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承軍想起了他爹的吩咐,不求他這蠢腦子多上進,只求他多交幾個有本事的朋友,這樣以后就算是他出了事也有人能撈他一把。
這些有本事的朋友當然指的是有星球有軍團的那種勢力強大的朋友了。
土源星繼承人華赭就是他爹給他安排的需要結交的朋友之一,不過因為華家的特殊低調,所以華赭的重要性靠后了一點。
但想想他爹給他安排的名單排行榜前面的那些人:封家小爵爺封游玉、第一平民元帥霍權丞、四皇子殿下秦玉潤、盛家的一干優質兄弟、李家新貴少將李禾煜......幾乎全是按著華耀帝國頂級男神排行榜排的。
個個背景強大,家世不低,他們本人的能力手段更是超絕,這些人是他這個紈绔混不吝能玩的轉的嗎?
就算是白承軍再異想天開也知道就自己那點本事想要跟這些人交朋友那簡直就是癡人做夢,尤其是那位被他爹排在首位的封家小爵爺,那是一雙桃花眼笑瞇瞇間就能把不順眼的人打殘的主,白承軍就算是為了自己的狗腿也不敢強行湊上去跟人做朋友啊。
所以算來算去他還是選擇了從低調且脾氣應當不錯的華赭作為切入點,以免被他爹發現自己沒認真交朋友,扣他零花錢。
所以當初在第八軍校時他就特意結交來自土源星的孟休,據說土源星孟家和華家是世交關系,孟休來自孟家應當和華赭也有交情,白承軍就是打著把孟休拉進他們的小團隊里然后再結交華赭的主意。
豈料孟休那小子也不是個好伺候的主,嬌生慣養不說,還天天打扮的跟只騷孔雀似的,吃的穿的用的非得用最好的,還喜歡和他們這些人炫耀攀比,搞的他們這些紈绔也開始注重起打扮來了,最關鍵的是這孟休還為了杜樂那窮小子拒絕了他的邀請,這他媽就很讓白承軍不能忍了。
于是杜樂就這么倒霉的成了白承軍的眼中釘,趁著孟休沒在軍校的時候,被他當成軟柿子捏掉了,還趕出了第八軍校。
之后沒了杜樂,果然孟休雖然氣惱了幾天后但還是跟他們一群人走到了一塊兒,現在還把他真正想交朋友的華赭給帶來了。
白承軍驚喜了,但隨后而來的就是驚慌,因為他們現在這被嚇破膽了的模樣實在太丟人了。
白承軍憑借著頑強的意志力趕緊從樹藤上爬起來,整理整理了衣裳,臉上掛上疲憊的笑容走過來,打算不管怎么樣也得先刷一波眼熟度才行。
但卻見華赭那張唇紅齒白的純良臉上眉頭不悅的皺起來,嫌棄的往他臉上瞥了一眼。
接著又看回到孟休身上,抿唇開嗓就道,“他就是你要介紹給我的最近在第八軍校結交的朋友?”
這話雖然沒直接說白承軍什么壞話,但只要是個正常人都能聽出來他這話中的嘲諷意思。
白承軍扯著笑容的臉立馬就黑了。
說好的華赭低調脾氣好呢?
這一上來就是一句嘲諷,能是好脾氣的人嗎?
“哈哈哈......”孟休笑出聲來,一張精致的臉孔嘴角翹的老高了,然后在白承軍憋屈的眼神下,他笑彎了的雙眼逐漸染上了不屑,嘴角的笑也變成了壞笑,“呵,怎么可能是他們呢,我可不喜歡和一群仗勢欺人的壞家伙交朋友呢,我真正的朋友叫杜樂,不過他現在被趕出第八軍校了,聽他說來了木源星上打工了,我還沒見著人,現在他應該在工作,等一會兒他忙完了我再帶你過去找他。”
白承軍目眥欲裂,臉色難看至極,“你......你耍我!”
華赭卻是滿意的點點頭,那干凈的眉眼也跟著舒展開了,“這還差不多。”
孟休笑容張揚,并鄙夷的朝著白承軍看了一眼,心中嗤笑了一聲。
這狗東西真當自己是蠢貨呢,他雖說平時交際強了點,跟誰都能說上幾句,交個表面朋友,這小子之前沒觸碰到他的底線他也樂意看在白家的面子上跟他隨便淺交一下,但他動手段逼的杜樂退學了,這就觸及到孟休的底線了。
前些天和他們那幾個有說有笑只不過是耍他玩兒呢,只有等他心里膨脹了再給他一個迎頭痛擊才能叫他真正體會到什么叫作羞辱。
就像是當初他們對杜樂一樣。
而他早就通過白承軍在他耳邊有意無意提起過華赭就知道他真正的心思在華赭身上,所以華赭就被他拉過來當那塊羞辱他們的磚頭了。
瞧瞧白承軍那張羞憤欲死的臉,果然很爽,一會兒他得跟杜樂好好說說,嗯,拍下來更好......
