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如雅想到此,對攝政王的惶恐自然而然也銳減了不少。
她故意揚高了幾分自己的下頜。
但是聲音還是溫柔的,“攝政王,不知我這酒樓犯了何事,需要攝政王如此大動干戈?”
帝景翎可沒理會她。
面上冷冽平靜的攝政王,內心卻一片焦灼。
至于不相干的人,他連眼神都懶得給一個。
彥九和彥十帶領著士兵搜查了整個酒樓,
陣仗十分大,就差將酒樓翻個底朝天。
被徹底無視的顏如雅垂在雙側的手緊緊絞著衣裙,緊張不已。
她對攝政王疼愛在意王妃的事情早有耳聞。
如果讓他知道蕭棠死在她的地下暗室,她肯定吃不了兜著走。
氣氛是真的凝滯緊張。
除了顏如雅自己緊張外,她的隨從們也相當緊張。
大家面面相覷。
眼看著彥九從樓下下來一無所獲,又奔向了地下室,聽見他氣勢洶洶地叫道:“下面有個地下室!”
這個話,令顏如雅額際冷汗緩緩滴落。
此時此刻,唯獨故作冷靜。
帝景翎聽見彥九的驚呼,抬步往地下室的方向而去。
密室不是什么稀奇事。
可是顏如雅的密室就格外特殊,透露著一股怪異。
入目的,還有滿地亂爬的毒蛇。
地上橫七豎八躺著尸體。
場面極其慘烈。
彥九先行低呼了聲:“老天爺……”
地下室橫尸一片,毒蛇更是肆無忌憚地來回爬行,簡直像是進了蛇窟似的。
彥十也因為動靜趕了過來,驚訝地瞪眼。
不敢相信眼前所看見的畫面。
帝景翎的視線迅速在尸體上劃過,卻唯獨不見蕭棠的身影。
原本緊張的心情在確定蕭棠不在這兒時,松了口氣。
彥九和彥十更是緊張。
他們就怕攝政王因為王妃的事情直接大開殺戒,那才是恐怖。
好在,并沒有他們想象的那么嚴肅。
蕭棠不在!
帝景翎突然轉頭,冰冷銳利的視線如同冰渣子似的剜向女人。
那殺氣彌漫,也驚得女人下意識往后退了兩步。
“這事,我也不知怎么回事,我定會派人查清楚,這下面怎么會養毒蛇的呢?”
顏如雅一臉不解,
頓時演了起來。
現在的她姑且還是清醒的。
若是待會病發后,誰也不知道會怎么樣。
喲呵,
你演得還真的挺帶勁,我是不是應該晚點再出場?
心聲驀然闖入帝景翎的耳里。
他猛然將視線逡巡在四周。
環顧了一眼四周的情況,獨獨不見蕭棠。
不知道這丫頭躲在了那個地兒看戲。
同時他心中的那顆大石也算是安全落地了。
蕭棠確實躲著,帶著如意躲在了最不起眼的地兒。
她賊兮兮地看著那顏如雅演戲上頭,一邊瞧著一邊還暗搓搓打分。
就這演技,老娘要打個30分,太差了。
哦不,30分都是給她面子了,拉胯。
如意一臉憤懣:“這個女人可真的壞,分明就是她故意加害王妃,現在卻一臉無辜,可惡啊!”
想起當時在蛇池上受到的驚嚇,如意就一臉怒氣。
她激動地罵罵咧咧。
尤其是為王妃打抱不平。
比起如意的憤怒,蕭棠淡定得像沒事人似的。
她低低笑著:“這么點小事而已,你著什么急?”
如意瞪眼。
這是啥小事呀!
“你知道這個女人為什么要我的命嗎?”
“她讓你殺還譽王妃?”
蕭棠搖頭,“是,也不是。她就是個有病的。”
“啊?”
如意這小小的腦袋充滿了大大的疑問,還真的是聽不懂。
蕭棠也不便跟她解釋太多。
觀察到此時,她可以百分之百地確定,
這顏如雅不但腦子有問題,
而且還是個有精神病的。
她可能長期受蛇毒的影響,
產生幻覺。
她雖然并不吞服這些蛇毒,可她經常碰觸,長久接觸下來,毒素會順著她的皮膚、口鼻或者眼角進入。
甚至是如果她身上有傷口,那更加是這些毒蛇的毒素攻擊對象。
她經常會產生幻覺,被各種幻覺折磨得發瘋。
而這都是外因,內因還是這女人對顏如玉有極大的仇恨。
瘋子一旦發起神經是不需要過多的理由。
那邊顏如雅還在泫然欲泣地演戲,“攝政王有所不知,我雖是這酒樓老板,可我近年來病情加重,根本無心經營。”
“如今我還是第一次知道我這酒樓竟還有個這種模樣的地下室。”
演戲演得,旁人瞧來都知道是假的了。
可她還偏偏要演得不依不饒,似是根本沒有一點在乎。
帝景翎也不在意她的這個戲演到什么情況。
他只當做在看猴戲。
全部注意力都在蕭棠的心聲上。
等女人演得上癮到了極點時,帝景翎故意出聲打斷她,“既然老板如此說了,本王便做主,一把火燒了這,還有這些毒蛇,全都燒了。”
正哭著裝傻的顏如雅,此時是真的傻了。
說燒就燒,不給她一點喘息的機會?
她愣愣地看著帝景翎,竟是一時反駁不了什么。
而彥九正好拎著兩只火把過來。
他已經命人在下面搭上了柴火。
“王爺,還請您先出去,這里若是燒起來,火勢太猛的話可能會傷到人。”彥九說。
彥十立馬去遣散酒樓里的人。
蕭棠也覺得情況似乎不對,也拉著如意:“我們先走。”
如意意外,“我們就這么走了?可是攝政王會擔心您的。”
“咱們在外面等。”
看大反派這架勢,怕是要把整個望春樓給燒了。
吼,燒了燒了,可太妙了。
此時此刻的我,只想夸贊一句,干得漂亮!
蕭棠就恨不能讓他現在燒了酒樓,在恁死這女人。
不過,她先忍下。
狗系統老在耳邊逼逼賴賴,暫時不能殺了女人。
一萬積分與她此時而言,其實吸引力不大。
但有勝于無。
拉著如意離開沒多久,帝景翎也出了酒樓。
酒樓外圍滿了人,大家都看見從酒樓里明顯翻滾而出的黑煙裊裊。
面對這樣的場景,顏如雅的臉色鐵青,隱隱在發病的邊緣了!
她垂在雙側的手狠狠擰成拳頭,手背上青筋暴起,在隱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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