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惡毒女配逃荒種田
第251章惡毒女配逃荒種田
李大伯家在村東頭。
和李大郎家兩間簡陋的茅草屋不同,李大伯家是座三合院式的泥瓦房。
徐茵牽著一個、抱著一個到他家的時候,李大娘正在翻曬紅薯干。
她家自從把李大郎家的三畝七分地拿來種以后,盡管如她說的年成不好,但比起其他人家來說,依然富足許多。
別家不敢敞開肚子吃,她家居然還有剩余的拿來曬干。
徐茵嘖嘆了一聲,抬腳跨過門檻。
李大娘聽到動靜,扭頭一看是她,皮笑肉不笑地說:“哎呀什么風把大郎媳婦吹來了?”
“不是風,是大娘您。欠著我家租子遲遲不還,我只好厚著臉皮來討了。”徐茵不跟她廢話。
倆小的肚子咕嚕嚕叫了一路,早點討回糧早點回去給他們做吃的。
“誰欠你家租子了!”李大娘聞言跳起來。
徐茵摳摳耳朵:“這不當初您親口說的嗎?我家的地您家拿去種,完了每畝地每年給半石谷子,去年春到現在,整整一年零三個月了,您家谷子收完種紅薯,收了兩茬糧了,租子不至于給不起吧?哦,您是覺得路太遠,送一趟不方便吧?沒事,交給我好了,我力氣大,一個人就能挑回去,不需要您幫忙。”
李大娘氣得胸脯上下起伏,指著她就要破口大罵:“你這個死……”
徐茵打斷她:“大娘,看在親戚的份上,我給您打個折,您給一石半的谷子、半石紅薯就行!不過得新糧哦,租我家地之前的陳糧我不要。”
“你……”
“好了!”李大伯從外頭回來,許是隔著墻根聽了一會兒了,啥也沒問,讓他婆娘去裝糧。
李大娘不肯:“憑什么給啊!我忙里忙外伺弄這三畝七分地,他們啥也沒出力就要白拿兩石!憑什么!”
“憑這地是我家的呀!”徐茵笑瞇瞇地說,“您要覺得辛苦,還給我們也行,我力氣大,三畝七分地而已,完全種得過來。”
“呸!”李大娘朝她吐唾沫,“你想的美!”
徐茵也輕輕呸了一口:“反彈。”
倆口子拿這樣的侄媳婦一點辦法都沒有。
倘若來個哭哭啼啼的,他們有的是法子治。
來個彪悍的,他們也有應對的法子。
唯獨沒想到新過門的侄媳婦是這樣的:她似乎什么都不怕。
罵一句她就說反彈。
反彈是什么意思?反回來彈自己?
哭訴年成不好她就說家家戶戶都這樣,別家租地至少給一石呢,她只要半石已經是給足親戚面子了。
算了算了!
這樣的侄媳婦惹不起。
好面子的李大伯嘆了口氣,擺擺手:“給她吧!”
可李大娘不甘心白花花的糧食給出去,侄媳婦算什么!侄子李大郎本人站她面前,她不想給照樣不給。
“你和大郎成親,還多虧我和你大伯張羅,現在算什么?過河拆橋?大伙兒來評評理啊,有沒有這么沒良心的侄媳婦啊!”
李大娘拍著大腿開始哭天搶地。
左右鄰居從屋里走了出來,隔著籬笆墻朝徐茵指指點點。
徐茵輕笑了一聲:“大娘,我這人有個特點,就是絕不打腫臉充胖子。我的實際情況說給大伙兒聽也無妨,我娘家嫂子容不下我,爹娘一走就要把我嫁人,沒彩禮都行,只要有人要。你們家呢,不愿意養二郎和三妹,一聽不要彩禮就立刻應了。三天成就一門親事,還費了您許多心思?請問費在哪里?還張羅了好久,請問張羅了什么?”
“噗嗤……”
吃瓜群眾里有人笑出了聲。
李大伯倆口子臉漲得通紅。
徐茵繼續道:“我聽二郎說,大郎走之前給你們留了一筆銀子,讓你們照顧二郎和三妹,你們就是這么照顧的?大郎前腳走,你們后腳把地拿過來自己種,要真給租子我也不說什么了,結果種了一年多,一粒谷子、一顆紅薯都見不著,瞧這倆孩子瘦的,合著他們清減的肉全補到你們身上去了是吧?”
“噗哈哈哈……”
大伙兒憋不住笑了起來。
李大伯倆口子,尤其是李大娘,確實長得比較豐腴。
笑完又覺得李老大倆口子確實有點過分,收了大郎的銀子,卻沒盡到照顧小侄子小侄女的責任,哪有這樣當大伯的!
