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么回事？”
李峰有些懵逼，自己昨天才來擺攤，還以為打開名聲至少要一個星期，咋一天功夫就這么多客戶。
“便宜又好味。”
梅婆婆笑笑，李峰不知道昨天送的菜，可一點都不虧，梅婆婆跟著北河街四周的不少撿垃圾，二手貨的揀貨婆婆，老伯可都熟悉的很。
再有就是高老伯，同樣算是深水埗北河街，欽州街，桂林街這一片的名人，他不光光收尸貨，還兼搬家，收二手貨，業務十分繁雜。
幾乎，這一片的人都認識，吃了李峰菜，好味又便宜肯定幫著宣傳一下。
再有就是琪琪媽媽，加上琪琪都有幫忙。
“年輕仔，還等什么把攤子支起來。”
“好好好。”
李峰多少想明白了，趕緊攤子支棱起來，一份份鮮嫩欲滴蔬菜擺放出來，二十蚊牌子，插好。“一份二十蚊。”
“好新鮮。”
“剛采摘的。”
李峰笑說道。“有機。”
大家可不管著什么有機沒機，畢竟都是上了年紀，便宜，新鮮，好吃就夠了。
一眨眼功夫，這就賣出了二十多份，李峰真沒想到，半個小時攤子上蔬菜就銷售了大半。
琪琪下來幫忙的時候，只剩下五六份蔬菜了，索性牌子改了一下，一份十八蚊，還特意留了一份等下分給梅婆婆，高老伯，琪琪。
李峰剛聽說了，是梅婆婆和高老伯幫忙宣傳的。
當然給李峰宣傳，那也是李峰送菜，這算是互惠互利。
十一點左右，李峰見著還剩下兩份蔬菜，整理一下，兩份菜分分。“婆婆，老伯，還剩下些菜，不嫌棄拿回家吃。”
“好好好。”
高老伯趕緊接著，果然說幾句話就有免費菜，這菜比昨天還要多。
“謝謝年輕仔。”
梅婆婆同樣沒客氣，倒是小琪琪不好意思，梅婆婆笑著幫著她接過來。“謝謝叔叔。”
“謝謝叔叔。”
“這是你的工錢。”
十蚊工錢，剛人多小琪琪幫著盯著，別有人趁機順菜，還別說，真有幾個手腳不干凈，全被眼尖的琪琪看到了，小丫頭倒是聰明，沒自己說而是告訴李峰。
幾個骨瘦如柴的家伙，李峰一手一個，全給趕走了。
“年輕仔，明天還來嗎？”
“來。”
“梅婆婆，高老伯，麻煩你們多幫著宣傳宣傳。”
“別的不敢說，保管以后你們吃菜不花錢。”
“現在年輕仔真懂事。”
高老伯笑笑，這一份菜至少十多蚊，能免費吃，誰不想，沒見著梅婆婆直點頭嘛，本來菜就好又便宜，幫著宣傳還有新鮮菜吃，誰不愿意。
說話間，李峰收拾好了攤布，塑料盆籃，掛在行李車上。
“老伯，梅婆婆我先回去了。”說話，擺擺手，拉著行李車沿著墟市一條街先前走去。
“肚子有點餓了。”
“搞點吃的。”
夜宵，吃的人還不少人，李峰弄了一碗車仔面，作為長安人，面一直是李峰的最愛，只可惜港島面少了一樣，辣椒油。“回頭弄幾瓶辣椒油過來。”
回到劏房，李峰先把今天賣菜的錢數了數，六百五十多塊，還不錯。
“要是今天多帶些菜，一千蚊問題不大。”一天一千，一月三萬，還不錯。
再說，扣除成本，至少有八百五十塊利潤，再有榴蓮一天賺二三百的話，一天上千塊收入，至少不算差。
“等穩定下來，可以租個好點房子。
至少要有個陽臺，通風要好點，李峰實在不想住在這種潮濕低矮劏房，太壓抑了，要不是自己能回沙丘村，李峰一刻都不愿意待在這里。
“先看看信息。”
whats上來的郭欣信息，明天回來了，似乎很高興還發了表情，似乎跟家里談的很不錯。
“這丫頭倒是挺天真的。”想想如果自己是郭欣父母，現在該怎么做。
先穩住她，再想辦法找機會讓李楓離開，最好是讓李楓主動離開。“類似，郭瑩爸媽的做法。”這倒不是李峰小人之心，朱琳話里意思聽出來。
至于郭欣，這丫頭太過天真了。