不過他這邊還沒動手呢,但身旁的華赭卻先動手咔嚓拍了一張。
態度極其囂張,專門開了聲音。
白承軍臉色陰沉的憤怒瞪過來,“你干什么?”
華赭眨了眨眼,語氣惡劣,“當然是拍照了,孟休要帶我去見他的新朋友,我總要準備點見面禮。”
杜樂遭受無妄之災被針對那件事孟休已經跟他說過了,所以華赭對這個仗勢欺人的白承軍很沒有好感,剛才也是特意配合孟休的。
孟休雙眼一亮,“干的漂亮啊,咱們果然是心有靈犀的好兄弟,事情都想到一塊去了。”
一旁的白承軍聽著他兩在那里一唱一和,胸膛劇烈起伏都快氣瘋了,那雙一夜沒睡爬滿紅血絲的眼睛瞪的老大,“你們兩個賤人,竟敢這么對我,孟休,你給我等著,等回了第八軍校,我要讓你好看。”
孟休聳聳肩膀,一臉無所謂,“我知道第八軍校是你們白家的大本營,私自捏造假證據把學生趕出去的骯臟事情都敢干,我可不敢在那個學校繼續待了,早就退學了,現在退學申請都通過了,等明年我就考第一軍校去,跟我好兄弟華赭一個學校。”
華赭贊賞的看了他一眼,“早說叫你不要去第八軍校這種不入流的學校了,隔壁第七軍校都比他強百倍,你要是明年想考第一軍校可比去年難多了,明天第一軍校開始自費,考試難度也跟著提升了,你要多看點書,實戰訓練也得安排上。”
昏暗潮濕的礦道中,陸葉背著礦簍,手中提著礦鎬,一步步朝前行去。
網站內容不對,請下載愛閱app閱讀正確內容。少年的表情有些憂傷,雙目聚焦在面前的空處,似在盯著什么東西。
外人看來,陸葉前方空無一物,但實際上在少年的視野中,卻能看到一個半透明的影子。
那像是一棵樹的影子,灰蒙蒙的,叫人看不真切,枝葉繁茂,樹杈從樹身三分之一的位置朝左右分開,支撐起一個半圓形的樹冠。
來到這個叫九州的世界已經一年多時間,陸葉至今沒搞明白這到底是什么東西,他只知道當自己的注意力足夠集中的時候,這棵影子樹就有幾率出現在視野中,而且別人完全不會察覺。
真是悲催的人生。少年一聲嘆息。
一年前,他突兀地在這個陌生的世界醒來,還不等他熟悉下環境,所處的勢力便被一伙賊人攻占了,很多人被殺,他與另外一些年輕的男女成了那伙賊人的俘虜,然后被送進了這處礦脈,成為一名低賤的礦奴。
事后他才從旁人的零散交談中得知,他所處的勢力是隸屬浩天盟,一個叫做玄天宗的宗門。
這個宗門的名字聽起來炫酷狂霸,但實際上只是個不入流的小宗門。
攻占玄天宗的,是萬魔嶺麾下的邪月谷。
浩天盟,萬魔嶺,是這個世界的兩大陣營組織,俱都由無數大小勢力聯合形成,互相傾軋拼斗,意圖徹底消滅對方,據說已經持續數百年。
在陸葉看來,這樣的爭斗簡單來說就是守序陣營與邪惡陣營的對抗,他只是不小心被卷入了這樣的對抗大潮中。
歷年來九州大陸戰火紛飛,每年都有如玄天宗這樣的小勢力被連根拔起,但很快又有更多的勢力如雨后春筍般冒出,占據各處地盤,讓局勢變得更加混亂。
礦奴就礦奴吧陸葉自我安慰一聲,比較起那些被殺的人,他好歹還活著。
能活下來并非他有什么特別的本領,而是邪月谷需要一些雜役做事,如陸葉這樣沒有修為在身,年紀尚輕的人,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事實上,這一處礦脈中的礦奴,不單單只有玄天宗的人,還有其他一些小家族,小宗門的弟子。
邪月谷實力不弱,這些年來攻占了不少地盤,這些地盤上原本的勢力自然都被覆滅,其中一些可用的人手被邪月谷送往各處奴役。
這些人無一例外都有一個特點,還沒有開竅,沒有修為在身,所以很好控制。
九州大陸有一句話,妖不開竅難化形,人不開竅難修行。
