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大嫂。”
身邊有人一直在扯她袖子。
徐茵迷茫地睜開眼。
“大嫂你醒了?我去喊二哥!”
瘦弱的古裝小蘿莉頂著一頭枯黃的頭發,怯生生地說完跑出去了。
徐茵揉了揉額角,開始接收這個世界的劇情,回顧完臉都綠了。
她這回穿成了個惡毒女配。
嫁人前在家好吃懶做,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十四五歲,擱古代已經是個大姑娘了,還跟侄子、侄女搶干糧。
原身父母還健在時,罵歸罵,總還不至于趕她出門。
可去年初,家里年成不好,原身爹跟著村里青壯年上山打獵,被只餓虎追得摔下了斷頭崖,尸骨無存。
原身娘悲痛欲絕,之后就病倒了,纏綿病榻十個月,沒撐到過年也走了。
唯一肯遷就她的人不在了,向來看她不慣的嫂子開始發威,執意要把好吃懶做的小姑子攆出去。
可平白無故的,公婆才走不久就攆小姑子,傳出去不好聽呀,于是就換了個說法:嫁出去。
她哥是個耙耳朵,媳婦怎么說他就怎么做。
可方圓十里都知道原身的德性,上門說媒的一個都沒有。主動找了兩家,哪怕不要彩禮人家都推辭。
沒辦法,眼瞅著年齡越來越大,擔心再留下去,搞不好得養一輩子,她嫂子就托娘家人在外村找,彩禮錢可以商量,不要都行,只求快點有人家要。
正好,三十里外的李家村,有戶同樣父母雙亡的人家,大郎年滿十六被拉去服軍役,且去的還是遙遠的邊關,家里留下兩個小蘿卜頭沒人照顧。
隔房叔伯擔心這倆小蘿卜頭的負擔壓到自家,就想著給大郎張羅個媳婦。沒嫁妝不要緊,快點嫁過來照顧弟弟妹妹就行。
兩家一拍即合。
于是,原身被迫嫁來了一貧如洗的李家。
夫君的面都沒見著,倒要先擔起長嫂的責任。
這讓習慣好吃懶做的原身哪受得了。
這李家比她娘家還窮,頭幾天還能吃上一頓干飯,之后細米被她吃完了,不得不減到一天兩頓,且還是稀薄的粗糧粥,只能混個水飽。不出幾天,她就捱不住了。
這天,隱約聽到二郎在里屋跟他自己嘀咕,好似他爹娘給他們兄妹仨留了一株人參,二郎想拿去換糧,可又舍不得,那是爹娘留給他們保命用的,賣了就沒了,兀自糾結得不行。
原身聽到后,打起了人參的主意。
她假裝身子不舒服,哄著二郎把人參拿出來,借口去看病,然后帶著人參換得的銀子,跟個貨郎跑了。
只是跑路倒也罷了,偏偏她跟的貨郎其實是個人販子,走貨只是個幌子。
從原身口里聽說李家沒大人、就倆小蘿卜頭,頓時起了歹念。
兩人里應外合,把李家倆蘿卜頭騙到了外面,堵實嘴,塞上馬車,運往外地,賣給那些缺兒子、童養媳的人家。
見來錢這么容易,原身心里為數不多的心虛、內疚很快消失了。
加上李家村所在的府城,當年接連遭遇了旱災、蝗災,顆粒無收,當地百姓都逃去外地,有親戚的投奔親戚、沒親戚的沿途乞討,這么說起來她算是間接救了倆蘿卜頭,讓他們有個好人家接收,愈加沒了愧意。
次年,邊關戰事告捷,立下戰功的李大郎獲恩返鄉探親,卻被陸續返鄉的村民告知弟弟妹妹在災荒前就失蹤了,或與他素未謀面的妻子有關。
他憤怒過后,動用這兩年的人脈開始追查。
弟弟妹妹始終沒找到,但查到了還在跟著貨郎干傷天害理事的原身。
最終,惡毒女配死于男主刀下。
徐茵打了個激靈。
幸好悲劇還沒釀成,眼下她只是躺床上裝病、哄二郎把人參拿出來。
一切還有扭轉的機會。
“嘎吱——”
破舊的門板被推開,四歲的李三妹拉著七歲的李二郎跨過門檻走進來。
“大嫂。”
黑黑瘦瘦的李二郎,抿了抿嘴,從懷里掏出那株他爹早年在山上挖到的小人參,依依不舍地遞給徐茵,“給你,這個能治病。”藲夿尛裞網
兄妹倆盡管不喜歡這個大嫂,可畢竟是叔伯給大哥定的媳婦,長嫂如母,他們再不喜歡也只能忍著。
如今見她病怏怏地躺在床上,一會兒喊冷,一會兒喊熱,曾聽郎中說過,忽冷忽熱極有可能患了傷寒,不及時治嚴重起來會沒命。
李二郎不由想起三年前同樣因傷寒病故的娘,眼神黯了下去,思索了一宿決定把人參拿出來。
“給你!”