“我說大牛,這就是你們倆口子的不對了,大郎離開前給銀錢托你們照顧二郎兄妹倆,你們錢收了,人沒照顧,以后大郎回來怎么跟他交代?”
“就是!租了大郎家的地,卻不給租子,半石糧還這么摳搜。”
“早知還不如租給我咧,我租村西頭老光棍家的地,一畝給了一石呢!”
大伙兒竊竊私語,李大伯即便沒聽到,也感受到了鄙夷的目光,頓時又羞又氣,沖徐茵道:
“好了!說這些干什么!不答應給你們糧了么!還有大郎給的銀子,我也一并還你!當初我原就不要,是他非要給。”
“啥?”李大娘一聽要給銀子,尖叫道,“還什么還!不還!那是我們該得的,他三叔、小叔都有,憑什么我家要還回去!”
被點名的李家三叔、小叔偷偷往人群里躲了躲,沒敢冒頭。
原本對老大獨享侄子家的地百般不滿,一直想找機會分一杯羹,不過眼下看來,侄媳婦是個厲害的,還是算了吧,回頭討不了好,還得把到手的銀子還回去,那就得不償失了。
兩人對了個眼神,偷偷遁出人群,躲家去了,誰喊都不出來,生怕還銀子。
徐茵沒要大郎給的銀子,要討也等大郎回來自己討,她今天只要糧。
李大娘這才沒再大叫大嚷。沉著臉,把兩石糧食裝籮筐里拖出來。
“你自己說的,用不著我們幫忙,拿走!趕緊把籮筐還回來。”
徐茵見是兩個大籮筐,不太好拿啊,就問吃瓜群眾誰家借她扁擔用一下。
“扁擔家里有!”
李大伯臉上掛不住,轉身回屋拿了根扁擔出來。
但他心里堵著氣,也不提幫侄媳婦挑回家,看她一個婦道人家準備怎么辦。
倒是有個與李大娘不對盤的村婦熱情地說:“大郎媳婦,讓我當家的幫你擔家去?”
“謝謝,不過不用了。”
徐茵身一蹲,把倆籮筐掛扁擔上,輕輕松松挑了起來。
“二郎,牽好你妹妹,咱回家!”
眾人:“……”
昏暗潮濕的礦道中,陸葉背著礦簍,手中提著礦鎬,一步步朝前行去。
網站內容不對,請下載愛閱app閱讀正確內容。少年的表情有些憂傷,雙目聚焦在面前的空處,似在盯著什么東西。
外人看來,陸葉前方空無一物,但實際上在少年的視野中,卻能看到一個半透明的影子。
那像是一棵樹的影子,灰蒙蒙的,叫人看不真切,枝葉繁茂,樹杈從樹身三分之一的位置朝左右分開,支撐起一個半圓形的樹冠。
來到這個叫九州的世界已經一年多時間,陸葉至今沒搞明白這到底是什么東西,他只知道當自己的注意力足夠集中的時候,這棵影子樹就有幾率出現在視野中,而且別人完全不會察覺。
真是悲催的人生。少年一聲嘆息。
一年前,他突兀地在這個陌生的世界醒來,還不等他熟悉下環境,所處的勢力便被一伙賊人攻占了,很多人被殺,他與另外一些年輕的男女成了那伙賊人的俘虜,然后被送進了這處礦脈,成為一名低賤的礦奴。
事后他才從旁人的零散交談中得知,他所處的勢力是隸屬浩天盟,一個叫做玄天宗的宗門。
這個宗門的名字聽起來炫酷狂霸,但實際上只是個不入流的小宗門。
攻占玄天宗的,是萬魔嶺麾下的邪月谷。
浩天盟,萬魔嶺,是這個世界的兩大陣營組織,俱都由無數大小勢力聯合形成,互相傾軋拼斗,意圖徹底消滅對方,據說已經持續數百年。
在陸葉看來,這樣的爭斗簡單來說就是守序陣營與邪惡陣營的對抗,他只是不小心被卷入了這樣的對抗大潮中。
歷年來九州大陸戰火紛飛,每年都有如玄天宗這樣的小勢力被連根拔起,但很快又有更多的勢力如雨后春筍般冒出,占據各處地盤,讓局勢變得更加混亂。
礦奴就礦奴吧陸葉自我安慰一聲,比較起那些被殺的人,他好歹還活著。
能活下來并非他有什么特別的本領,而是邪月谷需要一些雜役做事,如陸葉這樣沒有修為在身,年紀尚輕的人,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事實上,這一處礦脈中的礦奴,不單單只有玄天宗的人,還有其他一些小家族,小宗門的弟子。
