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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 天定


更新時間:2022年02月19日  作者:瀟湘非傾城  分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宮闈宅斗 | 瀟湘非傾城 | 瘋批陛下的黑蓮花重生了 


因為李世焱樂意效勞,不久之后,國公府里的人都被傳到韋國公那邊。

韋國公因為腦袋上受了傷,一直臥床歇息。

他腦袋暈暈的,就顯得沒有精神了。

李世焱傳了話,各院的人也就匆匆來了。

蔡文實今天不當值,也在府上,沖李世焱行了禮后,就撲通跪在了床榻邊上拉著韋國公的手喊:“爹,爹啊,你可好一些了?都是兒子無能,是兒子無能,沒保護好爹呀。”

蔡太后來府上鬧事的時候,當時他確實不在場,他正在外面花天酒地,回來后就聽說這些事了。

當然,他就是在場,也是沒有辦法的。

見陛下來了,他這是存心要在陛下面前表演一出父子情深。

國公被他吵得頭更疼了,手又被他緊緊的握住,晃得他更頭昏了,無力的說:“別叫,別叫了。”

“放手,放手。”

蔡文實忙把他放手了,眼淚汪汪的喊:爹啊!

他一直叫喚,旁人不好說他什么,李世焱蹙眉,不悅:“行了,你先別吵吵了,站一邊去。”

蔡文實這才站了起來,抹了一把眼淚。

李世焱掃了一圈前來的人,各人大氣不敢喘,也不知道他又想要干什么,只聽他痛心的說:“因為你們的大逆不道,國公又受了傷,現在病得更重了,國公是朝廷棟梁,一日不愈,寡人一日難安,為了讓國公早日痊愈,寡人以為,把二小姐送往道庵去祈福,直到國公痊愈,方可回府。”

蔡文真震驚,脫口問出:“為什么是我?”

憑什么啊!

李世焱冷淡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一來你是國公的嫡長女,二來,國公受傷全是拜你的人所賜,三來,是你一身罪孽惹怒神明,國公才一再遭遇不幸。現在只有你前去道庵一邊祈福一邊贖罪,興許你的誠心感動神明,國公也就痊愈了。”

龐丹青覺得這樣也好。

蔡文真在府里實在是影響國公府的聲譽,她本就沒了清白,這么大了還嫁不出去,就很丟人。

連帶著她一塊沒面子。

既然陛下說了這話,那是定意要讓她去了,龐丹青識時務的附和道:“陛下英明,此舉甚好,文真,你還不快謝恩。”

蔡文真面上帶了些惱意,她看了看文善,猜想一定是文善在背后搞的鬼。

蔡文善冷冷的回她一個眼神,就是她搞的鬼又能奈她何?

龐丹青想在天家面前表明自己是支持他一切決定的,就故意震懾一句:“文真,你在猶豫什么?難不成你不想為國公前去祈福求平安?還是你覺得母親代你去更為合適?”

龐南熙心里大怒。

這個賤人,她怎么不去為國公祈福。

真是她的好兒媳婦,竟然敢算計到自己的身上來了,龐南熙恨不能打她一個耳光,但在天家面前也只能忍了下來,她立刻跪下來道:“陛下所言極是,臣婦這就把她送到道庵為國公祈福。”

李世焱滿意的點點頭:“祈福贖罪要趁早,就明日吧。”

龐南熙不敢有二話,只好應下:是。

李世焱也就擺擺手,讓他們都下去了。

各回各院。

蔡文真當著天家的面不敢撒潑,回去的路上就沖龐丹青罵開了:“我倒真是看錯你了,你還真懂得見風使舵,你現在是不是特別的想巴結上天家啊?你覺得他會理你嗎?”

龐丹青被罵得眼眶一紅,也是委屈得很,為自己辯解:“文真你好好想一想,天家話都放下來了,你想抗旨不成嗎?我那么說也是為了你好,免得你激動之下沖撞了天家,你反倒恨起我來了,你為什么不想一想,這件事情從頭到尾是誰的主意?是我的意思嗎?我是為了保全我們的家,你竟如此的是非不分。”

說罷這話,她也氣哭了,拿著帕子抹眼淚。

蔡文實向著自家媳婦說話:“你嫂嫂說得沒錯,二妹你休要不識好歹。”

龐南熙氣道:“行了,都給我閉嘴。”

木已成舟,現在吵吵有用嗎?