見徐茵不動,他又往前遞了遞。
“謝謝二郎。”
徐茵想了想,接過人參,塞在枕頭下,坐起身問他倆:
“你們吃過了嗎?我去做飯,想吃什么?”
“……”李二郎沉默。
李三妹怯生生地說:“家里啥都沒有了。”
徐茵:“……”
憶起書中劇情:原身嫁進李家門,哄著兄妹倆把存糧吃完了,就這還嫌吃不飽。
想了想,她決定上趟山。
“你倆待在家里,我去山上看看。”
“不能去!山上有大蟲,會吃人。”李二郎攔住她。
徐茵心里咯噔一下。
是了,原身爹就是被餓虎追撲掉下山的。
可不去山上,怎么往外拿吃的呢?
“那我去地里看看?”
“咱家沒地。”李二郎撇撇嘴,“大娘說咱家沒個壯勞力,留著地浪費,把咱家的地拿去種了,說好一畝地每年給半石糧,但年成不好,一直沒給。”
“年成再不好,多少總有點收成啊。”徐茵捋捋袖子,“走!咱找他們要糧去!”
徐茵抱起李三妹。
四歲的娃,可不放心留她一個人在家里。
李三妹被她抱起來的時候小身板都僵了,神情怯怯地偷瞄徐茵。
徐茵沖她溫柔地笑笑:“大伯家離得遠,嫂子抱你去。”
“謝謝大嫂。”
去往李大伯家的路上,徐茵問二郎:“咱家總共多少地?”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上門討地租總要先知道地有多少。
“三畝七分。爹娘在的時候有八畝七分,后來……大哥賣了五畝給爹娘治病……去服役時,剩下的銀錢一半拿去換了糧,一半給了叔伯,托他們照料我和三妹。”
說到這里,李二郎悄悄看了徐茵一眼,小聲說:“不過叔伯說,那錢他們沒花,拿去給大哥出彩禮了。”
徐茵一頓,繼而氣笑了:屁個彩禮!
昏暗潮濕的礦道中,陸葉背著礦簍,手中提著礦鎬,一步步朝前行去。
網站內容不對,請下載愛閱app閱讀正確內容。少年的表情有些憂傷,雙目聚焦在面前的空處,似在盯著什么東西。
外人看來,陸葉前方空無一物,但實際上在少年的視野中,卻能看到一個半透明的影子。
那像是一棵樹的影子,灰蒙蒙的,叫人看不真切,枝葉繁茂,樹杈從樹身三分之一的位置朝左右分開,支撐起一個半圓形的樹冠。
來到這個叫九州的世界已經一年多時間,陸葉至今沒搞明白這到底是什么東西,他只知道當自己的注意力足夠集中的時候,這棵影子樹就有幾率出現在視野中,而且別人完全不會察覺。
真是悲催的人生。少年一聲嘆息。
一年前,他突兀地在這個陌生的世界醒來,還不等他熟悉下環境,所處的勢力便被一伙賊人攻占了,很多人被殺,他與另外一些年輕的男女成了那伙賊人的俘虜,然后被送進了這處礦脈,成為一名低賤的礦奴。
事后他才從旁人的零散交談中得知,他所處的勢力是隸屬浩天盟,一個叫做玄天宗的宗門。
這個宗門的名字聽起來炫酷狂霸,但實際上只是個不入流的小宗門。
攻占玄天宗的,是萬魔嶺麾下的邪月谷。
浩天盟,萬魔嶺,是這個世界的兩大陣營組織,俱都由無數大小勢力聯合形成,互相傾軋拼斗,意圖徹底消滅對方,據說已經持續數百年。
在陸葉看來,這樣的爭斗簡單來說就是守序陣營與邪惡陣營的對抗,他只是不小心被卷入了這樣的對抗大潮中。
歷年來九州大陸戰火紛飛,每年都有如玄天宗這樣的小勢力被連根拔起,但很快又有更多的勢力如雨后春筍般冒出,占據各處地盤,讓局勢變得更加混亂。
礦奴就礦奴吧陸葉自我安慰一聲,比較起那些被殺的人,他好歹還活著。
能活下來并非他有什么特別的本領,而是邪月谷需要一些雜役做事,如陸葉這樣沒有修為在身,年紀尚輕的人,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事實上,這一處礦脈中的礦奴,不單單只有玄天宗的人,還有其他一些小家族,小宗門的弟子。
邪月谷實力不弱,這些年來攻占了不少地盤,這些地盤上原本的勢力自然都被覆滅,其中一些可用的人手被邪月谷送往各處奴役。
