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
祖逖和劉騰背靠背,聽的很清楚,這孩子性格太外向了,根本不避諱,把菜夾在饅頭里,半擰著身,正大光明聽。
王洛聞先沖祖逖笑一下,才回劉騰道:“一場雨是結束不了旱情的,但是會滋生更多的蝗蟲。這時候,蝗蟲卵比耕地更需求雨水。”
魏母憂心不已,感覺飯食都沒了滋味。
魏三郎小聲勸道:“咱們新農村有女郎庇護,阿母,不怕。”
“對、對!”魏母暗惱自己糊涂,她艱苦慣了,怕蝗蟲怕慣了,總忘了新農村有會驅趕蝗蟲的稻草人!
而且她一路乘坐的這個叫“裝甲車”的大車,車頂就綁著個稻草人,不然現在根本沒法消停的吃飯。
祖逖問王洛聞:“女郎,蝗蟲卵多久能變成會飛的大蝗?”
“半個月左右。”
“那蝗蟲生蝗蟲,豈不是每半個月就會再多一倍蝗蟲?”
祖翁說道:“非也!一只蝗蟲可以下好幾十卵崽!”
祖逖嚇的“啊”一聲。
王洛聞點下頭,“你阿翁說的對。你想想,光鳳陽平原,咱們腳下、鳳陽河道里,就藏著多少蝗卵崽。”
祖逖又問:“女郎,我還有一個問題。”
“小郎講。”
祖翁下意識看一眼溫和的王洛聞,心道:這女賊是素日就這般溫和性格?還是偽裝?如果是偽裝,此女賊手段可不是一般的高明,在幼齒小童面前都不漏破綻!
祖逖問道:“為何蝗蟲避著咱們?我一路發現,咱們走到哪,蝗蟲都不落在咱們跟前。”
王洛聞沖祖逖伸下大拇指。
劉騰趕緊給他解釋:“我阿姊這是夸你問題問的好!我阿姊很少這樣夸人哩!”劉騰自豪的樂,露出缺倆門牙的牙床。
祖逖“咯咯”而樂,他也在換牙期,門牙缺了一個。
瞬間,劉騰和祖逖好像拉近了距離。
王洛聞指著裝甲車頂的稻草人,說道:“我乃道門嫡傳弟子,這是我道門附了異能的稻草人,專治蝗蟲!”
“喔!”祖逖驚奇,趕緊問祖翁:“阿翁,此稻草人可能格?”
“格你個屁!趕緊吃飯!”祖翁一巴掌呼在祖逖后腦勺上。
祖翁心下,卻已經將“稻草人”記在心里。格物之理,宗旨就是萬物皆能格!他總會格出來的!
眾人將將吃過早食,雨就下起來了。
這輛基礎裝甲車價值6000經驗值,既可以再刷經驗值兌換配套的拖掛廂車,也可以兌換配套的清除車痕外掛功能。
如果沒有清除車痕外掛,蕭放韁早順著車轍追擊王洛聞了。
這回,祖逖受劉騰邀請,高高興興的坐到裝甲車里了,祖翁氣哼哼,仍和其余流民坐在后頭的拖掛車里。
不過祖逖是真鬧騰啊,幾分鐘過去,一會兒這好奇、一會兒那詢問,就沒停下來超過三秒!
王洛聞撫著額,被這孩子吵的腦仁兒疼。
這真是“聞雞起舞”的締造者嗎?多動癥啊!會不會搞錯了?
唉!不管怎么樣,她都要忍!名將難求,如果此祖逖真是歷史上那個祖逖,她一定要見證這個成語的誕生、并印發畫冊!
這感覺太飄然了!
現在是崔敬在駕駛,林何通過天窗,時不時用望遠鏡觀察情況。
“新2,往3點鐘方向開,那邊有五個流民。”
“好嘞!”崔敬一打方向,眾人身子一擰的時候,祖逖就跟母雞孵蛋一樣“咯咯”笑起來。
王洛聞無語了,這小童不僅愛笑,笑點還特別低。
果然,祖逖由“咯咯咯”變成“鵝鵝鵝”,笑了足有一分鐘。
“再來、再來!”他還想讓崔敬拐個彎兒。
崔敬說:“咱們每拐一次彎兒,你阿翁他們都會東倒西歪的。”
“啊?那么多人一起歪,那樣子像不像拔草?咯咯咯咯...”
哪跟哪啊這是!崔敬這時突生不好預感:童子軍隊伍里,要是招收了祖逖...那請女郎一定先封印祖逖的嘴!
很快,裝甲車攆上那五個流民。
這是一戶人家,一對翁婆、一對壯年夫婦和一個十歲左右的小童。
童子軍拿著電棍和弩箭下來,對準這五人。
在這秩序崩塌的亂世,表面看起來再弱、再可憐之人,都會隨時反撲嘶咬。
這戶人家很識趣的全部跪倒,并且那郎君扔出干癟的糧袋,然后磕低了頭喊:“所有糧都給大人們!只求饒過我們性命!”
車內,祖逖看著這幕,嚴肅著小臉兒,不再有笑模樣了。
王洛聞下車。
祖逖問劉騰:“女郎要抓他們嗎?他們不答應會死嗎?”
劉騰果斷說道:“我阿姊是天底下最心善之人!從不強迫別人為奴。”
“那為啥強迫我們呢?”
“我阿姊問過你們吳鎮這些流民,包括你阿翁,他們都吃不上飯、都是自愿賣身為奴。你阿翁沒跟你講么?”劉騰既納悶又認真的表情問他。
祖逖也認真的搖下頭,納悶道:“沒講呢。”
“反正車停了,咱們過去,問清楚你阿翁。”
“好。”
這邊,王洛聞回頭看一眼劉騰、祖逖,見郭忠跟在劉騰身后,就沒管他們。
不過祖逖卻又不著急見祖翁了,而是注視王洛聞。
王洛聞站在童子軍中央,問這五個流民:“你們會種地嗎?”
仍是那壯年郎君開口:“回、回大人,我們都會種地。”他聽出對方是女郎,但還是稱謂“大人”。
王洛聞示意林何,林何回車,拿了個十斤糧袋放到這五人跟前。
她說道:“我有地,缺田奴,可管你們三餐皆飽,冷暖衣裳。你們愿意就跟我走,不愿的話,這十斤糧也收著吧。全當我做善事。”
五個流民一動不敢動,也不敢應聲。
林何聲音剛硬,大聲說道:“我們主家心善,從不誆人!也沒必要誆你們!天災賤年,活著不易!你們現在就可拿著糧走,不過蝗災降臨,你們最好盡快找地方躲避!”他這番話,不遠的拖車里,吳鎮那二十幾個流民也都聽清了。
是啊,天災賤年,一食一飲都得來不易,主家如果誆他們,有必要善待他們,頓頓讓他們吃飽嗎?
王洛聞在林何等人簇擁下回車里,囑咐劉騰他們:“長話短說。”
祖逖這才走到拖掛車旁。
祖翁把車窗拉開,一邊咬著夾心餅干,一邊探著頭問他:“何事?”
“阿翁,你吃的啥?”
“夾心餅干。”
“啥味兒?”
“好幾種味兒,有甜的、有咸的,有既甜也咸的。”
“我在這個車里時咋沒有?”
“一直有,我們才找到。在我們座位底下有抽屜,得先往里按一下才會彈出來。裝的全是吃的和喝的。唉...”
祖逖咽口唾沫,焦急的問:“如此好事,阿翁為何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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