邪月谷實力不弱,這些年來攻占了不少地盤,這些地盤上原本的勢力自然都被覆滅,其中一些可用的人手被邪月谷送往各處奴役。
這些人無一例外都有一個特點,還沒有開竅,沒有修為在身,所以很好控制。
九州大陸有一句話,妖不開竅難化形,人不開竅難修行。
想要修行,需得開靈竅,只有開了靈竅,才有修行的資格。
開靈竅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普通人中經過系統的鍛煉后能開啟靈竅的,不過百一左右,若是出身修行家族或者宗門的,有長輩指點,這個比例可能會高一些。
陸葉沒能開啟自身的靈竅,所以只能在這昏暗的礦道中挖礦為生。
不過礦奴并非沒有出路,若是能開竅成功,找到管事之人往上報備的話,便有機會參加一項考核,考核成功了,就可以成為邪月谷弟子。
然而礦奴中能開竅者寥寥無幾,在這昏暗的環境中整日勞作,連飯都吃不飽,如何還能開竅。
所以基本九成九的礦奴都已經認命,每日辛苦勞作,只為一頓飽飯。
陸葉對玄天宗沒有什么歸屬感,畢竟剛來到這個世界,玄天宗就被滅了,宗內那些人誰是誰他都不認識。
他也不想成為什么邪月谷的弟子,這不是個正經的勢力,單聽名字就給人一種邪惡感,早晚要涼。
但總不能一輩子窩在這里當礦奴,那成何體統,好歹他也是新時代的精英人士,做人要是沒有夢想跟咸魚有什么區別。
所以這一年來他一直在努力開竅,原本他以為唯有自己能看到的影子樹能給他提供一些奇妙的幫助,可直到現在,這影子樹也依然只是一道影子,莫說什么幫助,有時候還會影響他的視力。
陸葉嚴重懷疑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
轉過一道彎,遠方出現一點微弱的光芒,那是礦道的出口之一。
今日收獲不錯,將礦簍里的礦石上繳,應該能得三點貢獻,算上前幾日積累的,約莫有十二點了,兩點拿來換兩個饅頭,剩下的十點剛好夠換一枚氣血丹。
氣血丹是一種很低級的丹藥,并非輔助開竅之物,但是想要開竅,就必須得氣血充盈才行,氣血丹雖然低級,卻正適合陸葉這樣沒開竅的人使用。
邪月谷之所以愿意拿出氣血丹,也并非善心發作,而是他們深諳人心之道,這最廉價低級的丹藥可以讓心懷希望之人愈發努力挖礦。
比如陸葉每日就很勤勞。
距離礦道出口還有三十丈,陸葉的目光不經意地瞥過左前方的一個角落,那里有一塊巨石橫亙。
他腳步不停,繼續朝前走著,直到十丈左右,才將背負在身后的礦簍放下,緊了緊手中的礦鎬,又從礦簍里取出一塊大小適中的石頭,稍稍掂量了一下。
下一刻,他朝著那塊巨石奔跑起來,臨近巨石前,側身滑步,一腳踏在礦道的巖壁上,整個人借助反彈的力道對著巨石后方俯沖而下,猶如一只矯健的獵豹。
兩道身影正半蹲在巨石后方,借助巨石遮掩身形,渾沒想到來人竟會發現他們的蹤跡。
聽到動靜,再看見陸葉想要起身已經來不及了。
在兩人驚恐的注視下,陸葉抬手扔出了手中的礦石,正中其中一人的鼻梁,那人當即啊呀一聲慘呼,仰面倒在地上,面上鮮血直流。
陸葉另一手的礦鎬再度出手,卻沒打中第二人,那人反應不錯,偏頭躲過了。
然而陸葉已經沖到他面前,一腳踹下,正中對方小腹,那人頓時滿面痛楚,跌飛出去,跪倒在地,一口酸水吐了出來。
陸葉邁步上前,一手揪住了對方的頭發,看清了對方的面容,冷笑一聲:我道是誰,原來是你們兄弟兩個!
這兩人他認識,是一個劉氏家族的弟子,劉氏所在的地盤被邪月谷攻占之后,劉家一些年輕的弟子便被送到這里來充當礦奴了。
嚴格說起來,陸葉與劉氏這兩兄弟也算是同命相連。
這一下砸的不輕,劉氏老二只哼了一聲,便直接被砸暈過去。
陸葉又朝之前被他打傷的劉老大走去。
劉老大額頭都被打爛了,鮮血模糊了雙眼,隱約見到陸葉朝他行來,嚇得連滾帶爬:饒命啊,我兄弟二人不知道是你過來了,還以為是旁人饒命啊!
