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審現場陷入詭異的沉默。
合著搞半天,宴家擱這上演大義滅親啊?
今昔這邊的辯護律師滿腦袋的問號,頭一回打官司碰到這種離奇狀況。
高子瑜如墜冰窟,整個人木頭似的杵在那,她用力眨了眨眼睛,呼吸漸漸有點粗重。
好半天,她才回過神,
不可思議的轉向宴知遇,“舅舅,法官大人一定是在胡說對不對?”
宴知遇的目光慢慢凝聚到高子瑜身上,眼眸深處的血性生成了地獄的火焰,正陰冷的蔓延而出。
高子瑜莫名一杵,臉上的笑意微微僵住,敏感的往后退了兩步,“舅舅,
您這是怎么了?”
宴知遇唇線繃直,冷漠的開口,“不要叫我舅舅,我嫌惡心。”
高子瑜望著宴知遇,手指劇烈顫抖,一種不詳的預感籠罩上來。
高父高母直接從旁聽席跑過來,卻被現場司警抓住胳膊攔住。
高母扯著嗓子大叫道,“家主,你糊涂了嗎?你怎么幫著外人對付一家人啊!”
高父也急了,“家主,子瑜可是你看著長大的孩子啊。”
他們一家全靠高子瑜籠絡宴知遇才能過上好日子。
宴知遇現在把高子瑜弄去坐牢,置他們于何地。
高夫高母兩句話就捅到了宴知遇的傷口上。
若非被高子瑜誆騙,
他何至于瘋魔到把老父親交到這個毒婦手里,
險些害死老父親。
還有,他對今昔留下的一系列不可磨滅的傷害。
宴知遇遏制著四肢百骸中暴起的怒火,面色沉冷的道,“我將你們的女兒視如己出,而她卻不知回報,
背地里言語刺激傷害我的父親。
如今不過是坐幾年牢,已是天大的便宜了!”
聞言,高子瑜瞳孔放大,呼吸都跟著屏住了。
宴知遇這輩子對不起的人除了妹妹就是宴老爺子。
他是一個很孝順的兒子。
高子瑜最怕的事情發生了!
宴知遇竟然知道她惡意刺激宴老爺子的事了。
不行,她決不能承認,否則死定了!
驚恐席卷而來,高子瑜伸手去拉宴知遇,急切反駁,“舅舅我沒有,我真的沒有,我一直盡心盡力照顧宴爺爺的!”
宴知遇臉色鐵青,用力揮開高子瑜伸過來的手。
之前有多疼愛高子瑜,知道真相后,那些疼愛全部化為了恨意。
“高子瑜,沒有我父親,就沒有宴家,你這么多年榮華富貴,全是因為我父親年輕時的努力,你怎么敢對他下手?!”
“我真后悔將你帶回宴家培養,
這么多年對你的栽培和信任,都喂到狗肚子里去了!”
宴知遇根本控制不住自己暴怒的情緒,斥聲怒吼。
高子瑜被揮倒在地,扭到了雙手,疼的眼淚都下來了。
但比起疼,她此刻更直觀的感受是慌亂,是害怕!
高父見狀說道,“誤會,一定是誤會,我們子瑜是最孝順的孩子,她不會傷害宴老爺子的!”
宴知遇連帶著高父高母都看不慣,冷冷的開口,“事實如何,我心知肚明,高子瑜這牢坐定了,你們以后也不用打著宴家的名義招搖,我們兩家恩斷義絕,有多遠你們給我滾多遠!”
高父高母頓時感覺天都要踏下來了!
失去宴家的庇護,他們只能過最窮苦的日子。
高母急得上火,“家主,你是不是聽小人嗦擺了啊,你不能聽外人讒言,我們才是一家人啊!”
高子瑜腦子很亂,緊張的要命。
她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宴知遇是怎么知道的,她刺激宴老爺子都是背著所有人的,家里又沒有監控!
電光火石間,她想到了今昔。
今昔上次去宴家見過宴老爺子。
今昔是神級煉藥師,肯定看出來宴老爺子的病情嚴重是被刺激的。
怪不得宴寧青那么維護今昔!
這么想著,高子瑜仇恨的爬起來,沖向今昔,“賤人,是你污蔑我,我跟你拼了——”
高子瑜跑到一半,宴知遇從后面抓住了她的胳膊,重重摜到了地上去。
“!”
高子瑜雙手綁著繃帶,里面的血液浸透出來。
她眼淚汪汪,無比委屈,“舅舅,您居然為了今昔推我!
明明就是她污蔑我,你怎么可以相信她這個外人,不信子瑜呢?”
宴知遇居高臨下看她,緩緩說,“你說的對,我確實不應該為了外人傷害自己的家人。”
高子瑜還以為宴知遇說的家人是自己,心口松了松。
結果下一秒就聽到宴知遇充滿諷刺卻又悲涼的聲音不疾不徐說道,“事到如今,你還在滿口胡言誆騙我,明明一早就知道今昔是我的外甥女,卻撕碎了親子鑒定,讓我為你這個外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我的家人。”
高子瑜眸底震顫。
恍若平靜的冰面,被陡然扔進了重磅火藥,炸的失去了思維能力。
她眼眶幾乎裂開,一出聲,嗓子都在抖,“舅舅,你……”
天降爆料,讓面無表情的法官都驚的眼神一變。
真是好一出狗血家庭倫理劇。
精彩!
今昔居然是宴知遇的外甥女?
今昔這邊的辯護律師面面相覷。
難怪宴家主今日非要今昔到場才開庭,就是要為今昔撐腰打臉啊!
高父高母原本還在激動的為女兒解釋,聽到這話后,夫妻倆瞬間啞巴了!
一個字都不敢說!
宴知遇有多在乎他的親妹妹,京城名流圈人盡皆知!
今昔竟然是他親妹妹的女兒,其地位,誰能比?
更別提高子瑜之所以能被帶去宴家養,也是沾了宴知遇妹妹的光!
可是高子瑜終究姓高,血液里和宴家沒啥關系。
今昔才是貨真價實的宴家血脈!
高子瑜不知死活對付今昔,和捅宴知遇刀有什么區別?
就憑這一點,高子瑜已經輸了!
宴寧青全程一直沒有插手父親教訓高子瑜,他希望父親用行動獲得今昔的好感。
所以從始至終,宴寧青都在暗中觀察著今昔的反應。
結果讓他失望了。
今昔已經聽到了宴家和她的關系,卻一點驚訝的神色都沒有,反而還在轉著手機玩,周身上下都透著不耐煩的氣息。
莫名的,宴寧青有種不好的預感。
他覺得父親這一次,栽的太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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