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叔叔,我是發光同學,你還記得嗎?”寧有光蹲在時望月的身邊,從籃子里拿出一盤燒雞輕輕的擺在時亭松墓前,“我現在和寶寶在一起了哦。”
“在一起的意思就是我們是相愛的人,也是家人。”她的嗓音溫溫柔柔的,軟和的像小時候和時亭松說話時候的語氣一樣,“我們很好很好,比小時候還要好呢,你喜歡我們這樣嗎?”
時望月低著頭,眼眶微紅,心底卻仿佛花瓣在綻放一般,開的一層一層,熱烈而滾燙。
他喉頭哽咽的說不出話來了,原本蹲著的姿勢,也改成了跪在地上。
寧有光跟著更換了跪著的姿勢。
只不過,她的心情依然平靜的像是一陣柔和的風,還在在和時亭松軟軟的說著話,“叔叔,今天天氣好好啊,你看到了嗎?”
整座山頭除了他們,再無其他人煙,空中傳來清脆的鳥鳴,聲音空靈又讓人感覺愉悅。
“我們很想你,所以來看你了,你想我們了嗎?”寧有光又緩緩說,“你想我們了,可以來我們夢里玩兒,知道嗎?”
沉默許久的時望月又重新出了聲,“我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就感覺心里好像空蕩蕩的。”
寧有光轉身,把情緒低落的時望月的手握在手心里,“很難受嗎?”
“也不是。”時望月緩緩搖頭,“我其實是有些高興的,因為現在你在我身邊。”
“現在心情不好是正常的啊。”寧有光輕輕的抱了抱他,“四月清明,萬物成思。”
,待煙消雨盡,迎月明風清。
“這么多年了,我一次也沒有夢見過爸爸。”時望月語氣悠長,“他會去哪兒呢?”
“他在你心里啊。”寧有光聲音溫柔的說,“你的愛和想念讓他永遠活著,活在你心里。”
天清而地明,萬物灼然帶著光輝。
矚目眺望,眼前的一切都看的那么清楚。
白云浮游,青草幽幽。
中午。
時望月和寧有光坐在時亭松的墓前吃了一頓簡單的午餐,三明治加礦泉水。
“我好像有點能理解為什么歐洲許多人喜歡去墓地玩兒了。”寧有光吞下一口三明治。
“為什么?”時望月擰開手里的礦泉水后又蓋上。
“我發現墓地有種特別的美,還有能讓人安靜的力量。”寧有光說,“難怪有很多修行者和藝術家喜歡去墓地找靈感。”
“確實挺安靜的。”時望月抬頭看了眼四周。
“以后有機會,我們一起去印度的尸陀林看看吧。”寧有光的大腦里不斷的打著妄想。
“好啊。”
時望月從來不拒絕她的邀請。
寧有光和時望月從墓地回到市里的時候。
天上霞光四溢,滿城鋪錦。
他們推開計程車的門時,城中飛起柳絮。
街頭傳來一曲評彈昆曲——
“……河童撐桿擺長舟渡古稀
屋檐灑雨滴
炊煙裊裊起
蹉跎碾轉宛然的你在哪里
兩人手牽手放慢了回家的步伐,聽著這首從小聽到大的《清明酬知音》,默默感受著被這首曲子吊起的淡淡鄉愁和濃厚情思。1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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