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
拿著槍的人沖進來的時候,房子里已經沒有任何人了。他的任務目標,那個該死的紅發小姑娘,不知道被誰給救走了。對方的動作太靈活了,他連個人影都沒看見。
客廳里的電視里播放著新聞。出現在屏幕里的赫然是那張波爾被揍到血肉模糊的臉。但同時出現的還有一段視頻。
第一人稱的視角當中,兩只拳頭左右開弓地揮拳擊打著波爾的面部,直到打碎了他的顱骨,把他的腦漿都打了出來。
波爾一開始還能發出一些慘叫,到后來只剩下了無意義的抽搐,最后則徹底沒了聲息。
毫無疑問,這是一場虐殺。
打死波爾的這個青年男性訓練有素,不但非常強壯,揮拳也很有技巧。他的身份很快就被公布了出來。他是個黑拳手,名字叫做希克。
希克的人生軌跡也很簡單。父母雙亡,和妹妹相依為命。學習成績還不錯,但因為在自己高中的時候妹妹出了事,只能輟學去打黑拳。
他的妹妹似乎是遭遇了一場車禍,完全癱瘓在床。因為某些原因未能得到保險賠償,他需要靠打黑拳給妹妹掙醫藥費。
一個非常典型的哥譚底層人,本應該悄無聲息地死在某個雨夜里的倒霉蛋。
但是不,他出現在了哥譚鋼鐵行業巨頭波爾近郊的別墅里,直接用那雙有力的拳頭擊碎了他的顱骨,就這么活活把他打死了。
而且他還把這一切錄制成了視頻,交給了電視臺,并被放映了出來。
一處陰暗狹窄的地下室當中,菲歐娜看完了整段視頻。她握緊了拳頭說:“所以這是他有預謀的,他利用了我。”
貓女端給了她一杯熱咖啡,然后說:“為什么就不能是他自己和波爾有仇,借此機會報仇呢?”
菲歐娜抿了抿嘴唇說:“我答應過市長先生不殺人的。我覺得他是個好人,我應該遵守承諾。”
“是的,本應如此。不過,闖進你家里的那些人,應該不是想和你好好談談吧?”
“好吧,他們想殺我,我也殺了他們。我只是自保而已。”菲歐娜深吸了一口氣。
貓女打量著面前的這個女孩,她確實顯得很稚嫩,但她也不過15歲而已。而且她的父親把她保護得很好,讓她只不過是旁觀了一場謀殺,就顯出了幾分動搖。
這讓貓女有些質疑席勒的決定。這個女孩真的會是關鍵人物嗎?
但她并沒有多說什么,只是看著菲歐娜喝下了咖啡并說:“你和市長的關系很好嗎?”
“他愿意幫我父親申冤。他是唯一一個愿意這么做的人。他也盡力了。我很感謝他。”
“那么他對你呢?”
“我知道他對我有些愧疚。”菲歐娜深吸了一口氣說,“他似乎是把我父親的死怪在了他自己頭上,但我知道不是。這和他沒關系。是我父親選擇這么做的。”
“你有想過利用這種愧疚嗎?”
“什么意思?”
“他們要殺了你。”貓女又重復了一遍,“他們必須得殺了你,因為你是英雄之后。他們很快就會意識到,你父親威利的死是一切的開端。是他給了人們反抗的勇氣。”
“為了徹底消滅這種勇氣,他們一定會想辦法消滅你,或是干脆逼迫你向他們低頭,用一些骯臟的手段來撼動人們的希望。”
“我不會向他們屈服的!”菲歐娜堅定地說。
“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這么簡單。”貓女說,“曾經也不是沒人站出來過,他們的結果呢?”
菲歐娜很快就想起了她父親跟她講的一些事。那曾經是很長一段時間里他噩夢的來源。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但還是捧著咖啡說道:“如果我不能像個英雄一樣活著,至少我可以像我父親那樣死去。”
貓女這才對她有了一些另眼相看。但想起席勒交代的事,他還是敲了敲桌子說:“你必須得活著,小姐。因為不只是上流階層,普通人也會發現,你父親開啟了一場偉大征程。”
“作為你父親遺志的繼承者,你是個重要的精神象征。要是輕易倒下,可就是親者痛,仇者快了。”
“那你覺得我應該怎么做?”菲歐娜有些急促地呼吸著。她感覺到亢奮,但也感覺到緊張。
“利用你和市長的關系,去說服他幫你。”貓女稍微湊近了一點,她蹲了下來,自下而上地看著菲歐娜說,“你的力量本就不多,必須要抓住每一絲可能性。不光是為了你,也是為了你父親。”
菲歐娜握著咖啡杯的手逐漸攥緊。她心不在焉地喝了一口咖啡。
這時,貓女又扔下一顆重磅炸彈。
“我知道是誰指使槍手殺死了你父親。”
菲歐娜立刻緊緊盯著她。
“但你不能去找他,你知道為什么嗎?”
“因為我自身難保?”
貓女抬眼看向她說:“如果兇手也站在了你父親那邊呢?”
“你說什么?”
“我是說,如果某天你發現殺死你父親的兇手,也意識到了你父親是對的,他決定幫你,你會怎么做?”
“我……我不知道……”菲歐娜有些迷茫地搖了搖頭,她說,“他暗殺我父親,他一定是個卑鄙小人。他怎么可能會支持我父親呢?說不定……”
“你知道你父親會怎么做嗎?”