算了，分了最好了，這樣的話，自己暴露的風險會更低而且更有利于自己利用光珠，畢竟有個人在身邊，暴露秘密風險會更大。回復了郭欣信息，點了其他信息。
“姐姐？”
李峰從郭欣嘴里了解一些關于李楓情況，父母雙亡，還有姐姐住在天水圍公屋，家里有兩個孩子，現在靠家里報攤生活。
“住公屋，說明收入不高啊。”
單身一月不過一萬二千，夫妻不過二萬，果然自己不是富二代，李峰有些失望。“得找個機會回去一趟，總不能天天躲著。”唉，繼承這個身體，女朋友可以分。
問題姐姐，還真不好不聯系，要不然這就顯得太奇怪了。
“尤其是先前還住在姐姐家，跟姐姐，姐夫關系不錯的。”
李峰嘀咕，還好，李楓這個身份不算復雜，姐姐，女朋友，其他朋友似乎不多。
“先賺錢，等穩定些再說。”回到沙丘村，同樣第一時間查看手機信息。
“二十五個？”
好家伙，薛琴發了信息明天要二十五個榴蓮并提醒別忘記她的提成，這下自己還得早起啊，光珠里現在只有二十個不夠了。“二十五個，一個平均賺二十，一天五百還行。”大風小說
睡覺，不觸碰光珠，總算可以睡個好覺。
一早，李峰在港島這邊醒來，第一時間趕到市場又購買了十個榴蓮塞進光珠帶回沙丘村。
家里院子里這會兒已經是一片吵雜聲，李峰洗漱出來一看，好家伙。
十多家婦女挎著籃子圍著自己爸媽，這么早就送菜過來了。，
王鳳霞和李福山正在挑菜。“這黃瓜太老了，這些菜葉子都被雞吃光了。”
“西紅柿不夠熟。”
王鳳霞顯得特別苛刻，當然這是必須的，要不然，一些老菜幫子不定都被送過來了。李峰可知道村子幾個嬸子，奶奶為人，那家伙，不嚴一點，不定雞籠的菜幫子都給你撿來塞里邊。
“小峰，你看看，這菜行不？”
“媽，你看行就行。”
“大家別把菜苗子，瓜孫子都摘來了，又不是只收一天。”
見著幾家黃瓜個頭特別小，這家伙瓜孫子都摘來了，這一看的話，李峰發現好幾家都是，西紅柿有一點紅都給摘來了，辣椒還有特別小嫩的。
這些都要給打回去了，當然老黃瓜更不行了，即使如此，這一早上收了二百多斤蔬菜。“是不是多了。”
“沒事，多多益善。”
想想昨天晚上在港島墟市上，自己攤子火爆情況，二百斤問題不大。“媽，先打包了，剛人家老板已經打電話過來了，說早點把菜送過去。”
“好好好，他爸快些打包。”
一家三口一陣忙活，總算蔬菜裝好了。
“小峰開車慢點。”
“知道了，媽。”
簡單吃了早飯，李峰就開著皮卡出了門，路口王琴幾人正在說話，見著皮卡車努努嘴。“瞅瞅。”
“送菜呢吧？”
“那可不，不知道多少錢一斤。”
“肯定不便宜，你沒瞅見鳳霞那得意勁，怕是要二三塊錢一斤。”
“那一早上她家不是賺了三四百塊錢？”
劉紅敏嘀咕，自己兒子也在長安，回頭打聽打聽，憑啥都給李峰賺去了。
此時，李峰正在搬運菜去港島，順帶把榴蓮給出來。
“哎呦，龍蝦和魚自己給忘到光珠里了。”
清空光珠的時候帶出了龍蝦和姐姐送的魚，李峰本想再給塞回去。“咦，龍蝦好像大了一些？清晨六點，電線桿上的麻雀撲騰著翅膀打破了巷口的寧靜。由于前一晚剛下過一場雨，桂花被打得七零八落，像被打翻的蜂蜜罐，淌在濕漉漉的地面上。
濕氣順著窗戶的縫隙鉆進來，許隨趴在桌上，肩膀下意識地瑟縮了一下，她艱難地抬起頭，伸手搓了一下臉，好讓自己更清醒一些。
昨天許隨剛做完兩臺手術，又值了個夜班一直得到現在，黑長的睫毛下是掩蓋不住眼瞼的疲憊。
洗手間內，許隨嘴里含著薄荷味的漱口水，擰開水龍頭接了一捧水簡單地洗了個臉。
七點五十，科室的人陸續多了起來，大家互道早安。許隨掐著點迅速吃完了一份可頌，黑咖啡放在旁邊，有人把它拿走換成了一瓶牛奶。
許隨一抬頭，是新來的實習醫生，男生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許醫生，老喝咖啡對身體不好。”
