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善心里是又惱又恨又氣又怒的,她壓著自己的情緒,盡量讓自己心平氣和,不要顯得過于張牙舞爪,不體面。
“她是姬貴妃,所以,你抱她睡她都是理所當然的,我明白了,李世焱,你只管去抱她睡她,我告訴你,從現在起,有她沒我。”
說到最后,她的情緒還是沒有控制住,聲音發了狠。
她轉身進了寢屋,打算梳妝,趕緊離開這鬼地方。
見她真惱了,李世焱忙一把拽過她在懷里急忙解釋:“文善,我沒碰過她,除你以外,我不曾碰過任何女子。”
文善不想聽他說這些了,有沒有碰過,誰知道呢。
她用力掙扎,想要脫離他的掌控,李世焱不放她,非要和她解釋說:“她剛要尋死,往殿柱上撞,我攔了她一下,才會讓她趁機撲到我懷里。”
“你用不著和我解釋這些,反正你已立她為貴妃,你想怎么樣就怎么樣,我現在又不是你的誰,我還沒嫁給你呢。”
她說得絕情,他聽得心冷。
“蔡文善,你講點道理可好?一個姬貴妃就讓你如此介意?你這是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作派,你跟了人家三年,寡人說什么了么?”
翻舊賬,就很讓人惱恨了,文善也是個不愿意示弱的,她骨子里向來是叛逆的。
“我跟了人家三年如何?這是我愿意的嗎?是你們逼我的,我能抗旨嗎?你現在又拿這事怪我?這是我的錯嗎?你這個混蛋,你的良心呢。”
狼心狗肺的東西,居然一再戳她傷疤,氣得她掄了粉拳要打他。
李世焱瞧她被徹底激怒了,一下子把她的粉拳抓住,把她人緊緊的困在懷里親親她。
“不是你的錯,是我的錯,是我的錯,文善你聽我說——”
“立她為妃非我本意,當年你嫁人后,太后帶著她一塊來見我,借著送吃的為名,為寡人下了藥。”
為擺脫她們的糾纏,也是因為他所愛的女人已嫁他人,他心灰意冷,也就成全了她們的心愿意,立為貴妃了。
雖立為妃,這些年來他是見也不肯見她,更不要說碰一下了。
一個能為他下藥的女人,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在他心里都被判了死刑。
文善在他懷里安靜下來。
這些往事,她并不知道。
姬太后為了讓姬尋覓入宮,竟是對自己的兒子使出這樣的手段,也是個人才了。
文善忽然覺得李世焱是有點可憐的,也許她不該愛心泛濫,可這一刻她有點心疼他被自己的母后算計。
他把這些往事都解釋給她聽了,文善就不和他鬧了,一雙玉臂繞在他頸項上,把臉埋在他懷里,小聲說:“我不喜歡她,也不喜歡你親近她。”
李世焱了然于心,道:“我不親近她,除了善兒,我誰也不親近。”
所以,他借著這個機會,又親近了她一回,一遍遍的問她:善兒,喜歡這樣嗎?
問得她眉眼嬌俏,余音在他耳邊回蕩著:喜歡呢,喜歡。
一時的意亂情迷,黏得他更厲害了。
當真是芙蓉帳國色香,閉月羞花神蕩漾。
跑出重明宮的姬貴妃在回去后,恨恨的摔了一個花瓶。
她用盡一生的力氣,也得不著那人的心,一個嫁過人的蔡文善,竟在他心里埋了這么多年。
可笑,可恨,可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