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慕耀臉色驟變,“不行,你想也別想。”
好不容易把兔崽子踢走,他瘋了才會給自己找麻煩!
“你說的不算,”南崽沖著屋里喊,“娘,可以嗎?”
“當然可以,”蘇黛沒有一點猶豫,“你爹若是不同意,我搬出去跟你住。”
“嗯嗯,”南崽笑的開心,“娘,我們以后就讓爹爹一個人睡好了,他那么大人,早就會照顧自己,真不知道哪來的臉撒嬌!”
“撒嬌?”慕耀不敢置信地指著自己,“我?”
南崽眨眨眼睛,“難道還是我?”
“這不是你一慣用的招數?”慕耀修長的手指彈彈袖子,不緊不慢細數兒子罪狀,“撒嬌,告狀,說話不算數……”
聽完,即便知道隔著門,南崽依舊怒瞪親爹,“這些說的難道不是爹爹?說好的我隨時可以回來,現在卻百般阻撓!”
“當然不是,”慕耀否則,“小孩雖然有任性的權利,但是,也得講道理,南崽,為父對你很失望。”
蘇黛并不想聽他們倆斗嘴,她太累了。
渾身疲軟酸乏,一根手指都不想動。
跟慕耀置氣的念頭被南崽岔開后,即便勉強也打不起精神。
“慕耀,你趕緊出去給南崽做飯,別餓著孩子,好困,我先睡了!”
說完,不等人做出回應,閉上眼秒睡。
高強度運動,對身體依舊嬌弱的她到底過于吃力。
慕耀想摟著媳婦睡。
可門外的兒子還在哼哼唧唧杠人,“不講理的明明是你。”
捶捶老腰,只能認命起身,“兔崽子,老子早晚被你孝死!”
隔壁劉家。
剛剛吃兩天藥,劉老爺就感受到與過去截然不同的身體。
“行舟,有沒有發現老爺我的變化?”
“沒有。”行舟誠懇地搖頭。
“年紀輕輕眼神怎么這么不好,”老劉很不滿意,“瞧瞧,我眼角褶子少了一道,白頭發也少了一根。”
行舟:……
這么細微的不同,老爺究竟怎么發現的,難不成時時刻刻對著鏡子數?
“恕小人眼拙,真的沒看出來!”
“你這不是眼拙,是眼瞎,”老劉很不開心,“去,把那幾個庸醫叫過來,我要重新診脈。”
今天若是再污蔑自己腦疾,全給扒光吊樹上吹風!
自己一生縱橫,從沒被人如此侮辱。
“老爺,”行舟飛快給他倒了被茶,“小人去請大夫,您先喝茶冷靜冷靜。”
“爹,你們再說什么?”
劉卉牽著孩子進門就聽到這句,好奇地問出聲。
“讓行舟請大夫呢,”老劉起身,背著手氣定神閑圍著女兒走一圈,“吃過蘇娘子開的藥,感覺精氣神都變了。”
“真的?”劉卉激動,“行舟,你趕緊去,多請點,只上次那幾個酒囊飯袋不行。”
“是,小姐!”
“磨磨唧唧的,”老劉很不滿,“是不是不相信老爺我?”
他自己的身體會不清楚?
以前走個路都跟綁了沙袋似的,沉重無力,現在陡然一輕,甚至能圍著山頭跑一圈(錯覺)。
“當然不是,”行舟飛快否認,“老爺誤會了。”
說完這句,即便依舊懷疑自家老爺頭腦發熱拎不清,他還是乖覺的離開去請安置在附近的大夫。
再次踏進劉宅,眾大夫心情微妙。
一直都知道商人不講究,卻沒想過他們會如此現實。
登門請人時說盡好話,路上也有保證各種供應,結果診完脈,當天就換成白菜湯、咸疙瘩、黑面窩窩頭,吃的人臉都綠了。
甚至連衣裳,也得自己洗。
從沒見過這么欺負人的。
“呂兄,我想回府城!”
“他們實在欺人太甚,諱疾忌醫,還故意刁難人。”
“劉仁銘這廝,果然腦袋病的不輕!!!”
呂大夫也想離開,可不是現在。
他從京城風風撲撲趕過來,為的是啥?
白花花的銀子!
劉家承諾過來就給一千兩,期間一千,治好另外加三千,剛好買院子差筆錢,才特意跑這么遠。
結果呢?
只是模棱兩可的點出問題,就被針對至此。
待在京城再落魄,也不可能吃這些上不了臺面的東西。
如此蠻橫不講理,真的會按照約定付錢?
“諸位莫慌,事情遠沒這么嚴重,或許會出現奇跡。”
“此言何意?呂兄可否得知什么消息?”
當然不是。
他僅僅不想跟銀子過不去,但是實話肯定不能說。
捋捋胡子,扯出冠冕堂皇的大道理,“我等醫者,治病救人是本分,即便對劉老爺不喜,也不能輕言放棄,否則,他又該多么無力?”
這番話通篇胡扯,說出來有何意義?
少頃,有人咬牙提醒,“呂兄,咱們現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必須共進退。”
他們要的是真正可行的建議,而不是故意敷衍、忽悠人的廢話。
“額……”
呂大夫梗住。
大意了,忘記這幫人是同行,而不是醫館那些上趕著送錢的肥羊。
這樣想著,他做出無比失望的模樣,“老夫在諸位心里,竟然這般不值得相信?”
“當初就是聽你的話才惹怒劉家,診金沒拿到,還被人故意教訓!”
呂大夫不愿意背這鍋,“大家商量好的說辭,憑什么全推給我?倘若你們能診出什么病,會同意我的建議?”
“好了,”理中客勸說,“還在劉家呢,都收斂點,讓他們看笑話不說,說不得直接趕人。”
這種臉,誰丟的起?
話音落地,原本劍拔弩張的氣氛瞬間改變,所有人心平氣和起來。
呂大夫不敢把同行得罪死,抿抿嘴,深吸一口氣勸說,“諸位,如今人為刀俎我為魚肉,萬萬不能意氣行事,咱們千里迢迢來到這里,即便拿不到診金,也不能灰溜溜回去。”
太影響醫館生意!
“呂大夫有什么好主意?”
“你還敢信他?上次就是聽他的話才掉進火坑里,早知道還不如直接承認自己醫術不夠!”
“人家到底是京城來的,見慣市面,劉家又花了重金,應該不可能是假把式。”
“對,倘若再出問題,咱們直接實話實話,讓劉家找主謀算賬。”
呂大夫:……
當著自己面說這些,真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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