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刻，風夙似乎在師尊眼中看到了別的東西。
那抹隱在對方桃花眸中的情緒轉瞬即逝，他迫切的想要抓住讓它停留。
可惜，他知道那只是他的錯覺罷了。
傾慕，呵，怎么可能。
風夙為自己的妄念感到不恥，卻又深深的迷戀著，想要沉溺卻又不得不掙脫出來。
“師尊，你，要不要上藥。”
他說出口就后悔了。
大抵是因為心思不在單純，少年總是害怕被羽嫣察覺或者誤會什么。
他心虛，亦害怕。
師尊待他如徒，他卻滋生妄念。
師尊若是真的厭惡了他，以他現在的實力，結果只是會被她遠遠的棄下。
他連追逐上她，站到她面前的機會都沒有。
何來進一步的爭取。
風夙很清醒，更知道還有一道師徒關系橫亙在他們之間。
他不在乎，不代表師尊不在乎。
風夙想，或許他該放逐自己遠離師尊，時間大概會沖淡一切。
羽嫣怪異的看了他一眼，她揮了揮手，“不用。”
不等她繼續說什么，便聽少年的話再次傳來，
“師尊，徒兒想出宗歷練。”
風夙說話間緊緊地摳住了掌心。
指甲陷進肉里壓出一道道血痕，可惜拳頭握著，無法被人窺探。
他是要去歷練的，無論如何，他的修為終究是太低了。
羽嫣眉心一凝，頭一次，她對他的修煉安排露出了不贊同的神色。
“風夙，你還不到二十歲。”
少年神情疑惑，羽嫣站起身似要往殿外走。
風夙趕緊跟上。
“師尊，你什么意思？”
不到二十歲又如何？
“要知道，整個修仙界，和你一般年紀的修士，哪怕是走在前面的一部分，也大多在筑基中期。”
“而你已經是金丹中期。”
雁回殿門口，羽嫣停下了腳步。
當然，他是男主角，天賦異于常人也正常。
她轉身看他，兩相對立，她不得不抬頭看他。
他離她這么近做什么？
羽嫣后退了一步，這下不用太使勁抬頭了，她很滿意。
風夙待在原地沒動，他在想師尊的話。
“為師知道你走的每一步都很踏實，也知道你還有更大的潛力，但凡事不可急于求成，風夙，捫心自問，你是不是太著急了？”
說著，羽嫣眸光漸漸染上了三分深意。
風夙向來以修煉為重心，她一直都知道。
但剛剛，他說要去歷練時，隱隱透露出的急切讓她擔憂。
心境不穩，易走火入魔。
她不是阻止他去歷練，也不是危言聳聽。
或許只是她誤會了，或許他并不會出事，只是她不得不提醒他一句，以免他誤入歧途。
風夙心意咯噔。
他猛的抬眸看她，在捕捉到女子眼中滿是擔憂的神色時，風夙突然松了一口氣。
少年躬身行了一禮，他低頭，
“是，徒兒受教。”
師尊說的對，不可急于求成，他會先歷練心境。
但，他還是要出宗的。
風夙看著她欲言又止，羽嫣微微勾唇，“去吧。”
瞧見師尊一點兒也沒有挽留他的意思，風夙又別扭的心中郁悶。
他想他真是一個矛盾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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