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潛伏在京都的女忍者們!豹更6K
第50章潛伏在京都的女忍者們!豹更6K
若有若無的清幽香氣,縈繞在青登的鼻前。
出于角度的緣故,她那白皙似雪、細膩如緞的后脖頸,清晰分明地躍入青登的視界。
不得不說,她這“從下往上看”的視線,實在是太具殺傷力了。
看上去楚楚可憐的,像極了惹人憐愛的小動物,大大激發保護欲。
換作是未經人事、經驗匱乏的清純少男,在收到紫陽的這股誘人視線后,怕是要神魂顛倒,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了。
顯而易見的,青登與“清純少男”一詞是完全沾不上邊的。
在娶得三位絕色嬌妻后,他在“美色”上的閾值已提得極高。
僅僅一個眼神,可沒法動搖其心神。
只見他神情如常,淡淡一笑:
“請見諒,我最近實在是抽不開身啊。”
“既要治理秦津,又要統領新選組,還要管著百里之外的八王子千人同心,忙得恨不得將貓的爪子也借來使用。”
“莫說是只園了,我現在連京都都很少來了。”
說罷,他舉高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
他話音剛落,紫陽就半瞇著雙目,嘴角彎成“w”的貓嘴形狀。
“沒關系,能夠偶爾看見您這位大英雄,奴家就已心滿意足了”
說著,她再度捧起酒瓶,為青登滿上一杯。
在倒酒的同時,她眨巴了幾下美目,眸中泛出溫柔的秋波。
青登見狀,暗暗咋舌,心中暗道:
——“京都第一藝伎”的功力愈發深厚了啊……
這已經不是紫陽第一次在宴席上陪侍青登了。
盡管已經有了相應的經驗,但在又一次親身接觸對方后,青登再度深刻地體悟到:能夠在藝伎這一行業稱霸的女子,果真不是凡類啊!
在青登所認識的各色女子當中,能在相貌上與紫陽一拼高下的,也就只有天璋院篤姬和“江戶第一美人”佐那子。
相比起佐那子的優雅、阿舞的溫婉、總司的活潑、天璋院的古靈精怪,紫陽是另一種類型的女子。
雖然用這樣的字眼來形容一位女性,顯得很不禮貌,但……除了“騷”以外,青登實在是想不出別的替代詞了!
紫陽的“騷”,并不是滿身風塵味的那種“騷”。
而是……充滿魅惑、分外妖嬈、使男人如癡似醉的“騷”。
雖說藝伎和游女是截然不同的兩種職業,但它們的本質卻是殊途同歸的——都是靠“討男人的歡心”來吃飯。
出于不能賣身的緣故,藝伎們若欲吸引男人,就得另辟蹊徑,下足苦功。
語言、表情、小動作……從頭到腳、由里至外,她們將自己的全身上下都化為吸引男人的武器。
說男人愛聽的話。
露出男人愛看的神情。
以曖昧之舉反復撩撥男人的心弦。
如此,才能讓男人們記住她、寵愛她,才能使自身的名氣和業績唰唰上漲。
不夸張的說,每一位稍有名氣的藝伎,都是勾引……啊、不,吸引男人的大師!
而問鼎只園之巔的紫陽,則更是其中的翹楚了。
如何讓男人迅速迷上自己——對于這一問題,找遍整個京都怕是也沒法找到比紫陽更有發言權的女人了。
她的魅惑技能已達爐火純青的地步。
久而久之,“吸引男人”幾近成為其本能。
即使是想要糾正,怕是也糾正不過來了。
因此,紫陽方才做出的那些看似是在誘惑青登的行為,應該都是習慣使然,并非刻意為之。
同時,也正因“吸引男人”已成為她的本能,所以很難用具體的詞句去形容紫陽的魅力。
雖然天璋院也總給人一種騷氣感,但她的“騷”是流于表面的“騷”。
究其緣故,只不過是因為她長了張媚態十足的嫵媚臉。
只要稍稍接觸其人,就能很快發現其本質乃喜歡惡作劇、鐘意于捉弄人的小惡魔。
青登以前曾戲稱天璋院為“魅魔”——現在看來,該稱號要易主了。
唯有臉蛋很媚、內在卻是個頑童的天璋院,簡直弱爆了啊!
相較而言,紫陽才是真正的“魅魔”!
