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小姐也來抓藥嗎?”
因為同情,文善說的話也顯得真摯了許多,帶了些關心。
定然是很重要的人病了,才需要她這位小姐親自前來抓藥。
一如她這樣,很重要的人需要,她不放心旁人,就自個過來了。
伯雅回她說:“是。”
文善多問了一句:“不知府上哪位病了?”
“母親病了。”都是因為靜王退親一事,還誣陷是她下的毒。
得知真相后,就被氣得病了。
好在天家沒追究,劫后余生吧。
文善客氣道:“伯小姐請。”
伯雅多看她一眼,姿色就是過人。
見她雖被封了公主,也并沒有仗著自己是公主就端著架子,倒顯得氣度不凡。
伯雅便先走了一步。
文善看著她的背影,想了想,慢了兩步進去。
伯雅先抓藥,藥鋪還有旁的藥童,顯然也是認識她的,看見她便喚了聲:“福容公主也來抓藥了。”
她在帝都已是大有名氣,許多人都是見過她的。
文善把藥方遞了過去,說:“抓夠半個月的藥量。”
一旁等著拿藥的伯雅望她一眼,有些詫異她竟要抓這么久的藥量,不由問她:“不知公主府上是哪位病了?”
文善笑了一下,說:“不是病了,是我娘有孕了。”
這也沒什么好瞞的,等她爹一回來,全府就都知道了。
這消息自然會走出去。
她現在要做的是,讓她娘把胎保住,平安生子。
伯雅一怔,忙說:“那真是要恭喜公主了。”
她面上有些落漠,她娘也是一生無子,膝下只有她一個女兒。雖是正室,由于沒有兒子,在貴婦圈里也是被人小瞧的。
也看過許多大夫了,吃了不少藥。
隨著年紀越來越大,懷上的幾率就更少了。
她們家的情況文善也是了解一些的,畢竟貴圈就這么大,哪個男人娶了幾房她都知道。
文善不由道:“我府上有位神醫,醫術了得,世都的病都是他在看,伯小姐若是用得著,我可以引薦一下。”
她不是愛心心泛濫之人,就對這位伯小姐生出幾分同情,便愿意幫她一些。
伯雅一怔,就很意外。
她當然知道這位神醫,也知道李世都的情況已好轉。
她忙行禮,道:“伯雅在此謝過公主。”
文善笑了一下,說:“時間由你來安排。”
“下午,下午就可以。”
若是能行,她恨不得現在就去府上。
文善也就答應了。
伯雅拿了自己的藥,再行一禮,就此告辭。
等她回了伯府,把這事告訴母親時,伯夫人皺眉,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說:“那蔡小姐是賜婚給過靜王的人,她會如此好心?你在靜王那里吃過的虧,這么快就忘記了?”
伯雅有自己的看法,她解釋說:“這些事情不都過去了嗎?不論是她還是我,與都靜王再無關系,蔡小姐現在也已另賜婚給他人,她實在也沒有害我的理由。而且,我瞧她對我還十分客氣,不像虛情假意,娘,不能因為我們都與靜王都有過一點關系,就把這么好的機會給拒絕了,您就試一試吧。”
那神醫都能醫好李世都,那定然是真有本事的。
伯雅心動,伯夫人內心也是有些企盼的。
想著女兒剛受的委屈,她還是有些后怕,說:“我總覺得這蔡小姐與靜王關系不一般。”
玉州又一塊同去了,一去那么久,誰知道這兩人中間有沒有什么不可言說的事情。
伯雅坐她旁邊拽著她的胳膊輕聲勸:“有沒有關系和我們都沒有關系了,眼下娘的身體要緊,何況我已答應人家,下午就可以來看,娘若是就此拂了人家的好意,恐怕以后再難有這樣的機會了。”
伯夫人內心有些游移不定,想了想,嘆了口氣,說:“那就把人請過來吧。”
為了再懷一胎,她吃了多少藥,用了多少的偏方,總是沒有效。
轉而又想,她這身子骨也沒什么好給人家害的,人家害她干什么呢。
想通了,也就勉強放心了一些。
韋國公府。
文善帶了藥回去后,就讓婢女把自己院里的小廚房用上了。
她照著劑量去廚房煎藥,婢女一旁看著火。
等藥煎好,她親自送到了母親那邊。
韋國公已回來了,知道她懷了孕,就是很高興,便一直陪著她。
文善囑咐她一定要多躺臥歇息,龐北雁被她說得有點提心吊膽,也就乖乖躺臥在榻了。
韋國公顯而易見的開心,面上一直帶著笑。
文善把藥送過來時他又道:“這點事交給下面的婢女做就是了,你就別到處跑了。”
聽說她都親自跑去買藥了,孝敬雖好,但這大冷天的,他還是挺心疼的。
文善笑笑,說:“經自己的手,放心。我娘好不容易又懷上一胎,這前幾個月是最要緊的時候,半點差錯不能出。”
婢女把安胎的藥給倒上,文善自己送到母親跟前,看著她喝。
她這一懷孕,在蔡文善的眼里就嬌貴得好像一碰就會碎似的。
被女兒捧在手心上,龐北雁還是很開心的,也就高高興興的喝了。
等她喝完,文善又讓婢女把廚娘喚過來,要叮囑幾句。
她一個半大點的姑娘,忙得不行。
龐北雁悄悄和韋國公說:“你有沒有覺得,我與善兒的身份調換了似的?”
蔡文善更像當娘的,她反而像個有孕的閨女了。
韋國公嚴肅的回她一句:“別瞎說。”
真要調了身份,這都成啥了,他才不干。
龐北雁暗暗翻他個白眼,好無趣的人。
蔡文善這會正在花廳那邊囑咐被喚來的廚娘,讓她從明個起,就到這邊小廚房專門給她母親做飯。
大廚房就不讓去了。
她又對院里其她婢女嚴嚴囑咐一遍,她母親的吃用一定要嚴加把關,若讓她母親吃到了什么不干凈的東西,問她們的罪,若是平平安安的產了子,全都重賞。
嚇得院子里的下人都忙答應。
文善就是想她們更小心謹慎一些,又讓自己的婢女給她們打了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