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去,李世焱也跟著出去了,這文善就有點無處可去。
沐浴過的多多很快出來了,只有她一個女娃,伺候著自然是快多了。
她一眼看見兩個人,直接喚了:“五皇叔。”
笑開了顏,邁著小短腿跑過來叫他,伸著手讓他抱。
文善不悅,喚住她:“多多。”
看不見她這個親娘站在這兒嗎?
多多已被李世焱抱了起來,沖她喊了一聲‘娘親’后目光又轉向了李世焱,睜著一雙亮晶晶的眼睛看著他。
李世焱和她說話:“多多玩得開心嗎?”
“我可開心了。”
就沒她不開心的時候,她就是個開心果果。
不過,她發現娘親臉色不太好看,又好奇的問:“娘親為什么不開心?”
文善暗暗的想:這真的是她生的孩子嗎?這也太傻了,就一個晚上而已,輕易就被李世焱給騙走了。
李世焱解了多多的疑惑:“娘親沒有不開心,她是有點累了。”
是啊,她心好累。
文善索性走了,出去透透氣,怕自己會內傷。
這人若無其事,一點不害怕傳出什么不好的流言,也不在乎他的皇族顏面,絕了。
多多還在問:“娘親這是要去哪兒?”
李世焱繼續解她的疑惑:娘親想出去透透氣。
多多抬頭看了看天,空氣很大啊!無須出去她也可以呼吸得很暢快,娘親憋得慌嗎?
她小小的腦袋存了大大的疑惑。
父女倆說了會話,恩恩和兩個舅舅也一起沐浴過,出來了。
走到李世焱面前,恩恩看著他,還是老實的喚了五皇叔。
這叫法改來改去,都快把人繞糊涂了。
婢女忙行禮,也教導著蔡奕、蔡瀾兄弟行禮。
李世焱說:免了。
他抱著多多進了屋,讓孩子們也都跟著進來了。
他儼然一副不打算走的模樣。
來都來了,走啥呀。
龐北雁這會也悄悄的走了過來,就是沒立刻進屋。
在見到李世焱的那一刻,她心臟就一直在砰砰跳,現在還是跳得厲害。
之前還只是猜測,現在看到李世焱也過來了,就覺得這猜測被證實了。
知道李世焱人在屋里,好像沒打算要走的意思,她想了想,親自去了大廚房那邊。
往日里她這邊是有小廚房的,但若要開小廚房,就得花自己的銀子,想吃什么自己買,自己做。
這個家現在是由龐丹青掌著的,以往從大廚房那邊調來的廚娘也被撤掉了。
也就是說,她這邊現在連個廚娘都沒有。
想吃什么喝什么,每個院里每個月都規劃得好好的,銀子一分不會多出。
超支了,從自己的私人庫房里出。
龐北雁有自己的私人庫房,倒不怕出這個錢,就是為防萬一,她的錢財沒敢外泄,也沒敢去單獨請廚娘。
為了孩子們健康平安的長大,她總覺得忍一忍也就過去了。
她出身卑微,對忍耐這件事情上,她向來也習慣了。
她去大廚房那邊吩咐廚娘說:“今天我那邊來了些人,多做幾個菜。”
整個府里的人都換成了龐丹青的人,她想用人其實是不太好用的,說話也就分外客氣,溫和。
廚娘回她說:“夫人您是知道的,這事奴婢一個下人做不了主,您若是想加菜,得去請示少夫人。”
全府都知道她女兒昨天就來過了,說要加菜,無非是要招待她的女兒。
這幫婢女在廚房里干活,還不曾知道今天來的并非只有她的女兒,還有當今的陛下。
龐北雁忍著心里的怒意,轉身走了。
去請示龐丹青是吧,她去!
龐北雁來到龐丹青這邊,她這邊可熱鬧了。
龐丹青現在也生了一個兒子,一周歲半的歲數了。
龐南熙在她這邊坐,正在逗孫子,但這孫子實在太鬧了,她逗了一會就帶不動了,讓婢女帶著玩。
蔡文真也在,她到現在還沒有嫁出去,也連累得蔡文美那邊跟著嫁不出去。
在帝都的貴女圈里,實在是笑話。
婢女過來稟報說二夫人過來了,龐丹青毫不意外的冷笑一聲,也就請了。
過了一會,龐北雁進來了,看了一眼屋里的人,還是客氣的說了句:“姐姐也在呢。”
龐南熙是笑非笑的看她一眼,沒說話。
龐丹青笑問說:“不知是哪陣風把二娘吹到我這里來了?”