想要修行,需得開靈竅,只有開了靈竅,才有修行的資格。
開靈竅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普通人中經過系統的鍛煉后能開啟靈竅的,不過百一左右,若是出身修行家族或者宗門的,有長輩指點,這個比例可能會高一些。
陸葉沒能開啟自身的靈竅,所以只能在這昏暗的礦道中挖礦為生。
不過礦奴并非沒有出路,若是能開竅成功,找到管事之人往上報備的話,便有機會參加一項考核,考核成功了,就可以成為邪月谷弟子。
然而礦奴中能開竅者寥寥無幾,在這昏暗的環境中整日勞作,連飯都吃不飽,如何還能開竅。
所以基本九成九的礦奴都已經認命,每日辛苦勞作,只為一頓飽飯。
陸葉對玄天宗沒有什么歸屬感,畢竟剛來到這個世界,玄天宗就被滅了,宗內那些人誰是誰他都不認識。
他也不想成為什么邪月谷的弟子,這不是個正經的勢力,單聽名字就給人一種邪惡感,早晚要涼。
但總不能一輩子窩在這里當礦奴,那成何體統,好歹他也是新時代的精英人士,做人要是沒有夢想跟咸魚有什么區別。
所以這一年來他一直在努力開竅,原本他以為唯有自己能看到的影子樹能給他提供一些奇妙的幫助,可直到現在,這影子樹也依然只是一道影子,莫說什么幫助,有時候還會影響他的視力。
陸葉嚴重懷疑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
轉過一道彎,遠方出現一點微弱的光芒,那是礦道的出口之一。
今日收獲不錯,將礦簍里的礦石上繳,應該能得三點貢獻,算上前幾日積累的,約莫有十二點了,兩點拿來換兩個饅頭,剩下的十點剛好夠換一枚氣血丹。
氣血丹是一種很低級的丹藥,并非輔助開竅之物,但是想要開竅,就必須得氣血充盈才行,氣血丹雖然低級,卻正適合陸葉這樣沒開竅的人使用。
邪月谷之所以愿意拿出氣血丹,也并非善心發作,而是他們深諳人心之道,這最廉價低級的丹藥可以讓心懷希望之人愈發努力挖礦。
比如陸葉每日就很勤勞。
距離礦道出口還有三十丈,陸葉的目光不經意地瞥過左前方的一個角落,那里有一塊巨石橫亙。
他腳步不停,繼續朝前走著,直到十丈左右,才將背負在身后的礦簍放下,緊了緊手中的礦鎬,又從礦簍里取出一塊大小適中的石頭,稍稍掂量了一下。
下一刻,他朝著那塊巨石奔跑起來,臨近巨石前,側身滑步,一腳踏在礦道的巖壁上,整個人借助反彈的力道對著巨石后方俯沖而下,猶如一只矯健的獵豹。
兩道身影正半蹲在巨石后方,借助巨石遮掩身形,渾沒想到來人竟會發現他們的蹤跡。
聽到動靜,再看見陸葉想要起身已經來不及了。
在兩人驚恐的注視下,陸葉抬手扔出了手中的礦石,正中其中一人的鼻梁,那人當即啊呀一聲慘呼,仰面倒在地上,面上鮮血直流。
陸葉另一手的礦鎬再度出手,卻沒打中第二人,那人反應不錯,偏頭躲過了。
然而陸葉已經沖到他面前,一腳踹下,正中對方小腹,那人頓時滿面痛楚,跌飛出去,跪倒在地,一口酸水吐了出來。
陸葉邁步上前,一手揪住了對方的頭發,看清了對方的面容,冷笑一聲:我道是誰,原來是你們兄弟兩個!
這兩人他認識,是一個劉氏家族的弟子,劉氏所在的地盤被邪月谷攻占之后,劉家一些年輕的弟子便被送到這里來充當礦奴了。
嚴格說起來,陸葉與劉氏這兩兄弟也算是同命相連。
這一下砸的不輕,劉氏老二只哼了一聲,便直接被砸暈過去。
陸葉又朝之前被他打傷的劉老大走去。
劉老大額頭都被打爛了,鮮血模糊了雙眼,隱約見到陸葉朝他行來,嚇得連滾帶爬:饒命啊,我兄弟二人不知道是你過來了,還以為是旁人饒命啊!
