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員上好膛的槍絕不會晚響半秒。
他一邊看著被擊中心臟倒下去的埃利奧特,一邊緩緩放下手臂。而跟在埃利奧特身后沖進來的股東、塔利亞、哈維·丹特、杰森·托德、奧斯瓦爾德·科波特,還有最后進來的迪克,全都震驚地看著席勒。
“FBI特別調查員席勒·羅德里格斯。”席勒面無表情地說,“聯邦調查局懷疑托馬斯·埃利奧特是當年殺害埃利奧特夫婦的兇手,我奉命前來調查。在與他對峙的過程中,他拒不配合且襲警。我將會以拒捕、暴力襲警等罪名指控他。你們有什么問題?”
“你殺了他!”丹特走上前,看著倒在地上的埃利奧特的尸體,不可置信地喊道,“就算你要調查,你也不能直接殺他!”
“我說了,他襲警。”
丹特不可置信地看著席勒,想在他臉上找到任何一絲心虛的表情。但可惜,席勒就像是每一個聯邦調查局特別探員一樣,殺人不眨眼。
“等等,探員先生,你剛剛說,托馬斯殺了他父母?!我的老天啊,這怎么可能?”
“埃利奧特夫婦死的時候,托馬斯才多大?他怎么能干出這么殘忍的事呢?真沒想到他是這種人……”
“那當年韋恩夫婦的案子該不會也是……”
“耶穌啊,當時我就覺得不對勁。我們竟然跟一個殺人犯共事了這么久,我想想都要背后冒冷汗!”
“你沒聽探員先生說嗎?他還敢襲警!之前大橋競標的時候,我就看見他在準備室里面摔東西。他就是個暴力狂!”
股東們議論紛紛,聽起來好像是不敢相信埃利奧特的所作所為。但你一言我一語,就這么捶死了埃利奧特的罪名,順便還確認了他襲警。
“好了,大家冷靜一下。”蝙蝠俠說,“探員先生給我展示證據的時候,我也不信。我真沒想到,我的好朋友托馬斯會是這種人。當年埃利奧特夫婦收留了無家可歸的我,他們就像我的親生父母,但卻被托馬斯殺死了。我真不知道該怎么表達我現在的心情……”
“哦,天哪,布魯斯。你是最大的受害者。這些事對你來說簡直太可怕了。你還好嗎?”
“抱歉,我的抑郁癥剛好沒多久,醫生叮囑我千萬不要受刺激。我可能需要休息一下了。”
股東們紛紛識趣地退了出去,只剩下了幾個利益相關的人不愿意走,其中就包括杰森、丹特和科波特,以及分別代表著刺客聯盟和貓頭鷹法庭的塔利亞和迪克。
席勒看向他們的目光很不善。
“你們都會接受聯邦調查局的調查。”在其他幾人開口之前,他就說,“如果我是你們,就趕緊去銷毀罪證,而不是傻站在這里妄圖用你們的視線復活埃利奧特。”
“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杰森明顯有些崩潰,他都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阿卡姆蝙蝠俠低頭看了一眼埃利奧特的尸體,又看了一眼席勒手上的槍,說:“無保險。”
其他人看向他。杰森問:“什么?”
“他手上的槍沒有保險。”
“所以呢?”
“從抬手到擊發不到一秒,沒人能攔得住。”
幾人默默后退了幾步。
“好吧,布魯斯。如果當年那起案子是他做的,那他也算是罪有應得。但是總統候選人這件事我們還是要談談。”塔利亞伸出手對布魯斯說,“我們認為你是更好的合作對象。我們會像以前對埃利奧特那樣支持你,我保證這一切是合法的。我們也會為你解決埃利奧特死亡所帶來的負面影響,你不要沖動,好嗎?”
“你更應該考慮一下貓頭鷹法庭。”迪克抱著胳膊說,“刺客聯盟在美洲的影響力遠不如在亞洲,貓頭鷹法庭才是哥譚人的選擇。”
“我只是想問,”科波特伸出了一只手說,“不論韋恩集團的掌舵人變成誰,我們之間的合作不變,對吧?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很樂意韋恩集團回到他真正的主人手里。”
“我也是這么想的。”杰森說,“你必須保證延續韋恩集團和紅線的商業合作,不能因為換人了就撕毀合同。至于埃利奧特,管他的呢。”
“你們怎么能這樣?!”丹特一臉不贊同地看著他們說,“今天這事明明就有問題,你們怎么能……”
“韋恩夫婦死亡的案子你知道多少?”席勒忽然出聲問,“埃利奧特夫婦呢?為什么如此知名的兩對企業家夫婦死亡后,兇手都并沒能得到應有的審判呢,大法官先生?”
丹特的臉色變得很難看。
塔利亞和迪克幾乎同時出手。刷刷兩聲,飛鏢割開喉嚨,利爪穿透心臟。
“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迪克看著丹特的尸體說,“把陳年舊案翻出來對誰都沒好處。韋恩先生,你要是咽不下這口氣,貓頭鷹法庭可以幫你把兇手給殺了。”
“可用不著你們。”塔利亞走過去,一只手搭在蝙蝠俠的肩膀上說,“刺客聯盟竭誠為您服務,韋恩先生。”
“我有點累了。”蝙蝠俠開口說,“有關生意和有關以前的案件的事,明天再談吧。”
幾人有些不甘心,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沒有做這個出頭鳥,而是紛紛離開。
辦公室里只剩下蝙蝠俠一個人后,休息室的門緩緩打開。一個消瘦又佝僂的身影走了出來。
“晚上好,阿爾弗雷德。”蝙蝠俠說,“他來了嗎?”