“謝謝。”許隨笑了笑，她看了一眼時間，“走，到查房的時間了。”
住院部的病人大部分都喜歡這個許醫生來查房，溫和，有耐心，還會傾聽他們偶爾的抱怨。
幾名實習醫生跟在許隨身后，她一間一間地查房，衣玦揚起一角，順著視線看過去，左側胸口別著藍色的證件——普仁醫院外科醫生許隨。
查房查到一名姑娘時，這位病人兩天是剛割了闌尾，許隨特意多囑咐了幾句，讓她忌食調作息之類的。
小姑娘年紀小，手術完沒多久恢復了之前的活力，提溜一雙大眼睛說自己再吃這種淡出鳥的食物會死的。
“許醫生，我可以喝奶茶嗎？”小姑娘小心翼翼地問道。
許隨拿著簽字筆停在藍色文件夾上，抬眼對上一雙期盼的眼睛，松口：“一點點。”
“為什么，可我比較想喝益禾堂。”小姑娘眼神苦惱。
身后的實習醫生忍不住發出笑聲，許隨面無表情地開口，聲音帶著一點殘忍味道：“這下一點點你也不能喝了。”
小姑娘后知后覺反應過來，悔恨道：“我錯了，醫生！”
查完房后，許隨雙手插著兜回辦公室，在走廊碰見了一直帶著自己的老師，也是外科的主任。
“小許，剛查完房啊？”對方問她。
“嗯，”許隨點頭，看著主任好像有什么話要說，便主動問，“老師，您有什么事嗎？”
“你最近確實忙，是這個科室最拼的，有我當年那個勁頭，”張醫生笑笑，面容慈祥，“但也要注意勞逸結合啊，你媽都把電話打到我這來了，要我操心你的大事。”
許隨愣住，沒想到自己多次拒絕相親的后果是她媽媽找出主任來壓她了。她定了定心神：“老師，你知道我媽人過中年后的夢想是什么嗎？”
“什么？”
“當媒婆，先拿我練手。”許隨用手指向無辜的自己。
“你這孩子啊，”張主任笑出聲，語氣無奈，隨即話峰一轉，“我住的那個家屬院里有個小伙子人不錯，條件也好……”
許隨的眼睛他身上晃了一圈，岔開話題：“老師，我怎么得聞到了您身上有煙味？挺重的。”
普醫的人都知道，張醫生醫術精湛，權威在外，但也是是出了名的怕老婆。張醫生的老婆是小兒科的護士長，經常過來查崗。每次師母一聞到他身上的煙味，就揚言要不是顧忌他那雙手還能用來救死扶傷，就恨不得把他手給撅折了。
“我今天還沒來得及抽啊，有可能是沾上病人家屬的，”張醫生抓起自己的衣領嗅了嗅，一臉的慌張，“不說了，我先去洗手。”
老師走后，一直到上午十一點，許隨終于下班。她回到家補覺，睡了個昏天暗地，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遠處已經亮起了星星點點的霓虹。
許隨放空了一會兒，起身關窗，用手機藍牙連了音響放了一首很躁的搖滾歌，整個人踩在指壓板上放松。
大部分人認為，在指壓板上可能會很痛，對于許隨來說，它是一種很好的解壓方式。手機發出”叮”的聲音，許隨額頭出了一點汗，直接坐在指壓板上去拿手機。
許母發了一大串消息，意思是讓她去相親。
云淡風輕：這次的小伙子真的不錯，比你大兩歲，人家還是個律師呢，是位成功人士長得又不錯，介紹人說他是個有責任又優秀的小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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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淡風輕：明天去見見？別找借口，我知道你明天晚上不用值班。
云淡風輕向您推送了一個名片，許隨點開對方的頭像，吐槽道：這種拍照姿勢雙手交叉在胸前，我看不像成功學人士，像是搞銷售的。
