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給主子爺請安。”
一身紫色旗裝的年氏進了書房,今兒的年氏打扮的雖然算不上艷麗,但卻特別的精致。
本來年氏長的就好,今日又是一番特別的打扮,直叫人移不開眼。
就連劉明都有些看呆了。
心里忍不住的感嘆,這年側福晉長的真是美啊,就是這性子,實在是叫人接受不了。
要不然整個王府,那還來的喬格格什么事呢。
“起來吧!”
隨著年氏進來,一股子脂粉香味直撲而來。
四爺眼里閃過一抹不悅。
頓時就有些想念喬楚鳳了,在喬楚鳳身上,四爺聞到的只有淡淡的花香。
那種香味叫人和舒服。
“妾聽說,這些日子,爺忙著朝中之事,吃不好睡不好的,便叫人燉了這雞湯,給爺補補。”
年氏說著,從身后丫鬟手里接過食盒,扭著楊柳腰來到四爺面前。
也不等四爺開口,自顧自的將食盒打開,將里面冒著熱氣的雞湯端出來,擱在四爺面前。
也正好擋住了四爺面前厚厚一壘折子。
這一系列的動作,叫四爺眼中的不悅之色更濃了一些。
對于四爺來說,這些折子要比年氏的一碗雞湯來的重要。
而且四爺是出了名的工作狂,對于年氏打擾自己工作這件事,四爺自然是生氣的。
“端走!”
因此出口的話,就跟外面那些冰塊似的。
狠狠的砸在年氏身上。
年氏臉上的尷尬一閃而過,但她選擇當作沒聽懂四爺的意思。
甚至還將雞湯往四爺面前挪了挪。
“劉明!”
四爺皺眉。
門口守著的劉明聞聲忙走了進來。
“奴才在。”
不過也不用四爺去吩咐什么,劉明便知道四爺叫他是什么事了。
這年側福晉還真是膽子大啊,竟然將雞湯擱在爺的書案上。
“哪個糊涂奴才伺候的,主子爺桌上的這些奏折可都是各地呈上來的要事,這雞湯要是一個不小心撒了,十個腦袋都不夠砍的。”
要說劉明能留在四爺跟前伺候這么多年呢。
因為人家腦袋瓜子轉的快啊。
敢把湯放在這里的,只有年氏,但劉明卻沒明著說。
年氏愛面子,若是直接說了,反倒惹她不悅。
但這么說,又能提醒年氏,為什么四爺會生氣,簡直就是一舉兩得。
果不其然,在劉明將雞湯端走之后,年氏露出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
“都是妾不好,差點耽誤了爺的事兒。”
年氏楚楚可憐的小眼神看向四爺,若尋常男人,在就不生氣了,甚至還有可能哄著眼前的小美人。
但四爺可不是尋常的男人,所以不冷不熱,沒什么感情的看了年氏一眼。
“雞湯留下,爺一會就喝,你要是沒事了,就回去歇著。”
四爺這意思就很明顯了,趕人唄。
“爺這般累著,妾心里舍不得,不如爺晚點的時候,去妾那里。妾叫人備上爺喜歡的膳食?”
年氏既然過來了,怎么說,也得要四爺去她那里一晚才是。
“不必了,爺有事。”
四爺頭也不抬,直接拒絕。
年氏見此,也不生氣,畢竟拒絕的次數多了,她已經習慣了。
不過今兒年氏既然來了,那自然是有把握的。
“妾聽說哥哥要從西北回來了。”
年氏此話一出,四爺手里的狼毫一頓,在雪白的宣紙上面留下一滴墨,瞬間便暈染開來。
四爺見狀,蹙著眉頭,將手里的狼毫放下,隨即拿起那張毀了的宣紙,雙手一揉,便扔在了桌子上。
“爺?”
瞧著四爺這一番動作,年氏又輕輕喚了一聲。
“不錯,年前就回來了。”
四爺進蹙著眉頭回到。
“那就好,哥哥去西北這些年了,終是能回京城了。”
年氏這話聽著像是思念兄長,但兩人都不是單純的人,這話自然要往深了想。
不難看的出來,年氏的意思是,她的哥哥為了四爺,寧愿去西北艱苦的地方。
年家支持四爺,可四爺就這般待年家的姑娘嗎?
這事要是被年家人知道了,四爺又該如何?
“爺今兒確實有事,明兒再去看你。”
四爺很反感被一個女人威脅,但是在這個節骨眼上,又不能不被威脅。
這也讓四爺對年家有了一絲不悅。
“是,那妾就不打擾爺了,妾告退。”
年氏也是一個長眼色的女人,知道不能逼得太緊,得不償失就不好了。
反正四爺一向說話算話,既然應了年氏明天會去她那里,那自然是不會食言的。
只不過,第二天晚上的時候,年氏沒等來四爺。
反而等來了劉明。
“喬格格懂了胎氣,主子爺過去看望喬格格了,叫奴才來知會側福晉一聲。”
“我知道了。”
年氏倒是沒有大吵大鬧,也沒有冷嘲熱諷,只是絞著手里的帕子。
不難想象,這帕子是被年氏當做了喬楚鳳了。
“那奴才告退。”
劉明說完便弓著身子離開了年氏的院子。
若年氏哭哭鬧鬧,劉明還覺得正常,這不哭不鬧的,反倒是叫人心里直突突。
而在劉明走后沒多久,年氏便吩咐人熄燈。
身邊伺候的丫頭很是不解:“主子爺說只是去看看喬格格,沒準一會子就回來了?”
“不會來了。”
年氏起身,回到里屋。
這是四爺第一次失言,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這不免叫年氏的眸子暗了暗。
喬氏懷了孩子,倒真是金貴,將四阿哥要回去還不算,如今竟也敢在她這劫人。
也真當她年氏是泥捏的不成。
“可是······”
伺候的奴才依賴你的著急,她知道,今晚上可是自家主子盼了許久盼來的。
而四爺沒來,主子定然是失望的。
“不急,一切等哥哥回京之后再說。”
年氏嘴角勾起一絲冷笑,三年前,她能叫四爺將四阿哥過繼給她,那么三年后依舊能做到。
“沒錯,咱們將軍是最疼愛主子的,回來之后段然是不愿看見主子受委屈的。”
小丫頭點點頭,有她這么一說,年氏超亂的心情,頓時好了不少。
“行了,我累了,休息吧!”
年氏擺擺手,自有丫頭上前,替她脫簪解衣。
三月,初春。
看內容下載愛閱小說app,內容已在愛閱小說app,網站已經不更新內容。南凰洲東部,一隅。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
網站即將關閉,下載愛閱app免費看最新內容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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