與生俱來的閉月羞花之容,外加上刻苦鍛煉出來的魅惑技能,使她成為魅魔本魔,儼如“行走的雌性荷爾蒙”,使萬千男性為之臣服。
當然,紫陽的裙下俘虜雖多如牛毛,但其中并不包括青登。
一方面是因為青登乃忠貞不二、不近女色的純愛戰士。
紫陽的魅力固然使人沉浸,可青登還是覺得自己家中的那3位嬌妻更讓他感到迷戀。
至于另一方面……他一直在暗中提防紫陽。
為了對抗幕府及佐幕勢力,長州真的是無所不用其極。
事實上,藝伎和游女所掌握的能量,遠超常人的想象——她們是市井里最常接觸到上流社會的人,沒有之一!
在藝妓區和游廓,總能瞧見達官貴人們的身影。
甭管是腰纏萬貫的豪商,還是位高權重的高官,在美人面前總會露出破綻。
施展“美人計”,色誘他人,套取情報……這種招數并不新鮮。
女忍者們就是專門干這個的。
雖說這世間確實存在專司于戰斗、潛入的女忍者——阿舞就屬此類——但并不能否認女忍者的初始職能,就是靠“美人計”來收集情報。
早在戰國時代,武田信玄就曾大量培養、起用女忍者。
他從戰爭遺孤中挑選出貌美女子,悉心培養之后,命她們偽裝成四處布道的巫女——神職身份便于周游各國,而且不易引人注意——一邊在各地巡回演舞、賣身,一邊收集情報。
因為四處游蕩,又偽裝成巫女,所以她們也被稱為“步行巫女”。
時至今日,以賣身為主業、以布道為副業的“步行巫女”仍廣泛存在,但她們已不是訓練有素的女忍者。
自“八月十八日政變”至今,長州往京都派遣了不計其數的密探。雖下了大力氣,但其過程并不順利。
秦津、會津和薩摩相互聯合,嚴格把控入京的各個關口。
一旦遇見長州籍的人就直接拿下,送牢審問,寧可錯殺一千,也絕不放過一個。
在“秦會薩聯軍”的大力封鎖下,長州吃了個苦頭,派出的密探十有八九鎩羽而歸。
因此,長州不得不另尋他法來收集京都方面的情報。
最終,他們將目光瞄上了只園和島原。
就在不久前,青登收到了可信的消息:長州斥下巨資,在只園和島原大量收買藝伎、游女。
在金錢攻勢下,根本不難收買這些見錢眼開的女人。
就這樣,長州神不知鬼不覺地成功在京都內建起一支隱秘的“女忍者集團”!
長州交給她們的任務就只有一個:在陪酒、賣笑的時候,從身旁的達官貴人的口中套取機密情報!
不得不說,這種招數非常湊效。
酒酣耳熱之際,有不少人被牽著鼻子走,就這么稀里糊涂地被套走重要的情報。
眾所周知,男人一旦上了酒桌,而且席上還有美人作陪的時候,智商就會直線下降。
來上幾杯烈酒,接著再被身邊的美人哄上幾句,自尊心、虛榮心什么的就全冒上來了。
為了在美人面前裝逼、為了捧美人的歡心,什么鳥話都說得出口。
這種事情,青登實在是見得太多了。
早在他還是江戶北番所定町回的小小同心的時候,就一次次地在宴席、酒會上見過這等畫面。
那些尋常時候正兒八經的大官大商,兩口馬尿下肚后,一個個的都變得口不擇言起來。
該說的、不該說的,一順嘴就全說出來了,怎一個離譜了得。
因此,從紫陽端坐在其身側的那一刻起,青登就暗生警惕,始終與對方保持一定的物理兼心理距離。
青登與紫陽的相識,可以追溯至他剛抵京都的那會兒。
他上洛后不久,就在機緣巧合之下結識了紫陽。
雖然如此,但他們并沒有相熟到知根知底的地步。
對青登而言,紫陽只不過是“恰好認識的人”。
在她那“魅魔”的外表下,究竟是一個什么樣的人?她是心向佐幕還是心向攘夷?她是否與長州有染?
對于這些問題,青登可說不清楚。
不過,有一件事情他是非常確定的——防患未然,在紫陽面前保持警惕和猜疑,絕對是正確的!
在又給青登滿上一杯酒后,紫陽嬌滴滴地說:
“殿下,當得知您要來只園時,奴家別提有多開心了!實在是太久沒見您了,奴家迫不及待地想要跟您多說說話!”
青登莞爾:
“那我們還是挺有緣分的啊,每隔一段時間,就總能見上面。”
對于今日這場接風宴,青登就只有兩條要求,一是盛大,二是隆重。
為此,在獲得青登的準允后,負責張羅這場宴席的總負責人火速聯系只園,聘雇才藝超群的藝伎。
當“仁王準備于只園設宴”的消息傳開后,只園上下頓時爆發不小的轟動!
