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兒將豆子添加到食槽里,佑兒又從身上的包袱里,摸出一個瓶子,這里頭裝著蜂蜜。
親衛打了水過來,佑兒將蜂蜜倒進水里,喂給馬兒喝。
兩個小二眼睛都綠了,他們都聞到了蜂蜜的香甜味道,這還是第一次看到給馬兒喝蜂蜜的。
人都喝不起的東西,馬兒喝,可見兩匹馬的金貴。
自打得了這兩匹馬,幾乎馬兒的每頓飯都是祺兒和佑兒兩人親自伺候。
國公爺說只有這樣馬兒才會與主人建立起很深的感情。
祺兒又拿出兩根胡蘿卜,給馬兒吃了,兩人這才進了客棧。
客棧掌柜見兩人進來笑呵呵的道:“客官要幾間上房?”
祺兒道:“兩間。”
掌柜的笑:“你們六個人,才要兩間屋,只怕不夠睡吧?”
祺兒道:“就要兩間,不多給幾套干凈鋪蓋,我們加點錢。”
掌柜的不再勸了,讓小二帶他們上樓去給他們開門。
四個親衛一個在外面馬棚里照顧馬兒,兩個跟著祺兒和佑兒上樓,一個留在大堂里,對掌柜的道:“弄幾個人的飯菜。”
掌柜的笑笑,“沒問題。”
門口站著的小二不用掌柜的吩咐,便往里喊了一聲,“娘,有客人,出來做飯了。”
一個胖胖的女人從后面晃了出來,進了廚房。
親衛跟著走了進去。
掌柜的和小二交換了一個眼神。
小二小聲道:“爹,我看那兩匹馬絕對不是一般的馬,我從沒見過這樣神俊的馬。”
掌柜的點點頭,舔了舔嘴唇,“這兩個是肥羊。”
小二跟著點頭,然后往廚房的方向看了一眼,“他們還真謹慎,竟然跟到廚房去了,有人在旁邊看著,娘不好動手腳。”
“只能等晚上了。”
掌柜的有些遲疑,“他們能有這樣的馬,只怕身份不簡單,咱們會不會惹上什么麻煩?”
小二低聲道:“那又怎樣,賣了這兩匹馬,他們身上銀子肯定也不少我們也不用開這個破客棧,下半輩子都不用愁了。”
掌柜沉吟片刻,“這兩匹馬到底值多少,不好說。”wω.㈤八一㈥0.òΜ
“還有,這兩匹馬這么打眼,說不定好出手,馬販子牛三也未必收。”
小二想了想,“那我一會兒去找販馬的牛三,讓他過來看看。”
正說著在外面看著馬兒的親衛進來了,他問了廚房在哪,進去找到了茶碗,拿開水涮了,將茶碗和茶壺提了出來。
然后從自己隨身的小包袱里拿出茶葉泡了幾杯茶。
小二和掌柜也都不說話了,小二跑進跑出,抹桌子,拿碗筷。
樓上祺兒和佑兒下樓,在大堂里坐著,一邊喝茶,一邊等候。
期間又有一個親衛進了廚房。
廚房里很快炒好了菜,小二上了菜,笑著問,“幾位要喝什么酒?”
祺兒道:“不喝酒。”
小二也不多話,笑了笑躬身退下。
吃了飯,留下一個親衛在樓下看守馬匹,其余人都上樓了。
小二換了身衣裳,騎了騾子從后院出去了。
佑兒剛好打開窗戶,看著那人騎著騾子走入了黑暗之中。
他若有所思在窗前站了好一會兒,接著去了隔壁。
三月,初春。
看內容下載愛閱小說app,內容已在愛閱小說app,網站已經不更新內容。南凰洲東部,一隅。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
網站即將關閉,下載愛閱app免費看最新內容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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