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云嬌心慌得不行,兩個孩子一個十五,一個十三,兩人出門雖說帶了四個親衛,只是親衛也是國公爺特意挑選的年紀不大的孩子,跟祺兒年紀差不多,他們雖有武功,可到底年紀還小,這到底是被人擄走了,還是······
顧云嬌忽然道:“快,回府去祺兒和佑兒房里找找,看有沒有書信什么的。”
王管家剛要跑,顧云嬌叫住他,“我也回去。”
在這里等消息,她會急死的。
回了府里,顧云嬌先跑到祺兒房里,推開他臥室的門,就見他收拾得整整齊齊的書桌上,放著一封書信。
顧云嬌心臟砰砰直跳,書信沒有封口,打開一看,顧云嬌都快氣暈了。
祺兒說要去南疆找父親,今年一定要跟父親在一起過年,求顧姨不要派人追他回來。
這時楊瑩跑去佑兒房里也拿了一封信來,里面寫著,他知道哥哥要去找父親,他要陪哥哥一起去。哥哥要是不讓,他就悄悄跟著他。
顧云嬌看了信,又氣又急,吩咐王管家,“趕緊讓親兵給國公爺回話,就說這兩孩子偷偷往南疆跑了,讓他趕緊使人去追回來!”
親兵回了營地,跟國公爺一說,國公爺先是怒道:“胡鬧!”
接著便陷入了沉思。
這也怪不得祺兒,大人都瞞著他,孩子每問一次爹什么時候回來,就要失望一次。
失望積攢多了,終究是要爆發出來的。
國公爺立即吩咐親兵,“你帶兩個人——”
他忽然頓住了,祺兒十五,佑兒十三了,這兩個孩子雖說一直在軍營中跟著訓練,比起其他人家的公子哥苦了不知道多少倍,但是,他們一直都在長輩的羽翼之下被保護得很好。
天真單純,不知道世情險惡。
他們兩個帶著四個親衛,如今大楚雖然只有半壁江山,可這半壁江山還算是太平的。
不如就讓他們兩個自己去外面跑一跑,闖一闖,應該不會有太大問題。
小樹苗不經過風雨怎么能更好的成長?
國公爺想了好一會兒,對親衛道:“你回府去稟報奶奶,就說既然他們走了就讓他們走,我會派人跟著他們,讓奶奶放心。”
話是這么說,只是為了讓顧云嬌安心,其實他并不打算派人去。
顧云嬌得了親衛的話頭都大了,什么叫跟著?
不應該馬上派人去將孩子們追回來么?
她趕緊又使人去叫江宥之回家。
等江宥之回來,將事情說給他,江宥之很快就明白了父親的意思。
他沉思片刻,對顧云嬌道:“我跟父親的意思一樣,既然兩個孩子自己出去了,就讓他們去長長見識也好。”
“孩子們整天不是家里就是軍營,跟坐大牢也沒什么區別,是該讓他們去外面走一走了。”
道理顧云嬌都是明白的。
可是,她要怎么放心?
就好比在現代,兩個初中生一個初三,一個初一,一起離家出走了,還沒手機,聯系不上,你叫當娘的怎么不心急如焚。
就是太平盛世也不等于沒有壞人呀!
三月,初春。
看內容下載愛閱小說app,內容已在愛閱小說app,網站已經不更新內容。南凰洲東部,一隅。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
網站即將關閉,下載愛閱app免費看最新內容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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