童子,令這好不容易才縮近的間距又拉開了。
戰至現在,戰至你死我活的現在!除了“不惜一切代價地靠近酒吞童子”之外,老人腦海中已無別的想法。
他將刀斜架在胸前,彈開海坊主的斬擊。
雖勉強擋住了,但那大太刀的刀鋒還是割到其肩膀,衣裳破裂,傷口如貝殼般綻開,血線浮現。
肩膀被砍……按理來說,這多多少少會影響到揮刀的動作。
然而,呈現在眾人眼前的景象是什么呢?
男谷精一郎連眉毛都不動一下,仿佛根本沒有受傷。
這小小的痛楚并未使老人的動作受到半點影響——準確來說,他現在根本感覺不到痛。
他大腦里關于“痛覺”的這一開關,似乎已經關上了。
任憑敵人們如何砍他、刺他、射他,他都沒有半點感覺。
眼見一擊不中,海坊主飛快地把刀拉回至手邊,重新擺好架勢,然后遞出新的斬擊,第二次斬過來。
這一回兒,男谷精一郎沒有再一昧固守,而是主動出擊!
他猛地放低刀身,強悍的力道在其腰間蓄積。
蓄力的過程,可謂是“剎那”。
僅一剎那,他全身的力量就聚集在雙臂間,聚集在掌中的刀上。
當刀從下往上揮起時,氣勢如虹,恍若直沖蒼穹的飛龍!
鐺!!
兩把鋼刀相擊于空中。
眾所周知,在一般情況下,“力量”與“體型”相掛鉤。
體型越壯碩的人,力量越大。
一方是兩鬢斑白的老人,另一方是身材高大、肌肉結實的彪形壯漢……光看這懸殊的體型差,任誰都會覺得后者的力量碾壓前者。
可結果,在這輪對刀中,奪得上風的人竟是男谷精一郎!
在兩刀相撞的下一刻,就像是被開水給燙到了,海坊主痛哼一聲,抱著被搪回來的大太刀,“噔噔噔”地向后連退數步。
男谷精一郎抓住這個機會,又往前進一步。
這個時候,宿儺趕了上來。
他揚起掌中雙刀,左手的刀采上段,右手的刀擺中段,像極了張牙舞爪、亟欲捕食獵物的螳螂。
不過,誰是獵物,猶未可知。
男谷精一郎架穩手中的刀,以專攻上段的霞段劍勢襲向宿儺的胸口。
兩道身影以目不暇接的速度交錯而過。
在錯身的瞬間,兩朵血花不分先后地濺落在地。
宿儺砍傷男谷精一郎的左臂。
男谷精一郎刺傷宿儺的脖頸。
雙方都在對方的攻擊即將命中自己時,微微扭過身體,護住要害。
二人的傷勢都不重,僅僅只是被割破皮肉,流了一點兒血。
不過,最驚險的人還是當屬宿儺。
如果男谷精一郎的刀再砍深一點,就能削斷他的大動脈。
一方是臂膀中刀,另一方是脖頸中刀……但凡是有點常識的人,都能看出方才這輪交鋒中,哪一方獲勝了。
男谷精一郎理都不理宿儺,繼續向前,又進一步。
這時,三根鋼針挾著利落的破風聲自其側面襲來。
嗖!嗖!嗖!
躲藏在宿儺等人的后方、一直在戰場邊沿游走的濡女,瞅準男谷精一郎剛剛擺脫宿儺的糾纏,舊力未生,新力未起的這一空檔兒,用力擲出手中的鋼針。
只見她擰起兩眉,目露兇光,秀麗的五官變得分外猙獰。
牛鬼被殺后,她的情緒就處于極端不穩的狀態。
在民間傳說中,牛鬼和濡女是一對形影不離的好搭檔。
十分湊巧。這組背負“牛鬼”、“濡女”之名號的男女,同樣是一對共事多年、合作許久的好搭檔。
眼睜睜地看著自家搭檔死在自己眼前……濡女此時的心情,實不難想象。
在她擲出鋼針的同一霎,男谷精一郎就已憑借靈敏的“戰斗本能”,感知到了危險。
這一刻,他再度展現出“劍圣”的超凡一面!
怎么看也不像是來得及做出反應的這一刻,他快速揮斬手中的刀,在半空中切出寒光四溢的兩道弧線。
叮!叮!
隨著兩道鏗鳴的響起,兩根鋼針應聲掉落。
只不過……最后一根鋼針穿過他刀路的縫隙,正中其胸口,入肉寸許深!
