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休哀嚎一聲,嘴里嘟嘟囔囔,“都怪我爹,明明去年我可以跟你一塊去第一軍校多好啊,非不讓我去,硬是把我塞進了第八軍校。”
華赭安慰他,“伯父也是關心你,第一軍校被征兆強制上戰場的概率大,你是孟家的獨苗,他可不想讓你出意外。”
孟休:“哎,這也是個甜蜜的煩惱啊,我爹什么時候能跟我媽再生個小崽子就好了。”
看著這兩個剛羞辱了他一番現在把他當成空氣在閑聊的人,白承軍氣的一口銀牙咬碎,紅著眼睛恨不得撲上去跟他們干架。
但他勢單力薄,樹下的那幾個狐朋狗友見他看過去一個兩個都避開了他的視線,沒一個敢站出來的。
媽的,一幫子混蛋,一個有用的都沒有!
白承軍在心中罵罵咧咧,果然還是他爹的話有道理,交朋友就該交強大的,那些狐朋狗友都是沒用的東西,他們只敢跟著你一起仗勢欺人,混吃混喝,卻不敢和你一起得罪人。經過今天這么一遭,他算是看清楚這幫混蛋的真面目了。
最終,白承軍還是沒有勇氣沖上去跟華赭兩人干仗,只能紅著眼睛憋屈的看著兩人揚長而去。
等他們離開之后,樹底下的幾個狐朋狗友們才敢顫巍巍的走出來,一個個討好的圍著白承軍。
“白少你別生氣啊,我這也是有苦衷的,我家剛跟土源星那邊訂購了一噸的沃土,正準備開設種植園呢,我要是把土源星的繼承人給打了,土源星那邊要是撕毀條約,我們家那前面的投入就全白費了,我爹會打死我的。”
“是啊是啊,我家也跟孟家有一些合作的,孟休可是孟家的獨苗,他爹把他當成命根子,孟休要是傷了一根手指頭我家的生意就全黃了,那孟老爹狠起來也是個狼人。”
“白伯父也說要和華赭交好了,我們要是今天真跟他們打起來了,白家和華家的沒準還會成為仇人呢,到時候白少你也不好跟你爹交代,所以白少今天咱們忍下這口氣才是最好的......”
幾個狐朋狗友輪番的上來勸,把白承軍十成的火氣勸消下去三成,最后七成不足以支撐他去跟人干仗了。
最后白承軍只能咬牙把這口氣吞下。
他爬滿紅血絲的雙眼陰沉的看向周圍幾人,“算了,這件事就揭過了,但你們要幫我搶購今天木源星的藥丸子,我要包場,三公主殿下托我幫她買大治療丹和美白丸、美容丹。”
狐朋狗友們見他真不打算追究了,立馬高興的笑起來,然后繼續捧場討好,“白少不愧是白少,這么快就獲得三公主的親睞了。”
“是啊是啊,三公主殿下可是皇室公主的代表,最得陛下寵愛的公主了,白少如果真能娶到三公主殿下那白家一定能更近一步啊。”
“三公主殿下是出了名的美人兒啊,白少艷福不淺......”
聽著這些吹噓聲,白承軍那陰郁的心情也跟著徹底消散了,整個人也開始飄飄然了起來。
隨著村子內的香味飄來,村外樹蔭下的人越來越少,紛紛朝著村內涌去。
今天早上的早點是銀耳羹、豆漿、素菜雜燴包、油條、香菇素肉混沌等等七八種,看上去特別豐富。
那熱氣騰騰的蒸籠打開,露出里邊白白胖胖的包子也特別討喜,排隊的人一看眼睛都直了,一個個趕緊端著餐盤去排隊。
孟休拉著華赭兩人在隊伍中張頭探腦,嗅著空氣中飄來的香味,也是滿臉享受的表情。
來對了,這一趟來對了。
就是這隊伍忒長了,早知道剛才就不在白承軍那里浪費時間了,等吃完了飯再懟人多好啊。
孟休、華赭一臉扼腕,可惜千金難買早知道。
相比這兩人初來乍到的,還不熟悉情況沒能搶占先機,其他早來了幾天的人可就靈活多了,比如剛才也同樣在樹蔭下嘰嘰喳喳說話的那群貴女們,她們早就派了女仆去排隊買早飯了,現在施施然的慢慢走過來,早餐已經被女仆擺好了。
滿滿一大桌,每樣都有,特別方便。
白承軍那邊也是同樣,由侍從準備好了一桌。
昨天他們跟水澤岳一桌,今天水澤岳沒在他們就自己一桌,沒個長輩在,他們也樂的自在。
這會兒白承軍在幾個狐朋狗友的簇擁下,志得意滿的走進來。
看見還在隊伍中擠著的孟休和華赭,他抬腳就朝著這方向走過來,臉上帶著不懷好意的笑,“這不是孟少和華少嘛,怎么出門在外沒帶個侍從自己來排隊了,這隊伍可長著呢,要不你們來我那桌湊合幾口,我的侍從貼心,每次都會準備個一大桌子吃都吃不完,剩下的那些只能倒給畜生吃了,要是兩位要過來那今天就不用便宜那些畜生了。”
華赭、孟休臉直接黑了!