劉氏兄弟二人鬼鬼祟祟埋伏在礦道出口前,自然是沒安什么好心。
這兩人在被抓來之前,俱都是嬌生慣養之輩,哪怕成了礦奴,也不愿吃苦,可是礦奴身份低賤,邪月谷的人根本不把礦奴當人看,沒有礦石兌換貢獻的話,根本換取不到吃食。
所以這兩兄弟便經常蹲在礦道的某個出口前,打劫那些落單的礦奴,不少人因此倒霉,不但每日辛苦開采的礦石被劫走,還被打個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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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他們就是想打劫陸葉,結果不是對手,被教訓了一頓。
不曾想,這才沒幾天,又碰到這兩兄弟了。
一樣米養百樣人,礦奴中有如劉氏兄弟這般好吃懶做之輩,也有如陸葉這樣心懷夢想之人。
這一年來,陸葉通過礦石兌換到的貢獻,除了保證每日的溫飽之外,皆都換取了氣血丹服用。
林林總總他服用了不下三十枚氣血丹。
這就造就了陸葉強于絕大多數礦奴的體魄,雖然他的體型不算壯碩,可身軀內蘊藏的力量,已經勝過普通人。
對付兩個好吃懶做的礦奴,自然不在話下。
劉老大還在告饒,陸葉只當沒聽見,一把抓住他的頭發,揚起另一手的石頭,狠狠砸了下去。
一年多的礦奴生涯,陸葉見過太多慘劇,早就明白一個道理,在這人吃人的世界,任何憐憫和同情都是沒有用處的。
礦奴們也不是一片和睦,來自不同勢力的礦奴注定沒辦法團結起來,為了一塊上好的礦石,礦奴們經常會打的頭破血流。
礦道中每天都會死人,每走一段距離,就能看到一具散落在地上的枯骨。
因為被人打劫而餓死的礦奴不在少數。
劉老大應聲而倒。
陸葉撿回自己的礦鎬,重新背上礦簍,邁步朝出口行去,他沒有殺劉氏兄弟,倒不是心慈手軟,而是受傷的礦奴在這里一般都活不了多久。
才走沒幾步,出口處忽然慌慌張張沖進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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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開!那人低喝著,一巴掌朝陸葉掃了過來。
這一瞬間,陸葉遍體生寒,只因他看到對方掌心中有淡藍色的光芒流過。
那是靈力的光芒,換句話說,對他出手的是一個修士!
開啟靈竅才有修行的資格,才有資格被稱為修士。
修士的靈力是一種極為神奇的力量,陸葉曾見過邪月谷的一位修士出手,雖沒有太強的威勢,但那人只是輕輕一掌,便拍碎了一塊礦石,正是見過那神奇的一幕,陸葉才下定決心,一定要開啟自身靈竅,成為一名修士。
他也曾暗暗評估過,哪怕邪月谷修為最低的修士,也能輕松吊打十個自己。
所以在察覺到朝自己出手的是一位修士的時候,陸葉便知自己要大難臨頭了。
生死危機關頭,他硬生生止住步伐,猛地往后躍去。
胸膛一麻,骨折的聲音響起,陸葉應聲倒飛,跌倒在地。
劇烈的疼痛讓他頭腦清醒不少,在意識到自己還活著之后,他立刻起身。
咦!出手的那個修士有些驚訝,剛才那一掌他雖然沒有用全力,只是隨手拍出,但也不應該是礦奴能夠承受的。
借著微光看清礦奴的容貌,脫口道:陸葉?
陸葉此刻已經擺出轉身逃跑的姿勢,聽得聲音之后也愕然至極:楊管事?
這個姓楊的修士是礦上的一個小管事,陸葉時常會與他打交道,因為氣血丹就是從他手上兌換來的,所以彼此間也算熟稔。
楊管事很看好陸葉,畢竟如他這般能吃苦耐勞的礦奴很少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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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看好歸看好,并沒有什么特別的優待,一日沒有開竅,陸葉這樣的凡人與修士之間都有難以逾越的鴻溝。
在認出陸葉之后,楊管事對于自己一掌沒能拍死對方的事就釋然了,陸葉這一年來從他手上兌換了不少氣血丹,身體素質本就比一般的礦奴強,再加上他只是隨手一擊,沒有要刻意殺人,對方能活下來并不奇怪。
楊管事對面處,陸葉心中直打鼓。
邪月谷的修士一般不會理會礦奴的死活,他們也知道礦奴在礦脈之中會經常發生打架斗毆的事,除非被他們碰見,否則基本不做理會。
陸葉這邊才把劉氏兄弟打的頭破血流,昏倒在地,轉頭楊管事就拍了他一掌,在陸葉看來,這分明是楊管事在教訓自己。
看最新正確內容,請下載愛閱小說。不過很快他又覺得不對,因為楊管事沖進來的時候神色慌慌張張,不像是在為劉氏兄弟出頭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