她臉色鐵青,回了院。

王姨娘母女這邊沒敢跟過去了,想她們回去后定然是要發一通的脾氣,免得受她們的牽連,還是遠離她們吧。

果然,回去后蔡文真就氣得拍桌子打板凳的罵開了。

罵的都是蔡文善。

龐南熙也氣,可到底比女兒理智,隱忍著沒發。

蔡文真發了好一通脾氣后,撲到龐南熙跟前哭了起來:“娘,你不為女兒做主嗎?”

龐南熙臉色沉著。

她想為女兒做主,但這個主她現在做不了。

把女兒送到道庵,她也舍不得的啊!

她知道這主意定然是文善想出來的,等氣過恨過,她還是要先把女兒安撫好,和她好聲道:“真真,只是去祈福,又不是不回來了,等你爹好起來,娘立刻派人把你接回來。”

“他怎么好得起來?他已經傻三年了,這輩子都好不起來了。”

蔡文真有些絕望。

龐南熙摟過她,安撫:“會好起來的,一定會好起來的,這蔡文善已經回來了,她一定會想辦法醫治國公的,沒準已經在想辦法去尋當年那個神醫了。”

她當然不希望他好起來,他就該一輩子做個傻子,渾渾噩噩,讓龐北雁這輩子都守著這個傻子。

蔡文真聽她娘的安撫后心里稍微好過一些,好像有了一些盼望,不那么絕望了,她抹了把眼淚:“娘,等爹恢復了,你一定要趕緊把我接回來,我會想你的。”