劉氏兄弟二人鬼鬼祟祟埋伏在礦道出口前,自然是沒安什么好心。
這兩人在被抓來之前,俱都是嬌生慣養之輩,哪怕成了礦奴,也不愿吃苦,可是礦奴身份低賤,邪月谷的人根本不把礦奴當人看,沒有礦石兌換貢獻的話,根本換取不到吃食。
所以這兩兄弟便經常蹲在礦道的某個出口前,打劫那些落單的礦奴,不少人因此倒霉,不但每日辛苦開采的礦石被劫走,還被打個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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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他們就是想打劫陸葉,結果不是對手,被教訓了一頓。
不曾想,這才沒幾天,又碰到這兩兄弟了。
一樣米養百樣人,礦奴中有如劉氏兄弟這般好吃懶做之輩,也有如陸葉這樣心懷夢想之人。
這一年來,陸葉通過礦石兌換到的貢獻,除了保證每日的溫飽之外,皆都換取了氣血丹服用。
林林總總他服用了不下三十枚氣血丹。
這就造就了陸葉強于絕大多數礦奴的體魄,雖然他的體型不算壯碩,可身軀內蘊藏的力量,已經勝過普通人。
對付兩個好吃懶做的礦奴,自然不在話下。
劉老大還在告饒,陸葉只當沒聽見,一把抓住他的頭發,揚起另一手的石頭,狠狠砸了下去。
一年多的礦奴生涯,陸葉見過太多慘劇,早就明白一個道理,在這人吃人的世界,任何憐憫和同情都是沒有用處的。
礦奴們也不是一片和睦,來自不同勢力的礦奴注定沒辦法團結起來,為了一塊上好的礦石,礦奴們經常會打的頭破血流。
礦道中每天都會死人,每走一段距離,就能看到一具散落在地上的枯骨。
因為被人打劫而餓死的礦奴不在少數。
劉老大應聲而倒。
陸葉撿回自己的礦鎬,重新背上礦簍,邁步朝出口行去,他沒有殺劉氏兄弟,倒不是心慈手軟,而是受傷的礦奴在這里一般都活不了多久。
才走沒幾步,出口處忽然慌慌張張沖進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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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開!那人低喝著,一巴掌朝陸葉掃了過來。
這一瞬間,陸葉遍體生寒,只因他看到對方掌心中有淡藍色的光芒流過。
那是靈力的光芒,換句話說,對他出手的是一個修士!
開啟靈竅才有修行的資格,才有資格被稱為修士。
修士的靈力是一種極為神奇的力量,陸葉曾見過邪月谷的一位修士出手,雖沒有太強的威勢,但那人只是輕輕一掌,便拍碎了一塊礦石,正是見過那神奇的一幕,陸葉才下定決心,一定要開啟自身靈竅,成為一名修士。
他也曾暗暗評估過,哪怕邪月谷修為最低的修士,也能輕松吊打十個自己。
所以在察覺到朝自己出手的是一位修士的時候,陸葉便知自己要大難臨頭了。
生死危機關頭,他硬生生止住步伐,猛地往后躍去。
胸膛一麻,骨折的聲音響起,陸葉應聲倒飛,跌倒在地。
劇烈的疼痛讓他頭腦清醒不少,在意識到自己還活著之后,他立刻起身。
咦!出手的那個修士有些驚訝,剛才那一掌他雖然沒有用全力,只是隨手拍出,但也不應該是礦奴能夠承受的。
借著微光看清礦奴的容貌,脫口道:陸葉?
陸葉此刻已經擺出轉身逃跑的姿勢,聽得聲音之后也愕然至極:楊管事?
這個姓楊的修士是礦上的一個小管事,陸葉時常會與他打交道,因為氣血丹就是從他手上兌換來的,所以彼此間也算熟稔。
楊管事很看好陸葉,畢竟如他這般能吃苦耐勞的礦奴很少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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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看好歸看好,并沒有什么特別的優待,一日沒有開竅,陸葉這樣的凡人與修士之間都有難以逾越的鴻溝。
在認出陸葉之后,楊管事對于自己一掌沒能拍死對方的事就釋然了,陸葉這一年來從他手上兌換了不少氣血丹,身體素質本就比一般的礦奴強,再加上他只是隨手一擊,沒有要刻意殺人,對方能活下來并不奇怪。
楊管事對面處,陸葉心中直打鼓。
邪月谷的修士一般不會理會礦奴的死活,他們也知道礦奴在礦脈之中會經常發生打架斗毆的事,除非被他們碰見,否則基本不做理會。
陸葉這邊才把劉氏兄弟打的頭破血流,昏倒在地,轉頭楊管事就拍了他一掌,在陸葉看來,這分明是楊管事在教訓自己。
看最新正確內容,請下載愛閱小說。不過很快他又覺得不對,因為楊管事沖進來的時候神色慌慌張張,不像是在為劉氏兄弟出頭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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