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一匹,兩匹,三匹,不下四十匹快馬依次從窗戶前飛奔而過。
騎在馬上的人,不論男女老少,皆是神色肅穆,無心他顧。
僅有幾名年紀較輕的女子,好奇的往栓在酒樓外的八匹,毛色油亮的高頭駿馬瞅了一眼。
也僅是瞟了眼而已,沒有絲毫探究停留的意思。
“江湖中人,眉心染著兇煞之氣,目露悲憤,看他們的樣子,像是發生了挑釁打斗的禍事,急著追過去尋人報仇。”
待一行人盡數過去,季流云劍眉輕蹙,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人在江湖,免不了仇怨廝殺。”
林瑾揚不想多摻和江湖的紛爭,唯恐多生枝節,徒增麻煩:“不用管他們,只要不擋著咱們的道,死多少人,都跟咱們沒關系。”
“話雖如此。”
風翼心有顧忌:“看他們前行的方向,和咱們是一條路,只怕沒那么順利。”
季流云微一沉吟,給出自己的意見:“東南四州地勢較為平坦,河流縱橫交錯,出行便利,實在不行,提前在下一個州縣改走水道,盡可能的避開麻煩,更好一些。”
“季師兄決定就好,我們沒有意見。”
林傾落笑容暖暖,予以肯定的答復。
季流云眸光流轉,眼底劃過一道亮色:“既然林姑娘同意,就這么定下了,我讓人提前預定客船。”
“好。”
林傾落含笑應允。
“妹妹,菜來了,甭說了,吃飯。”
林瑾揚謹記兄弟們的囑托,又厚著臉皮打斷了兩人的談話。
“好耶,吃飯了。”
石頭賊精,敏感的察覺出他的小心思,也跟著起哄:“難得悠閑,聽著小曲,喝著小酒,自在逍遙,哥幾個,把酒滿上,喝個痛快。”
“喝你個頭。”
王猛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下午還要趕路,喝什么酒?”
“崩鬧了,坐下吃飯。”
墨滄瀾瞅了眼小師父,暗搓搓的扯了扯他的衣袖。
林傾落右手纖細的十指敲擊著桌面,壓迫感撲面而來。
“呃。”
石頭小心肝一陣活蹦亂跳,畏懼的縮了縮脖子,不敢再耍寶,默默的坐下,拿起筷子安靜的吃飯。毣趣閱
戲臺上的歌姬彈奏琵琶,曲調婉轉,染著絲絲哀怨。
林傾落精通音律,從曲調中聽出了國破家亡的悲憤之情。
纖纖玉指敲擊著桌子,涌起幾許煩悶。
北方十城歸順,百姓安居樂業。
東南四州的民眾不曉得真相,只知道國君暴斃,建康落入敵軍之手,國破家亡。
琵琶聲聲入耳,聽的人心情激蕩,相隔不遠的桌子,傳來悲憤的竊竊私語。
“燕王謀逆,自立為王,季氏宗族助紂為虐,背叛北齊,蛇鼠一窩,都不是好東西。”
“盟主發出了集結令,江湖人士都在向宛州集結,說是要匯聚江湖群雄,刺殺燕王,滅了季氏宗族,擁護二皇子復國。”
“二皇子?哪個二皇子?國君只有一個皇子,又從哪兒蹦出來一個二皇子?”
“你不知道?前段日子江湖人士傳的沸沸揚揚,都傳遍了。”
“不曉得。”
“我也不曉得。”
“你們兩個當真孤陋寡聞,連二皇子在宛州現身的事都不知道。”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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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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