龐南熙自然是忙答應下來。

她就這么一個女兒,自幼是疼在手心里的寶貝,女兒也是和她最為貼心的,完全隨了她。

自個身上掉下來的肉,自個心疼。

女兒的人生一敗涂地,她這個當娘的痛不欲生。

心疼歸心疼,她也沒有辦法再給她一個錦繡人生,只想她現在好好的活在自己跟前就好了。

天家那邊發了話,要送去道庵寺,眼下也別無它法,只能聽命。

翌日。

蔡文真要離開了,龐南熙、龐丹青、王姨娘這邊的人都出來相送。

在離開之前一行人又向國公請了安,在龐南熙一再的囑咐下,蔡文真壓住自己暴躁的脾氣,溫聲言語的和國公告別,裝模作樣的和國公說,以后她不能在跟前盡孝了,請他好好保重。

國公人歇在榻上,看她的眼神有些懼意。

許多的往事他是不太記得了,可蔡太后這一通打鬧致他腦子又傷了后,他的記憶反而清晰起來了,她記得蔡文真猙獰的嘴臉,記得她趾高氣昂的樣子。

這些記憶想起來就讓他頭有些疼,看蔡文真也有些慌,但這個人口口聲聲喚他父親。

蔡文真和他好一番的哭訴,他一言不發。

龐南熙看時候差不多了,也就喚住了要營造父女情深的蔡文真,和國公告了辭,這才離開。

一行人把龐南熙送上馬車,直到她離去后,眾人也就返回府里了。

在這之后,龐丹青也不大敢在小事上刻意去為難蔡文善了。

蔡文真被送往道庵寺讓她忽然明白,蔡文善是可以向天家請旨,把他們打發得遠遠的。

可她又清楚的明白,蔡文善回來就是報復的。

天家護著的人,她動也動不了,難不成要她坐以待斃,等著有一天被蔡文善把掌家權奪回來,甚至把她們弄死。

她心里惴惴不安,絞盡腦汁。

屬于她的一切,決不可能拱手相讓。

這一天,就是把蔡文真送走的這天下午,文善收到一封來自伯雅的拜帖。

看著伯雅這個名字,許多的往事重現。

當年伯雅曾被賜婚給靜王,這事的收場挺難堪。

事隔三年,不知昔日的好友是否幸福平安,一切如愿。

在伯雅來之前,文善就去見了母親,從她這邊打探了一下,得知伯雅現在是晉王妃。

就在她當年出嫁后沒幾個月,晉王就向伯家提了親,兩人現在成親也有二年的時間了,膝下育有一子,現在也會滿地跑了。

晉王并不曾納妾,府里只有她這么一位王妃,在外人看來,過得還是不錯的。

知道好安好,文善欣慰。

欣慰過后,又感嘆。

果然,離開了李世焱這個人,都能嫁得好,活得好。

回到自己院里,獨坐的時候她就想到自己,離開李世焱后的她——

離開李世焱后,她也活得也挺好的,這些年來,她看著自己的一雙兒女長大,心里充滿了感恩,她的人生,再沒有遺憾,對自己的生活,她沒什么不滿意的。

就是回到這帝都后,一切又都變了。

她就像被施了咒,走進帝都這個地方,靠近李世焱,就會變得很不幸。

接連發生的事情,都是和李世焱有關的。

想到這個人,她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

他如期而至,和往常一樣。

“在想什么呢?”

她想得出神,都沒發現他人進來了。

文善看了看他。

“伯雅明天到訪,你明天就不要過來了,讓人看見不好。”

他面上淡了淡,感覺自己挺見不得人的,心里很不爽,沒答她的話,問:“人走了嗎?”

“今天一早就走了。”她蹙眉,怎么左顧而言他:“我的話你聽見沒有?”

“聲音太小聽不見。”

他忽然靠了過來:“我離你近點,你再大聲點說。”

“……少裝。”文善忙往后挪,李世焱一把拽住她。

“身上的傷可還疼?”

“不疼了。”

“小騙子。”

“今天奴婢已為我上過藥。”她甚怕他再提出要為她上藥,立刻先發制人,把話說了。

李世焱聽這話不由得低笑了一聲。

笑個屁。

“蔡文善,你還是和三年前一樣沒變,典型的吃干抹凈,拒不負責,負心女。”

說得好似他才是那個被拋棄的深情棄婦。

“你,你胡說什么。”她羞得面紅耳赤,哪有這樣說女子的。

“你自己好好想一想,寡人有說錯你一句?”

之前為了讓他把蔡文真送到道庵寺,她可是扭扭捏捏的由他幫她上藥了。

現在人送走了,他還沒說什么呢,她立刻就先說自己上過藥了,好似他幫她上回藥,占了她天大的便宜般。

文善尷尬,氣惱:“你就錯了,大錯特錯,錯得離譜。”

那又不是她的錯,怎么能怪到她身上。

“你給我走。”她去推人,稍微使力,背上一疼,她只好又收回了手。

李世焱看著她,伸手戳她腦袋:“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你也就仗著寡人疼你。”

把她說得這么差勁,文善氣得面上都燙了起來。

“既然知道我是這么個薄情寡義的,你就該離我遠遠的。”不要再來招惹她,這樣他好,她也好。

“晚了,你就是地獄惡魔,專門來索寡人命的,寡人死也放不下你了。”

“在我心里,你才是地獄惡魔。”專門來索她命的。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斗起了嘴。

“我就說,我們兩個是天生一對的,這話你反駁得了嗎。”

她是他心里的那個惡魔,明明知道和惡魔糾纏會很難受,他也義無反顧了。

文善一時無言,想起一些前塵往事。

兩世了,都沒有避開他。

他們之間,究竟是是天定的良緣,還是孽緣?

既然是天定,為何要為這么多的波折。

她正琢磨著,就聽喵的一聲響,那只貓竄了進來,緊跟著,那只小狼貓也竄了進來,把喵撲倒了,貓使勁掙扎,文善若有所悟的指了指:“你就像它,也不管人家愿意不愿意,非要和人家——”

非要和人家親熱,這就很李世焱。

瞧那只喵反抗得多激烈。

李世焱不以為然:“你確定它不愿意?”

然后,事情有了急劇性的反轉,貓占據了上風,踩在了小狗狼身上,去舔它。

小狼狼一臉享受。

“狗隨正主。”她有點咬牙切齒,面上起了紅暈,羞臊,起身,要把這只狗打出去。

“別打擾人家相親相愛。”李世焱在她起身時忽然就拽了她一下,導致她身形不穩,一歪,跌了下來。

跌在他懷里。

“你故意的。”

“不可能,我想抱孩子他娘,還需要使這手段。”

不使這手段,誰給你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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