媽的,這狗東西把他們比作畜生了。
華赭擼起袖子,一張純良的臉此時眉頭緊皺,滿臉嚴肅,覺得今天這一架非打不可了。
不過這時杜樂一臉歡樂的跑了過來,他先是警惕的朝白承軍看了一眼,他可沒忘了盛家星艦上他被人捅了一刀的事,白承軍就是最有可能買兇殺他的那個人。
隨后他又看向孟休,臉上換上了熱情的笑容,“孟休,你來了,旁邊這位就是你說的華赭兄弟嗎?”
華赭擼袖子的手一頓,朝他看過來,“你是杜樂?”
杜樂一張曬黑了點兒的臉喜笑顏開的咧開嘴,“是我是我,嘿嘿,你們跟我來,我請你們吃早餐啊,我這里還有員工內部供應蝦皇餃呢,味道特別好,是從木源星上那條河流里撈上來的,木源星復蘇第一批海鮮,我們大廚親自鑒定過的營養特別豐富,滋味特別鮮美的好蝦,不過數量很少,只夠員工自己分幾只,不對外售賣的,我特意留下來等你們一塊兒嘗嘗。”
華赭將袖子放下來,挑釁的看了一眼白承軍,又對孟休愉悅的說,“你這個朋友交的好啊。”
孟休也得意的嘴角揚起來,“那是,我的眼光什么時候差過了,走著,咱們跟杜樂一起去嘗嘗那蝦皇餃去。”
昏暗潮濕的礦道中,陸葉背著礦簍,手中提著礦鎬,一步步朝前行去。
網站內容不對,請下載愛閱app閱讀正確內容。少年的表情有些憂傷,雙目聚焦在面前的空處,似在盯著什么東西。
外人看來,陸葉前方空無一物,但實際上在少年的視野中,卻能看到一個半透明的影子。
那像是一棵樹的影子,灰蒙蒙的,叫人看不真切,枝葉繁茂,樹杈從樹身三分之一的位置朝左右分開,支撐起一個半圓形的樹冠。
來到這個叫九州的世界已經一年多時間,陸葉至今沒搞明白這到底是什么東西,他只知道當自己的注意力足夠集中的時候,這棵影子樹就有幾率出現在視野中,而且別人完全不會察覺。
真是悲催的人生。少年一聲嘆息。
一年前,他突兀地在這個陌生的世界醒來,還不等他熟悉下環境,所處的勢力便被一伙賊人攻占了,很多人被殺,他與另外一些年輕的男女成了那伙賊人的俘虜,然后被送進了這處礦脈,成為一名低賤的礦奴。
事后他才從旁人的零散交談中得知,他所處的勢力是隸屬浩天盟,一個叫做玄天宗的宗門。
這個宗門的名字聽起來炫酷狂霸,但實際上只是個不入流的小宗門。
攻占玄天宗的,是萬魔嶺麾下的邪月谷。
浩天盟,萬魔嶺,是這個世界的兩大陣營組織,俱都由無數大小勢力聯合形成,互相傾軋拼斗,意圖徹底消滅對方,據說已經持續數百年。
在陸葉看來,這樣的爭斗簡單來說就是守序陣營與邪惡陣營的對抗,他只是不小心被卷入了這樣的對抗大潮中。
歷年來九州大陸戰火紛飛,每年都有如玄天宗這樣的小勢力被連根拔起,但很快又有更多的勢力如雨后春筍般冒出,占據各處地盤,讓局勢變得更加混亂。
礦奴就礦奴吧陸葉自我安慰一聲,比較起那些被殺的人,他好歹還活著。
能活下來并非他有什么特別的本領,而是邪月谷需要一些雜役做事,如陸葉這樣沒有修為在身,年紀尚輕的人,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事實上,這一處礦脈中的礦奴,不單單只有玄天宗的人,還有其他一些小家族,小宗門的弟子。
邪月谷實力不弱,這些年來攻占了不少地盤,這些地盤上原本的勢力自然都被覆滅,其中一些可用的人手被邪月谷送往各處奴役。
這些人無一例外都有一個特點,還沒有開竅,沒有修為在身,所以很好控制。
九州大陸有一句話,妖不開竅難化形,人不開竅難修行。
想要修行,需得開靈竅,只有開了靈竅,才有修行的資格。