這些人無一例外都有一個特點,還沒有開竅,沒有修為在身,所以很好控制。
九州大陸有一句話,妖不開竅難化形,人不開竅難修行。
想要修行,需得開靈竅,只有開了靈竅,才有修行的資格。
開靈竅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普通人中經過系統的鍛煉后能開啟靈竅的,不過百一左右,若是出身修行家族或者宗門的,有長輩指點,這個比例可能會高一些。
陸葉沒能開啟自身的靈竅,所以只能在這昏暗的礦道中挖礦為生。
不過礦奴并非沒有出路,若是能開竅成功,找到管事之人往上報備的話,便有機會參加一項考核,考核成功了,就可以成為邪月谷弟子。
然而礦奴中能開竅者寥寥無幾,在這昏暗的環境中整日勞作,連飯都吃不飽,如何還能開竅。
所以基本九成九的礦奴都已經認命,每日辛苦勞作,只為一頓飽飯。
陸葉對玄天宗沒有什么歸屬感,畢竟剛來到這個世界,玄天宗就被滅了,宗內那些人誰是誰他都不認識。
他也不想成為什么邪月谷的弟子,這不是個正經的勢力,單聽名字就給人一種邪惡感,早晚要涼。
但總不能一輩子窩在這里當礦奴,那成何體統,好歹他也是新時代的精英人士,做人要是沒有夢想跟咸魚有什么區別。
所以這一年來他一直在努力開竅,原本他以為唯有自己能看到的影子樹能給他提供一些奇妙的幫助,可直到現在,這影子樹也依然只是一道影子,莫說什么幫助,有時候還會影響他的視力。
陸葉嚴重懷疑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
轉過一道彎,遠方出現一點微弱的光芒,那是礦道的出口之一。
今日收獲不錯,將礦簍里的礦石上繳,應該能得三點貢獻,算上前幾日積累的,約莫有十二點了,兩點拿來換兩個饅頭,剩下的十點剛好夠換一枚氣血丹。
氣血丹是一種很低級的丹藥,并非輔助開竅之物,但是想要開竅,就必須得氣血充盈才行,氣血丹雖然低級,卻正適合陸葉這樣沒開竅的人使用。
邪月谷之所以愿意拿出氣血丹,也并非善心發作,而是他們深諳人心之道,這最廉價低級的丹藥可以讓心懷希望之人愈發努力挖礦。
比如陸葉每日就很勤勞。
距離礦道出口還有三十丈,陸葉的目光不經意地瞥過左前方的一個角落,那里有一塊巨石橫亙。
他腳步不停,繼續朝前走著,直到十丈左右,才將背負在身后的礦簍放下,緊了緊手中的礦鎬,又從礦簍里取出一塊大小適中的石頭,稍稍掂量了一下。
下一刻,他朝著那塊巨石奔跑起來,臨近巨石前,側身滑步,一腳踏在礦道的巖壁上,整個人借助反彈的力道對著巨石后方俯沖而下,猶如一只矯健的獵豹。
兩道身影正半蹲在巨石后方,借助巨石遮掩身形,渾沒想到來人竟會發現他們的蹤跡。
聽到動靜,再看見陸葉想要起身已經來不及了。
在兩人驚恐的注視下,陸葉抬手扔出了手中的礦石,正中其中一人的鼻梁,那人當即啊呀一聲慘呼,仰面倒在地上,面上鮮血直流。
陸葉另一手的礦鎬再度出手,卻沒打中第二人,那人反應不錯,偏頭躲過了。
然而陸葉已經沖到他面前,一腳踹下,正中對方小腹,那人頓時滿面痛楚,跌飛出去,跪倒在地,一口酸水吐了出來。
陸葉邁步上前,一手揪住了對方的頭發,看清了對方的面容,冷笑一聲:我道是誰,原來是你們兄弟兩個!
這兩人他認識,是一個劉氏家族的弟子,劉氏所在的地盤被邪月谷攻占之后,劉家一些年輕的弟子便被送到這里來充當礦奴了。
嚴格說起來,陸葉與劉氏這兩兄弟也算是同命相連。
這一下砸的不輕,劉氏老二只哼了一聲,便直接被砸暈過去。
陸葉又朝之前被他打傷的劉老大走去。
劉老大額頭都被打爛了,鮮血模糊了雙眼,隱約見到陸葉朝他行來,嚇得連滾帶爬:饒命啊,我兄弟二人不知道是你過來了,還以為是旁人饒命啊!