從普通百姓的視角來看,青登已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崇高存在。
縱使不論其威望、社會地位,光是其官位之高,就讓普羅大眾瞪圓雙目、嘴唇哆嗦。
古往今來,飛上枝頭變鳳凰的藝伎,向來是屢見不鮮的。
因為經常接觸上流社會,所以總有藝伎十分幸運地被貴人看中、納為小妾。
事實上,確實是有不少藝伎做著“嫁入橘邸”的美夢。
總而言之,在藝伎們看來,若能與仁王攀上什么關系,絕對是百利而無一害!
眼下就有這么一個在仁王面前混眼熟的寶貴良機,豈能平白放過?
于是乎,一場無比激烈的“爭奪戰”,堂堂展開!
“我那天恰好有空,請讓我去吧!”
“姐姐,您的腿傷還沒好呢,這回兒就讓我去吧!”
“你還太年輕了,這么盛大的宴席,你把握不住的。”
“哦嚯嚯嚯姐姐,您說笑了。”
“哎呀呀呀妹妹,你才是,說笑也要有個度啊。”
“呵。”
“哼!”
剛開始時,藝伎們爭得十分激烈,使盡了各種手段,真可謂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
最終,這場“爭奪戰”一直持續至紫陽出來表態。
“奴家愿去侍奉仁王大人”——此言一出,爭端立時消餌。
開玩笑!誰有那個能力去與“京都第一藝伎”競爭?
就這樣,紫陽及其團隊毫無阻礙地順利入選。
身為全京都最美、最著名的藝伎,愛慕紫陽、欲與紫陽共酌的人,可以從京都排到江戶去。
然而,想也知道,就憑紫陽的咖位,不是什么阿貓阿狗都能見到她的。
至于請紫陽來赴宴、讓紫陽來陪酒,那就更是難上加難了!
總之一句話:你若不是響當當的大人物,是別想著接觸紫陽了!
事實上,紫陽一直以來所接待的客戶,確實沒有普通人。
不是王公巨卿,就是名人貴胄。
因為很難請到紫陽,所以久而久之,“請動紫陽來赴宴”漸漸成為一種很有面子、能向他人吹噓的事情。
紫陽這一回的“主動報名,趨附橘家宴”,算是進一步證明人與人之間的差距,可能比人與狗之間的差距還要大!
無數人想見一面而不得的女神,竟然上趕著去服侍青登……這事兒若傳揚出去,怕是又會有無數人妒忌青登,嫉恨他嫉恨得發狂。
“東城先生,您是哪里人啊?聽您口音,您是江戶人吧?”
“我不是江戶人,不過我在江戶生活了很長一段時間,所以早早磨沒了鄉音,一張口就是江戶腔。”
青登抬眼看了看一旁的東城新太郎——他與其身邊的藝伎正相談甚歡。
不得不說,這位正侍奉他的藝伎,職業素養是真的高。
即使面前的客官是一位不修邊幅、形象寒磣的大叔,也依然笑容滿面,不露出半點異樣。
另一方面,永倉新八和原田左之助越玩越嗨。
就連素來不近女色的山南敬助,這時也難得跟藝伎展開互動。
“現如今,世人一談起‘尊王攘夷’和‘公武合體’,就下意識地認為它們是互相對立的,可私以為這兩種思潮并不互相沖突!朝廷很重要,可幕府同樣重要!”
山南敬助口若懸河,十分認真地講解“尊攘論”和“佐幕論”的異同。
其身邊的藝伎一臉茫然,聽得一愣一愣的。
怎么說呢……此景此幕,使青登不由回憶起前世的往事。
前世時,他有一哥們,這人是狂熱的海豹迷,甚至還自稱是修煉成人的海豹精。
他在跟妹子外出游玩時,十分認真地向對方講解海豹和海獅的異同,以及海豹為什么會熱衷于拍肚皮,事后這妹子再也沒聯系他了。
不過,這也確實是山南敬助的風格。
他雖長著張儒雅的俊臉,但性格卻很木訥,眼里只有事業,不懂女人心。
大家都忙著跟藝伎玩樂,無事可干的青登,也只能跟侍奉在旁的紫陽聊天了。
“時間真快啊,感覺與您相識還是昨天的事兒呢。”
“結果一眨眼的功夫,您的功名就又上了一個臺階,成為一城一地之主,而且還迎娶了3位嬌妻,真的是可喜可賀。”
“雖然現在道賀有些晚了,但奴家還是祝您新婚快樂!兒孫滿堂!”
說到這,紫陽停了一停,旋即面露憧憬之色。
“與愛人結合、組建家庭……殿下,這種感覺一定很美妙吧?”