許母一看許隨在打岔就知道她又想跟往常一樣蒙混過關，這態度就有問題。許母有些生氣，這次懶得打字，一連串的死亡語音發過來。
云淡風輕：你今年27了，都快成老姑娘了，怎么還一副不著急的樣子？
許隨回復道：媽，我現在還不太想結婚。
至少她現階段的想法是這樣，一個人輕松又自在，加上許隨工作又忙，確實沒有精力去想這個事。
云淡風輕：那你想干什么？
許隨還沒來得及回復，云淡風輕又發了條消息過來：那你是不是想去當尼姑？
許隨失笑正要回復，手機屏幕忽然彈出某乎的消息提示，她點進去，時隔多年，還有人在她那條回答上點贊，還有回復。
那個問題是：學生時代的暗戀時期，你做過最搞笑的事情是什么？”
許隨當時心血來潮，匿名回復道：
讀高二那年，一部國外電影上映，特別喜歡它，以致于買了電影的周邊——一件藍色T恤。
穿著它去上課的第一天，忽然發現他也穿了一件藍色的T恤，雖然他穿的是再普通不過藍色T恤，我的心跳得很明顯，暗暗地認為就是情侶款。
可能上帝看我暗戀太辛苦，特意送我的甜蜜巧合吧。
從那以后，我經常穿這件衣服。甚至在前一晚，幻想他會不會第二他也穿藍色T恤。他坐倒數第二排，我坐正數第二排。每天上早課的時候，為了多看他一眼，我會特意從后門進去，假裝不經意地走過他身邊，偶爾余光瞥見他懶散地枕在臂彎里，頭發凌亂，清瘦的肩胛骨凸起的是藍色影子時，心跳會異常加快，莫名開心一整天。
結果后來我發現，人家這件衣服是他女朋友在超市買東西湊單隨便買的9.9塊的T恤。那么渾不吝的一個男生，竟也不介意天天穿著它。
我一下就清醒了，好像明白過來一件事：他可能永遠也看不到我。
許隨這條回復的點贊量被頂到第一名，甚至還有許多人在她底下回復：一點也不搞笑我怎么覺得好心酸。抱抱小姐姐。
許隨怔然，重新看著自己這條多年前的回答正打算隱藏掉它時，一個新回復彈了出來：那你現在還喜歡他嗎？
眼底的澀意一點點加深，許隨坐在指壓板上，也不知怎么的，全身傳來四肢百骸地密密麻麻的痛，她有些透過不氣來。
許隨沒有回復，退出了軟件，回復了媽媽：好。
第二天晚上，許隨特意打扮了一下，她按著媽媽給的地址出現在餐廳里，對方早已在那等著。
對方叫林文深，在一家律師事務所工作，跟照片上給許隨帶來的印象好得多，五官還算周正，待人也謙和。
兩人聊得還算不錯，飯后，林文深提出要不附近散一會兒步，許隨想了一下都出來相親了，就沒必要扭扭捏捏的，最后點了點頭。
晚上十點，月光皎白。許隨和林文深并肩走在一起，兩人時不時地搭幾句話，氛圍還算舒適。
小吃街上，藍紅幕布錯落成一排，燒烤架上用錫紙上盛著茄子，老板撒了一把孜然，油火的炙烤下，發出滋滋的聲音，旁邊碳烤的秋刀魚顏色漸黃，鮮嫩的香氣四溢。
燈泡懸在頭頂，細碎的微塵浮在上面，光線昏暗。
成尤端了一盤烤串來到男人面前坐下，兩人喝了一點酒，開始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成尤遞給他一串牛肉，語氣有些小心翼翼：“老大，你不要太有壓力，這次……你就當休息了。”
周京澤正咬著串，聞言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低笑一聲：“我能有什么壓力。”
“沒有就好。”成尤松了一口氣。
周京澤坐在成尤對面，腳姿意地踩在桌子底的橫杠上，他在這坐下沒一會兒，已經引了旁邊好幾桌女孩的側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