菲歐娜沉默下去。她有機械性地喝了一口咖啡,然后說:“他曾經告訴我,窮人總是把太多的憤怒宣泄在同伴身上。但那只是欺凌弱小。而他要做的是以弱勝強。”
菲歐娜的嘴唇緊緊地貼著咖啡杯,語氣也顯得有些含糊,她說:“他告訴我,如果某天我感到憤怒,那一定要先抬頭看看。我總是不明白這是什么意思。但現在我好像有點懂了。”
貓女站了起來,抱著胳膊看著她說:“你已經很優秀了,但你懂的還不夠快。你的時間不多了。”
菲歐娜放下的咖啡杯與桌面碰撞發出一聲輕響。她站了起來,然后說:“我要去市政大樓。我要去見市長。”
菲歐娜被維斯女士帶到市長辦公室門口的時候,她隱約看到了戈登的身影。她有些痛苦地閉上了眼睛,腳步也停頓了下來。
可一回頭卻看到了維斯女士的笑臉。
“別怕,小姐。內皮爾先生是有史以來最好的市長。”
菲歐娜握緊了拳頭,敲了敲門,然后走了進去。戈登的目光立刻緊緊地鎖定在她身上。
“有人要殺我。”菲歐娜說。
坐在辦公椅上的蒼白騎士噌的一下就站起來了。他趕忙走到菲歐娜的身前說:“你沒事吧?受傷了嗎?”
“沒有,有人救了我。”菲歐娜平復了一下情緒,然后說,“波爾的事情是我不對,我太沖動了。但我真的沒有想殺人。我對給你們帶來的麻煩感到很抱歉。”
蒼白騎士看著她說:“我知道你是好心,小姐。事已至此,不必再多想了。”
菲歐娜想起貓女說的話,她用手指捏著自己的衣角垂下頭說:“我昨天夢到我父親了,想起了他以前對我說的一些話。我覺得我應該效仿他,為普通人多做點什么。”
“當我聽到死亡賭局那件事的時候,我快氣瘋了。所以才在接到波爾的線索的時候,不加思索地就沖了過去。我只是想幫你們的忙。”
蒼白騎士的表情肉眼可見地柔和了下來。戈登也實在說不出什么來了。他腳步有些沉重地走過來看著菲歐娜說:“或許你是好心,但情況變得越來越糟糕了。”
“能和我說說到底怎么了嗎?”菲歐娜問道。
“波爾的死讓他們感到了深深的恐懼。他們選擇采取極端手段……”
“比如?”
“無法控制罪犯,那就制造罪犯。”戈登轉過身來說,“就在波爾死亡后的兩個小時之內,超市爆炸案、銀行屠殺案、連環殺人案……從來沒有如此多惡性案件在同一時間爆發。死了很多人。”
戈登伸手捂住了半邊臉。菲歐娜已經想象出了那種慘狀,她說:“那我們似乎只能選擇戰斗到底了。先生,我才15歲。我不想死。你呢?”
戈登的指尖有些顫抖。他不怕死,但是他還有個女兒,沒比菲歐娜大多少,他答應過她母親要好好養育她的。
除此之外,那些死在慘案當中的人,都是因為他沒能一次性抓住那些罪魁禍首。他要為他們的死負責。最重要的是,不能再死更多人了。
警察沒有權力殺人,但他已經被逼進了死胡同。他沒有別的選擇了。
戈登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市政大樓的。在回到警局的時候,他看到門口停了一輛加長的黑色轎車。
他剛走進警局大廳,就看到一個穿著西裝的人在其他人的帶領下大搖大擺地往外走。
那是為數不多的被他抓進來的罪魁禍首之一。一個反應慢又夠愚蠢的二世祖,但為了抓他,他們仍然犧牲了兩名警員。其中一個才18歲,剛剛從警校畢業。
這個二世祖故意撞了戈登一下,晃了晃腦袋說:“我早就告訴你了,我很快就能出去了。你等著吧,等我回去告訴我爸爸,你就死定了!”
“我聽說你還有個女兒。要是你不想丟了局長的工作,那就讓她親自來找我道歉。說不定看在她的份上,我爸爸會給你留個普通警察的工作。或者你也可以在還不上信用卡的時候來我家應聘保安,哈哈。”
說完他拍了拍戈登的肩膀,在眾人的注視之下,走出了警察局的大門。
在聽到車子啟動的聲音的那一剎那,戈登感覺到自己腦子里的某根弦崩斷了。
他只停頓了一秒,從旁邊的桌子上拿起了警車的鑰匙,從警局的后門走出去了。
半小時后,戈登站在哥譚大橋的邊緣。他一把拿下了自己的帽子,顫抖著呼出了一口氣。
前方是迷蒙的晨光,身后是車水馬龍,頭頂是烏云,腳下是鋼鐵。
滿身的纖維織進他的皮膚,每個動作都帶起無數的波瀾。胸口的警徽熔進他的肺腑,每一口氣都吐出迸濺的鋼花。腳下的靴子扎進土地,每一步都是錚錚鐵血生根。
哥譚河上升出冷霧,豪華轎車的后半部分也逐漸沉入水中,像是一座被深淵吞沒的山。
當他凝視深淵的時候,深淵也回望了他。
戈登看到了站在河岸邊的席勒。席勒也正在抬頭看他。
席勒的嘴唇動了動,戈登聽不到他的聲音。但又聽到了,又聽到了自己內心深處的聲音。
“我目睹了一切,你別無選擇了。詹姆斯·戈登。”
抱歉,晚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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