平日里無事龐北雁是絕不來她這兒的。
當年把她的權搶了后,龐北雁也沒有鬧出什么動靜,這事就那么過去了。
她不鬧,龐丹青也不稀奇。
她女兒不在身邊,國公又癡傻了,她還有兩個兒子要照顧,她若是識相,就該老老實實的。
龐北雁果然也是識相的。
龐北雁說:“陛下來了,我讓廚房加幾個菜,廚娘說要來請示掌家人。”
龐丹青面上淡了淡,陛下到府上這事她是不知道的。
這實在也怪不著婢女。
李世焱也就在國公病的那段時間來過府上一回,后面再無出現了。
這府里的婢女從門口到后院,都被她換了一遍,許多人是壓根不曾見過李世焱,即使見了他的面,也不知道他是當今天的陛下。
他今天到府上來,身邊跟了好幾個護衛,只說是來看望國公的,就他那氣派,一看就不是好招惹的。
再則,蔡守業到底是國公爺,這幾十年來并非沒有真心的朋友,還是有貴客來看望他的。
府里的婢女也沒把他當回事了,便也沒刻意過來通報有人來看國公了。
就是覺得,無關緊要,沒必要,反正他都傻了,也當不了家做不了主,沒啥用了。
現在聽龐北雁說是陛下來了,龐丹青就覺得心突突的跳,龐南熙面上也變了變。
蔡文善回來了,陛下就跟著過來了,這是個什么意思?
舊情復燃?
不管是個什么意思,陛下在府上,是不能怠慢的。
龐丹青還是立刻對身邊的人吩咐下去:“去通知廚房,陛下到了,二娘那邊需要什么菜,都照她的吩咐去做,不可怠慢。”
她那邊的婢女領命下去。
待龐北雁離開,龐南熙面上已冷了下來:“她一回來,陛下就來了,這個賤人到底哪里好了,值得陛下掂記這么多年?”
龐丹青不以為然:“男人嘛,得不著的都是香的。”
蔡文真恨恨的罵:“男人就是賤。”
龐丹真提醒她:“文真你注意點,小心禍從口出。”
蔡文真勉強閉了閉,可心里就是又嫉妒又惱恨。
龐南熙問兒媳婦:“陛下來了,咱們不去拜見?”
“自然是要去的,不可怠慢了。”
龐丹青、龐南熙、蔡文真主仆一行前去龐北雁那邊,準備拜見陛下。
過去的時候遇著了坐在院外發呆的蔡文善。
那人在屋里,她一點不想過去。
他不覺得尷尬,她覺得頭皮發麻。
龐丹青那些人過來,她遠遠瞧見,坐著未動。
等走近一些,龐南熙才一副認出她的模樣,假裝驚訝:“喲,這不是文善嗎?怎么坐在這兒了?莫不是被你娘訓斥了?”
蔡文真心里嫉妒得嫉妒得發狂,知道陛下又為她過來了,心里的嫉妒壓都壓不住,讓她口不擇言:“文善妹妹這一臉的悶悶不樂,該不是被尊王休了,才跑回娘家的吧?”
這蔡文真還是老樣子,一點沒變。
說話就是欠打。
文善也就站了起來,笑了一下:“我過得挺好的,二姐姐,讓你失望了。”
她嘲諷一笑:“我倒是聽說二姐姐到現在還不曾嫁出去,這真是太丟國公府的臉面了,嘖,我要是你呀,還不得拿著根繩子吊死了。”
“你這個賤人,你說什么。”
蔡文真這性子還是一點就著,立刻破口大罵起來。
蔡文善想打她太久了。
趁著她犯錯的功夫,沖上來就甩了她一個耳光。
趁她不在府上,欺負她爹欺負她娘是吧!
這筆帳,她會給她們慢慢算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