對方話音剛畢,青登就半開玩笑地反問道:
“紫陽小姐,聽你這話,你似乎很憧憬婚姻呢。”
紫陽嫣然一笑。
“與其說是‘憧憬’,倒不如說是‘好奇’吧。”
青登語氣里的打趣意味更濃郁了些許。
“僅憑三言兩語,可沒法說清‘與愛人一起組建家庭’的美妙啊。你若真是好奇的話,要不要考慮結婚?”
紫陽攤了攤手。
“奴家若是結婚了,不知會有多少男人心碎。”
“因此,為了他們的生命著想,我目前還是保持現狀吧。”
說罷,她俏皮地眨了眨眼,然后補充道。
“況且,一旦結婚,奴家可就做不成藝伎了,奴家還不想那么快退隱。”
“反正對我來說,找個好男人嫁了,只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不必著急。”
青登聞言,輕挑眉頭,頰間浮現幾分惑色。
“哦?那還真是奇怪了。”
“據我所知,沒有哪個藝伎是想在這行長久干下去的。”
“一旦遇見合適的金龜婿,恨不得即刻奔向對方,好逃離這處泥濘沼澤。”
“結果呢,你倒有趣,明明可以盡早脫身,成為安享榮華的貴婦,卻依然留在只園,不愿離開。”
紫陽微微一笑,幽幽地說:
“我總有一日會退隱、結婚,變為普通的市井百姓,但那不是在今天。”
“至于是在哪一天,就只能交由神明去安排咯”
從某種角度來說,紫陽是個很奇怪的女人。
別看藝伎光鮮亮麗的,但其社會定位……說白了就是“男人的玩物”,乃低賤的下九流。
而且,藝伎是典型的青春飯。
再厲害、再有名氣的藝伎,一旦人老珠黃,之后迎接她的必定是人走茶涼。
屆時,要么轉入幕后,成為培訓藝伎的教師,要么就直接轉行,去干別的工作,或是直接嫁人,在相夫教子中平淡地度過余生。
身為魅魔本魔,愛慕紫陽、追求紫陽的人,自然是不可勝數。
更有不少人愛她愛得死去活來,大有一副“此生非紫陽不娶”的意味在里頭。
她的追求者中不乏身世清白、家境優渥的良家子,其中的不少人甚至愿娶紫陽為正妻。
對一介藝伎而言,能以正妻身份入主豪門大戶,已屬天大的福分!這已經不是祖墳冒青煙了,而是祖墳噴青火!
另一方面,貪戀其美色、欲借權勢之便,對她行不軌之事的人,亦不在少數。
然而……不論是奮力追求她的人,還是威逼利誘她的人,紫陽始終不改其冷淡態度。
面對他人的追求,她婉言謝絕。
面對他人的強逼,她長袖善舞,應權通變,化險為夷。
就這樣,直至今日,尚未有哪個男人成功征服這位京都最美的女人。
老祖宗說得好,有道是“得不到才是最好的。”、“妻不如妾,妾不如偷”。
她愈是冰清玉潔、愈是不讓男人亂碰她,反而就愈是讓愛慕她的人心里直發癢。
如此,使其身上多增了一抹神秘色彩。
而這樣的神秘色彩,也反過來抬高其身價、影響力,使她越來越出名。
不知是從何時起,紫陽的“不染纖塵”之名廣為流傳,儼然已成為她的金字活招牌。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約莫半個時辰之后,宴上的歡快氣氛逐漸淡去,慢慢只剩下些許余韻。
冷不丁的,東城新太郎舉起腿邊的酒瓶,一口飲盡,然后開口道:
“殿下,宴席雖然愉快,但……我還是放心不下當前的京都治安啊。”
“在啟程上洛之前,我對于京都的現狀已略有耳聞。”
“盡管略顯倉促,但我想要盡快知曉眼下的剿賊事業具體如何了,好為接下來的工作做準備。”
“現在,可否請您屏退旁人呢?”
青登聽罷,先是一怔,而后目露贊賞之色。
他轉頭看了一眼身旁的紫陽。
將情商練至滿級的紫陽,怎會讀不懂青登的眼神含義呢?
她心領神會地輕輕頷首,然后起身招呼其他藝伎退場。
啪噠、啪噠、啪噠、啪噠、啪噠……待紫陽等人的足音逐漸遠去,并且確認她們真的離遠了之后,青登清了清嗓子:
“那么……話不多言,先撿緊要的來說吧。”
“根據可靠的情報所示,長州的逆賊們經常出入一家名為‘池田屋’的旅館。”
過渡章節已畢,明天正式展開大名鼎鼎的“池田屋之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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