劉氏兄弟二人鬼鬼祟祟埋伏在礦道出口前,自然是沒安什么好心。
這兩人在被抓來之前,俱都是嬌生慣養之輩,哪怕成了礦奴,也不愿吃苦,可是礦奴身份低賤,邪月谷的人根本不把礦奴當人看,沒有礦石兌換貢獻的話,根本換取不到吃食。
所以這兩兄弟便經常蹲在礦道的某個出口前,打劫那些落單的礦奴,不少人因此倒霉,不但每日辛苦開采的礦石被劫走,還被打個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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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他們就是想打劫陸葉,結果不是對手,被教訓了一頓。
不曾想,這才沒幾天,又碰到這兩兄弟了。
一樣米養百樣人,礦奴中有如劉氏兄弟這般好吃懶做之輩,也有如陸葉這樣心懷夢想之人。
這一年來,陸葉通過礦石兌換到的貢獻,除了保證每日的溫飽之外,皆都換取了氣血丹服用。
林林總總他服用了不下三十枚氣血丹。
這就造就了陸葉強于絕大多數礦奴的體魄,雖然他的體型不算壯碩,可身軀內蘊藏的力量,已經勝過普通人。
對付兩個好吃懶做的礦奴,自然不在話下。
劉老大還在告饒,陸葉只當沒聽見,一把抓住他的頭發,揚起另一手的石頭,狠狠砸了下去。
一年多的礦奴生涯,陸葉見過太多慘劇,早就明白一個道理,在這人吃人的世界,任何憐憫和同情都是沒有用處的。
礦奴們也不是一片和睦,來自不同勢力的礦奴注定沒辦法團結起來,為了一塊上好的礦石,礦奴們經常會打的頭破血流。
礦道中每天都會死人,每走一段距離,就能看到一具散落在地上的枯骨。
因為被人打劫而餓死的礦奴不在少數。
劉老大應聲而倒。
陸葉撿回自己的礦鎬,重新背上礦簍,邁步朝出口行去,他沒有殺劉氏兄弟,倒不是心慈手軟,而是受傷的礦奴在這里一般都活不了多久。
才走沒幾步,出口處忽然慌慌張張沖進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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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開!那人低喝著,一巴掌朝陸葉掃了過來。
這一瞬間,陸葉遍體生寒,只因他看到對方掌心中有淡藍色的光芒流過。
那是靈力的光芒,換句話說,對他出手的是一個修士!
開啟靈竅才有修行的資格,才有資格被稱為修士。
修士的靈力是一種極為神奇的力量,陸葉曾見過邪月谷的一位修士出手,雖沒有太強的威勢,但那人只是輕輕一掌,便拍碎了一塊礦石,正是見過那神奇的一幕,陸葉才下定決心,一定要開啟自身靈竅,成為一名修士。
他也曾暗暗評估過,哪怕邪月谷修為最低的修士,也能輕松吊打十個自己。
所以在察覺到朝自己出手的是一位修士的時候,陸葉便知自己要大難臨頭了。
生死危機關頭,他硬生生止住步伐,猛地往后躍去。
胸膛一麻,骨折的聲音響起,陸葉應聲倒飛,跌倒在地。
劇烈的疼痛讓他頭腦清醒不少,在意識到自己還活著之后,他立刻起身。
咦!出手的那個修士有些驚訝,剛才那一掌他雖然沒有用全力,只是隨手拍出,但也不應該是礦奴能夠承受的。
借著微光看清礦奴的容貌,脫口道:陸葉?
陸葉此刻已經擺出轉身逃跑的姿勢,聽得聲音之后也愕然至極:楊管事?
這個姓楊的修士是礦上的一個小管事,陸葉時常會與他打交道,因為氣血丹就是從他手上兌換來的,所以彼此間也算熟稔。
楊管事很看好陸葉,畢竟如他這般能吃苦耐勞的礦奴很少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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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看好歸看好,并沒有什么特別的優待,一日沒有開竅,陸葉這樣的凡人與修士之間都有難以逾越的鴻溝。
在認出陸葉之后,楊管事對于自己一掌沒能拍死對方的事就釋然了,陸葉這一年來從他手上兌換了不少氣血丹,身體素質本就比一般的礦奴強,再加上他只是隨手一擊,沒有要刻意殺人,對方能活下來并不奇怪。
楊管事對面處,陸葉心中直打鼓。
邪月谷的修士一般不會理會礦奴的死活,他們也知道礦奴在礦脈之中會經常發生打架斗毆的事,除非被他們碰見,否則基本不做理會。
陸葉這邊才把劉氏兄弟打的頭破血流,昏倒在地,轉頭楊管事就拍了他一掌,在陸葉看來,這分明是楊管事在教訓自己。
看最新正確內容,請下載愛閱小說。不過很快他又覺得不對,因為楊管事沖進來的時候神色慌慌張張,不像是在為劉氏兄弟出頭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