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書瑤沒再耽誤時間,幾針就扎在她身上的幾處穴位上,她疼得渾身發抖,本已經結疤的傷口,因為藥材的浸泡,又慢慢腐爛,露出黑紅色摻雜白色膿汁的液體流出,最后滴落在桶里消失不見。
魏池魚咬著牙,臉上沒有沾染藥汁,卻也讓她感覺像被侵蝕了一般疼痛難耐。M.ßĨQÚŶÚĔ.ČŐM
安書瑤熱得擦了擦額角的汗:“你先在這兒泡著,我去做午飯。”
到外面以后,冷風一吹就散去她一身的熱意,她又急忙把大棉衣穿上,準備著中午的午飯。
陸矜與安樾的午飯由安云瑞送,而安景洲晌午還沒回來,看來是在山里吃餅不回家了。
安書瑤又進了一趟澡房,把魏池魚身上的針收了,藥水已經微涼,安書瑤拿了一塊干凈沒人用的干巾給她:“擦干凈出來吧。”
身上黑色的疤痕里的烏紅膿水流出來以后,痕跡倒是淡了不少,但還是沒有干凈。
她穿上衣裳,安書瑤對她道:“明天依舊這個時候來吧,先把毒逼出來再修復肌膚。”
魏池魚應道,安書瑤遞了她的帷帽給她:“你的帷帽。”
魏池魚接過,然后拎在身側,沉默片刻才道:“一直悶著會影響傷勢嗎?”
“會好得慢一些,不過你也可以等傷口好一些再摘吧。”
她緊了緊帽子,跟著安書瑤走了出去:“不用了。”
她想要好快一些,好像傷口得攤開見著陽光才能痊愈,她也一樣,她依舊很久沒有好好寬廣的天空了。
即便現在陰沉沉的,但在魏池魚的眼里依舊明亮。
安書瑤淺淺一笑:“來吃午飯吧,不要怕,你只是受傷了,創傷會好的,所以你并不丑。”
魏池魚的五官很好看,屬于清冷美人的那一款,穿上白衣或是藍衣就是仙氣飄飄的。
很久沒曬過陽光的她,導致她的肌膚都是不健康的白。
她緊張的跟著安書瑤走到屋內,有些不安的低著腦袋,隨即就發現屋內的人看她的目光都是干凈不帶任何雜質的。
沒有那種惡心,沒有對她的可憐,柳玉雪對她友好的一笑,端了一碗熱飯給她:“吃飯吧魏姑娘。”
魏池魚看她一眼,小聲道謝:“謝謝。”
“別客氣。”
柳玉雪坐會位置上,她手上給安皓做的小帽子已經好了,依舊繡了一個安皓喜歡的小老虎。
她拿著帽子在手中晃了晃,對著安云瑞笑道:“四哥,帽子好看嗎?”
本在忙活的安云瑞停下動作,他先是看向柳玉雪的笑臉,隨后才看向她手中帽子:“好看。”
柳玉雪愛不釋手的摸了摸:“皓兒應該會喜歡的吧?”
“他敢不喜歡。”安云瑞接了一句。
柳玉雪眨眸看著他,安云瑞一笑:“畢竟你繡的好看。”
安書瑤簡直沒眼看:“四哥,七哥的松枝干了沒?”
從昨天開始,安云瑞就把松枝抬到灶臺邊上烘烤,不然這得干到何年何月去了。
安云瑞這才繼續去柴房搬松枝。
魏池魚又悄悄打量了一下安云崢,安書瑤的這位哥哥自從她來就沒有抬起一眼,專心到沒有任何人能打擾到他手中的活路。
村西學堂
因為來了個新的夫子,導致這群孩子吃午飯都是用光速,雖然新夫子氣質溫和,但他們就是莫名的害怕。
上午的課是陸矜上的,下午才是他。
他翻看著手中他三歲就背得滾瓜爛熟的三字經和千字文,他想象不到,到底多蠢才能第一篇都很難背下來。
尤其這群蠢蛋里面還有一個是他的侄子,看他們背了一早上都磕磕絆絆的,毫無疑問,陸矜是有學識的,切且能力出眾,但這群孩子確實太能拖后腿了。
沒一個能打的,確實沒讓他失望,班上一個都不行。
他把書本輕放在桌上,眼眸帶著笑,說出來的話卻絲毫不客氣:“我跟你們溫柔的陸夫子不同,不達標我可是會打人的,不想挨打就給我往死里學,懂了嗎?”
明明跟陸矜相比,他更加的溫柔,可行事作風卻是雷厲風行,陸矜平常也嚴厲,但是安樾的笑中帶刀更讓他們害怕。
于是皆戰戰兢兢道:“懂了。”
安樾滿意的笑得更深:“受你們陸夫子之托,我將會教你們到童生試之前,要是考試的時候,誰丟了我的臉,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孩子們并不知道安樾的來歷,但是這狠狠的壓力他們感受到了,可是童生試啊,在他們眼里真的好難,可他們又不敢反駁,只得小聲應道:“知道了,我們定會好好考試。”
安樾抬眸:“再大聲一點。”
孩子們齊聲:“知道了,我們定能考過童生試的。”
安樾滿意笑道:“那便開始我們的加強學習吧。”
這時的巖石村孩子還不知道,這是他們魔鬼訓練痛苦的開端……
下午時分,魏池魚的馬車來了,隨同一起的還有她的丫鬟清蘭。
但是這次魏謹丞沒來,安書瑤走到馬車邊上,拿出一盒做好的玉肌膏:“這個涂抹傷處可以淡化黑印以及疤痕,一天涂抹一次就可以了,你用完了再跟我說。”
魏池魚接過,輕聲言謝,然后放下簾子,里面傳出清蘭的聲音:“嗚嗚嗚,小姐,你終于肯摘下帷帽了。”
“以后都不戴了。”
隨著馬車的走遠,她們主仆兩人的聲音也漸遠。
她目送著,卻迎來了自家相公還有三哥。
下學的安皓跟脫籠的鳥一樣,蕪湖一聲就跑進了屋內,他的心里目前排在第一的就是那只狗崽子梨花。
陸矜看她站在門外,問道:“你在看什么?”
“今天魏池魚來治臉了,剛剛那是她的馬車,我才送她上車就看見你們回來了。”
“魏池魚?”
安書瑤這才想起,他們不認識她,于是解釋道:“就是穆謹丞的妹妹,城主府的大小姐。”
陸矜懂了,他繼續問道:“穆謹丞也到了?”
安書瑤點頭:“早晨的時候他來過一趟,送他妹妹,很快就走了。”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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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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