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宴的腿是怎么中毒壞的,他比誰都清楚,一開始或許還松了口氣,可這段時間他每每看到楚宴坐著輪椅出入,上臺階上馬車都很辛苦吃力,他又覺得后悔,自己之前那個意氣風發的兒子,被自己毀成了如今這個模樣……
甚至于因為他的腿,原本趨之若鶩想嫁給他的人都不見了,最后婚事差點成了個大問題。
他心里生氣之余又是加倍的后悔。
如今聽說能救了,皇上竟然覺得自己松了口氣。
他沉默片刻,緩緩笑了起來:“既然如此,那就好好治吧,太醫們都沒辦法,阿洵若是能救,那就是大功一件。”
姜洵起身拱手道:“草民必盡力而為。”
“嗯,若是需要什么藥材盡管和朕說,買不到的就從國庫里拿,只要能治好宴兒的腿,花多少錢朕都不在乎。”
“是。”
姜洵點點頭,答應了下來。
楚宴對著皇上說:“謝父皇。”
“難得阿洵回來了,就一起吃個飯再出宮吧,本宮也好些年沒見過這孩子了,小時候他還總入宮來呢。”
“貴妃說的有理,朕先去御書房把奏折批了,午膳的時候再過來。”
“臣妾恭送陛下。”
“父皇慢走。”
看著皇帝走的時候略顯輕快的步伐,姝貴妃直起身子冷笑一聲:“采薇,你在外面守著,沒有本宮的允許,不許任何人靠近。”
“是,奴婢遵命。”
采薇出門站在廊下守著,姝貴妃對楚宴和姜洵道:“別拘束了,坐吧。”
姜洵坐下來神色當即緩和了些,眉眼輕松了起來,不像是面對皇帝時那畢恭畢敬的模樣。
姝貴妃看了他幾眼,惋惜道:“這些年苦了你了,一個人在外面,很難吧?”
雖然沒親眼所見,但只要想想楚宴也是小小年紀就自己一個人摸爬滾打,姝貴妃就有種愛屋及烏的心疼。
加上倆人的年紀一樣大,姝貴妃就能理解為什么他們的關系能這么好了。
姜洵被姝貴妃慈愛的眼神看的心里發酸,這么多年他舉目無親,跟著師父學醫術,可前些年師父年紀大了,也駕鶴西去了,如今他又孑然一身。
好久沒人用這種長輩的慈愛目光看著自己了。
他忍不住別開視線,搖搖頭:“還好,一開始是苦的,日子長了,也就習慣了,沒什么感覺。”
姝貴妃嘆息一聲:“你們倆是什么時候遇到的?”
楚宴與姜洵對視一眼,笑了下:“這件事說起來就話長了,不過大概也是緣分吧,我上戰場的第一年,就遇到了游歷到邊境的姜洵,當時他幫我治了傷,從此便一直有聯系了。”
“原來如此。”
姝貴妃點點頭:“千金易得,知己難求,看你們這樣,我心里也很高興,日后你們都不是一個人了。”
聞言姜洵心里一顫,默默紅了眼眶,又憋了回去,“嗯。”
“那宴兒的腿,也是你救的?”
姜洵說:“是,當時他中了毒箭就給我傳信了,我從江南趕過去,馬都跑死了一匹,好在是及時解了毒,再晚一些就真的沒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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