濡女見狀,臉上掛起興奮的笑容。
她滿心以為自己成功了……恕不知男谷精一郎是故意讓這根鋼針射中其胸口!
分秒間,老人騰出左手,用力拔出胸口上的這根鋼針。
霎時,一股血箭從其傷口處飆射而出!
竟流出這么多血……可見這根鋼針扎得有多深。
男谷精一郎全然不顧胸口處的這道新傷,微微側過腦袋,目光鎖定住濡女的位置,深吸一口氣,旋即將手中的鋼針反擲回去。
這鋼針沿著來時的軌跡,飛射向濡女。
雖然比不上漥田清音,但男谷精一郎同樣也是一個涉獵廣泛、精通多門武術的博學之士。
談起男谷精一郎,人們常用一句朗朗上口的話來概括其武藝:“槍習寶藏院流,弓則吉田流,劍隨團野真帆齋,概得其神髓。”
雖然“投擲”與“弓術”有極大的差別,但二者間的相同之處也有不少。
他扔出的這根鋼針,不論是精準度還是力度,都勝過對方太多了。
濡女根本沒反應過來。
她瞪圓雙目,瞳孔緊縮成針孔狀,呆呆地看著這根“折返”回來的鋼針。
等她回過神時,這根鋼針不偏不倚地正中其咽喉!幾乎齊根沒入,只余一小點針尾在外微微發顫。
“嗬……!嗬……!嗬……!”
濡女的身體搖晃幾下后,無力地倒在地上。
她口中發出無意義的呻吟,左手抓撓脖頸,右手徒勞地在半空中抓撓,就像是在嘗試抓住那逐漸離她而去的生命力。
她的苦苦掙扎終究只是徒勞無功。
不消片刻,她雙目向前一凸,腦袋向旁邊一歪——徹底沒了生息。
在扔出手中的鋼針后,男谷精一郎就沒再關注濡女,完全不管她的死活。
他的目光重新回到酒吞童子的身上,他的雙足繼續向前。
斬牛鬼、凌海坊主、卻宿儺、誅濡女……“劍圣戰諸鬼”的過程似乎很漫長。
可實質上,一切只發生在數秒之間!
前后不過數秒的時間,男谷精一郎突破諸鬼的防線,捎帶手殲滅其中二鬼,徹底拉近自己與敵軍本陣的最后一點距離。
至此,他終于攻入敵軍本陣!攻至酒吞童子的跟前!
男谷精一郎與酒吞童子——二人面對面,彼此的臉龐觸手可及!
酒吞童子站定在原地,快而不亂地拔出腰間的佩刀。
與此同時,奇異的光芒從其眸中迸發而出。
接下來的一切,只發生在剎那間——
男谷精一郎變換架勢,刀呈青眼,刀尖斜指酒吞童子的胸口。
不難看出,他打算一擊決勝負!用“直刺”來取走酒吞童子的性命!
十分正確的判斷。
出于個人喜好的緣故,酒吞童子一直穿著那件華麗的大鎧。
雖然早在三百年前的戰國時代,大鎧就已經是一件過時的裝備,無法有效地防御槍彈,但用來防御冷兵器的話,那它還是有著不錯的防護效果的。
就憑自己當前這種遍體鱗傷的狀態,男谷精一郎無法保證自己刻下的斬擊能夠砍破大鎧。
于是,他決定采用“直刺”——相比起“劈砍”,“直刺”有著更加突出的破甲效果!
他用力蹬地,腳底如鏟子般鏟飛地皮,踩踏出大量泥土星子。
磅礴的力量順著其雙腿傳遞至腰身,再從腰身傳遞至雙臂,進而涌入刀中。
他將自己全身的力量都灌輸進掌中的刀!不留半點回旋的余地!
無獨有偶……仿佛是有意跟對方搞對抗,酒吞童子擺出相同的青眼架勢,刀尖斜指男谷精一郎的胸口!
“直刺”對“直刺”……二人難分先后地遞出手中的刀,刺向彼此!
日光下,兩道身影合而為一——
噗嗤!
這道利刃入肉的聲響就像是一記休止符,使現場陷入短暫的寂靜。
仿佛這世間的所有聲音都在這一剎那消失了。
眾人定睛瞧去,目睹了這場對決的勝負——
男谷精一郎的刀并未刺中酒吞童子的胸口,只擦到其右肩甲。
反觀酒吞童子……他的刀刺穿了男谷精一郎的胸口,從前胸穿透至后背……
勝負已分。
因為一切發生得太快,所以只有桂小五郎、宿儺等極少數人看清了具體經過——
二人同時刺出手中的刀后,兩點刀尖重重地相撞在一起,仿似針尖對麥芒。
這是最純粹的交鋒!
