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筆名能火:
永平侯大概也沒想到沈秋會這么硬氣。
直接說出大不了不干了這種話。
看她的眼神微微一變,但臉色卻依舊還是冰冷如霜,沒有絲毫緩和。
沈秋也絲毫不怵,就大喇喇的直視著他。
仿佛在說:我知道你厲害,我惹不起還躲不起么?
兩人就這樣無聲的對峙了片刻。
就在沈秋實在撐不住,想著要不算了的時候。
忽然聽見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轉頭一看,卻是顧硯急匆匆的走了過來,臉色冰冷神情緊繃,好像發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樣。
沈秋心頭頓時一跳,不等上座的永平侯反應過來,就急忙轉身走到顧硯面前。
“你……”
“你沒事兒吧?”
沈秋一句“你別沖動”還沒說出口,就被顧硯搶先一步打斷了。
她下意識隨著他的話搖搖頭。
眼見著顧硯肉眼可察的松了口氣后,頓了一下,心里忽然涌上一股說不清的滋味。
“我沒事,你別沖動。”沈秋緩了下神,終于把這句話說了出來。
“侯爺只是來叫我隨便聊兩句,沒把我怎么樣,你可一定別跟他吵架啊。”
眼看著顧硯的臉色在她說了這句話之后依舊冰冷難看,沈秋一下急了,下意識拉住顧硯的胳膊勸他。
顧硯身子猛地一頓,半邊身體好像都瞬間僵在了原地。
被沈秋握住的那節胳膊仿佛被炙熱的烈焰燙過一般,瞬間由內而外的散發著一股灼人的熱意。
“沒事的,你放心,我不會讓他把你怎么樣的。”
一直在外人眼里冷靜自持的顧硯,此刻仿佛也化身成了為愛奮不顧身的毛頭小子,沖動之下什么話都說出來了。
可沈秋最害怕的偏偏就是他這樣。
她以前可看過不少這種狗血劇情的。
原本永平侯對她還沒什么打壓的想法,只是想靠口頭勸說讓她遠離他兒子。
可結果被他兒子得知這件事情后,轉頭兩人對上,并且因為她的原因發生沖突。
那她可算是徹底完了。
這下永平侯即便原本不生她的氣,經過這么一出也非生不可了。
說不定就會因為兒子跟他頂嘴而遷怒于她,然后派人狠狠打壓她,甚至還連帶上自己的家人。
到時候他們一家怕是要連京城都待不下去了。
能收拾包袱安穩的回到青元縣老家都是好的。
沈秋這一瞬間腦子里閃過無數個念頭。
因此抓著顧硯胳膊的手也愈發用力了。
生怕一個不注意顧硯就要跑了似的。
“你別,侯爺他人很好的,人家是派人好聲好氣的把我請過來的,又只是跟我單純的聊了兩句,從頭到尾什么難聽的話都沒說過,而且他可是你親爹,你千萬別沖動,更別因為我跟他頂嘴。吵架就更是不行了!你冷靜一下,先冷靜一下再進去好不好?”
沈秋盡管努力壓低了聲音在跟顧硯說話。
可這里距離永平侯坐的位置實在是太近了。
即便她的話斷斷續續聽不太真切,可根據偶爾聽到的一兩個詞匯,永平侯也猜測出了她在跟自己兒子說些什么。
臉上表情一瞬間變得復雜起來,饒有深意的挑了下眉,高聲打斷了門口兩人的談話。
“硯兒,你進來。”
永平侯冷著聲音喊顧硯。
沈秋身子一下頓住,注意到自己的手此刻放的位置,嚇得連忙松開,然后又眼巴巴的看著顧硯,用眼神拜托他。
顧硯心里即便有再大的火氣,看到沈秋這樣的眼神后也消失殆盡了。
他深吸了一口氣,又重重的吐了出來。
半晌無聲的閉眼點了點頭,算是應了沈秋的請求。
沈秋立時松了口氣,露出個笑臉,然后側過身子讓開路。
顧硯無奈的看了她一眼,抬腳走進屋里,對永平侯行了個禮。
“父親。”
永平侯冷冷的“嗯”了一聲。
“你不好好當差,這個時候跑回來做什么。”
永平侯明知故問。
要是換做剛才沈秋說那番話之前顧硯被這樣問,他肯定直接就冷著臉懟回去了。
可正是因為沈秋剛才那番話,讓顧硯沖動的腦子立刻冷靜下來,深吸一口氣,平靜的回答永平侯。
“回父親的話,兒子聽聞您將沈小娘子請來詢問我二人開店的事,害怕沈小娘子有什么地方交代不清楚的,所以特意回來跟父親說明一下情況。”
他隨便找了個冠冕堂皇的借口。
永平侯聽了果然冷笑一聲,看著沒有半點兒相信的意思。
然而顧硯也并沒有想要他相信。
說完這話,便斂眸站直了身子,眼皮抬也不抬一下的看著地面。
沈秋此時也不好一直站在門口當個木樁。
便笑著走進來附和道:“是啊,侯爺的確是很關心顧公子,想叫我過來問問新開的店準備的怎么樣了,不過顧公子既然回來了,那這里可能也用不上我了。侯爺,您有什么話,還是直接問顧公子吧,店里那邊還需要人盯著干活兒,我就不多打擾您了。”
沈秋說完,彎腰行了個禮就打算告辭。
永平侯冷眼看著她沒說話。
顧硯卻是抬眼轉身,想要去送她。
結果被永平侯直接開口攔下。
沈秋見狀連忙沖顧硯使了個眼色:“顧公子留步吧,隨便找個小廝送我到大門口就行了,侯爺這兒還有些事情沒了解清楚,你就先留下回答清楚侯爺的疑問吧,我自己可以的。”
沈秋客氣的笑著,語氣疏離,眼神也沒了這兩天看向顧硯時候的躲閃,而是大方直視著他。
顧硯心里莫名抽痛了一下,卻無可奈何。
只能點點頭,啞著嗓子道:“那便辛苦沈小娘子了,我叫人送你。”
他垂眸,叫來了一直守在門口的小廝,使喚他去送沈秋。
小廝低頭領命。
沈秋沖顧硯道了聲謝。
又再次跟上座的永平侯道了聲告辭。
然后才頭也不回的隨著那小廝走出了院子。
顧硯站在大廳門口望著她離開的背影看了許久。
直到身后的永平侯不耐煩的咳了兩聲。
顧硯才終于冷下臉轉身,朝向永平侯的方向,目光冷厲的直視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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