蒼老的阿爾弗雷德緩緩點了點頭。
蝙蝠俠聽到窗臺上有動靜。他一轉頭,一道閃電劃破哥譚雨夜,一個恐怖的身影站在窗外。
一個渾身纏著繃帶的怪人走了進來。
“何必把自己弄成這樣呢?”蝙蝠俠嘆了口氣說,“我知道你想問什么。為什么那幫冷漠殘忍的股東,那些喪盡天良的罪犯,好像突然轉了性似的,紛紛站在了我這一邊。”
纏滿繃帶的怪人走進了燈光之中。他的制服款式有點像是蝙蝠俠,但所有裸露出的肌膚上都纏著繃帶,像是蝙蝠俠和緘默的結合體。
“不,他們不是倒向我,只是倒向了我能帶給他們的利益。我做的比埃利奧特更好。”
對方沒有說話,蝙蝠俠卻好像有讀心術似的,接著說:“你想問,我不過就是在股東大會上露了個面,哪里就比他做的更好了呢?”
蝙蝠俠忽然冷笑一聲說:“那幫人眼里,埃利奧特把我關在瘋人院里,幾十年都沒能殺得了我,而我剛回來不過幾小時就已經殺了他。這可是高下立判了。”
蝙蝠俠轉過身,用那雙藍眼睛看著緘默蝙蝠俠,說:“如果你像惡鬼一般隱于黑暗之中,一個一個除掉他們,確實報了仇。但哥譚又要怎么辦呢?”
“埃利奧特的強權統治不是長久之計。要讓城市恢復真正的秩序,需要一位高明的統治者長久的治理。除了你之外,又有誰有這樣的能力呢?”
“是的,你沒有義務這么做。可幾十年來,幫助你在瘋人院里活下來的人,不應該享受到更好的生活嗎?你不想報答他們嗎?”
“相信我,布魯斯。報答他們的最好方式,就是重建這座城市的秩序,讓人們生活得更好。這也是你父母希望看到的。”
“……你到底是誰?”繃帶怪人的聲音沙啞得不像話,幾乎完全聽不出來是布魯斯。
“你呢?”蝙蝠俠反問道,“是報仇的惡魔,還是報恩的天使呢?”
“都不是。”他回答道,“我是緘默。”
阿卡姆蝙蝠俠和席勒一起走出辦公室。在離開韋恩大樓的路上,阿卡姆蝙蝠俠說:“你覺得這個宇宙的蝙蝠俠還有救嗎?”
席勒沉默著往前走。進了電梯,他像是剛剛才反應過來一樣說:“抱歉,我只是在想,狂笑為什么會跑來這個宇宙。這里有什么特別的嗎?”
“雖然他看起來有點像是慌不擇路,但是我覺得沒這么簡單。”阿卡姆蝙蝠俠說,“他有一定的預知未來的能力,或許早已猜到了自己在上一個宇宙的失敗。那么來這里很有可能是為了彌補這種失敗。”
“彌補?用什么彌補?”
“這個宇宙的蝙蝠俠有其特殊之處。”
“比如?”
“他被關進了瘋人院。”
“你的意思是……”
兩人一起繞過了走廊的轉角。阿卡姆蝙蝠俠沉聲說:“幾乎所有宇宙的布魯斯·韋恩,都是以同樣的方式失去了父母。你聽說有幾個被刺激瘋了?”
“那或許是埃利奧特的陰謀。”
“但股東的態度已經證明,韋恩集團有人要保他。這么多年都能保他不被殺死,當年一定會更加嚴格看護。如果不是他真的精神不正常,他們是不會把他送進瘋人院的。”
“你是說,他真瘋了?”
“至少那段時間是的。不論現在是不是,那段時間他一定表現出了一些異常,導致哪怕是想要保護他的管家和股東,也只能先讓他去接受治療。”
“但是你沒這么脆弱。”
“是的。這證明令他精神出現問題的,可能并不是父母的死亡,而是一些別的事。”
席勒突然想起傲慢所在的那個宇宙的布魯斯。當時傲慢和小丑會想要去他的精神世界,也是因為他精神狀況不太正常。
席勒腳步一頓。
緘默蝙蝠俠該不會是狂笑的備份之一吧?他體內也有狂笑之卵?
席勒轉身朝著電梯走去:“快!回去找蝙蝠俠!”
阿卡姆蝙蝠俠并不知道他這一瞬之間推理了多少東西,于是他問:“怎么回事?”
“狂笑之蝠預判不了我的行為。那么即使他預判到了上一個世界的失敗,他也會以為是你追殺他。而你是不會殺人的。”
“所以呢?”
“既然你不會殺了他,他就沒必要啟動備份。那他把你引過來,就只有可能是——他想要轉移備份。”
席勒思緒如電,很快就理清了這一切。他說:“狂笑先在上一個宇宙讓你任務失敗,知道你不會善罷甘休,故意露出行跡,讓你打上門來,再假裝不敵跑到這個宇宙,把你也引過來。然后,把狂笑之卵轉移到你的體內。”
“為什么?”
“因為你夠強。”席勒說,“你很可能是多元宇宙當中最強的幾個蝙蝠俠之一。他想要你的身體!”
開始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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