開靈竅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普通人中經過系統的鍛煉后能開啟靈竅的,不過百一左右,若是出身修行家族或者宗門的,有長輩指點,這個比例可能會高一些。
陸葉沒能開啟自身的靈竅,所以只能在這昏暗的礦道中挖礦為生。
不過礦奴并非沒有出路,若是能開竅成功,找到管事之人往上報備的話,便有機會參加一項考核,考核成功了,就可以成為邪月谷弟子。
然而礦奴中能開竅者寥寥無幾,在這昏暗的環境中整日勞作,連飯都吃不飽,如何還能開竅。
所以基本九成九的礦奴都已經認命,每日辛苦勞作,只為一頓飽飯。
陸葉對玄天宗沒有什么歸屬感,畢竟剛來到這個世界,玄天宗就被滅了,宗內那些人誰是誰他都不認識。
他也不想成為什么邪月谷的弟子,這不是個正經的勢力,單聽名字就給人一種邪惡感,早晚要涼。
但總不能一輩子窩在這里當礦奴,那成何體統,好歹他也是新時代的精英人士,做人要是沒有夢想跟咸魚有什么區別。
所以這一年來他一直在努力開竅,原本他以為唯有自己能看到的影子樹能給他提供一些奇妙的幫助,可直到現在,這影子樹也依然只是一道影子,莫說什么幫助,有時候還會影響他的視力。
陸葉嚴重懷疑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
轉過一道彎,遠方出現一點微弱的光芒,那是礦道的出口之一。
今日收獲不錯,將礦簍里的礦石上繳,應該能得三點貢獻,算上前幾日積累的,約莫有十二點了,兩點拿來換兩個饅頭,剩下的十點剛好夠換一枚氣血丹。
氣血丹是一種很低級的丹藥,并非輔助開竅之物,但是想要開竅,就必須得氣血充盈才行,氣血丹雖然低級,卻正適合陸葉這樣沒開竅的人使用。
邪月谷之所以愿意拿出氣血丹,也并非善心發作,而是他們深諳人心之道,這最廉價低級的丹藥可以讓心懷希望之人愈發努力挖礦。
比如陸葉每日就很勤勞。
距離礦道出口還有三十丈,陸葉的目光不經意地瞥過左前方的一個角落,那里有一塊巨石橫亙。
他腳步不停,繼續朝前走著,直到十丈左右,才將背負在身后的礦簍放下,緊了緊手中的礦鎬,又從礦簍里取出一塊大小適中的石頭,稍稍掂量了一下。
下一刻,他朝著那塊巨石奔跑起來,臨近巨石前,側身滑步,一腳踏在礦道的巖壁上,整個人借助反彈的力道對著巨石后方俯沖而下,猶如一只矯健的獵豹。
兩道身影正半蹲在巨石后方,借助巨石遮掩身形,渾沒想到來人竟會發現他們的蹤跡。
聽到動靜,再看見陸葉想要起身已經來不及了。
在兩人驚恐的注視下,陸葉抬手扔出了手中的礦石,正中其中一人的鼻梁,那人當即啊呀一聲慘呼,仰面倒在地上,面上鮮血直流。
陸葉另一手的礦鎬再度出手,卻沒打中第二人,那人反應不錯,偏頭躲過了。
然而陸葉已經沖到他面前,一腳踹下,正中對方小腹,那人頓時滿面痛楚,跌飛出去,跪倒在地,一口酸水吐了出來。
陸葉邁步上前,一手揪住了對方的頭發,看清了對方的面容,冷笑一聲:我道是誰,原來是你們兄弟兩個!
這兩人他認識,是一個劉氏家族的弟子,劉氏所在的地盤被邪月谷攻占之后,劉家一些年輕的弟子便被送到這里來充當礦奴了。
嚴格說起來,陸葉與劉氏這兩兄弟也算是同命相連。
這一下砸的不輕,劉氏老二只哼了一聲,便直接被砸暈過去。
陸葉又朝之前被他打傷的劉老大走去。
劉老大額頭都被打爛了,鮮血模糊了雙眼,隱約見到陸葉朝他行來,嚇得連滾帶爬:饒命啊,我兄弟二人不知道是你過來了,還以為是旁人饒命啊!