誰心生怯意,誰的力量稍弱一點,誰的氣勢稍遜一些,誰就落敗!
很遺憾……興許是累了,也有可能是被身上的傷勢所拖累,總之,男谷精一郎的力道弱了半分……
這半分的差距,使結局落定。
酒吞童子的刀直接頂開男谷精一郎的刀。
后者的刀路隨之歪斜,本是刺向酒吞童子的胸口,結果歪向左上方,只擦到對方的肩甲。
酒吞童子的刀則余勢不減地捅穿男谷精一郎的胸口。
此時此刻,不論是捅的人還是被捅的人都沒有特殊的反應,雙方皆是面無表情。
少頃,噗嗤——的一聲,酒吞童子用力扭轉手中的刀,格開緊夾刀身的肌肉,緩緩收刀,把刀拉回至手邊了。
隨著空氣的涌入,男谷精一郎的失血速度陡然加快……事實上,也沒流太多的血。
因為他的血早就快流盡了。
男谷精一郎的身子輕晃幾下后,緩緩地向地面倒去。
看著終于倒下的“劍圣”,宿儺等人紛紛長出一口氣,如釋重負。
可就在這時,令他們神情驟變的一幕發生了!
冷不丁的,就在其身軀即將倒地的這一霎,老人猛地舉起手中的刀,用力將刀拄在地上!以此來穩固身形!
他這一舉動,嚇得宿儺等人差點跳起來。
他們紛紛舉起手中的武器,擺好架勢,緊盯著男谷精一郎,生怕這個老人重新站直身子!生怕這個老人再度揮起利刃!
令他們倍感慶幸的是,老人在用刀拄地后就沒有別的動作了。
他沒有出口痛罵敵人,也沒有輕聲說什么“真不甘心啊……”、“抱歉……諸位……我盡力了……”等諸如此類的充滿遺憾意味的話語。
他只靜靜地揚起視線,望向面前的酒吞童子,四目相對。
其眸中只有一種情緒:強烈的戰意!
任誰見了他此時的眼神,都能瞬間悟出其心思:他還想繼續戰斗!
即使敗給強大的對手,即使胸口被捅穿,連血都流盡了,他也沒有半分沮喪或不甘,只想繼續起身戰斗!
這樣的姿態,這樣的眼神,已然勝過千言萬語!
現場的不少人被眼神所震懾,下意識地后退數步,拉開間距。
俄而,海坊主滿面震驚地結巴道:
“死、死了?他死了嗎?酒吞童子大人,他死了嗎?”
他的語氣中充滿不敢置信的腔調。
酒吞童子一言不發,輕輕點頭。
老人就這么以刀拄地,全身的體重倚在刀上,擺出“準備起身”的姿態,咽下最后一口氣。
劍圣、講武所頭取男谷精一郎,戰死!
站立而亡……而且在臨死的前一刻,他依舊不服輸,狠狠地瞪視敵人,準備再戰一場!
這無比壯烈的死態,令現場眾人瞠目結舌。
他們啞口無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們都在彼此的臉上發現強烈的震撼之色。
從始至終,身為勝利者的酒吞童子和身為失敗者的男谷精一郎都是一言不發,沒說半個字。
平心而論,實在很難分清到底誰是勝者、誰是敗者。
男谷精一郎、近藤周助和漥田清音悉數戰死。
可他們的拼死沖殺,使地上多出上百具尸體!
他們到達沖鋒路線是貨真價實的血路……血液與殘肢斷骸鋪了滿路。
上百號人……目前聚集在酒吞童子身周的將士們,也就只有三百來號人。
換言之,男谷精一郎他們僅憑三人之力,就使其減員三分之一!
連法誅黨的兩大干部——牛鬼和濡女——也不幸斃命。
更致命的是,這仨老人的浴血搏殺直接打掉了他們的士氣!
