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清聳聳肩，一臉無奈地看向了香惠。
“妹妹你看，都一樣，既然是裴府的消費，就記裴府的帳吧，現在就可以讓小廝去府上拿錢來給了，我們趁機再看看，還有沒有什么要買的糕點。”
香惠臉色有點難看，這才第一次讓沈婉清掏錢呢，沈婉清就推推搡搡的，之后只怕也不容易了。
等到買了一天下來，沈婉清就帶著香惠去了裴姝兒的產業買，這么大批量的訂單，足夠讓自己閨女賺上一波了。
一天下來，沈婉清都沒有付了錢。
一直到晚上，香惠不得不和沈婉清開口。
“姐姐，是這樣的，裴府府中沒有多少錢了，姐姐你看，可不可以借點錢給裴府，等到裴府收了錢，到時候就給姐姐。”
“更重要的是，姐姐就是裴府的人啊，又是當家主母的，這點擔當應該有的。”
沈婉清的眼眸靜靜地看著香惠，將香惠看得都有些不自在了。
這讓她有了一種感覺，沈婉清這個女人，似乎知道了她的打算。
但是怎么可能呢，自己從未和沈婉清開鍋后，沈婉清也不可能猜透。
沈婉清搖頭：“我沒有錢。”
香惠臉上的笑容僵硬了一瞬。
“姐姐，你之前不是有幾個鋪子嗎，我看著還挺掙錢的啊。”
沈婉清皮笑肉不笑的：“妹妹這是早就在打算我的錢了？”
香惠連忙否認，沈婉清道：“實不相瞞，我也沒錢了，你該知道，現在沈宅是我買的，也是我翻修的，我那鋪子也沒有開多久，除去本錢，都被我日常開銷了，還有這房子也燒錢。”
香惠忍了又忍，然后道：“那裴姝兒有沒有錢啊......”
沈婉清嘆息：“我女兒就更沒錢了，你沒見之前我女兒連買唐崇紙尿褲的錢都沒了，還是玲姐兒給我女兒買的呢，說起來，玲姐兒那么大方，幾百上千兩銀子花出去，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我覺得，這事情，既然是給玲姐兒撐場面的，不如就找玲姐兒吧，反正她現在是貴妃，不差這個錢的。”
這話一出口，香惠的牙齒都要咬碎了。
她算計沈婉清，沈婉清倒好，都將主意打到她女兒身上了。
她女兒是貴妃，也是沈婉清敢利用肖想的？
香惠笑道：“現在國庫空虛，我女兒已經以自身為榜樣，開始節省后宮開支了。”
沈婉清笑道：“那就更沒有必要替玲姐兒撐場面了，你想啊，玲姐兒帶頭在皇宮中節省開支，自己的娘家又那么破費，這不是扯玲姐兒后腿嗎？”
香惠的臉頰抽搐，她是實在沒有想到，沈婉清現在的嘴皮子這么利索呢。
也是跟著裴姝兒那個小賤蹄子練出來的吧？
沈婉清道：“好了，姐姐，今天的采買清單也差不多了，明天剩下的，就讓丫鬟來買吧，我覺得，與其鋪張浪費，還不如怎么想象討老夫人歡心呢。”
說完這話，沈婉清就離開了，香惠看著沈婉清的背影，輕輕的罵了句“賤人”。
然后登上了馬車，沈婉清到裴老夫人面前，去告狀，順便匯報了今天做的事情。
等到將采買的東西都說完了后，香惠嘆息一聲。
“老夫人，你今年的壽宴，恐怕沒有辦法風風光光的辦了，你不知道，沈婉清有錢，但是她明確的說了，錢不愿意花在你身上。”
這話一出口，裴老夫人挑眉看著香惠。
“婉清真這么說？”
香惠意識到她剛才說的話太過直白，可信度不高，又笑著填補了一句。
“原話是什么我忘了，但是總體而言就是不愿意掏錢，甚至還讓玲姐兒掏錢呢。”
“按理說，玲姐兒掏錢也是理所當然的，玲姐兒也愿意，但是國庫空虛啊，后宮的節衣縮食了。”
裴老夫人點頭：“我歷來都知道，玲姐兒比裴姝兒懂事許多，這錢也不合玲姐兒掏。”
“但是既然沈婉清不愿意掏這個錢，那就算了，回頭我跟裴瑜說說他這個妻子的做法。”
香惠心中高興，裴老夫人說的話，比她說的話可管用多了。
到時候沈婉清沒準會因為這么一點小錢，失了裴瑜的心。
香惠告完狀，然后就去吃飯了。
等到飯菜吃完了后，洗漱了一下就上床睡覺。
第二天一大早，在沈婉清來之前就出門去裴記商行和糕點鋪了，然后在裴記的商鋪里商量了許久，出來的時候，臉上喜滋滋的。
香惠回來的時候，就看到沈婉清已經坐在前廳主位上等著了。
香惠臉色難免有些不快，那位置，其實大部分時候都是她的。
她和沈婉清并排坐著，沈婉清似笑非笑地看了看香惠。
“妹妹真是，忘了自己的身份了。”
在香惠要反駁的時候，沈婉清徑自引開了話題。
“說說吧，接下來打算怎么布置？”
香惠將前幾年的經驗照搬過來，將布置的位置都一一說了。
沈婉清臉上沒什么表情，壓根沒在聽。
等到香惠說完了，沈婉清淡淡點頭。
“妹妹的想法極好，就按照妹妹的來吧。”
其他時候，幾乎都是香惠在主持，沈婉清不時的說上兩句話。
然后發現裴府的下人，壓根就沒有人聽她的，她慢慢的也就不再說了，而是坐下自己喝茶看話本。
一直到裴老夫人來了，見到沈婉清在偷閑，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我兒媳倒是會偷閑呢，讓香惠一個人做這些。”
沈婉清淡淡道：“下人們都不拿我當主母呢，我也指使不動他們。”
裴老夫人冷哼一聲：“那你怎么不想想，他們怎么不聽你的？”
沈婉清笑道：“兒媳固然也有軟弱的錯，但是這管家的大權，從來都沒有在我手上過，我如何管家？”
“聽老夫人的意思，我不爭不搶倒是個錯了，你之前不是還說，最喜歡我能容人嗎？怎么，老夫人現在又不喜歡了嗎？”
裴老夫人沒想到自己會被沈婉清反駁，臉色變得青一陣紅一陣的。
她當即揚起了巴掌，朝著沈婉清打去。
“沈婉清，你真是反了天了，在裴府你都敢跟我囂張？”
沈婉清不閃不避地看著裴老夫人。
就在那巴掌要落到沈婉清臉上的時候，傳來了裴姝兒甜軟的聲音。
“誰動我娘親，我跟誰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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