劉氏兄弟二人鬼鬼祟祟埋伏在礦道出口前,自然是沒安什么好心。
這兩人在被抓來之前,俱都是嬌生慣養之輩,哪怕成了礦奴,也不愿吃苦,可是礦奴身份低賤,邪月谷的人根本不把礦奴當人看,沒有礦石兌換貢獻的話,根本換取不到吃食。
所以這兩兄弟便經常蹲在礦道的某個出口前,打劫那些落單的礦奴,不少人因此倒霉,不但每日辛苦開采的礦石被劫走,還被打個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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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他們就是想打劫陸葉,結果不是對手,被教訓了一頓。
不曾想,這才沒幾天,又碰到這兩兄弟了。
一樣米養百樣人,礦奴中有如劉氏兄弟這般好吃懶做之輩,也有如陸葉這樣心懷夢想之人。
這一年來,陸葉通過礦石兌換到的貢獻,除了保證每日的溫飽之外,皆都換取了氣血丹服用。
林林總總他服用了不下三十枚氣血丹。
這就造就了陸葉強于絕大多數礦奴的體魄,雖然他的體型不算壯碩,可身軀內蘊藏的力量,已經勝過普通人。
對付兩個好吃懶做的礦奴,自然不在話下。
劉老大還在告饒,陸葉只當沒聽見,一把抓住他的頭發,揚起另一手的石頭,狠狠砸了下去。
一年多的礦奴生涯,陸葉見過太多慘劇,早就明白一個道理,在這人吃人的世界,任何憐憫和同情都是沒有用處的。
礦奴們也不是一片和睦,來自不同勢力的礦奴注定沒辦法團結起來,為了一塊上好的礦石,礦奴們經常會打的頭破血流。
礦道中每天都會死人,每走一段距離,就能看到一具散落在地上的枯骨。
因為被人打劫而餓死的礦奴不在少數。
劉老大應聲而倒。
陸葉撿回自己的礦鎬,重新背上礦簍,邁步朝出口行去,他沒有殺劉氏兄弟,倒不是心慈手軟,而是受傷的礦奴在這里一般都活不了多久。
才走沒幾步,出口處忽然慌慌張張沖進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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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開!那人低喝著,一巴掌朝陸葉掃了過來。
這一瞬間,陸葉遍體生寒,只因他看到對方掌心中有淡藍色的光芒流過。
那是靈力的光芒,換句話說,對他出手的是一個修士!
開啟靈竅才有修行的資格,才有資格被稱為修士。
修士的靈力是一種極為神奇的力量,陸葉曾見過邪月谷的一位修士出手,雖沒有太強的威勢,但那人只是輕輕一掌,便拍碎了一塊礦石,正是見過那神奇的一幕,陸葉才下定決心,一定要開啟自身靈竅,成為一名修士。
他也曾暗暗評估過,哪怕邪月谷修為最低的修士,也能輕松吊打十個自己。
所以在察覺到朝自己出手的是一位修士的時候,陸葉便知自己要大難臨頭了。
生死危機關頭,他硬生生止住步伐,猛地往后躍去。
胸膛一麻,骨折的聲音響起,陸葉應聲倒飛,跌倒在地。
劇烈的疼痛讓他頭腦清醒不少,在意識到自己還活著之后,他立刻起身。
咦!出手的那個修士有些驚訝,剛才那一掌他雖然沒有用全力,只是隨手拍出,但也不應該是礦奴能夠承受的。
借著微光看清礦奴的容貌,脫口道:陸葉?
陸葉此刻已經擺出轉身逃跑的姿勢,聽得聲音之后也愕然至極:楊管事?
這個姓楊的修士是礦上的一個小管事,陸葉時常會與他打交道,因為氣血丹就是從他手上兌換來的,所以彼此間也算熟稔。
楊管事很看好陸葉,畢竟如他這般能吃苦耐勞的礦奴很少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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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看好歸看好,并沒有什么特別的優待,一日沒有開竅,陸葉這樣的凡人與修士之間都有難以逾越的鴻溝。
在認出陸葉之后,楊管事對于自己一掌沒能拍死對方的事就釋然了,陸葉這一年來從他手上兌換了不少氣血丹,身體素質本就比一般的礦奴強,再加上他只是隨手一擊,沒有要刻意殺人,對方能活下來并不奇怪。
楊管事對面處,陸葉心中直打鼓。
邪月谷的修士一般不會理會礦奴的死活,他們也知道礦奴在礦脈之中會經常發生打架斗毆的事,除非被他們碰見,否則基本不做理會。
陸葉這邊才把劉氏兄弟打的頭破血流,昏倒在地,轉頭楊管事就拍了他一掌,在陸葉看來,這分明是楊管事在教訓自己。
看最新正確內容,請下載愛閱小說。不過很快他又覺得不對,因為楊管事沖進來的時候神色慌慌張張,不像是在為劉氏兄弟出頭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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