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看中文善的那劫匪正和一個士兵打著,忽然瞧見她跑近了,還沖她喊了一聲:美人,小爺喜歡你。
文善嫌棄極了。
糟老頭子,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樣,都可以當她爹的年紀了。
呸,她爹還是比較英俊的。
那人忽然就虛晃了一招,閃身就要到文善跟前來抓她。
文善急忙閃躲。
沒抓住他想要的美人,那人就覺得脖子上一涼。
血花四濺。
文善退后,再退后,是李世焱把人殺了。
一劍結束了人的命后,他提了劍來到文善面前,眼神如刀的盯著她,問:“怎么不走了?”
瞧他這是什么眼神,好像她再跑就連她一塊殺了似的。
明知道前面有危險,她還走,不就是仗著他不會不顧她。
這種有恃無恐的態度,可恨。
文善看了看他,再看了看他身后的人。
片刻,那些劫匪死傷大半,還有幾個人逃了。
知道沒有危險了,她還就拔腿跑了。
也不知道她府上的人怎么樣了,文善跑過去喊人。
梨花海棠讓人打昏了,她拍了拍兩人的臉,兩人才轉醒過來。
她又忙去叫旁的人,這些人被下了蒙汗藥,哪是她能叫醒的。
白玨拿了水過來,朝一個人面上潑了過來,這人就給醒了。
等把人全都叫醒,文善這才有機會問他們是怎么一回事。
得知了前因后果,她不悅,道:“看你們以后還敢不敢喝陌生人的酒。”
好在都無傷亡,東西也沒有丟。
她再看了看靜王那邊的人,他們抓了幾個活的,被綁了起來。
靜王的人正在審問。
文善走了過去,問白玨:“為什么你的人喝了酒都沒事,我們的人卻都睡著了?”
靜王接她的話說:“因為你的人太蠢。”
會不會好好說話,小肚雞腸。
他們才蠢。
白玨好心回她說:“公主,我們的人沒喝,這酒一送過來,我們就知道被下了藥。”
當時不過是假意喝酒,實際上都是悄悄順著袖子給倒了。
文善問:“你們一早就知道被下了藥,為什么不阻止我們的人喝?”
白玨說:“來不及。”
人家先經過他們那邊,三言兩語,她的人就跟沒喝過酒似的,把人酒搶光了。
靜王冷淡的接話:“沒那義務。”
白玨就閉嘴了,去了一邊。
這兩人明顯在鬧矛盾的樣子,他不能參合進去了。
文善被噎得小臉難堪,回敬一句:“沒那義務,你干嘛救我。”
他嘲諷:“不是你一直在喊本王?本王俠儀心腸,自不會見死不救。”
她喊:世焱,世焱。
危險之中,她想到的人是他,說明心里是有他的。
他當然也不是傻的,很快就悟了,是情急之下的求助,和心里有沒有他毫無關系。
這里的人中文善也就和他熟,不喊他,喊誰。
文善這才想起來她確實喊過這人。
她當時被那壞人追,嚇得拔腿就跑,張口就喊了他。
文善也悟了,靜王還在因為她之前的話和他生氣,一直憋著呢。
悟了,她反而不氣了,回他一句:“你這么有骨氣,你別救我。”
輕哼一聲,轉身走了。
當真是又拽又傲,毫不在他放在眼里。
又嬌又美,好似盛開的牡丹。
他救了她,她一句感謝的話也沒有,毫不領情。
就該讓人砍死她算了。
本來有些氣,忽然就不那么氣了。
他覺得文善還是喜歡他的,她現在介意的就是名分。
捉摸不透,一個充滿變數的女子,是很讓人心煩的。
過了一會,他便與自己和解了。
留下了三個活口,被綁在了樹上,一通用刑,幾個人痛得連叫都叫不出來,嘴巴里被塞了布。
審了一會,幾個人骨頭還挺硬,沒交代。
靜王也沒時間在這里耗著審訊犯人,吩咐把這幾個半死不活的人押下去,回頭得了時間再審。
大家繼續趕路,夜間又歇在了一客棧里。
都是鄉鎮客棧,沒什么華麗可言,能遮風擋雨就很不錯了。
夜間,抓的幾個活口輪流著繼續審。
審犯人也是個技術活,打輕了這些人不松口。
重了,容易弄死人。
還是沒有招,普通人就不能有這么硬的骨頭。
靜王前去看了一眼。
人在外面,也沒有什么專門的刑房,就是被吊在一間客房里。
三個人都奄奄一息的。
靜王出來的時候吩咐夜英,天亮后派人通知前面的官府,暫時先收押官府,一切都等他從玉州回來再做計較。
等交代了這事,他也準備去歇息。
他與文善的房間是挨著的,每次住客棧都是如此,他都讓店家給安排在她旁邊。
距離近,她這邊有個什么動靜,他會第一時間知道。
來到門口,他沒有立刻回屋,而是走到了文善門旁,聽了聽。
里面有微弱的燈光,又沒聽見什么說話的聲音。
客棧不比府上,這里是絲毫不隔音的,屋里說句話稍微大聲點,外面都能聽得見。
他伸手把那層紙糊的窗給戳了個洞,望里面看了看。
海棠陪夜,她已趴在桌上睡著了。
文善睡覺總是要留下一盞燈的,尤其在外面,覺得這樣才有安全感。
她顯然睡得并不踏實,人在榻上老是動來動去的。
忽然,她一坐而起。
她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又做了噩夢,夢見又讓人劫了,李世焱卻見死不救了。
海棠就睡得很沉,沒聽見她醒了。
文善看了看四周,就坐在床上沒動了。
她微微皺眉,小臉一苦。
這種被噩夢驚的感覺并不舒服,醒了還覺得心臟在跳。
她不由得嘆口氣,又重新躺臥下來。
翌日。
文善出門遇著靜王,一改對他的冷漠,喚他一聲:“靜王萬福。”
聽起來嬌滴滴的,悅耳。
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文善覺得出門在外是有點兇險,還是和靜王好好搞下關系吧,萬一遇著了危險,靜王也好及時救她。
若是因為一時的鬧別扭,靜王到時候遲疑一點救她,她豈不會很慘?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她要做個萬全的準備,就不能給靜王甩臉色了。
靜王沒搭理她,一個眼神都不給,往樓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