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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千昭夸了大半天,都快把能想到的全都夸完了,也沒見沈千容有什么反應。
她微微嘆了嘆氣,“皇姐莫非是在盼著凌侍衛來?”
被戳中了心思,沈千容臉一熱,連忙擺手否認,“他怎么會來,我與他又沒什么關系......昭昭,你別胡說。”
“讓旁人聽見便不好了。”
沈千容急于否認,可那臉上的神情,卻根本騙不了人。
沈千昭“喔”了一聲,“那等回去,我與皇姐關上門再好好說說?”
沈千容咬了咬唇,耳根子紅得都快能滴血了。
她確實是在期盼,期盼凌賀能出現......
可但凡認真一想,他又怎么可能會出現。
凌賀為人正直,做事向來一絲不茍,說好聽點是恪守本分,其實就是榆木腦袋太老實。
超出他所能想的,他便不想。
想著想著,沈千容的心里,只余下失望。
沈千昭嘆了嘆氣,“凌侍衛是個好人,皇姐若是不想和親,不妨請他相助,上擂臺比試。”
以凌賀的身手與那齊國的高手比一比,不成問題。
這樣,既能解決和親的難題,又能將凌賀攬下,可不就一舉兩得?
沈千昭所想的,沈千容不是不知道。
她張了張唇,終是搖頭,“罷了,盡人事,聽天命。”
若是最終,還是要和親,她便也就認了。
凌賀對自己,怕是真的半分情意都沒有。
沈千昭輕笑一聲,目光落在臺下遠處,穿著一襲白衣,似清風明月的君子一般的齊書玉。
“齊國的人,可不會盡人事聽天命。”
不過,齊國太子與齊國大皇子可是水火不容,齊書玉這會兒,怕是也想攪黃了這件事。
在他心里,齊國和大晉是能和親,卻不能是大皇子。
臺下的齊書玉似有所覺,追著那道視線望去,撞上了臉上掛著盈盈笑意的沈千昭。
他勾唇淺笑,微微頷首。
沈千昭一愣,卻很快恢復如常。
誠如沈千昭所猜想的一般,齊書玉確實想攪黃了這件事。
他早前便已經安排了身旁可信之人,只要齊國的那位數一數二的高手上臺,無人能勝時,便上臺,將其打下擂臺。
至于這位容樂公主,是娶也好,不娶也罷。
聽聞,永樂公主和容樂公主感情甚篤,沈千昭定然是不想沈千容和親的,既然如此,將此事,賣個好,興許,還能得永樂公主的幾分歡心。
齊書玉想得多,可西朝和東俞,卻也不是吃素的。
西朝王并無子嗣,因此派來和親之人,便是安王世子虞思睿。
“世子莫急,待屬下先為公子試探一二。”一旁的下屬低聲道。
前面湊熱鬧的這些個小魚小蝦,何須他家世子出手。
虞思睿面色微沉,目光落在擂臺之上,卻毫無波瀾,根本無法讓人看出他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另外一邊在看熱鬧的謝臨“嘖”了一聲,靠在自家兄長的身上,“這安王世子,先前還一直同沈如意套近乎,又是英雄救美,又是各種巧遇,都快把話本子里頭的俗套法子給用完了。”
“這會兒,容樂公主的婚事,他也來摻和一腳,這西朝莫非是沒個女子能讓他瞧上的不成?”
可也不應該啊,上回去西朝,他還瞧見了不少容貌身姿上乘的女子,那叫一個曼妙。
這個虞世子,到底在打什么如意算盤?
謝名眉頭一蹙,謝臨口中說的英雄救美一事,他也有些印象。
這虞世子,后來還一直在接近沈如意?
沈千昭扯了扯沈千容的袖子,“皇姐看那邊。”
沈千容尋著沈千昭望去的方向看去,只見謝家兩位郎君立于那處,人群之外。
視線對上時,謝家二郎君還抬手朝她們揮了揮,咧嘴笑。
沈千容詫異,“他們怎么也會來?”
沈千昭笑瞇瞇,“自然給皇姐一顆定心丸。”
這擂臺,一共設十日,若是到最后,凌賀也沒出現,皆時,謝名和謝臨,自然就會上臺,贏下這場比試。
至于賜婚不賜婚的,就是父皇的事了。
同祺王叔說些好話,讓祺王叔出面,勸勸父皇,也不是什么難事。
沈千容看向沈千昭,“定心丸?”
沈千昭眉眼笑笑,點了點頭,“若是后頭,有什么難纏之人上臺,你不喜歡的,他們會上去替你解決掉。”
“皇姐且放心,若是凌賀來了,他們自然會下來。”
聽沈千昭這么說,沈千容的心,卻半點沒有安定下來。
沈千昭卻拉著沈千容離開,“這擂臺還要擺上十日呢,這前幾日沒什么好瞧的,好不容易出宮一趟,我帶你去吃些好吃的。”
沈千容這一年到頭,都沒出宮一次,沈千昭都快懷疑她會不會被悶出什么問題了。
夜深人靜,宮中侍衛巡邏。
此時,宮中的貴人大多都歇下了,侍衛也稍稍發放了些,也說起近來的趣事。
“對了,陛下不是在京中設下了擂臺嗎,為容樂公主選夫婿,不論家世出身,你說,咱能不能也去瞧瞧?”
那年紀小一些的侍衛剛把話說出口,就遭來了年紀大一些的一個侍衛拍頭,仿佛要將他一巴掌拍醒。
“想什么啊你!那可是公主,怎么說,也是那些世家公子才能想的......”
“你瞎想個什么勁,也不怕招人笑話。”
堂堂容樂公主,就算他們這些個侍衛真贏了擂臺,皇上還真能將公主嫁給他們這種人不成?
“身份懸殊,咱可還是少做夢為好。”
“我也就是說笑,又并非真的要去。”
“說笑也要有個限度,那可是公主,讓人聽見了,叫你吃不了兜著走。”
“好好好,我以后不說便是。”
“你啊,真該管管你這張嘴,什么話都敢往外說,也不怕哪天招來禍事。”
交談聲隱隱約約,落在了另外一邊,凌賀的耳中。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凌賀抓著刀的手不自覺攥緊,那番談笑的話,在耳邊不停繞來繞去。
身份懸殊。
是了,她是公主,自己不過便是個宮中的侍衛,身份如此懸殊......
凌賀,你到底在妄想什么。
凌賀牙關死死抵在下唇里側,直到品到了一絲甜腥,如同大夢初醒,松了松緊攥著刀柄的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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