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聽罷很惋惜,謝清瑤死不足惜,但陸氏皇族的血脈尤其可惜。
皇帝見寒王一臉冷漠,也沒多想,只以為寒王是太過傷心了。
“天意如此,三弟請節哀。”皇上如是道:“寒王妃之位如今空置,也不是個事,
你不若早些尋個合適的王妃,開枝散葉,也能早些走出喪子的傷痛。”
寒王道:“謝過皇兄的關照,臣無事。”
皇帝又道:“娶妻當娶賢,這一回,三弟可要好好挑選王妃人選,不求高門大戶,但求不要德行有失,善妒是萬萬要不得的。”
寒王痛快應下,遂告退了。
謝侯府里,謝春曉外出回來。
楚修一臉關切的上前。
“相看得怎么樣了?”
謝春曉一臉無語。
“甚好。”她回道。
楚修道:“我想著也應該是如此的,大嫂總不會害了你。”
謝春曉細細與楚修說道:“這人不為官,不經商,只在麓山書院里做了一個司業,家底稍稍有些微薄,不過我們謝家也不需要對方多有錢,我覺著還可以。”
“這是個正理。”楚修回道:“司業好,我從前最敬重讀書人,這人能在麓山書院里任職,可見學問很大,但卻能耐得住寂寞,料想是個好人。”
“所以,你帶回來讓我見見吧。”
“見見?”謝春曉心里略有些不是滋味,以上一切都是她胡謅的。
她一個已經嫁了人的,去哪里相看人家?
即便她敢去,也要有人會來呀!
也就是在楚修心里,覺得她還似個仙女一樣。
“見見就見見。”謝春曉如是道,
誰怕誰呀。
她還找不著人陪她演戲嗎?
總歸就是要氣死楚修。
楚修眼前一亮,“今時不比往日,這一次得好好考察對方的人品。”
謝春曉涼涼道:“真要是考察,自有爹爹在前,再不濟我上頭還有幾個兄長,楚大哥日理萬機,怎好勞煩你。”
楚修厚著臉皮道:“我也是你義兄。”
義兄個鬼呦!
這一日,謝春曉早早的將楚修的鋪蓋給扔到了外頭。
楚修瞧著心里越發不是滋味。
看來,阿曉今日見的那個人果真很合她的心意,但愿對方是個好人。
謝春曉將這一切告訴了幾個嫂嫂,以世子夫人為首的一眾謝家夫人齊齊笑得前仰后合。
“你們說說,有這樣的人嗎?”謝春曉氣道:“他都將我娶回了家,結果卻說要放我自由,若有了心儀的人盡管與他說。”
“有他這么個閻羅似的將軍在前,即便有人看上了我,也不敢上呀!”
待笑過頭之后,謝世子夫人道:“我大抵明白楚修的意思。”
“你當年初初和離歸家,滿國都的人私下里對你議論紛紛,
嘲笑者不在少數,
說你往后要成為待字閨中的老姑娘。”
“當時楚修不在國都,但這些他都是知道的。”
“后來魏伯爺上門求娶,但事后證明他不安好心,外頭還養著一個不是善茬的外室。”
“楚修回來就看到這一幕,你說他能不氣嗎?”
“他就是想向世人證明,你謝春曉不是無人可要,你是他挖空心思想要求娶的人。”
“往后再敢有什么宵小之輩敢打你的主意,首先得過了他這一關。”
謝世子夫人嫁過來的早,認識楚修的時日也早,對楚修很是有些了解。
“以楚修那直不楞登的性格,估摸著還覺得自己娶你,毫無私心,不過是不想宵小之人欺負你罷了。”
“更還覺得,倘若真有人不顧及你已婚的身份,依舊要上門求娶,才是對你一片真心呢。”
“他即便這會兒對你有些旖旎心思,都覺得自己褻瀆了你呢。”
謝春曉遂問道:“那嫂嫂認為,我該怎么辦呢。”
“三個字,晾著他!”世子夫人涼涼道,“他不是讓你將人給帶回家,那你就帶給他看。”
“別怕,麓山書院里單著的大齡司業有幾個,隨便找個人過來演一場戲不成問題,這個讓福哥兒去辦。”
謝永福作為皇家書院的司業,在這方面很是有些人脈。
他聽完來龍去脈后,不住點頭,“既是要讓修叔著急,那找來的這人得有些長處,但也不能太好,以免修叔當真義薄云天的將小姑姑給讓出去。”
寶珠在一旁湊熱鬧道:“這個好這個好。”
謝永福腦海中登時有了人選。
麓山書院的吳淞今年二十八歲,這人是個實心眼,待朋友從來沒有二話。
從前家里也曾給他介紹過幾個差不多身家的女孩子,但都嫌棄他太過老實,以至于吳淞眼看著就三十了,還未曾娶妻。
謝永福與這人很是交好,心知這人除了心眼實,是個書呆子,且容貌平平之外,沒什么不好的地方。
而吳淞同時還很樂于助人,相信請他演戲的話,他很容易就答應。
自然,謝永福也會給人相應的好處。
于是,他趁著閑暇時候就去找了吳淞,果真,吳淞聽聞此事之后一口就答應了下來。
二人約定等到三日之后以拜訪謝永福的名義,去一趟謝府。
轉眼之間,三日已至。
楚修很激動,為著這一次與吳淞的碰面,他特地穿了八年前謝春曉送給他的一身玄色衣裳——他從前舍不得穿,直到現在保存的還好好的。
就是有些小了。
謝春曉瞧著很是心疼楚修,“你也真的的,做大將軍這么多年,都沒件像樣的衣裳。”
謝春曉自然忘記這一身衣裳是她當年送給楚修的,畢竟她那時候送給家里人每人一件衣裳。
也沒太走心,都是底下人挑選的。
楚修有些慚愧,心道阿曉莫不是嫌自己穿得太難看,丟她的人了?
但謝春曉卻暗自想著,她如今既成了楚修的妻子,這些東西都得給他添置上。
不久之后,吳淞便上門了,他還帶了厚禮。
楚修端詳吳淞,見這人生得容貌平平,一瞧就是老學究的模樣,看起來也不像是有花花腸子的。
但事實如何還得細細了解之后方才知道。
楚修端坐上首,問道:“吳兄今年多大了。”
吳淞靦腆一笑,“我今年二十八歲,正好比謝娘子大兩歲。”
大兩歲一般都是好婚。
楚修眉頭一皺,近日來府中上下都稱呼謝春曉是“楚夫人”,但吳淞卻稱呼阿曉作“謝娘子”,對阿曉的心思可見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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