在用盡炸彈,先后炸掉赤坂御門的高麗門和渡櫓門后,他們的士氣達到頂點。
正準備挾“破門”之余威,一鼓作氣攻陷江戶城。
可結果……“劍圣”一行人只用2把刀、1張弓,就使他們的美好計劃化為烏有。
哪怕是擁有“決戰淀”的加持,也無法完全免疫這份恐懼。
放眼望去,將士們一個個的無不滿面惶恐,儼然如同驚弓之鳥。
眼望這慘烈的戰況,酒吞童子面色凝重地喃喃道:
“諸事不順啊……這仗越來越難打了。”
雖然他們眼下成功突破“三十六見附”,掃清進攻江戶城的最后一堵障礙,還剪除了“劍圣”男谷精一郎這一大患,但是……對法奇聯軍而言,除非斬下德川家茂的首級,否則這場仗遠遠不能算是勝利!
這時,桂小五郎踏步上前,對酒吞童子沉聲說道:
“酒吞童子,時間緊迫,快下令進軍吧。”
酒吞童子回過神來。
桂小五郎說得對,當下分秒必爭!
被男谷精一郎等人這般一耽擱,德川家茂都不知道退到哪兒去了。
必須盡快追之!殺之!
酒吞童子一邊收刀,一邊中氣十足地朗聲喝道:
“進軍!攻陷江戶城!”
桂小五郎輕輕頷首,隨后退了下去,準備去整合奇兵隊的殘余兵力。
待桂小五郎離開后,酒吞童子沉默半晌。
不消片刻,他轉過腦袋,看向宿儺。
“宿儺,去拿酒來。”
酒……聽見這一詞匯,宿儺立即意識到什么,神色微變。
一旁的海坊主亦變了表情。
酒吞童子神態肅穆,自顧自地把話接下去:
“就憑這支被‘劍圣’削去大量戰力、打沒士氣的部隊,要想徹底攻陷江戶城,也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
“事到如今,只能采用‘最終方案’了。”
宿儺和海坊主聞言,紛紛露出復雜難言的表情。
“……明白了。”
宿儺深吸一口氣,換上鏗鏘有力的堅定口吻。
“我這就去拿酒!”
江戶城,三之丸——
天璋院和艾洛蒂攙扶著受傷的德川家茂,快步流星地向本丸退去。
他們準備以本丸的大廣間作為本陣,統一指揮江戶城內的全部兵力。
冷不丁的,他們聽見身后傳來激烈的喊殺聲——距離并不遠。
江戶城的防御體系大體可分為三層——三之丸、二之丸與本丸。
因為通往本丸的道路只有一條,所以攻城方必須陸續攻破三之丸與二之丸,才有辦法抵達江戶城的中心,即本丸。
那些從赤坂御門退下來的殘余守軍,全都被部署在三之丸的各處,同江戶城的其余守軍一起組結為守護江戶城的第一道壁壘。
在聽見這一陣陣離她們不遠的喊殺聲后,天璋院和艾洛蒂雙雙怔住,腳步為之一頓。
聲音這么近……說明敵軍已經攻入江戶城。
既然敵軍已入城,那么只說明一件事情——男谷精一郎、近藤周助和窪田清音的拼死沖陣,失敗了……
艾洛蒂咬緊下唇,力道大得幾欲撕出鮮血。
她想落淚,可奇怪的“麻木”盤踞在其心頭,使她流不出半滴眼淚。
為了強打精神,她“啊哈哈哈”地干笑幾聲,故作瀟灑地說道:
“真慘啊……開戰僅半天,敵軍就打進江戶城了……”
話剛出口,她就后悔了。
她本想自嘲,借此來緩解氣氛。
可她這一番話,怎么聽都像是滅己方志氣,漲敵人威風。
她正想道歉,可天璋院搶先一步說道:
“是啊,太慘了……事到如今,要想翻盤就只能寄希望于盛晴能夠率領他的新選組及時趕到了。”
“不過……除非奇跡發生,否則盛晴他斷無可能在今日今時趕到江戶。”
艾洛蒂本以為她的自嘲已經夠喪了,沒想到天璋院的自嘲效果更在她之上。
“‘奇跡’……”
艾洛蒂輕輕咀嚼這一詞匯。
她一邊嘟囔,一邊下意識地伸手摸向背后的刀——毗盧遮那安靜地躺在她背上。
自打接下“保管毗盧遮那”的重任后,她就始終將毗盧遮那背在背上。
為的就是時刻準備將這把刀交還給青登。
這時,冷不丁的,天璋院倏地轉頭朝她問道:
“艾洛蒂,你相信奇跡嗎?”
艾洛蒂稍稍一愣,隨后不假思索地回應道:
“我信!”
天璋院彎起嘴角:
“巧了,我也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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